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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借種

34.借種

這晚白啓來到太子妃姚氏房裡, 姚氏心裡吃驚,唯面上不顯,恭恭敬敬行禮, 口口聲聲問安。

白啓到底有幾分不自在, 成婚大半年, 兩個人並不熟悉, 完全是陌生人。

“你且準備, 本王今夜歇在這兒。”白啓在桌前坐下,也不看姚氏。

姚氏紅着臉兒去沐浴更衣,原也就要洗涑完安寢, 太子來了,這就變了味道。

姚氏是知道皇帝想要太子生育孫子, 心裡不是滋味兒, 再不在乎, 身爲女子,沒哪一個願意夫君是被逼着和自己圓房。

再回內室, 白啓桌前放了幾碟小菜,一壺水酒。

姚氏屈身坐在一邊,太子揮手,“這裡不用人伺候,正房裡不用留人。”

丫鬟們心裡蹊蹺, 夜裡內室不留人, 外室總要留一個, 只是太子一臉嚴肅, 她們不敢亂獻殷勤, 兩個人躬身退了出去。

正房裡空空蕩蕩,姚氏本就心裡緊張, 這會子就有點怯了。

白啓再不說話,只是倒酒,放下酒壺,示意姚氏陪她喝酒。

姚氏犯難,卻不敢不從,心裡哀嘆一聲,怕是這人不中意自己,喝點酒才能和自己成事。

姚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過兩三杯酒,姚氏就醉意朦朧起來,腦海中一片混沌。

“殿下,這酒太烈了。”

姚氏心裡害怕,這第一次侍寢,事關下半生幸福,她怕意識不清,惹得太子不滿。

“沒關係,酒能助興。”

白啓說得溫柔,酒不烈?你鬧起來怎麼辦?難道要老子告訴你本人是個假男人,需要個野男人來和你生個孩子,借個種子?

白啓起身抱起姚氏,把人放到大牀上,掃了一眼隱在牀角那個男人,白啓轉身出去,把牀帳撩了下來,把內室燭火熄了。

白啓重新坐回到桌前,他甚至都沒有去外室迴避,兩杯酒後,牀帳裡發出一點聲音,接着越來越大,全是姚氏驚喜怯怕呢喃聲。

白啓聽着這聲音,如刀凌虐心,反倒讓他痛快幾分,這樣的事,他做了出來,活該受着這屈辱,那還回避什麼,不是離得越近越好嗎?

白啓睡在外側,太子妃睜開眼睛,看見這人還在,心裡鬆了口氣。

昨晚這人能爲自己做那麼多,她心裡感激。

白啓睜眼,原本就在假寐,只是做戲做全,總要姚氏醒來纔好離開。

白啓起身,並不看姚氏。

昨晚姚氏聲音無比銷魂,白啓覺得遠沒有阿朵夢中呢喃低語動人,他這一妻一妾,卻都是因別人纔有了這般動人,這讓他心裡開始厭惡姚氏。

“臣妾,伺候您更衣梳洗吧。”

姚氏帶點嬌羞,爬起身來。昨日那男子,爲她穿了裡衣。

白啓幾不可查暗皺眉頭,並不好拒絕,昨日春宵苦短,今日翻臉無情,這會讓人新生警覺,他像個孩子一般順從,伸出雙臂,讓姚氏爲他穿衣。

白啓回到阿朵院裡,準備陪她用朝食。

阿朵坐在那裡,丫鬟在給她梳髮髻。

白啓坐在不遠處,暗自打量她幾眼,也沒從阿朵臉上看出喜憂來。

兩個人坐在飯桌前,“怎麼了?”阿朵還是問了。

白啓有些小心翼翼,這讓阿朵心疼,他看起來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白啓搖頭,今早姚氏粉面含春模樣,都比平時要好看幾分。

這會兒白啓看着阿朵,想像不出阿朵經了一夜春雨,會好看成什麼樣兒?

“阿朵,你莫要傷心,都是爲了子嗣。”白啓小聲說道。

“不傷心,啓哥哥,太子妃原就該得到你憐愛。”阿朵心裡不喜不憂,她習慣了和白啓這般相處,兩個人精神上相親相愛,這就夠了。

“我不愛她。”白啓又道。

阿朵皺眉,低垂的眼眸裡都是不解,啓哥哥這是想告訴她,他心裡只有她嗎?

姚氏作爲正妃,他爲了子嗣,爲了全這夫妻名分,不得不去應付那人?

阿朵心生冷意,心都冰到發抖,中意自己,卻又不肯親近自己,這怎麼說?

“啓哥哥,想告訴我,你只中意我?”她眼神裡都是不解,小嘴嘟着,這是阿朵緊張時的動作。

白啓“嗯”了一聲,緊張到喉結滾動,怕阿朵再問出什麼來。

阿朵心裡震驚,白啓這樣子,明顯說得都是真話。

成婚日子不長不短,心頭總壓着一片疑雲,這樣的日子,對於阿朵來說,並不好過。

她哪裡會放過追問到底的機會,“啓哥哥,你不親近我,是不是介意我失蹤過,恐我不潔?”

白啓看到阿朵臉上神色失落,眼睛裡都是淡淡痛楚。

他覺得一味逃避問題,是他傷了她。

白啓拉起阿朵小手,“阿朵,我不介意,我只是不喜男女之事。只我心悅於你,到底苦了你。昨日,姚氏也才成爲婦人。”

阿朵心裡犯了嘀咕,白啓話說到這兒,阿朵也相信了,這人是真愛護自己。

她心裡輕鬆起來,這段日子以來的糾結也解了,整個人食慾都好了起來。

白啓見阿朵快活,他那陰鬱的內心世界,都明媚起來,兩個人你追我趕,一小籠包子,兩碗餛飩吃了個精光。

“這樣下去,我會長得圓圓的。”阿朵摸着肚子,小時候一樣的表情,說着和從前一樣的話兒。

“那纔好呢,那樣阿朵就像個小桃子。”白啓也道。

兩個人一來一往,還原了以前場景,那時候阿朵還是孩子,白啓還是一個陽光美少年。

白啓笑着低頭,掩蓋眼底淚意,美好歲月,就那麼去了,抓都抓不到,喚也喚不回。

“啓哥哥,我們還在。我們還可以相守到老,這就夠了。”阿朵輕聲呢喃,帶着僵在嘴角的笑意。

“嗯。”白啓應聲兒。

“阿朵我去忙,你要是悶得慌,看看小人書,過兩日我再帶你出去。”白啓說完,站起身,捏了捏阿朵小臉兒,轉身向外面走去。

阿朵看着他那越發單薄的背影,大眼睛蒙上了一層水汽兒,最終匯流成串,流落臉頰。

她想她懂了,她不知道啓哥哥,那麼驕傲,如何面對。他不是嫌棄她,他是嫌棄自己。

阿朵十二歲,胖乎乎一副嬌憨模樣兒。

白啓拉着阿朵小手,輕聲嘀咕,“你這小人兒,什麼時候長大?陳王家那胖小子,大夥稀罕得不行,要是咱們倆生娃,肯定比那小子好看。”

阿朵撅撅小嘴兒,沒羞沒臊說道,“啓哥哥這般好看,我也好看,咱們娃子一定好看。”

阿朵話剛說完,白啓就親了過來,她扭着圓乎乎身子就躲,他不緊不慢在後面追。

花園甬道盡頭,梨花樹下,滿樹落櫻之下,阿朵氣惱,只聲音嬌軟得很,“啓哥哥,你真壞,不就是想我多運動一下?”

白啓笑笑,直接捧着阿朵小臉兒,親了起來。

阿朵小臉兒通紅看着白啓,白啓意猶未盡看着阿朵,一生喟嘆,“你要多久才能長大?”

阿朵當時心裡一哆嗦,直覺啓哥哥等她長大,要對她做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這樣苦苦等着她長大之人,怎麼會是不喜男女之事之人?既不喜,又何必急着要她長大?

阿朵眼淚流得更兇,那些都是失蹤前的事情,她覺得啓哥哥總要把她吃掉,曾經年少,哪裡就懂?常有困惑。

“啓哥哥,你要吃了我的樣子,我是肉菜嗎?”她問得那叫理直氣壯。

少年不禁一笑,伸手揉揉她腦袋,“可不是,再圓下去就是豬肉。”

阿朵明白了,啓哥哥不是不想不肯不喜歡,而是不行不能夠。這怕也是那場刺殺連帶而來的變故。昏迷一個多月醒來之人,誰知道他還傷了哪裡?

想明白了這一節,阿朵也就明白了,白啓夜宿太子妃那裡,這多半是爲着子嗣二字應運而生的陰謀。

接下來兩個月裡,白啓夜宿過太子妃那裡幾次。

這樣的夜晚,阿朵蜷在牀上,腦海裡各種雜念翻滾沸騰。

這是一個了不得的秘密,在將來,這將是大安朝最大的秘密。

阿朵想不明白,等待姚氏和那將來有可能出生孩子的命運會是什麼?

阿朵意識到,啓哥哥早就不是曾經那個了,身上揹負了這樣的秘密,將來還要坐到那最高位置去,他不再是單純一個人,他將會是大安朝皇帝陛下,爲了家國朝綱,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呢?

阿朵明白,唯有守口如瓶,纔會讓白啓在自己面前自在。

太子妃姚氏懷孕這個消息,是在十月份傳到阿朵耳裡,阿朵心裡一緊,對姚氏說不出得歉意和同情,如今局面,都是那年白啓帶她冬梅踏雪引起的。

命運改變者,不光阿朵和白啓,如今還有姚氏,孩子,還有那個被借種之人。

皇帝聽聞這個消息,心裡高興,儲君之位,關乎國本,子嗣傳承,這也是一項資本。

皇后賞賜姚氏一些珠寶補品,聊表關切,溫和有度,不是多熱絡,很有長輩風儀。wWW¸Tтká n¸¢〇

“你照顧好他,別個事情再不用你費心,府裡事物自有長遠。”太子一句話就奪了姚氏本就不多的掌家之權。

姚氏不以爲意,本就沒有什麼權力,如今自然是孩子要緊,掌家之權不是給了阿朵就好,如果誕下嫡長子來,母子兩個在這東宮總有一定地位,她笑着答應了。

“殿下說得誰呢,臣妾定會照顧好他。”

白啓垂眸,沒有人能看見他眼裡森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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