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真磨啊!”
看了一會兒,章馳有點受不了,一根方條子來來回回畫了快五六分鐘,這誰忍的了啊。
“着急就一邊去,眼不見你的心自然也就不煩了。你這人一點定性也沒有,好東西就得這麼磨知道麼”孫延平有點不樂意了。
說完轉頭用屁股對準了小舅子:“一邊玩去”。
章馳也沒有慣着他,直接抱着盆子出了門回到屋裡。
“延平吃完了?這麼快?”
苗桂芳看到孫子抱着個空盆子回來了,一臉驚詫的問了一句。
章馳這纔想起來,奶奶讓自己過去送東西的,但是現在盆子都空了,總不能再去送一趟吧。
“嗯,吃完了”。
含糊應了一句,章馳把盆子放到了操作檯上,一溜煙出了廚房。
想了一下,這邊還是別呆了,去那邊看看牧場有沒有什麼活要幹。
到了牛棚,章馳發現多米尼克正在牛棚裡鋪着乾草。
“這是幹什麼?”
章馳問了一句。
多米尼克說道:“坎農讓我把這些乾草鋪開來晾一晾”。
“下雨天晾的哪門子草?”章馳追問道。
多米尼克說道:“我也不知道”。
“坎農呢?”
見他這麼說,章馳便想去找坎農問一下。
其實這事不需要章馳過問,但他現在不是閒的蛋疼麼,屬於沒事找事的,現在好不容易有點事,這麼放棄有點太可惜了。
“草料庫裡”多米尼克說道。
章馳聽了便從牛棚的東門出去,出了東門直對着不遠就是草料庫。
站在牛棚的門口就能看到草料庫裡一派繁忙的景像。
來到草料庫的門口,章馳發現坎農正帶着一幫牛仔碼料呢,新一批曬好的乾草要入庫,因爲下雨的原因,所以時間上有點趕,所以這些乾草並沒有像是以前一樣,隨着車子進庫就碼好。
先是胡亂堆在庫中,然後等着雨下來的時候,再慢慢的碼,這樣的話就不至於讓一部分草因爲時間原因留在外面淋雨了。
“這是今年的第幾茬子草了?”
都到了門口,章馳也沒有走開,直接過去和大家一起忙活了起來。
章馳作爲BOSS幹活別人也習以爲常,沒有一個馬屁精過來衝着章馳說BOSS伱別幹了之類的話,所有的牛仔,包括坎農覺得章馳這時候過來幫忙,沒什麼不可以的。
當然,如果章馳要是不來,他們也能應付。
布萊恩說道:“第四茬了,估計還得有三到四茬”。
“怎麼樣?”章馳又問道。
坎農說道:“肯定不如去年多啊,今年的牛也多。BOSS,我覺得咱們得買一批草存着,今年西邊的牧場是肯定指望不上了,就咱們這一塊牧場產草,說什麼也不會夠今年過冬的,所以說我的建議是找個合適的機會,買上一些乾草準備過冬”。
章馳說道:“這個事你們不用操心,等到了落雪之前,科羅拉多那邊的牧場會運一批青貯過來,到時候也就差不多了”。
“青貯?”
坎農一聽精神一振,再怎麼說青貯也要比干草好,至少是帶着點青味兒,牛也更加喜歡吃。
當然了,依着去年的經驗,光有乾草和青貯還不夠牛的營養,還得靠着大雪下來以後,地低的草再一次返青。
聽到章馳有這邊已經有預案,坎農覺得這個問題也就不大了。
兩人一邊聊一邊工作,很快一堆草便堆到了屋樑處,差不多就到了頂。
“別所有的牧場都放這邊,西邊的牧場料庫也別空着”章馳突然間想起來,西邊的牧場也有草料庫的。
坎農聽了笑着說道:“BOSS,你忘了?”
章馳有點迷糊,想了一下這纔想起來,原來那邊的大庫給了研究人員們做了實驗室,還有個小庫,不過那小庫實在是太小了,差不多就和自己牧場現在的工具房差不多。
“我還真把這事給忘了”章馳笑着說道。
哎喲!
章馳這邊正說話呢,突然眼角的餘光看到有個東西從草堆上摔了下來,於是下意識的過去想接住。
沒有等着章馳奔到那邊呢,便看到布來恩甩了手中的半捆子草,草在空中直愣愣的落在了人掉下來的地方。
哎喲!
這一聲哎呦之後,人已經落到了草上。
如果沒有這一捆子草,這人從上面摔下來,最少也得在病牀上躺一個多月,雖然地方不高,但是他是腚朝下,整個身體相當於平躺着。
“怎麼回事?”坎農皺起了眉頭。
“沒事,我一下子沒有在意,掉下來了。
從草捆子上下來,凱文拍了一下屁股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凱文嬉皮笑臉的樣子一下子把坎農給激怒了,大聲吼道:“等出事的時候就晚了,我不是讓你們把安全帶掛上了麼,怎麼沒有帶?”
“剛纔我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忘了……”。
凱文有點害怕,於是張口說道。
其實凱文不是忘了,而是覺得在頂上碼草的時候還要拖着這個東西十分不方便,他心中想着也就這麼點高的地方,摔下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最主要的是他認爲自己不可能摔下來。
主觀上這傢伙馬虎了,對於安全的防範意識不夠。
坎農這邊發飆,章馳擡腳便離開了,說了管理牛仔是坎農的事情,那麼章馳就不會插手,除非是有什麼相當嚴重的問題,要不然怎麼處罰牛仔,那都是坎農的事情。
說的放手,章馳就放手一點拖泥帶水都沒有。
這邊還沒有呆多久,又要換個地方,於是章馳想着接下來是到哪裡去。
就在章馳琢磨着的時候,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發現是塞廖爾打過來的,他以爲是嚴洲那邊旅遊團的事情,於是興沖沖的接了電話。
“喬治?”
塞廖爾這老頭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老傢伙的嗓門真大,弄的章馳耳道里都被震的癢癢。
伸出小手指摳了一下耳朵孔,章馳說道:“嗯,是我”。
“現在有時間麼?”塞廖爾又問道。
聽着聲音還是挺嚴肅的,一時間讓章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是我朋友嚴談的不順利了麼?”章馳問了一句。
塞廖爾說道:“不是,他們談的很順利,現在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大家說要再一起商量一下看到看底怎麼辦”。
“我們的事情?”
章馳覺得自己和你一個老頭能有什麼共同的事情?和你兒子還能打打獵什麼的,和你,鬧哪樣嘛!
“你還不知道?”塞廖爾一聽頓時明白了,這傻小子還不知道馬上要發生的事情,所以現在一腦袋漿糊。
章馳問道:“我該知道什麼?”
塞廖爾道:“加稅的事情啊,州里決定我們市先批加稅,對於農牧業交易稅上調一定的數額,這還不算什麼,還有一條最要命的,州里想對於農業土地發現石油礦產新立個法律,允許開發公司給一定的補償之後,便可以獲得開發權,而無需土地所有人的贊成……”。
“屮,哪個傻幣蛋子想出來的主意!”
瞬間章馳就怒了,直接用中文吼了一聲。
這泥瑪的還得了!
這兩樣哪一樣都不能讓它成,因爲第一條是收錢,第二條特麼的就是收權力了,原本屬於牧場主的東西,可以隨意被大公司掠奪。
第一條不用說,加稅這東西也不是光美國人幹,各個國家的政府都會幹,只要政府沒錢了那就得多收稅,這一點沒什麼不好理解的。
這第二條就真的要了命了。至少章馳不能忍,估計也沒有幾個牧場主可以忍的。
不是說沒有州這麼幹的,但本州這邊可從來沒有這麼幹過,因爲這邊政治基石就是農牧場主,大大小小的,尤其是中小農牧場主,是主要的票倉的主力。
美國是聯邦制,各個地方的法律並不完全一樣,像是有些州,如果土地上發現了石油和礦產,那麼這些東西並不完全歸土地所有人所有。
但在章馳呆的這裡,只要你買了地,那麼那怕是地上的一泡牛糞,都是屬於你的,這一點沒有爭議,至於發現石油什麼的,那就更不用說了,想想內爾的老子爲什麼日子過的這麼逍遙,這麼大歲數了,大部分的時間用在泡妞玩鷹上,日子過的飛飛的,靠的就是土地上的幾口油井。
那玩意冒出來的不是石油,就是花花綠綠的美金。
現在州里也不知道哪個混球想把這東西收歸政府。
的確,這部分是可以增加政府的收入,但是這也是相當於捅了馬蜂窩,這下子全州大小的農牧場主那不得跳腳啊。
發完了火,章馳突然間有點佩服提出這個事的來了,這膽子真是太肥了呀,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堆上烤嘛,要知道支撐這邊政客的,不可能是什麼市民,本洲也沒有多少純市民,就算是在城市生活,農牧場和他們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你參不參加?”塞廖爾問道。
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在美國生活這麼多年,章馳學的最多的就是一定不要把自己的權益讓出去,要堅定不移的捍衛自己的權力,還有口袋裡的票子。
雖然章馳的牧場現在還沒有發現石油和礦產,但是萬一哪一天自己買塊地上就有了呢,到時候還讓人開採,把自己的地挖成耗子洞?
這是爹可忍,奶不可忍!
“自然要參加的”章馳堅定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