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塞廖爾說完,章馳急匆匆的回到屋裡準備換衣服去和大家一起商量怎麼應付這事兒。
這玩意你要是讓他們辦成了,那下面你怎麼辦,讓他們繼續加稅,還是繼續把你的權力從伱的土地上剝離出去?
剛一進門,章馳便看到梅麗卡摞下了電話。
“章馳,消息說州里要準備加稅,還有土地和礦產石油權益都要重新考量”梅麗卡說道。
章馳道:“我知道了,剛纔塞廖爾給我打電話過來了,說讓大家到一起去商量一下,大家都要清楚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梅麗卡聽了之後點了點頭:“不能讓他們如願,這些狗x養的,就知道收錢”。
李秀梅正好端着東西從這邊經過,立刻尷尬在了當場,她到這邊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聽到自家的媳婦暴粗口,一時間有點懷疑:這是我的兒媳婦麼?
“媽,怎麼了?”梅麗卡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她也沒有多想,見到婆婆立在當場,於是笑着問道。
李秀梅回過神來,立刻說道:“沒事,沒事。大馳,你說的什麼意思?”
“媽,我這邊準備去遊行”章馳說道。
什麼商量,什麼聚會,最後肯定要走上游行這條道的,就算是用腚想想也能明白這事,你要是不遊行,在媒體上喊上兩嗓子,坐在辦公室的官老爺們跟本就不在乎。
一聽到兒子要去遊行,李秀梅的心中咯噔一下子,不過當着兒媳的面,李秀梅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拿着東西又反回了廚房。
章馳看到母親離了,他便上樓回到了屋裡換了一身衣服,馬上要出去,那就不能穿成這樣了,怎麼說也得稍微的搗騰一下,不是帥不帥的問題,你總得對別人有點尊重吧,這可能穿着在牧場幹活的破衣爛衫的去聚會,還是人家說好的聚會,也有充足的時間。
換了身衣服也沒有多久,男人嘛,折騰個七八分鐘那都是相當長的打扮時間了,而章馳僅用了三四分鐘,換上了一件九成新的厚格子襯衫,還有一條差不多新的牛仔褲,唯一和平常不同的是,手腕上有了一塊挺不錯的手錶。
看着挺不錯的,不過也不值什麼錢,並不是國內一些人迷的什麼勞力士這類東西,這牌子給章馳的感覺好像黑兄弟特別喜歡,附近的牧場主戴這玩意的還真是不多。
附近的款爺之中,連老劉都極少戴勞力士這些的名錶,大多數都是玩古董表,還是那種極簡款的。古董表,老爺車,章馳附近的有錢人差不多都是走的這條裝幣路線。
和國內小資似乎有點岔開路子。
裝幣的套路不一樣,章馳這邊也得跟着變,所以這款手錶就是老表,不是名牌,老海鷗,沒人見過,看起來有點唬人。
換好了衣服,章馳到了樓下,正準備開車出門呢,便聽到母親站在廚房門口衝着自己招手。
“大馳,大馳”。
章馳一回頭,看到母親有點鬼鬼祟祟的。
“媽,什麼事?”章馳走了過去。
來到母親的面前,只見李秀梅一把手拉着章馳出了廚房,然後順手就把門給關了起來。
“奶奶,媽,你們有事?有事回來再說,我現在真的有事情,你們的事情要是不急的話,等一等”章馳說道。
李秀梅可不管這些,衝着章馳問道:“你是不是要去抗議?”
“現在不是去抗議啊”章馳說道。
李秀梅一聽這下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兒子接下來的回答又一下子讓她把心給提了起來。
“但抗議是肯定要抗議的,這事兒不這話搞不行啊”章馳說道。
啪!
李秀梅拍了一下兒子:“你這孩子,這麼傻幹什麼,跑街上多危險”。
“不是,媽,人家要定個法案,可以不管我們樂不樂意收了我們的地,這傢伙要是還忍着,那不是成了忍者神龜了麼”章馳說道。
苗桂芳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啊,咱們去自然是要去的,不過你這事上你別冒頭,咱們順大溜去就行了,別人想出風頭就讓別人出,咱們自己別那麼高調……”。
章馳聽了不由苦笑了起來,剛想和母親奶奶說一下這邊的情況,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和兩位老太太有什麼好說的,說多了她們也不一定能理解。
“奶奶,媽,你還不瞭解我,我這人多機靈啊,你們放心,這事我心裡有數,咱們叫的歡,但是跳出來當出頭的椽子那是不幹的,誰樂意誰幹……”。
章馳說道。
苗桂芳和李秀梅一聽,立刻樂的眉開眼笑的,張口齊聲說道:“這孩子就是聰明”。
“那,奶奶,媽,我先走了,大家還得商量着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麼辦呢”章馳說道。
苗桂芳見孫子往外走,張口說道:“回不回來吃飯?”
“不好說”
章馳哪裡知道這些人要商量到幾點,以往的經驗告訴章馳,就算是商量完了,大家還得組織一場罵娘時段,從歪特豪斯開始罵,一直罵到市長縣長這一個級別,這些人的八輩祖宗是跑不掉的。
你以爲這幫老牛仔罵人就乾巴巴的謝特,比奇?你錯了,自從和章馳在一起混久了之後,這些牛仔們罵人的話蹭蹭見漲。
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學好的不成,學壞的一學就會。
在安珀小鎮,用中國話罵幾句狗x的,屮你大爺之類的,這幫牛仔最少的也能掌握兩到三個詞。
加上中國因素現在在美國社會的出現頻率也高,這些牛仔們也覺得似乎用中文罵起來,比英文罵起來更加有意思,有特點。
哪怕是罵人,都充滿了一股子東方神秘氣息,因此章馳也算是爲推廣中文做了一定的貢獻。
“那把這些帶上,先墊巴墊巴,有飯就吃,沒有飯也不至於太餓”。
說着苗桂芳往孫子的手中塞了兩個發麪的餅子,味道甜的,和麪的時候加了雞蛋,吃起來有一點麪包味道,不過不是麪包,而是章馳老家附近的一種麪點,特別宣和,別看拿着很大,其實捏實了,也就是手心一坨大小。
不過這玩意用來墊一下肚子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章馳也不再多說什麼,拿着發麪餅子便往外面走。
出了門,章馳這邊剛上了車,便看到坎農急匆匆的過來了。
“出什麼事了?”
章馳按下了車窗。
坎農見章馳臉從車子裡冒了出來,被下了一跳,回過神來便道:“BOSS,聽說要加稅了,還有土地的政策也要改了”。
章馳便知道坎農那邊也得了消息,於是便道:“我知道了,塞廖爾約我去商量一下”。
“哦,我以爲你不知道呢,那行了,我沒別的事情了”。
坎農說完,也不等章馳說什麼,伸過在車子引擎蓋上輕輕的拍了拍,算是打了一聲招呼,便轉頭離開了。
章馳這邊開着車子出了牧場,沿着道兒一直往鎮子中心的小酒館去,這地方怎麼說呢,整個就是小鎮的情報中心,兼着小會議室,是凡有什麼風吹草動的,這邊都是好地方。
如果事情再大一點的話,地方可能會換到小酒吧的外面,外面人多也容易鬧出氣勢來。
等章馳到了酒吧的時候,門口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子。
有一半是皮卡,還有另外一半是三蹦子。
看的章馳心中涌起了一陣自豪感,當然如果美國鄉村全都跑上了中國產的三蹦子,那個時候可能中美的雞滴屁就差不多了。
這都是題外話,反正來的人挺多。
推開酒吧的門,章馳這才發現,人挺多已經不足以形容現在酒吧裡的場面了,整個酒吧現在就像個沙丁魚罐頭似的,人擠人,人挨人。
平常都沒什麼人的,哪怕是有什麼事情發生,比如說進山找牛的時候,都沒見過酒吧有這麼多人過。
敢情一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一個個都忍不住了,立刻跑過來抱團。
沒辦法,章馳只得在門口站着,至於要瓶啤酒什麼的,還是算了,章馳這邊離着吧檯也就三四米的距離,不過章馳實在是不想擠過去。
原因嘛很簡單,想想這些牛仔身上的味你就知道了,汗臭混着香水味,能把章馳給活活悶死。
剛進來就聽到有人扯着嗓子嚎道:“還讓不讓人活了,現在牛肉是個什麼價,大家都知道的,還要漲稅,那我們忙什麼,不如把牧場一賣,全家躺到加州大街上,張着嘴等着喝風好了”。
“哈哈,老傑森,你以爲加州的女表子會給你喝風的機會,他們會把你扔進海里餵魚,把機會讓給那些長着”。
說着這位在胸口比劃了一下:“長一對這玩意的男人,還有那些非法移民,美國人?現在就是一坨屎”。
“土地是老子的,瑪漬伐克,誰都不能從我的手中搶去”。
一聽就知道這位是個有土地的,不是農場主就是牧場主。
章馳不太認識,想必是更偏遠,地方肯定不大,要不就是剛交易的。
“誰的提案,我要幹掉這混蛋!”
章馳笑眯眯的望着這些傢伙,知道第一階段罵街時間已經開始了。
這提案遭人恨,那是肯定的,但是想想看誰獲利,誰能在這法案生效之後獲得大把的利益,就知道提案的人站在哪一邊的了。
反正不會是站在農牧場主這一邊的,十有八九站在礦業大亨,石油巨頭們那邊,只要不瞎都能看明白。
至得大部分人,啥也沒有的一羣傢伙,都不值得人家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