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男子……”聽見了子書墨勉強的回答後, 東方鏡玉垂眉低吟,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那又怎樣?我心悅她便足矣,不過這種男人間的愛情, 東方家主應當不感興趣吧?那東方家主您又何必管太多呢?”
別說東方鏡玉, 子書墨聽得都想要揍人啊有木有, 這傢伙故意的嗎?她只是女扮男裝啊, 什麼時候就真的變成男的了?還這種男人間的愛情?她既不是男的, 和鳳弦月之間也沒得愛情。
你要搞基找別人去,與她無瓜。
“阿墨也……心悅鳳……弦月麼?”
“當然……”正準備回答當然沒有的時候,子書墨的手臂被鳳弦月擰了一下, 她將剩下的話語咽回了腹中,重新換了個語氣, “是啊, 鳳公子驚才絕豔”卑鄙無恥, “絕代風華”陰險狡詐,“我自然是心悅他的。”心悅到想要殺了他的心都有。
“是這樣啊, 鏡玉明白了,鏡玉就不多加打擾了。”
東方鏡玉又如剛剛來的時候那樣輕飄飄地離開了,剩下子書墨和鳳弦月眼瞪眼。
“你老人家放開我能不能有?”
“好啊。”
鳳弦月鬆開了子書墨的手臂,子書墨就趕緊縮了回去,撩開衣服一看。好嘛, 鳳弦月可真是夠用力的, 被他擰的這一塊都青紫起來了。
“東方家少宗主東方鏡玉, 呵, 好一個溫潤如玉翩翩少年郎, 子書墨你不會就是看上他了,才女扮男裝刻意接近他的吧?嘖嘖嘖, 堂堂魔教教主居然喜歡上自己的死對頭,還做出如此掉身份的事情,傳出去真是令人可笑。”
東方鏡玉已經走遠,鳳弦月還盯着他離開的方向饒有興趣地道。
“是啊,我看上他了,喜歡上他了又怎麼樣?東方鏡玉比你鳳弦月可好多了,起碼他不會欺負我,威脅我,還掐我!”
子書墨一旦委屈起來,說話就不管不顧了,等她說完之後又有些後悔,朝着鳳弦月看去。盛着月光,鳳弦月一雙眸中似有萬般情緒,如波瀾驚涌,不過他還是將那些情緒全部壓了下去,只剩下那張玩世不恭的輕浮笑容,“是這樣嗎?那也僅限於他知道你真實身份之前吧,若是被他知曉你就是魔教教主,下場絕對……”
後面的話,鳳弦月不說明白,子書墨也清楚得很。
沒錯,東方鏡玉對她好,僅僅是當她是路上結交的一個小兄弟罷了,如果被他知曉了身份,結果簡直是不敢想。
所以她纔想要阻止鳳弦月當着東方鏡玉的面說明她的身份啊。
她上輩子可能就是一道數學題,她太難了。
“算了算了,你們一路追到這裡,也還沒休息吧?……啊,東方鏡玉又忘記把我的房間位置告訴我了!”
無奈之下,子書墨只得帶着鳳弦月和封臨回去找卿,等卿看見他們三人的時候一臉驚訝,說話好像都比之前更加結巴了,“這,這,這倆倆倆人人人人人人……”
“阿卿,這兩個人是我的朋友,我們能不能先在你這院子裡借住一下,拜託!”
“是朋,朋友的話,可可以的,不過就兩兩間空房間了,你們來來。”在阿卿的帶領下總算是住進了房間裡。封臨本來想要和子書墨待在一起,但卻被鳳弦月趕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而他則是以子書墨夫郎的身份恬不知恥地和子書墨擠到了一個房間來。
子書墨奔潰,“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有別啊!正常情況不是應該你和風鈴兒住一間,我自己獨佔一間房嗎!”
“和封臨睡?那明天你可能就得爲我收屍了。”他和封臨一向不和,子書墨又不是不知道,這句話一說就連子書墨也沉默了下去,鳳弦月繼續道:“況且我們是夫妻,住一間房間有什麼關係?”
“很大啊!有很大的關係啊!”
子書墨在鳳弦月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頭,強調道:“注意,我們倆不是夫妻,我們倆既沒明媒正娶地拜過天地高堂,也沒有過夫妻之實,你怎麼能就說夫妻呢?太輕浮了沒姑娘喜歡的。”
子書墨爲鳳弦月以後的幸福生活操碎了心,沒想到她這一句話剛說出來,就被鳳弦月拽住一隻手,狠狠地壓在牀上。
鳳弦月那素來美豔的臉上讓子書墨看出了無比的寒意,他語氣冰冷地道:“你要是想要夫妻之實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將它坐實!子書墨,你以爲你裝傻充愣就可以擺脫你做下的一切罪惡嗎?天道有行,你既然已經進了這個局,就別想要置身事外!”
“什……什麼?”
子書墨有點摸不着頭腦,以前見鳳弦月他都挺正常的啊,爲何這次鳳弦月給她的變化這麼大,她有點猜不出鳳弦月心中所想了。什麼鳳族少主?什麼被滅族了只剩下他一人之類的。雖說被鳳弦月壓在身體底下,但是她卻沒感到太多的害怕,反而擡手撫上鳳弦月的臉頰,拭去他流下的淚珠,“你哭了?爲什麼?”
經子書墨一語提醒,鳳弦月才又驀然清醒一般收回了手,坐在牀側靜默許久,他道:“我去旁邊睡。”
“旁邊?旁邊是哪?反正這牀夠大,睡兩個人也不礙事,來來,躺下吧。”子書墨拍着牀側大方地說道。
子書墨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怎麼說呢?見到這樣的鳳弦月,她有點心疼,從他與東方鏡玉的對話中,子書墨也零零碎碎整理出了一點信息。
鳳弦月曾經應該是一個身份尊貴的大家公子,畢竟說是什麼鳳族少主嘛,後來那個鳳族不知爲何被滅族了,估計也就鳳弦月一個人活了下來,他所有親近的人都死去,這是什麼樣的感受呢?子書墨不是鳳弦月,她無法理解他的心情,但也知道肯定是很難熬的。
更別說鳳弦月還成爲了魔教教主的夫郎,他心裡定然是恨她的。
沒辦法,子書墨也不想承認這些壞事都是她做的,她只是一個異世來的無辜靈魂而已,憑什麼承受魔教教主丟下來的爛攤子,可她畢竟佔了這具身體,這個身份,禍福相依,爲其承擔一切後果也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