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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之私奔第一幕錯誤百出下

三色貓之私奔第一幕錯誤百出下

南田反脣相譏,同時打個大哈欠,然後走向牀邊。這才發覺腳下的水聲。

“怎麼?大象在這裡小便了嗎?”吐出一句令人噴飯的獨特形容詞。

南田在檢驗屍體時,片山把田所久子的事告訴了慄原。

“好,找她問問看。”

“她好像受到很大的刺激……”

“那又怎樣?難道見到我就會情形惡化?”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那你就捉住她的手叫她不要怕好了!”

慄原毫不在意地走出睡房,片山急忙追上去。

田所久子依戰蒼白着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失魂落魄地凝望空中。

“你就是田所久子嗎?”

慄原突然大喊一聲,順手拿過一張椅子放在她前面,一屁股坐下。田所久子被他的來勢嚇得縮起身子,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是的……”p米p花p在p線p書p庫p?htt

片山不禁冒火。警長對待少女,不能溫柔一點嗎?

“你是片岡秀二郎的情婦,是嗎?”

田所久子吞一口唾液,更正說:“情人。”

“還不是一樣。你們有沒有肉體關係?”

田所久子垂下頭不說話。慄原再問:

“有沒有?”

田所久子用蚊子似的聲音低語:“有,有過幾次……”

“哼。那麼,他被人謀殺的事,你心裡有沒有頭緒?”

“不知道。我還不能相信這是事實……”她迷惘地搖搖頭。“他……真的死了嗎?會不會誤認是別人……”

“要不要認一認屍?如果你肯這樣做,我們會很感謝。”

田所久子有一剎那的遲疑,立刻肯定地說:“好。”

“那麼,跟我來!”

在慄原的催促下,田所久子走向睡房。片山跟在她身後,半路上她突然踉蹌幾步,片山慌忙上前攙扶。

“不要緊吧!”

“對不起。我沒事。”久子的臉泛起紅湖。片山有如摸着燒燙的茶壺似的急忙抽手。

“進去吧!”慄原彷彿視若無睹的樣子,用下巴一指她。

田所久子深吸一口氣,直走進睡房,對腳底下溼漉漉的地毯不屑一顧似的走到牀邊。

南田發現她,退開一邊問:“你認識他?”

田所久子一見到屍體就閉上眼睛,雙手掩臉。

“沒錯是他吧!”慄原說。她沉默地點點頭,然後哽咽着問:

“是誰做出這樣的事?”

慄原問南田:“找到死因沒有?”

“還不清楚。不過,我想多半是心臟麻痹!”

“什麼?心臟麻痹?那就不是謀殺案羅!”

慄原的聲調透露明顯的失望之意。

“我沒說不是謀殺呀!”南田說。這時,福爾摩斯踏着溼地毯走過來。南田一見大喜。“咦,貓小姐也來啦!”

“它的嘴裡銜着什麼。”片山蹲下去,從福爾摩斯嘴裡拿下一張小紙片。“好象是什麼東西的標籤。”

“給我看看。”慄原接過去。“這是威士忌酒的標籤尾端。”

“是嗎?我不喝酒,所以不認得。”

“作爲刑警必須通天曉!你要學習喝點酒才行!”

“不要強人所難啦!”南田插嘴說:“貓小姐幹嗎要銜這個過來,懂不懂?”

“嗯?你是說……”

“假如這條‘鱸魚’原來就心臟不好,卻又喜歡杯中物,喝個爛醉如泥的時候,被人泡進冷水裡。這同樣是謀殺哩!”

“真的嗎?說得好!”慄原轉眼間精神百倍。“喂,田……”

“田所久子小姐。”片山幫忙提醒。

“田所久子!這個男的是不是酒鬼?”

“他……時常喝酒的。”

“喝到過量的程度?”

“是的。我常勸他戒酒,他不聽……”

“你知不知道他的心臟本來不好?”

“他曾說過心臟不太好。高中時代,上體育課的時候通常要出外考察什麼的……”

“這是懶惰蟲最愛使用的藉口!”

田所久子氣憤地睨視慄原。“如果你有空說他的壞話,何不趕快捉拿兇手?”

這一招譴責在慄原身上不實用。他淡然問道:

“你愛不愛他?”

田所久子滿臉紅暈。“我愛不愛是我的自由!”

“說的也是。你是真心愛他的,如果發現他另有女人……”

“什麼?”

“我是說如果。如果他有別的女人,你會憤怒吧!”

“我會殺掉那個女人的!”

“不是殺那女的,而是殺死他。對不對?他愛酗酒,你也知道他心臟不好,所以……”

“太過分了!”田所久子氣得聲音顫抖。“你是說,我殺了他?”

“是你殺的嗎?”慄原淡淡地問。

田所久子沒有回答。突然哇一聲大哭,衝出睡房。片山實在忍不住了。

“警長!你太過分了!”

“你覺得她可憐嗎?我要刺激你的鬥志啊!”

“啊?”

“情人被殺,女人就會感情激動,這時如果讓她爆發一下,她會很快平靜下來。你去對她說些委婉的話吧!她一定肯講出一些不想告訴警方的話!”

“有這回事嗎?”片山對慄原的女性哲學半信半疑。當然他也承認對女性心理一竅不通,不敢否定他的話。

“快去!”慄原催促他。片山只好苦着臉走出睡房。

田所久子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已經不哭了。見片山走過來,她低下頭去。

“對不起。我一時激動……”

“警長向來都是這樣,請別在意。”片山的聲音硬邦邦的,喉嚨有痰咯住。清了三次喉嚨才恢復正常調子。

“怎樣?你猜到什麼人對他有仇恨?”

“我不清楚……聽說他的家裡最近發生許多麻煩事。弟弟死了……”

“他弟弟好像也是被謀殺的。”

“我讀報紙讀到了。那麼,兇手是同一個人?”

“可是地點相隔太遠啦!”片山又幹咳一聲。

“他的家人從鄉下來這裡住着,所以我們很少碰面……”久子幽幽地說。

片山這纔想起,不知那班傢伙怎樣了?瀧川和村內,還有片岡和山波都到東京來了。片岡和山波到底在哪兒投宿?照理片岡應該住在兒子的公寓纔對。

事情到了這種田地,片山第一次發覺,那兩個私奔者本身的立場也處於微妙狀態。調查起來,當然還要跟片岡和山波碰面,有關的恩恩怨怨還未告訴慄原警長……

“提起精神來面對現實吧!”片山毫無把握地勉勵她。

“謝謝你的關心。”田所久子又低頭垂淚。

片山又覺得渾身不自在了。他再假咳二聲,開始工作上的正題。

“對了……那個睡房不是浸滿水嗎?你曉得什麼原因?”

“嗯?啊,我想是牀壞掉了。”

“牀?”

“那是水牀,要在墊裡面裝滿了水……大概是牀墊破掉,所以水流出來。”

“原來是水牀啊!”片山恍然大悟。

疑問好像解開了,可是水牀爲什麼會弄壞而水流出來的問題並沒有解決。這點先告訴慄原比較妥當。

“你在這裡等一下。”片山正想站起來時,聽到睡房裡面傳來一聲尖銳的怪叫聲。

“你留在這兒!”片山直衝進睡房。

“剛纔是什麼聲音?”

“這位小兄弟呀!”慄原說。“他負責檢查衣櫥。”

“貓兒在衣櫥前面喵喵叫,我一打開櫃子,就有屍體……”那年輕的刑警膚色蒼白一片。片山十分同情他,由於同病相憐。

從衣櫥跌出來的是個穿睡衣的男人。不過,身上穿的是花睡衣,怎麼看都像女人睡衣,穿得十分侷促。

“啊!”片山禁不住喊一聲。“——他是片岡義一!”

“你認識他?”慄原詫異地問。

“他是被害人的父親!”片山說。

慄原的眼睛透出可怕的光芒。“片山!你怎知道他是被害人的父親?”

“不,啊,這個……”片山想解釋,可是叫他在短促的時間內說明前因後果是不可能的事。

“總之,說來話長……”

“唔……”有人呻吟。慄原與衆人對望。

“是你嗎?片山?”

“不是我。我在講話,不能同時呻吟!”

又傳來“唔”一聲呻吟。

“警長!那是……”年輕的刑警指向翻身過來的片岡義一。他正在打哈欠。

“笑死人了!”南田竊笑。“不是死掉,是睡了!”

片岡張大喉嚨重複打着哈欠,眼睛眨了幾下,突地喃喃自語:“怎麼那麼冷啊!”接着發現站在眼前的粟原等人。

“咦?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警察!”慄原大聲說。

“警察?警察來這裡幹嘛?”片岡說着,驀地發現片山的存在,立刻臉部發亮。

“義太郎!啊,原來你們幫我把義太郎找回來啦!”

片山焦急地退到門邊。可是,剛剛從睡夢中甦醒的片岡,已經快如閃電似的朝他撲過去。

“放開我!”

話沒說完,片山已經被片岡一把抱住,一起栽筋斗倒在溼漉漉的地毯上,就如滾跌在水裡的情形一樣,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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