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泰一連幾日沒有出將軍府,一直被醒黛纏着,說是什麼要培養感情。無奈,只有順從了,強顏歡笑,一連迎合。恆泰沒有辦法拒絕,畢竟那是公主,由不得他。他所想最多的,便是連城的下落,江逸塵那邊沒有消息,那兩個刺客也無了下落。
時間越久他的心也越是着急,據上次遭遇刺客已逾了近一個月,眼看離婚期愈發近了,恆泰變得心頭空落落地,彷彿一下覺得看不見邊,走不到頭。如此,他也自然感到煩躁不已。
“恆兒,這幾日與公主相處得可好?”翁哈岱下了早朝便直奔回將軍府,準備接公主回皇宮準備婚禮。大批的人馬已經排好了隊伍,等待接公主回宮,而這一次恆泰也是要隨行的。
“啊!哦”正坐着沉思的恆泰回過神,“拖阿瑪的福,好得很,醒黛也很開心。外頭這麼多人馬,莫不是公主要回去了?”恆泰望向門外,無意瞧見有一大隊人馬正等着,便猜想這是公主要回宮了,於是眼裡流過一絲喜悅。
“是啊,七日後便要舉行大婚了,所以要提前接公主回宮,不過這一次你也要入宮面聖。恆兒,你是很少入宮的啊,從今往後你就要是朝臣了。”翁哈岱笑着。
“哦,知道了。”恆泰有些失落。
“啊,這是要回宮了?”醒黛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連欣喜地看着恆泰和翁哈岱。
“回公主,正是的。”翁哈岱作揖回答。
“那,恆泰也會一起回去嗎?”醒黛害羞地問。
“恩。”恆泰無奈地點頭。
“太好了!”醒黛一高興,一把抱住恆泰依偎在他懷裡。
“好!好!”恆泰生澀地抱住醒黛,心裡不自覺得愧疚。
“聖旨到!”衣着華麗的老太監端着黃色的綢緞踏着大步走到衆人面前,“富察恆泰接旨!”
“微臣在。”恆泰隨即跪地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富察家長子富察恆泰,武藝高強,年少有爲,今幸得朕愛女醒黛青睞,遂爲駙馬,理應邀入宮面朕,然今外事緊急,有賊寇亂於京外鳳尾崖,特令恆泰率兵出征絞賊,即刻啓程,不得有誤。欽此!”老太監用那尖利的聲音宣完旨遞於了恆泰。
“臣接旨!”恆泰雙手接過聖旨,想不通乾隆爲何會突然下這麼一道詔令。但轉而又想通了,乾隆這是要試探試探自己的能力!
“啊!”醒黛頓時泄了氣,抱怨乾隆的做法,“皇阿瑪真是的,我還要恆泰回宮呢!”
“醒黛莫要泄氣了,我不過是去幾日罷了,很快便會回來的。”恆泰佯作失落,撫摸着醒黛的額頭,淡笑道。
其實他心底是高興得不得了,因爲他可以借這個機會去找找連城。
“可是婚期再近,皇上怎麼可能讓你出征?”翁哈岱也知曉了乾隆的意圖,爲了考考恆泰遂問道。
“那麼就要在大婚之前回來。這也是皇上的意思。”恆泰收起聖旨回答。
乾隆的想法卻是如此,他下這道詔令確實是爲了試探恆泰,雖然沒有說明具體的時限,但是婚期在即,他的意思便是要恆泰在七日內回來。若回不來,恆泰的前途怕是堪憂,哪怕他是駙馬,而乾隆這麼做還是爲了醒黛,雖然他知道君臣關係一樣重要。
“好!那麼便做好準備出征去吧。早日回來。”翁哈岱欣慰點頭,只是也爲恆泰感到一絲擔憂,他怕恆泰回不來。
不得不說,有時候,皇帝的心思真是讓人摸不明白。
“好了,醒黛,快些回宮吧,成親很麻煩的。”恆泰推開醒黛,柔聲勸慰,那聲音另恆泰自己都受不了。
“老爺!恆兒出征了?”外出偷偷看望連城回來的納蘭映月路過軍營時便看見了恆泰穿着鎧甲率兵出征的場面。心裡自然疑惑,方纔卻不好上千詢問,只是弱弱地猜測。
“是啊!”翁哈岱有些無奈地回答。
“可是,再過七日他和公主就要成親了呀!”納蘭映月突然變得着急起來。
“哎!那有什麼辦法呢!皇上是爲了試探試探恆兒的能力,若是七日內他回不來……事情恐怕不好說。”翁哈岱焦躁不安起來,如坐鍼氈一般,在房內來回踱步。
“那可怎麼辦那!”納蘭映月一想到兒子出征可能回不來也開始焦躁。
“我相信恆兒,他有能力的。”翁哈岱只有這樣安慰自己,“夫人,這幾日見你時常出府是做什麼事去了?”
“這不是爲了恆兒嘛!”納蘭映月一陣心虛,她還沒有告訴翁哈岱關於連城的事,她被連城的言語深深打動了,爲了恆泰的真正的幸福,她還是決定把連城弄進將軍府。只是她不能告訴翁哈岱,因爲翁哈岱是絕對不同意的。
“哦!你又去拜佛了?”翁哈岱變了臉色,質疑看着納蘭映月,“對了,恆兒外頭喜歡的人是誰,你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呢。”納蘭映月纏鬥地回答,“不過是普通女子,我已教郭孝斷了恆兒的念頭,現下他們是無關係了,恆兒也可以專心地和公主在一起了。
“哦!”翁哈岱神色黯淡,他不覺爲恆泰悲哀,束於權勢卻不能和自己相愛的在一起,真是苦了這孩子。幸而自己與納蘭映月是真相相愛的,哪怕是時間都不曾改變這份情感,有這樣乖巧的兒子和賢惠的妻子,誰心裡會不暢快呢,“真是苦了恆兒這孩子啊,但我也欣慰,欣慰夫人你給我生了個這麼乖巧的兒子。”
“額!!還是因爲老爺您啊!”納蘭映月又心虛了,身子一顫,不知說什麼,又感到無奈,這翁哈岱怎麼總是有意無意提到自己生了這麼好的兒子?
當年納蘭映月爲了保住自己在王府的地位,策劃了偷龍轉鳳,如今她最慌的,就是有人提起這件事,莫不是翁哈岱知道些什麼?但她也不敢問,她害怕自己在無意間說漏嘴去,最好的辦法便是保持沉默,裝作不知。
“對了,老爺,恆兒是去哪裡?”納蘭映月疑惑地問。
“鳳尾崖。”翁哈岱心不在焉地回答。
“什麼!鳳尾崖!”納蘭映月變了臉色,驚慌無比,手中的茶杯也順勢掉落,摔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