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恆泰扯着嗓子大喊,加快了步子,一躍而起,欲圖用輕功追上毓秀和步青雲。奈何人羣太過凌亂,恆泰很難在空中準確搜尋到兩人的身影,只是尋了個大概,憑着感覺追逐。
他如瘋了一般,不顧一切地追逐,腦海中只想着抓住她們找到連城。這是他現下唯一的一絲最渺茫的希望。他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
街頭早已是亂成一片,一面是地上兩個衣着怪異的蒙面女子四處逃竄,翻了攤子,掀了雞籠,搞得大街上是一片雞鳴狗跳。另一面是天上一個衣着華麗的男子瘋狂追逐着,隨時試圖竭力避開街上的設施卻也造成了不小的損壞。除此之外還有一羣身着官服的官兵拼命追趕前方的兩個破壞治安的女子。
“怎麼辦!怎麼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們跑不過他的!看,他追上來了!”毓秀蒙着臉,撒開腿加速逃跑,目光無意撇見天上的恆泰竟是裡自己愈來愈近!
“能怎麼辦!跑啊!進了前面的小巷我們就安全了!”步青雲強作鎮定,喘着粗氣說道。
“後面怎麼還有官兵啊!”毓秀回頭,見到身後還有官兵揮舞着手中的大刀,一面追趕一面大喊,示意自己和步青雲停下。不由慌了神,幸是前方就是小巷子,只要轉了角進去,就會有人幫忙對付他們,自己倒不費心了。
“廢話!把大街上搞成這樣,官兵不追我們纔怪呢!”步青雲汗顏,沒好氣地指責,“少說話了,省點力氣。等會還要決鬥呢!我們殺了恆泰!”
“什麼!憑我們?”毓秀大驚,不知步青雲如何改了主意,怎麼要回頭殺恆泰了,“忘了上次啦!”
“沒有,我就要報上次的仇!我查過了,至炎之氣本可破,只要斷其魄!”步青雲不甘上次的失敗,不服輸的她自是要報了上次的仇,她特地去到處查閱一番,如何破了那至炎之氣。
“計劃怎麼會有疏漏?”毓秀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於是問道。
“都是那該死的老鴇,坑我們,居然不告訴我們宋連城失蹤了,看來計劃得改改,把目標方纔宋連城身上。”
“可是,她去哪了我們都不知道。”毓秀神色動容,心裡泛起一絲歉意,覺得不應當那樣對待連城,但是一想起連城搶走了她的江逸塵,還被迫要嫁給富察明軒,她一下子便釋懷,所有的歉意變成了恨意。
“有人會幫我們找!”步青雲詭異一笑。
“右轉!小心!”毓秀突然喊道。
步青雲回過神,連忙向右轉身,險些撞在牆上。兩個人影轉眼便是消失不見,一直到小巷的深處。
恆泰安穩落地,看着眼前空落落的巷子感到一陣沮喪,又跟丟了,轉身將要離去,一股冰冷的劍氣突然從背後襲來,微微一顫,恆泰猛然轉身,閃過那一劍,劍刃閃着寒光,冒着戰慄的冷氣,與恆泰的至炎之氣恰恰相剋。
恆泰眼眸顫動,冷冷看着冒着冷氣的劍刃,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這是隻有江逸塵纔會的至寒之氣,怎麼會在二個女子手上?
目光看向眼前的兩個女子,身形瘦小,穿着漢服帶着面具,彷彿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想而知,眼前的女子正是與狩獵之時的偷襲者是同樣兩人。這使得恆泰更加相信,他們就是弄走連城的兇手。
“又是你們!”恆泰沉住氣。
“沒錯,又是我們!”步青雲蒙着面,冷笑道。
“說,你們把連城弄到那裡去了!還有,爲什麼要設這樣一齣戲!”恆泰一臉凶神惡煞。
“連城?去哪?這我們可不知道,說不定……不過可以確定的,今天你就可以去見她了!”步青雲加重了語氣。
“什麼!”恆泰聞聲,有些難以置信,聽步青雲的意思,連城是死了,而且自己也會死在眼前二人手上,於是更加憤怒,認定是這二人害了連城,“你們……去死吧!”
恆泰突然握緊拳頭,怒目圓睜,彷彿要吞了眼前的二個女子。
“來吧!”毓秀拍拍手,四下裡突然冒出幾個黑衣人,轉眼便將恆泰團團圍住。
“哼,就憑你們幾個?”恆泰訕笑,幾個黑衣人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他所懼怕的倒是步青雲手中的劍,沾了至寒之氣的劍於恆泰,是相剋的。若是擊中恆泰,這會碎了自己的心魄,屆時便會武功盡失……這也是爲什麼恆泰打不過江逸塵。
恆泰鬱悶的,還是這劍刃上至寒之氣的來源,寒氣像是與江逸塵的相似,但這寒流卻是不同於他,或許天底下練至寒之氣的人還有很多。
步青雲心底冷笑,看着恆泰表情的變化,鄙夷中帶着一絲畏懼,這纔是她要的效果。爲了對付恆泰的至炎之氣,她特地尋了她的師傅步千帆,死皮賴臉討要了一絲極寒的至寒之氣。
恆泰快速出手,身影閃動在黑衣人間,快到令人看不清楚。步青雲眉頭一皺,出劍便上,支取恆泰心魄,恆泰與衆人纏鬥,下意識得躲閃開來。原本恆泰對付這麼幾個小樓樓是完全不在話下的,只是加了個步青雲,她手中有自己所忌憚的東西,自是不能完全施展,只有被動防禦了。
步青雲卻遲遲不肯收手,反而變本加厲,要取了恆泰的命!一旁如附庸般的毓秀似乎突然想到些什麼,於是連忙要步青雲收手,毓秀想起來恆泰是江逸塵計劃的重要部分,絕對不可以就此殺掉,否則又會壞了大事。
“助手!”毓秀壓低聲音抓住步青雲的手,朝她使了眼色,顯示無比焦急!
“他們在那邊,快!”與此同時,小巷轉角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官兵來了。
毓秀與步青雲不想招惹太多,終是鬆了手,步青雲放下劍,朝着恆泰怒目而視,似在警告他,下一次絕對不會這麼走運,她一定會殺了他!
恆泰有些力不從心,恨自己竟會懼怕一個女子,準確來說,應是她手中的劍。
“我們走!”毓秀用壓低的聲音喊道。
隨即便與幾個黑衣人一道消失了,恆泰想追,卻是無奈,方纔的至寒之氣雖沒有觸碰到自己,但那股氣息卻順着毛孔順流而入了,這另他感到一陣若寒。
“這邊!”幾個官兵拿着大刀趕進巷子,正見眼前有一男子,爲首的遂舉刀威懾道,“別動!”
“你想幹什麼!”恆泰舉起手來,淡然擡手,冷冷看向爲首的官兵。
“是駙馬爺!”衆官兵見狀皆落刀跪地,顫顫賠禮,生怕恆泰怪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