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的意思你接下來的幾日會留在府上,晚上和我睡?”
突然想到了什麼,花驚蟄直接問出了口,但由於語言太過直白,令大堂上的所有人都愣了一會兒,然後一個個都開始迷之臉紅。司徒秀則當然也不例外,他那本白皙如玉的臉此刻如染上了紅霞般,平時禁慾系一般的人害羞起來竟顯得格外的可愛。
“夫人既嫁與我,同……同眠也是自然的。”司徒秀則以拳掩脣,假意地咳了一聲後,然後突然放下了他大家公子的矜持,直視着花驚蟄認真地說道。
夭壽啦,夫君要和她搶牀!
若說來到司徒府之後花驚蟄有什麼滿意的地方那就只能是她房間那張雙人牀了,雙人牀啊!一個人睡雙人牀啊,可以在牀上滾來滾去都不會掉地上的!這在貧困至此的司徒府裡是多麼的奢侈糜爛!
她能不能申請現在回孃家住?
早知道這一巴掌會召喚出一隻司徒秀則,花驚蟄當時就會抑制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了。但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是夜,花驚蟄早早地就滾到牀鋪的裡側,拿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本來還想着尋個藉口與司徒秀則吵翻,好一腳把他踹下牀。但經過今天一事,她發現司徒秀則真不是一般的好脾氣,打了他最疼愛的妹妹居然都沒衝自己發火,她自然也就不抱夫妻吵架然後分居這個主意了。
“夫人,你睡了麼?”司徒秀則雖已過及冠之年,平日裡也是穩重有加,但對於情之一字上,卻是不折不扣的癡兒,想舒城多少大家閨秀都有意無意向他表示過愛慕之情,可惜這傢伙卻是一點都不明白的。
所以也讓自家老孃鑽了空子,否則這麼優秀的男子哪會落在她花驚蟄的頭上?
花驚蟄閉着眼睛不說話,假意已經睡着了,反正她覺得以司徒秀則純良的心性,也不會在她睡覺的時候做出什麼的。
最關鍵的,就她這副模樣,都比不上司徒秀則一半好看,司徒秀則會對她起什麼心思還不如自己照照鏡子呢。
唉,這種悲傷的事情就別讓她直白地說了啦。
裝睡着之後,倒是沒聽見司徒秀則再說什麼了,過了一會兒,便聽見他脫衣服的悉悉索索聲音,花驚蟄沒忍住,偷偷睜開眼睛看了一下。
昏暗的燭光下,青年的衣衫半解,露出白皙的身體,竟不是平時看到的那副羸弱的模樣,出乎意料的很精壯,青絲盡數披散下來,在腰間盪出微小的漣漪。
夫君,你會被日的我跟你講。
見司徒秀則穿着褻衣便向牀邊走來,花驚蟄連忙閉上了眼眸,還很不雅地輕哼了兩聲,裝着無意識地翻身將司徒秀則這邊的棉被全部捲走了。
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司徒秀則就該是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去木櫃裡抱出另外一牀棉被去書房睡了吧?
但她等了半天,沒聽見司徒秀則離開的腳步聲,倒是自己的身子一沉,被某個重物壓住了,不會吧?花驚蟄驚訝地睜開眼睛,藉着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看見的卻是司徒秀則長手長腳的將她連着棉被抱住了。
這人什麼個怪毛病?竟是拿她當抱枕了麼?
噴灑在耳邊的氣息溫熱溼潤,花驚蟄好不習慣,嘟咕了兩句後將臉偏了一點卻是貼上一個柔軟的物體,嚇得花驚蟄一下子滾遠了司徒秀則一大截,然後才擡頭細細打量他。
俊熙的容顏就擺在眼前,那雙微翹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小片陰影,鼻樑高挺如雕刻而成般完美,再向下看,紅脣若脂。
伸出手,輕輕地觸碰他的嘴脣,柔軟溫熱。
想着剛剛不會就是碰上了他的嘴脣了吧?繼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花驚蟄輕嘆了一口氣。也許是司徒秀則白日裡從遙遠的軍營快馬加鞭趕回來確實是累了,經她這麼一折騰也沒醒過來,氣息還平穩得很。
花驚蟄從被子裡鑽了出來,五指在牀板上一撐,便動作輕盈地躍過司徒秀則,平穩地落在了牀邊,看了眼像是小動物般蜷縮在一起的司徒秀則,花驚蟄心裡樂得歡。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溫潤公子哥還有這般可愛模樣,可惜沒有相機,不然她都想要拍一張下來做個留念了。
想了想,花驚蟄還算是很有道德地將棉被蓋在了司徒秀則身上,爲他掖好了邊角,她可不希望司徒秀則因爲自己而染上風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