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街,是一種宣泄,自己罵的時候肯定是咬牙切齒滿過癮的,聽別人罵,有些人可能覺得也有意思,但是章馳並不是太喜歡。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耗這時間沒多少意義。
但此刻也不能離開,因爲這畢竟涉及到了他自己的利益,於是不能走,但是又不太想聽一幫老牛仔們的髒話,不得己,章馳慢慢的往櫃檯方向挪,準備弄瓶啤酒什麼的也算是有一件事情可以幹。
罵仗還在繼續,一幫牛仔,中小牧場主們情緒上那是極爲激動的。
這也可以理解,誰特麼的把手伸到你的口袋裡掏錢,你都得急眼,更何況是原本就有點小暴力因子的牛仔和農牧場主們,現在說要幹這幹那的政客要是敢到他們面前來,那一準備撕成碎片。
就這麼點路,章馳擠了差不多三分鐘,這纔來到金伯莉的面前。
咚咚!
伸手在櫃檯的桌面上輕輕敲了一下,提醒金伯莉注意。
“喬治,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伱的家人在這邊玩的怎麼樣?”
看到章馳,金伯莉的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職業起來,先和章馳打了幾個哈哈,然後這才問道:“想喝點什麼,還是老樣子?”
見章馳點了點頭,金伯莉這邊便給章馳遞過來一瓶啤酒,至於小食什麼的今天可沒有,這麼多人金伯莉就算是有做好的小食,這個時候也早該賣光了。
有啤酒,章馳就沒什麼大意見了,接過了啤酒,伸手握掌蓋住了啤酒瓶蓋子,這麼輕輕一擰一掰,蓋子就被擰了下來,隨手往地上一扔,章馳喝了一口,準備轉過身,繼續看這幫人罵人。
就在這個時候,酒吧的門開了,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章馳仔細一看,好傢伙,全都是熟人啊,除了鎮上的人員,伯里斯、貝尼之外,還有一個非小鎮住戶,這位章馳也熟悉,是本地的議員喬納森。
至於一個議員爲什麼會來這裡,章馳用腚想一想都明白,這其中肯定有他可以獲利的地方,比如說這位不想當議員了,想換個帽子戴一戴,弄個市長乾乾什麼的。
這邊的議員和市長之類的關係並不大,他們都不是靠着上級提撥,或者是小圈子推舉上臺的,所以說他們哈的對象也就不是上級,或者是同圈子的人,他們最哈的還是普通的選民。
安珀小鎮上的選民自然也是選民,所以這位喬納森議員出現在這小酒館裡也正常。
“各位,各位,安靜一下,安靜一下,我知道大家都很憤怒,但是咱們這麼吵也不是什麼辦法,總得讓這些狗女良養的知道咱們的不滿……”。
伯里斯進了酒吧之後,直接站到了一張凳子上,這樣便於大家都看到他,接着便開始了自己的發言。
“對!”
“耶!”
酒吧裡的衆人一聽,覺得這話說的,真是深入咱們的心裡啊,頓時發出了一聲歡呼。
“這樣吧,咱們讓喬納森來說說到底該怎麼辦,說完之後大家有補充的話,再挨個說好不好?”伯里斯繼續扯着嗓子。
“好!”
章馳這邊喝着啤酒,望着衆人突然間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小酒館聯想到了一位扯淡的同志小鬍子,這位好像發家也是從小酒館開始的,於是章馳望着喬納森突然間有一種看到小鬍子同志影子的荒謬感。
搖了搖頭,把這個扯淡的念頭趕出了自己的腦海,章馳繼續豎着自己的小啤酒。
這時候喬納森已經站到了原本伯里斯站過的凳子上,開始和所有人分析了起來。
喬納森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並沒什麼多大的實際意義,誰其實都明白,推動這個法案的是一羣什麼人,這些人難道就真的傻,看不出來這法案推出來會引得本州大部分的中小農牧場主,牛仔們的不滿?
他們當然知道,但就算是知道了他們還會這麼做,很多時候並不是他們有什麼後手,就是他們覺得自己可以控制的住,或者說貪心矇住了他們的雙眼,讓他們只看到了利益,沒有看到後果。
資本這玩意兒你說它聰明吧,還真的聰明,傻吧,也是真的傻,就像是老馬說的,明知道是絞刑,它們也會把自己的脖子放進絞索裡去。
來的路上,章馳也就差不多想明白了,現在聽到喬納森這麼一說,更明白了。
這必需得鬥爭啊,不鬥爭不行了,不鬥爭的話損失的都是自己的錢。
大家的目標一致,那這事情就很好辦了。
喬納森說的也不是什麼新鮮辦法,就是遊行唄,只不過這邊的遊行,和加州那邊的遊行可不太一樣,這幫玩意兒以前西部大開發的時候,老祖宗們十有八九就是血河裡淌過來的,所以他們的遊行同常是夾槍帶棒的。
事情很快就定了下來,不是美國人的效率高,而是遊行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新鮮事情,雖然這裡不是大城市,但是時不時就能看到舉着牌子,呼籲這個,反對那個的傢伙們,也正是因此,遊行的大套路大家都熟悉。
遊行的三要素:時間、集合地點、多少人。
很快這些事情第排妥了之後,大家就開始散了。
而這時候,章馳已經是兩瓶啤酒下肚。
見到大家準備走人,章馳也就想着跟大傢伙一起走吧。
還沒有邁動步子,喬納森便走了過來。
“喬治”。
“喬納森議員”章馳一看心道:得,走不了了。
來到章馳的身邊,喬納森自己要了一瓶啤酒,章馳這邊看到這樣的情況,得,自己也要了一瓶。
“聽說你的家人從中國過來了”喬納森問道。
章馳點了點頭:“嗯,過來玩一段時間”。
“怎麼樣,有沒有帶着他們一起去露營,或者徒步什麼的”。
喬納森就不純屬沒話找話講了,自己爺爺奶奶都多大了,還露營徒步的。
章馳回了一句沒有。
於是兩人就這麼聊着,不過人家喬納森怎麼說也是混圈子的,沒點口才能行?沒有一會兒,就讓章馳原本心中的那點小尷尬跑的一乾二淨的。
“你覺得東面的公共牧場怎麼樣?”喬納森突然間問了一句。
這話弄的章馳有點懵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東面的牧場屬於公共牧場,不是前幾天章馳去抓馬的牧場,而是上次內爾帶着大家一起去打郊狼的牧場,這作牧場的面積並不算是太大,約四五千英畝的模樣,體形遠小時上次抓馬的公共牧場。
“那是公共牧場”
章馳覺得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嗯,利益之處?
喬納森笑眯眯的說道:“我知道,就是隨口問問你”。
章馳望着喬納森臉上的笑容,總覺得這傢伙笑的有點猥瑣,也就是笑容中有點什麼別的意思,但是章馳問了人家不說,他也沒有辦法。
兩人又扯了一會兒,喬納森這邊便藉口還有別的事情,便和章馳道了別。
章馳這邊想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了票子,壓在啤酒瓶子下面,算是把給自己的酒賬給結了。
剛要走,看到金伯莉過來了,章馳這邊問道:“金伯莉,你知不知道東面的牧場是不是有什麼動靜?”
金伯莉也是一臉懵,張口問道:“你聽到了什麼消息?”
章馳說道:“沒有,我就是隨口一問”。
“那邊的牧場能有什麼消息,公共牧場,還有很多人家冬季在上面放牧,就算是有,估計跟你的關係也不大”金伯莉笑着說道。
章馳這邊也不生氣,因爲人家金伯莉說的是實話,別說自己了,就是今天過來的中小牧場主們,和他們也不會有什麼關係,吞地拿錢的事情,都是政客們獲利的,和章馳這類人邊都不搭。
人家總統部長的兒子可以滿世界的做無本生意,章馳這些人到了外面,手中不拿票子,說不準被別人毆打。
“也是!”
章馳笑了伸手在桌子上輕輕的叩了一下,然後便拿起自己的牛仔帽卡在腦門上走了出去。
站在酒吧的門口,章馳有點傻眼了,因爲它的車不見了。
瑪漬伐克!
章馳真是想罵人了。
好在這邊有攝像頭,於是章馳又回了酒吧,和金伯莉一起看了看監控,很快事情便明瞭了,一輛外地的車打這邊經過,看到路邊的車,其中一人下了車,僅僅一分鐘不到,這位就開着章馳的車走了。
偷,哦,不!借章馳車的,明顯是一位黑哥們,開的車子也不是本地牌,甚至不是本州的牌子,至於爲什麼偷,哦,現在黑命貴,是借!章馳的車,也不算太意外。
因爲過來開會的大多數都是三蹦子,有幾輛車還是那種特別老舊的那種,也就是說過來的人中,章馳的二手皮卡怎麼着也能排進前三,黑哥們偷,是借,借走這輛車也就不太奇怪了。
原本準備回家的,現在暫時也不能走了,先打電話報案,然後打電話給保險公司,等着警察過來折騰一下,保險公司的人過來折騰一下,這纔算是完事。
車子肯定是沒有辦法追回來了,想想看以前丟了那麼大一車電子產品,警察這邊都是那反應,丟一輛車,那還能給你找回來?
在這邊丟一輛車,跟國內丟個自行車似的,找是好找,但是人家樂不樂意給你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