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聲稱手上握有蕭衍謀反的證據, 對此,蕭景甚爲震怒,將蕭衍連夜宣到了宮中。
原來, 皇后把蕭景親封的玉婕妤真實身份告訴給了蕭景, 並且對蕭景說, 衛傾城正是當日“勾引”蕭澤的女子, 也是害的葉王妃流產的那個女人。
對此, 蕭景十分震驚。他以爲蕭衍早就把這個女子給處理了,卻不想,她竟然還安然地留在晉王府, 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皇宮之中。想到這些,蕭景自然疑心四起。
“衍兒,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早就該被趕出趕出晉王府的女人, 爲什麼還會出現在皇宮裡!”蕭景大怒。
蕭衍沒料到皇后竟然對一個“已死”之人下手, 心中也滿是憤怒,他反問道:“兒臣也很想問問, 衛傾城怎麼會出現在皇后的坤宇宮裡,還成了坊間的舞娘?”
對此,丁慧賢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這件事,本宮也很好奇啊!本宮請的是舞娘,怎麼就成了你晉王府的衛傾城?難道這不是你暗中計劃好的嗎?”
丁慧賢字字將蕭衍置於不利之地, 蕭衍自然知道, 但是他依舊一臉鎮靜, 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皇后的影響, 反而說道:“皇后娘娘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想必是有證據了,兒臣也很想看看這些證據是怎樣置兒臣於不忠不義之地的!”
“蕭衍, 你說的很對,本宮手上自然是握有證據,纔敢在皇上面前揭露你的真面目!一直以來,本宮的兒子被你害的這麼慘,本宮是絕對不會任由你笑到最後的!”
對此,蕭景已然頭疼欲裂,但是此事事關重大,他只能忍住不適,煩亂地說道:“皇后,不要言顧其他,你的證據呢?此事事關重大,如果有一句假話,朕可就不會再顧及你我多年夫妻情分了!”
“臣妾自然不敢有半句假話!”丁慧賢說着,便把一個叫翡翠的宮女喚了出來,然後對蕭景說道:“皇上,這個叫翡翠的宮女正是當日春霞宮的宮女,她親眼所見在衛傾城自盡的當天晚上,蕭衍去了春霞宮!”
蕭景臉色倏變,他鐵青着臉詢問蕭衍:“此事可是真的?”如果玉婕妤不是晉王府的衛傾城,那麼蕭景可能還不會懷疑蕭衍。可是,眼下“證據確鑿”,他自然是對此事十分慎重了。
蕭衍心中也微微一動,他冷着臉說道:“兒臣如果說這不是真,父皇會相信嗎?”
“蕭衍,人證就在我們面前,難道你還想欺瞞皇上?”丁慧賢繼續迫問。
“人的嘴是可以說謊的,如果父皇不相信兒臣的話,那麼這宮女的話不也是一面之詞嗎?”蕭衍反問,他下意識地望了丁慧賢一眼。果然,丁慧賢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
丁慧賢想,這蕭衍果然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好在,她還有利器。丁慧賢笑道:“二皇子說的也在理,既然人證無法評判真假,那麼物證呢?”
蕭景臉色難看至極,冷冷地問道:“還有什麼物證,一併呈上,不許再有任何隱瞞!”
“臣妾遵旨!”說着,丁慧賢又喚來了一個宮女,這宮女戰戰兢兢地跪在蕭景面前,身子發抖不止。蕭景仔細望着這宮女,覺得有些眼熟,便詢問這宮女到底是什麼人。
這宮女自報了名字:“回皇上的話,奴婢名叫小蓮,曾經伺候過紫才人。”
“紫才人……”蕭景好像聽到了一個很久遠的名字一樣,這個女人他曾經很寵愛,甚至在她之後,沒有再寵幸過任何宮女了。不過,這個女子卻也是最傷他的人,他如此寵她愛她,到最後,她竟然背叛了他,讓自己的兒子蕭澤落得一個不仁不義的罪名。
“皇后,你把這個宮女傳來做什麼?”蕭景很不喜歡回憶起昔日種種情愫,就算是這個曾經伺候過胭脂的宮女,他也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丁慧賢卻回答蕭景:“皇上,小蓮手中便有蕭衍謀反物證!”說着,丁慧賢讓小蓮把東西呈給蕭景。
小蓮驚慌失措地將一張薄紙交給了蕭景,蕭景打開一看,臉色大變。他忍住胸口忽然涌上來的疼痛,十分痛心疾首地呼喝道:“朕到底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爲什麼最愛的人都一個個背叛朕!”
蕭衍十分吃驚,他不知道那張薄紙上面寫了什麼要命的東西,竟然讓蕭景如此震怒。蕭衍急於詢問,蕭景卻疾呼一聲:“來人,把蕭衍押起來!”說完,外面的御林軍倏地衝進了殿內,將蕭衍團團圍住。
蕭衍詫異地很,他本來是想要看看皇后到底要耍什麼把戲,卻不想,他還不知道原因爲何,就已經被蕭景判了“死罪”。只可惜,蕭衍沒有機會再詢問出答案了,因爲蕭景已經心痛難忍,暈厥了過去。
丁慧賢也沒料到蕭景竟然會在此刻倒下,她忙跑到蕭景身邊,讓人把蕭景扶到寢宮,請太醫給蕭景診治。同時,丁慧賢也不忘讓人把蕭衍押到天牢之中。
蕭衍自然不甘受這牢獄之刑,掙脫道:“你憑什麼關押我!”
“憑什麼?你自己做的好事,難道還要本宮一一道來嗎?”說着,丁慧賢把那張薄紙扔到了蕭衍的臉上。蕭衍受到如此侮辱,雖然氣憤,但是此時周圍御林軍已經把他包圍,他不能硬逃出這圍困。
蕭衍打開了這張薄紙,一看究竟,竟然發現這是一張他曾經發給胭脂,要她使計離間蕭景和蕭澤之間關係的密令。不過,這字跡雖然和他的筆跡有些相似,卻很是可疑。因爲他發消息,從來都是讓木雲代發的。眼下,這薄紙上面的內容,很明顯是有人看過了原本的密令,然後照着他的筆跡又謄寫了一份。
蕭衍猛然擡起頭來,盯着丁慧賢瞧,他臉上雖然依舊平靜,但是眼中迸發出的視線卻可怕地很。蕭衍質問丁慧賢:“皇后,你的手段可真是狠絕,兒臣甘拜下風!”
丁慧賢卻冷冷一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難道不是最清楚了嗎?本宮並沒有誣賴你!”說着,丁慧賢朝着蕭衍勝利一笑。
蕭衍已然成了牢中困獸,逃脫不得,只能被御林軍押入了天牢。不過,他留給了丁慧賢一句話:“希望你能笑到最後!”眼看着蕭衍被狼狽的押到天牢,丁慧賢的心也終究釋懷了一些。
“你放心,本宮一直都是笑到最後的人!”丁慧賢憤憤地說着。話雖如此,可是沒能立刻處死蕭衍,自然還是讓丁慧賢嫉恨的心情難以平復。
本來,她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卻不想,蕭景這個時候突然急病,否則,蕭衍一定立刻就會被斬首了。可是蕭景昏厥,只能等他醒過來才能下旨懲處蕭衍。而且,蕭衍的太子之位還沒有被剝奪,蕭澤還沒有從獄宮中放出來,她不能就此鬆懈。
於是,丁慧賢不遺餘力地請太醫爲蕭景診治,恨不得蕭景馬上就能睜開眼睛了。可惜,蕭景身體本來就因國事透支,眼下又受到如此刺激,更是氣急攻心,突發急症,十分不好醫治。
蕭景這一昏迷,便是三天三夜。眼下,皇帝病重,大皇子被關獄宮,二皇子又被因謀逆一事,被押入了天牢,整個朝廷都陷入了一片灰暗,羣臣人心惶惶。就連那葉如輝也感到了不安,以爲害怕被蕭衍謀逆之事牽連,葉如輝甚至有要放棄蕭衍的心思了。
同樣的,南宮成也得知當初在宮中自殺的新妃玉婕妤,正是衛傾城。本來,南宮成以爲蕭衍一定會有能力救出衛傾城的,所以纔會不顧一切地去晉王府求蕭衍。他本想待到衛傾城救出之後,便辭官和她一起離開京城,去過一份平淡安然的生活。卻不料,他等來的結果,卻是衛傾城已然離開了人世,而蕭衍也已經自身都難保了。
衛傾城在宮中自殺,他竟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眼下,他連衛傾城的墓在哪裡都不知道,心中難過不已。思來想去,南宮成打算去晉王府找木雲,他想木雲是蕭衍的死忠部下,一定知道衛傾城的墓葬的下落。
於是,南宮成便真的連夜去了晉王府。此刻,因爲蕭衍被關押在天牢,整個晉王府也陷入了一片蕭條頹敗之中,甚至連門口的守衛都不像從前那樣,一直在門口守夜了。
南宮成剛要走進去,便在大門口處聽到了木雲對一名王府護衛的囑咐:“你記住,一定要把這封信送到鄴城落花村,不得有誤!”
眼下蕭衍已經被關押到了大牢,且背上了謀逆之罪,只怕皇上醒過來之後,就要對他重罰了。在這個緊要關頭,木雲要到鄴城送什麼信呢?南宮成心中生出疑慮,便暗暗跟着這護衛的腳步,打算找機會看看那信中到底是什麼內容。
落花村是鄴城的一處偏僻村莊,也是胭脂帶着衛傾城的落腳之地。這裡四面環山,整個村落幾乎與世隔絕,如果不是刻意尋找的話,一般很難被注意到。
所以,這裡也便成了衛傾城和胭脂落腳的好地方。不過,自從在這落花村落下腳之後,衛傾城和胭脂卻一日也沒有開心過。因爲她們都在心掛着一個人——蕭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