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衝動讓鳳弦月和她睡在同一張牀上, 子書墨直到深夜還無法閉眼才發覺她的內心並沒有想得那麼平靜,畢竟這可是她第一次和男人睡在同一張牀上,還是一個超級美男!
得控制着自己不要獸性大發才行。
咳咳, 開個玩笑, 她可是很矜持的淑女。
又嘗試入睡了幾番, 子書墨終於忍無可忍地起身, 披上一件外衫便走出了門, 在她離開後,原本睡在牀上正沉的鳳弦月也睜開了眼。
順着碎石小道一直走,子書墨有了古人秉燭夜遊的感覺, 這種時候就差吟詩一首了。子書墨努力思索一番,發現她並不是那麼的有文采後果斷放棄了, 繼續朝前走着, 越走睏意就越涌了上來, 但她也不想回去,和鳳弦月在一起肯定又睡不着。
以前只覺得時間太短, 來到古代後她發現時間原來也是可以很漫長的,就例如這夜,怎麼也沒過去。同樣的,在現代的時候人們總爲生活忙碌,日夜交織在事業與愛情之間, 可這個時代不一樣, 在這個時代中, 顧及是生死和自由, 光是活下去就得竭盡全力了, 哪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再往前走着,子書墨也不知道她走到了哪兒, 左右一看,好像是個偏僻的院子,有點陰森森的恐怖。還是照着原路回去吧,正打算轉身的時候,子書墨聽見刀劍的肅殺之聲,不由自主地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探去。
月光下的白衣公子揮劍如雨,棱角分明的側面被月光渡上一層銀白色,虛幻得像是一場春風的夢,映襯着背後美麗得有些不真實的明月,只覺得他會很快消失在眼前。
“阿墨?”
東方鏡玉收劍入鞘,看見子書墨站在旁邊注視着他,便走了過來,“這麼晚了,阿墨爲何會在這裡?”
“你還知道這麼晚了?這麼晚你還不睡覺,練什麼劍呢?”子書墨笑道,心下有點後悔爲什麼出來閒逛,說實話她現在有點害怕見到東方鏡玉。都怪鳳弦月,瞎說什麼嘛真是的,她可是正正經經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結果被鳳弦月說成了個gay。弄得她現在和東方鏡玉親近也不好,不親近也不好,還是隨意應對幾句就趕緊各回各房睡覺吧。
“因爲……在下不開心。”東方鏡玉忽然視線灼熱地看着子書墨,令子書墨忍不住心跳加速,她發現自己居然可以猜到東方鏡玉接下來要說什麼。
“爲什麼那樣的男人可以,在下不行?”東方鏡玉抓住子書墨的手,強硬地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在下不說,阿墨如何都不會明白的話,那在下就直說了,在下喜歡阿墨!看見阿墨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會非常生氣,生氣到想要殺了那個男人的心都有。”
掌心下的心臟在快速跳動着,可子書墨覺得自己的好像比他的跳得更快,她想的沒錯,東方鏡玉纔是真的gay啊!可爲什麼啊!子書墨自認爲她除了皮囊還算得上不錯外,沒有任何可以吸引東方鏡玉的地方啊,短短几日之類,他未免動心動得太快了吧?更別說她是以男人的身份與東方鏡玉接觸的,如果是喜歡男人的話,鳳弦月明顯是更好的選擇。
畢竟鳳弦月長得比她好看多了……
這種殘酷的事實就不要她明說了啦!
“鏡玉,我是男子……”萬萬沒想到子書墨會用她最厭惡的理由去拒絕東方鏡玉,這不能怪她。在這種場景下,說啥都是個錯,那還不如說個最能讓東方鏡玉放棄的藉口。在思想開放的現代,出櫃都是需要勇氣的一件事,更別說是在這個時代了,況且和鳳弦月不同,東方鏡玉是東方家主,他身負着延續家族血脈的責任,怎麼樣都不會選擇一個男人作爲伴侶的。
“男子也無所謂,在下喜歡的是阿墨,無論阿墨是男子女子,在下喜歡的都只是阿墨而已。”
“你到底明不明白啊,你可是東方家主!全天下的人不會容許你迎娶一個男人爲妻的!”
“那在下不擔任東方家主便是。”東方鏡玉這一句話說出來,令子書墨啞了口,怎麼說呢?如果她真的是一個男子的話,聽見東方鏡玉願拋棄一切去愛她,她一定會非常感動的,可惜她與東方鏡玉之間的隔閡遠比性別要複雜得多。
“等在下斬殺了魔教教主後,就與阿墨你隱居山野,再不問江湖之事。”東方鏡玉說完之後,子書墨一個趔趄,看吧!追根究底,這世上最爲難的是身份,而不是性別,他是宗家家主,而她是魔教教主,他們之間,永遠沒可能的。
微做思量,子書墨張開雙臂,攬住東方鏡玉的腰,靠在了他懷中,就在東方鏡玉爲此而感到欣喜時,他聽見子書墨道:“可我不喜歡你,也不想和你隱居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