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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一定要帶她走

42.一定要帶她走

此次邊關一戰,蕭衍的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因爲箭上毒性太厲害,他昏迷了很長時間,而昏迷中的夢境,也變得很長很長。蕭衍似乎重新經歷了一遍三年前和葉傾城相識相知相愛的時刻,直到葉傾城病逝之後,蕭衍的夢也一下子轉到了三年後,他在煙雨閣第一次和衛傾城相見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剛剛從封地鄴城被召回了京城。蕭澤雖然宮女靜兒的事情被關了禁閉,可是他依然在皇后的庇護下,出宮“散心”去了。

蕭澤出宮之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去找剛剛回京的蕭衍,一起見識一番京城的風月場所。煙雨樓是京城很知名的妓院,因爲這裡有一名舞姿十分出衆的頭牌花魁——衛傾城。

蕭衍本無心來這樣的地方,但是蕭澤一直拉着他往這邊走,還在蕭衍耳邊神秘地說道:“你別總是一副苦瓜臉的樣子,這裡可有一個好東西,保證你看到會十分喜歡的!”

蕭衍附和着笑笑,本以爲蕭澤是隨口逗他而已,卻不料,當他一進煙雨樓的大門,便看到中間高高擡起的荷花臺子之上,一抹柔美的舞姿震驚全場。蕭衍也吃驚了,這個舞姿太熟悉了,他曾經在夜半做夢的時候也見到過,只不過,每次睜開眼睛之後,他才發現一切都只是夢而已。

她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會再出現在他的眼前呢?這個舞姿乍一看確實十分像她,可是仔細看去,卻比當日的她更加柔美、生動。果然,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葉傾城。

蕭衍正陷入了過去的回憶之中,煙雨樓的阮媽媽忽然間朝正在欣賞花魁舞姿的客太子蕭澤說道:“蕭公子,您看我們傾城的舞姿是不是又進步了?”

“傾城”二字瞬間吸引了蕭衍的注意,一旁的蕭澤則一臉笑嘻嘻地看着蕭衍,似乎在說,看我說對了吧,你一定是很喜歡的。蕭衍愣愣地盯着中間那個衆人矚目帶着面紗的女子,當那女子緩緩停下舞步,向人們拜禮,視線無意間與蕭衍相對的時候,竟也是一臉愣住的模樣。

這四目相對,更讓蕭衍覺得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他的雙手甚至都握緊了拳頭。蕭澤很少見到蕭衍如此失控的模樣,他在阮媽媽耳邊低語了幾句,讓阮媽媽把那個女子帶到蕭衍房間。

於是,他和衛傾城就這樣相遇了。

衛傾城依舊帶着面紗,腳步有些踟躕,但還是敲響了蕭衍的房門。蕭衍也在等着這個女子,他雖然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是他的葉王妃,但他還是抱着一線希望拉開了衛傾城的面紗,然後,蕭衍果然失望了。

縱使她們有着同樣的名字,可是葉傾城的傾國之容卻是難以複製的。眼前的這個女子叫衛傾城,是一個和葉傾城全然不同的女子。可是,看到衛傾城靈動的目光,蕭衍竟還是心軟了一下。

他從腰間掏出一大包金元寶,放在了衛傾城手中:“這些足夠你贖身的,離開這裡,你便是自由身了!”

蕭衍說着便要轉身離開這裡,但是衛傾城卻忽然間抓住了蕭衍的衣袖,跪倒在了蕭衍面前:“小女已經沒有任何家人,更沒有地方可去,斗膽求王爺帶小女回府,小女甘願做牛做馬,報答王爺的恩情!”

“你竟然知道我是王爺?”蕭衍倒是有些意外,他和蕭澤像這樣出來一般都是隱藏身份的,特別是他,離開京城三年,早就淡出人們的視線,現在他剛剛回京,認識他的人並不多。可這名陌生女子,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實在有些奇怪。

衛傾城也才察覺到自己一時口失,忙解釋道:“與您一起來的蕭公子,經常來煙雨樓,雖然大家都不曾明說,但是整個煙雨樓都知道他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小女看你與太子殿下說話很親切,又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爲小女贖身,小女猜想你應該就是太子殿下的弟弟,晉王爺……”

“嗯,你倒是很聰明。”蕭衍對這名青樓女子有些另眼相看了,她的話似乎可以提供一些證據,好讓皇后無力爲蕭澤辯駁。再加上,他晉王府平靜的日子也是太久了,收一個如此女子入府,應該會讓葉傾華分分神,不再整日想着在他耳邊討着要做正王妃。

索性,蕭衍隨了衛傾城的意,把他收爲了小妾,封爲衛夫人。

本來,蕭衍對衛傾城是有些“期望”的,他以爲衛傾城如此乞求他要進王府,是因爲她愛慕虛榮,蕭衍希望她到了晉王府,真能給葉傾華添些不快。豈料,衛傾城太過安靜了,在晉王府兩個月都沒有一點越矩的行爲,蕭衍也一度將這個女子忘在了腦後。可是,一切皆因那首“長相思”的琴聲改變了。

蕭衍才發現,衛傾城不僅是和當初的葉王妃名字相同,她的舞姿、琴聲、一顰一笑,也都帶着濃濃的葉傾城的影子。一開始,蕭衍確實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注意到衛傾城,並寵幸了她。

可是,在兩人經歷了殺手追殺,墜落瀑布之難之後,他對她的感情也似乎更加明亮了。當初,他爲葉傾城題詩“傾城之容難再有”,以表達他對葉傾城的唯愛,現在,他將“傾城崖”賜給了衛傾城,也以此表達了他對衛傾城的心意。

只不過,一切都在蕭衍發現衛傾城是衛長順的女兒時,瞬間擊碎。眼下,他對衛傾城的情感也是十分複雜的,他愛她、憐她,卻更加害怕她背板他。

一直以來,他對女人只有利用,可是偏偏在遇上了衛傾城這個女子的時候,他自己都難以相信,當時他對葉傾城都沒有如此用心過,可此時,他的情感竟然在衛傾城身上,一發不可收拾。

他無法像平常一樣,一刀解決了她,以決後顧之憂,他只好把她放在遠離他的苦役房。可是,身體的距離可以拉開,可是已經動了心又怎麼能說收回就收回呢?

在邊關的這段時間,他沒有一天不想起衛傾城的。所以,在他終於醒過來,班師回朝覆命之後,立刻去苦役房尋找衛傾城。他真得想見她,想知道這段時間,她有沒有再受到像蔡春桃那樣的迫害,更想知道,這段時間,他不在,她有沒有擔心他,有沒有思念他。

但是,蕭衍卻沒有料到,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比他更先一步來到了苦役房,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宮成。

南宮成擔憂蕭衍回來之後,又會找衛傾城麻煩,所以再一次來到苦役房,苦勸衛傾城跟他離開。

以前,南宮成勸衛傾城跟他走,衛傾城總是一口回絕,雖然經過這段時間接觸,衛傾城看得出南宮成是一個很穩妥的男子,可是她還是不能像南宮成那樣對她這樣,把南宮成當成親近的人。因爲她是葉傾城,她的心只爲蕭衍一個人。

可這一次南宮成來這裡,卻把蕭衍歸朝的消息告訴給了衛傾城。

“傾城,現在晉王已經歸朝,如果你不離開這裡的話,他又來找你麻煩怎麼辦?”從前衛傾城在晉王府的遭遇南宮天也聽說了一些,眼下蕭衍回來,他十分擔心衛傾城的處境。

衛傾城因爲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微微一顫,他終於回來了。想蕭衍在離開京城前一夜,留宿在了苦役房。那個時候,她因爲蕭衍即將去邊關,死生未卜而憂心忡忡,她很擔心蕭衍,也因此不顧從前的心結,和蕭衍又重新在一起了。

可是,一時的衝動情感卻也抵擋不住現實的殘酷,她是衛傾城的女兒,這個身份無法改變。經過了一個月的分離,蕭衍在冷靜,衛傾城也在冷靜,他們都很清楚,未來不是很明朗。

特別是衛傾城一想到衛長順威脅她,以報仇的名義要她去傷害蕭衍,衛傾城心中就好像壓着一塊大石頭一樣沉悶。她到底該怎麼辦,才能從這樣兩難的境地中脫身呢?

“傾城,你不要再猶豫了,你留在晉王身邊不會有好下場的!就算你心許晉王,可是他的晉王府不止有你一個女人,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他對你的真心,更不可能坐上王妃的位置!況且,難道你忘記了嗎,世伯……他打算利用你對付晉王……這件事你做與不做,都會被牽涉其中……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南宮成的話說中了衛傾城的心事,衛傾城眉頭微微皺起,見衛傾城終於有些動搖的樣子,南宮成忽然間抓住了衛傾城的手,拉近了與衛傾城之間的距離。

衛傾城因南宮成忽然靠近而微微往後退開,但是南宮成卻似乎不願意放棄的樣子,又靠近了衛傾城一步,兩人這樣退了好幾步。忽然間,一個不太大的力道推開了視線一直聚焦在衛傾城身上的南宮成。

南宮成大驚,擡頭一看,竟然是皇宮裡被廢掉的紫才人胭脂。

“胭脂姑娘,你這是爲何?”南宮成皺眉問道。

胭脂反問南宮成:“南宮大人,難道你沒看到傾城在躲你嗎?她的意思很明確了,是不會跟你走的,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胭脂話裡直戳中要點,南宮成也有些不怎麼好意思的模樣,臉竟有些微微發紅起來,不過他的心意卻很堅定:“你不會懂我和傾城之間的感情的!”

“可是我看到的是傾城不願意跟你走!”胭脂繼續毫不留情面的戳破事實,其實她不願意參與這樣的事情,但是南宮成已經不止一次來討擾衛傾城,這次竟然還太“自以爲是”的要拉着衛傾城離開,胭脂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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