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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吃醋

29.吃醋

容華園內,衛傾城被蕭衍臨行的消息傳到了葉傾華耳朵裡,葉傾華十分吃驚,王爺不是已經很討厭衛傾城了嗎,爲什麼還要再次招幸她?這個衛傾城好像比曾經的葉傾城還要難對付,明明已經落得如此不堪的境地,竟然還能夠被王爺寵幸。

“月牙,你說本妃應該怎做才能徹底除掉這個女人?”葉傾華雖然是在詢問貼身侍女月牙,可實際上她也是在問自己。她做了這麼多事,可是到頭來,竟然都沒能讓衛傾城徹底從蕭衍的視線中消失。

月牙皺着眉頭,礙於葉傾華詢問了她,她也不好不迴應,只好說道:“既然側妃娘娘暫時無法除掉衛夫人,那何不退而求其次,讓王爺主動遠離衛夫人呢?”

“你這話倒是有理,不過王爺的性子,又豈是我們可以左右的……”提到這些,葉傾華忽然腦中一閃,“對了,聽父親說,皇上近日正在焦慮選派大將擊退狄兵之事,本妃可以讓父親舉薦王爺,到時候王爺去了邊關,本妃自然有時間可以把這個女人徹底除掉!”

“可是,王爺去邊關打仗,會不會太危險了?”月牙有些擔憂。

“我大楚國可是泱泱大國,十幾萬的兵力難道還擊不退區區野蠻狄人!這次也是一次立功的機會,相信王爺也是樂於去一趟的!到時候王爺立功,我們葉家在王爺面前又添一筆風采了!”葉傾華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如有一天,就算蕭衍有心撇開他們葉家,她也可以用這個當做把柄。

延慶園裡,蕭衍一夜輾轉反側,幾乎不能入睡。一場竭力糾纏,蕭衍也彷彿是經歷一場可怕的噩夢。連他自己都沒有料到,他竟然會對衛傾城有着如此大的恨意,以至於不顧一切地折磨她。可是,看着衛傾城如此絕望的模樣,蕭衍的心又何嘗好受呢?

經過一夜的思量,蕭衍的心還是漸漸軟了下來,他將木雲喚來,問他:“昨天你對我說,查到了衛傾城的一些事,是什麼事?”

蕭衍主動問起這些,木雲更是疑惑。昨天,他提這些事的時候,蕭衍的模樣好像要把他拉出去杖打一番一樣。現在,蕭衍又主動提到這些,木雲自然奇怪。

不過,奇怪歸奇怪,木雲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詢問蕭衍這些事,所以只好照做,把煙雨樓的阮媽媽帶了過來。

木雲如此積極調查衛傾城,還是因爲上一次自己的妹妹木尋提到過一次,說衛傾城似乎是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如果真的如此,那麼衛傾城說不認識衛長順也情有可原,那所謂的背叛之事也可能是沒有的了。

眼下,阮媽媽被帶到了晉王府,惶恐地不敢擡頭,蕭衍冷聲問她:“聽說衛傾城在剛剛被賣到煙雨樓的時候,因爲不願意接客,撞牆尋死過?”

阮媽媽被嚇得直向蕭衍叩頭:“草民不敢,衛夫人……當時確實是出了一些意外……但是草民絕對沒有逼她接過客呀!”阮媽媽以爲蕭衍是因爲這件事找她麻煩,連忙撇清責任。

蕭衍卻抓住了阮媽媽話裡的重點:“她真得撞牆尋死過?那後來呢,她是不是因爲受傷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

“這個……”阮媽媽一下子被問住了,“她好像是不太記得從前的事了……不過,草民一直都以爲她是故意裝出來的……只不過撞了一下頭,人也沒死,怎麼就沒了記憶呢……”

阮媽媽還在喋喋不休,蕭衍聽得厭煩,便對木雲下令道:“好了,把她拉下去吧,本王以後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了!還有,阮媽媽,今天本王見你的事,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不然的話,本王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說着,蕭衍拿起手邊的一個棋子一投,棋子擦着阮媽媽的耳邊直入她身後的木柱。

阮媽媽耳邊的頭髮也被擦掉了好幾根,她嚇得幾乎都坐不直身子了,木雲幾是連拉帶拽才把她託了出去。

原來在衛傾城身上竟真得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可是爲什麼當他指責她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有解釋呢?反而就這樣任由自己被關在冷園,被他折磨。

想到這些,蕭衍的心還是漸漸平和了一些。回想起昨晚發生的那些事,蕭衍覺得自己確實是有些過火了。當時他太過氣憤,力度過猛,肯定把她弄地很難受。

想到這裡,蕭衍移動腳步,往衛傾城住的冷園走去。

因爲出了昨晚的事情,蕭衍暗許冷園可不必禁足。木尋和陳昭先後來到了冷園,看望衛傾城。

眼下,陳昭正拿了一些補品給衛傾城,勸慰她:“衛妹妹,你怎麼也要吃些東西的好,不然的話,身子怎麼受得了?”

衛傾城嘴角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她竟然找不出任何言語。昨晚,她經歷了上一世、這一世,都從未經歷過的可怕經歷。那樣的蕭衍,她從未見過,他對她的恨,也不是假的。

這一切,無法解釋,是不是也代表着他和她註定有緣無分?

“衛妹妹,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頹廢,最後只是讓那些害你的人暗中偷笑罷了,傷到的反而是真正關心你的人。”陳昭實在不忍看到衛傾城如此折磨自己。

聽陳昭說起這些,衛傾城才漸漸找回了自己的感覺:“謝謝陳庶妃的關心,我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很沒有用。可是我沒有怪過任何人,因爲我的命運就是如此……”

“你爲什麼要這樣悲觀?”陳昭不解,她一直認爲衛傾城是有能力壓過葉傾華的勢頭的,可眼下衛傾城似乎在自我放逐。

“陳庶妃,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們都難以預料,我能有幸繼續活下來,再和王爺相遇、相戀,已經是磨掉了我幾世修來的福分,眼下,我落得此境地,也算是贖罪了……”

“你有什麼罪過可贖,一直以來,都是那個女人在害你……”

“不,是我的罪過。從上一世,我就做錯了,這一世,我是來還債的……”衛傾城的話裡滿是淒涼,陳昭聽的心裡難過,而門外的蕭衍也將衛傾城的話盡收耳底。

這一世,上一世,呵,衛傾城,難道你真的是當初的葉王妃派來懲罰他的嗎?

當初,他沒能追究葉傾城的真正死因,讓真正的兇手逍遙着,眼下,這個神似葉傾城的女子,難道真的是來懲罰他的?

蕭衍止住了進入冷園的腳步,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轉身離去。他們之間,到底不能回到當初在崖底的無憂時光了吧。

也許,他們兩個人就此分開了倒也好。這樣的話,那些一直聚焦在衛傾城身上的視線,應該能夠平息了。

蕭衍準備把自己埋在政事裡,重新做回曾經那個溫柔王爺。卻不料,一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踏入了晉王府。

“久聞皇弟你抱病在府,本太子來晚探視了,望皇弟你不要怪罪纔是!”蕭澤笑着走進了晉王府的書房,見蕭衍在翻閱摺子書本,蕭澤忍不住嘖嘖幾聲,“皇弟啊,你身體還沒有復原,怎麼不好好休息,偏偏理這些無聊的政事!”

蕭衍忙向蕭澤請安,他本心也沒有在這些摺子上,蕭澤一來,倒是將他徹底從這堆書折中拉了出來。

“皇兄你來晉王府,怎麼不提前通報一聲,臣弟好準備一番!”

“有什麼好準備啊,父皇最近忙於攻打狄兵的事,我倒是終於得空出宮一趟了。你是不知道,成天被困在宮裡有多無聊,我母后天天讓我看折背書,父皇又總是詢問我如何帶兵打仗之事。你是知道的,我對這些事情一點不感興趣,更不想把性命丟在那戰場上,所以便來你晉王府透透氣!”

蕭衍倒是對蕭澤這番無心政事沒有意見,既然蕭澤不願意接觸政事,他便投其所好,在晉王府大擺了一番筵席,請來絲竹班樂來爲蕭澤助興。

“還是你這晉王府好,想幹什麼幹什麼,沒人干涉你的自由。”蕭澤一邊吃着放在桌上的葡萄,一邊看着舞姬伴着琴樂起舞。雖然琴聲優美,這舞姬的顏色身姿也都屬於上乘,可是,蕭澤卻依然有些提不起興致。

“看了這麼多舞姬跳舞,總覺得再也沒有人的舞姿能比得上煙雨樓的衛傾城了!”蕭澤忍不住感嘆道,也因此想到了此刻衛傾城正在晉王府。

“說來還是你小子厲害啊,竟然先下手爲強,把這衛傾城娶回府,可讓本太子好一番心疼呢!”

蕭澤豪不遮掩對衛傾城的愛慕,蕭衍臉上雖然一直溫和着,可是心底卻早已經醋意橫飛。

其實,當初在煙雨樓第一次見到衛傾城的時候,蕭衍就已經看出蕭澤對這位煙雨樓的頭牌花魁有意。當時,衛傾城的一曲舞姿確實也把蕭衍震驚了一番,如若不然,他堂堂一個晉王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納一個普通女子入府呢?

現在想來,也許從那個時候,蕭衍就已經對衛傾城有了感覺。

眼下,蕭澤如此直白地表露對衛傾城的欣賞和愛慕,蕭衍竟有些慶幸,幸好當時自己沒拒絕衛傾城跟隨她,不然的話,現在衛傾城很有可能就是蕭澤宮裡的妾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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