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既然如此無趣,何不把你府中的衛夫人請出來,舞上一曲,爲我們助興呢?”蕭澤提議道。
蕭衍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好看了,現在衛傾城到底是他的女人,他沒想到蕭澤竟然如此不顧身份,提出這樣的要求。
蕭澤下意識地要拒絕蕭澤,可是忽然一擡頭,竟看到葉傾華帶着陳昭、衛傾城等王府姬妾邁着嫋嫋的腳步走了過來。
“臣妾不知太子殿下駕到,有失遠迎,現下特帶領晉王府姬妾向太子殿下請安!”葉傾華十分恭敬地給蕭澤行了一個禮,而後,她又給蕭衍行了一個禮。
而蕭衍的視線則一直落在站在葉傾華身後的衛傾城身上。
她的臉色看起來還是那麼不好看,想必當日肯定受到了很大的傷害。這些日子他不敢去見她,就是怕自己對她心懷歉意,當日終下的狠心也會動搖。
葉傾華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她故作惶恐地說道:“王爺,你不會怪妾身將衛妹妹從冷園帶出來吧。妾身是想衛妹妹也算服侍過王爺,雖然眼下被打入冷園成爲奴妾,可到底也是王爺的姬妾,王爺身邊可心的人本就不多,妾身也是希望衛妹妹能夠像從前一樣,繼續得王爺寵愛,爲王爺解憂……”
葉傾華的一席話雖然直戳重點,但是也着實把話裡間的挑撥粉飾的不漏痕跡。
不過,這倒是合了蕭澤的心意:“既然如此,那就有勞衛夫人給我們舞上一曲了。你可不知道,當日你的舞姿可算是迷倒衆生啊,如果不是蕭衍手快,本太子可就把你收回太子府了!”
說着這些話,蕭澤哈哈地笑了起來。蕭衍的臉色則是變得越來越難看,見此狀,衛傾城想要自行拒絕,卻不料,葉傾華搶先一步,說道:“既然太子殿下有心欣賞我們晉王府姬妾的舞姿,那麼作爲姬妾之首,臣妾自然也應該以身作則。王爺,不知可否讓妾身爲衛妹妹奏琴一曲,我們姐妹二人共同爲王爺分憂!”
葉傾華這話說的倒也得體,如果單單是要衛傾城一人跳舞,倒也顯得十分不妥了。現在作爲姬妾之首的葉傾華自告奮勇親自爲衛傾城彈琴,由被動變爲主動獻藝,倒也不顯得十分尷尬了。
蕭衍終於往葉傾華的方向看去,朝她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一個笑容,便可以使葉傾華爲之心動了。這正是她的目的,在此刻,她絕不能讓衛傾城獨獨搶了風頭,可她還要做出賢惠之狀,所以,便出此對策,果然吸引了蕭衍的關注,葉傾華怎能不開心。
衛傾城縱使有萬般的不願意,可是此時此刻,連葉傾華都願意獻琴藝,她若是再拒絕,倒顯得不懂事理了。
沒有辦法,眼前的人終究是太子殿下和堂堂晉王爺,而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妾而已,主子要她怎麼做,她只能照辦。
葉傾華雙手舞動,手指在琴絃間流轉,熟練的琴藝着實令人佩服。衛傾城換上了舞服,揚起衣袖,伴隨着琴音翩翩起舞,宛若一朵林中蝴蝶一樣動人。
她柔軟的身軀似若無骨,舉手投足之間之間都滿是流光意蘊。她的眼中依舊含着憂鬱,可是卻令整個人更顯風綽。在場每一個人的視線都被這美麗的舞姿吸引住了,特別是蕭澤和蕭衍,他們都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的舞中仙子,爲之驚歎不已。
此時,蕭衍想到了第一次在煙雨樓見到衛傾城的一幕,當時,衛傾城也是舞動着如此靈動的舞蹈,徹底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住了。特別是當他們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似乎有一根紅線將他們兩個人纏繞在了一起,再也無法將對方移除。
“跳的真是太好了,皇弟,你的豔福不淺啊,竟能娶得傾城小姐爲妾!不過這舞姿雖然優美靈動,但是這琴聲卻少了點靈氣……”蕭澤的話打斷了蕭衍的回憶,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完,葉傾華便因爲聽到這些話而分心,不小心弄斷了琴絃。
琴音嘎然停止,衛傾城也停下了舞步,和葉傾華一起跪倒在了地上。
“臣妾技藝不精,獻醜了……”葉傾華忙賠罪,可是她心中卻十分氣憤,本來她獻琴藝的目的便是不想被衛傾城獨佔鰲頭,卻不料衛傾城光彩奪目的舞姿吸引了衆人關注,而她卻被太子說成了琴藝缺少靈氣。雖然蕭澤是隨口一說,但是對葉傾華來說,她真的是獻“醜”了。
眼下葉傾華甚是惱怒,可是面對蕭澤和蕭衍,她又不敢發作,只好悶着一口氣,在心中更加記恨了衛傾城。
衛傾城因爲這些日子沒怎麼好好吃東西,這一下子忽然間跳舞失掉不少力氣,在要站起來的時候,竟沒控制住身子,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一旁的陳昭忙將跪在地上的衛傾城扶了起來,說道:“回太子殿下和王爺,衛妹妹這些日子身體不太好,剛剛跳舞已經失了不少力氣,臣妾懇求太子殿下和王爺,能夠讓衛妹妹回園子休息。”
“好,你帶她去休息吧!”蕭衍首先允了陳昭,他早就注意到了衛傾城蒼白的臉色,心中爲衛傾城擔憂不已。可是現在蕭澤在這裡,他又不好上前去關心,只好看着陳昭將衛傾城扶走。
蕭澤一直盯着衛傾城的身影瞧着,直到衛傾城的身影消失之後,他才悠悠說道:“聽你的側王妃所說,你現在已經不再寵愛衛傾城了?如果你真的對衛傾城已經膩了,那就讓給本太子如何,本太子保證不會虧待她!”
蕭衍的視線倏地看來過來,倒是把蕭澤瞧得打了一個冷戰。
“本太子只是說說而已,你不要用這樣想要殺了我的眼神瞧我吧!”
“臣弟不敢!”蕭衍忙收回外漏的視線,向蕭澤賠罪。
“罷了罷了,既然你不肯割愛,本太子也實在無聊得很,不如我們再去趟煙雨樓如何,聽說現在阮媽媽手裡又培養出來幾個新花魁呢!”蕭澤繼續慫恿蕭衍。
上一次,蕭澤就是像這樣軟磨硬泡把蕭衍拉去了煙雨閣,等蕭衍再回到晉王府的時候,帶回了衛傾城。葉傾華看在眼中,急在心裡,她可不想過去重演,連忙說道:“太子殿下,最近皇上不是下命令,不讓您再踏入那種地方了嗎,如果被皇上知道你又去了煙雨樓,那可不得了了!”
“你不說我不說,父皇怎麼會知道!”蕭澤倒是很有理由。
葉傾華被說的語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不過,這次蕭衍沒什麼心情陪着太子逛青樓了,他只說道:“皇兄,臣弟身子還沒有恢復,實在沒有心力陪皇兄去玩了。臣弟派手下木雲陪你去如何,你儘管玩樂,木雲會負責一切開銷的!”
說着,蕭衍交代木雲要好好保護太子殿下。蕭澤雖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實在無趣的很,但是蕭衍有傷在身,確實應該多休息。蕭澤點點頭:“好吧,本太子自己去好了,不過本太子已經和父皇稟告了,今晚要留宿在你晉王府,皇弟你可要好好爲本太子打好掩護呀!”
“這是自然,臣弟一定不會在父皇那樣透漏口風的!”
“我就知道,還是你靠譜!”說着,蕭澤便招呼着木雲一起出去。木雲在後走着,蕭衍趁機又囑咐了他幾句:“別讓皇后的人打擾了太子殿下!”
“是!”木雲的職責是保護蕭澤,其實也是讓蕭澤免於被皇后的人發現。因爲蕭衍知道,想要扳倒太子,就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他當然不會讓皇后毀了這些事實。
好在蕭澤本身也樂於做這些忤逆皇上的錯事,他更是少了一份力氣。
蕭澤離開,蕭衍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眼下,只剩下葉傾華和蕭衍兩個人。葉傾華本來想要靠近蕭衍,討好他一下,誰知,蕭衍竟說了一句:“你剛纔的話太多了,本王不希望以後再聽到那些話!”
“妾身知罪!”葉傾華自然之道蕭衍指的是她把衛傾城失寵的事實告訴給了太子,葉傾華本以爲,蕭衍會很樂於趁着這個機會甩掉衛傾城這個“包袱”的,卻不料,他還是放不下那個女人。
蕭衍離開了葉傾華的視線,也把葉傾華的心狠狠地打擊了一番。
“該死的衛傾城,本妃瞧你還能囂張到幾日,終有一日,本妃一定會除掉你的!”葉傾華在心中狠狠立誓。
蕭衍沒有去別處,而是直接去了冷園。這一次,他終於踏入了冷園的大門。一進冷園,蕭衍便不自覺地感到一股涼氣從身後吹過。這裡果然是陰冷得可以,想想衛傾城在這陰冷之地住了這麼久,身子當然會總也不見好了。
回想起剛剛衛傾城蒼白的臉色,蕭衍就覺得心糾不已。到頭來,他竟真的還是放不下衛傾城。在內室,蕭衍看到陳昭正在照顧躺在牀上的衛傾城。見蕭衍忽然走了進來,陳昭忙躬身請安。
“這段日子倒都是你在照顧她。”蕭衍總算注意到了陳昭的存在,他沒想到這王府的女人之間,竟然還會有真情實意。
“王爺,妾身是實在看不得衛妹妹受此折磨。”陳昭忍不住說道。
“你是說本王折磨了她嗎?”蕭衍反問。
“妾身不敢,妾身說的是一些心懷不軌之人,他們在王爺面前是一副好人的樣子,可轉眼間,爲了除掉對她有威脅的人,便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