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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失憶

22.失憶

燕崢看出白啓也是有意隱藏阿朵,既無法光明正大相見,也不能暗自涉險,搞不好白啓就等在那裡來個甕中捉鱉,再給燕崢扣上一頂謀反的帽子!

謀反這個問題,山海郡的百姓一直生活在這種可能之下,想也不會驚慌。

只燕崢就是反,那也得堂堂正正的來,讓人家在這兒幹掉,再潑上污水,他想他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祖宗!

燕崢只能忍耐,忍耐總是痛苦的,哪怕他把自己關在宅子裡閉門不出,有些問題卻還是刺的他的心裡生疼生疼的!

這幾日,燕崢先前派往京城的暗衛,把白啓和阿朵之間的過往蒐集的更細緻,燕崢看着更全面的消息,心裡不知該恨該怨!

如今看來,是他燕崢先有了私心,這一點燕崢是承認的。

要論對錯,燕崢不認爲自己就錯了。遇見了就是他的緣份,他想他也沒有義務救了阿朵,還要幫白啓尋找阿朵。

事情瞭解的越全面,燕崢想要見到阿朵的念頭越急迫。

心裡對事情的判斷開始動搖,他如今不敢肯定阿朵就一定是被掠走的。

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也可能見到白啓,阿朵想起過往,他和春夏秋冬父子兩個沒抵得過人家倆人的感情!

這個念頭心起,燕崢就身體發抖,他深吸兩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如今沒見到阿朵,一切都只是猜測!

燕崢心裡又有些僥倖,既然他們之間情分深厚,只要阿朵守得住,那白啓也迫不得她,那她總會回來。

燕崢甚至心想“阿朵就是從了白啓,總歸還活着,沒像大安朝女子沒了貞潔,就不要了性命。”

他的心漸漸平復,他的靜心咒只有一句話“好歹還活着。”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人活着已是萬幸,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太子東宮,阿朵臥房裡,紅燭高燃,燕崢爲之瘋魔的阿朵,正倚在牀頭看小人書兒,一身杏粉中衣襯得阿朵更顯白嫩,烏黑的髮絲披散着,燭光下光亮如緞。

阿朵看小人書看的認真,不遠處椅榻上看似看書的白啓看着阿朵看的認真。

白啓愣愣失神,他不明白,他和她怎麼就發展到這一步?

一場冬日裡的踏雪尋梅,他和她遇見高手剿殺,他們帶的人不少,他們帶的人也不弱,無奈對方人多,這一場突發的敗局,讓他身受重傷,死裡逃生,昏迷不醒。

半年之久只能纏綿病榻,也讓他丟了她。

阿朵八歲來到他身邊,那年他也不過十三歲。

他喜歡他,也願意娶她。

哪怕阿朵的家勢,並不是作爲太子妃的最佳人選,可是他還是隻想讓她做他的正妃。

如今阿朵回來了,卻不是他的人找回來的。

白啓皺眉,想到此處,腦子裡控制不住,開始各種聯想。這幾年,他的小青梅,究竟在什麼人的身邊?

那一日他如同往常一般,出門準備上朝,卻在門口看見阿朵站在那裡。

他又驚又喜,上前拉起阿朵小手兒,阿朵下意識掙脫開來,大眼睛茫茫然看着白啓,聲音軟糯可憐,“啓哥哥,你怎麼沒來找我?”

白啓一噎,滿心喜悅如同火焰被冷水傾盆澆滅。

他哪裡是沒有找尋?他是瘋了一般在找,卻是沒有找到。

他溫潤如玉的臉龐,嚴肅起來。

他這才注意阿朵穿着,一身農家少婦打扮,他心裡一滯,這幾年日夜擔心的那個問題,似乎有了答案,這預感對他來講,是人生的大不幸。

“阿朵,我們回家說話。”他再次拉起阿朵小手,這次阿朵沒有掙脫,只是跟在白啓身後,眉頭緊鎖,緊咬紅脣。

“你從哪裡來?”兩個人坐下以後,最先發問的是白啓,這個問題對他來講,很重要。

他急於確認,很想知道,阿朵這四五年裡,發生了什麼?

“啓哥哥,我從破廟裡醒來,只有我自己,我很害怕,想着你怎麼還不來找我。又困又餓又害怕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俠士,那人帶我回了京城,到了這條街,他就走了。”阿朵一邊回答,一邊皺眉。

白啓聽得雲山霧罩,不明所以,卻是預感糟糕到不能再糟,阿朵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隻能說明,她的迴歸,都是在有心人的掌控之下。

至於她這幾年的經歷,卻是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阿朵,你可知道你、、、”白啓有些犯難,這明顯的對阿朵心存懷疑,這在他們之間,是從不曾有過的。

他不是信不過阿朵,卻也不得不追着深問,卻也怕傷了阿朵。

阿朵點頭,一臉凝重,“啓哥哥,我的樣子變了,好像長大不少,我看你亦是如此,可是我明明記得我才十三歲啊?”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很顯然內心裡也是恐懼的。

白啓低頭,眼神裡風起雲涌,不過兩句話,他已經確認了,他的阿朵,一定經歷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甚至這幾年的記憶全無,這實在是太恐怖,太可惡,太殘忍了。

他拳頭緊握,全身微抖,腦海中的猜想,更不敢深想。

“去叫太醫院老院首。”他吩咐身邊侍衛。

“阿朵,去洗漱更衣,然後陪我一起用朝食吧,不管怎麼說,你回來就好。等會太醫院首來了,總能醫治好你的。”他看着阿朵那張小臉兒,溫聲說道。

阿朵點頭,“那啓哥哥,我就先去了。”

白啓點頭,目送着阿朵和身後丫鬟去了淨室。

這才大口喘息起來,他覺得他的心都要暴起。

他不是傻子,亦不是瞎子,阿朵如今出落的越發好看,卻透着少婦的風韻美感,這不是那身婦人裝扮就能做到的。

這幾年的找尋,白啓自知,以阿朵的姿色,只怕找到以後,也被別人霸了去。

他甚至想象過無數種可能,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無論阿朵心意如何?那人敢佔了他的寶貝,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唯死一路。

阿朵再出來,一身閨閣小姐裝扮,東宮裡的丫鬟,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白啓看着這樣的阿朵,心裡悶疼悶疼的。

他知道阿朵不會騙他,只是想不明白,這些年來,他找不到她,她又爲何沒送回一點消息?難不成真的和野男人兩情相悅,既如此,又怎麼會再回來?

“餓了吧?我也餓了。”他笑的溫柔,待阿朵坐下來,遞給她一雙筷子。

阿朵心事重重,安靜用食。

白啓觀察阿朵,越發沒有眉目,阿朵幾年沒再使用這些以前愛食之物,卻不見一點貪嘴兒,這隻能說明這幾年,她生活的並不差。

兩個人剛剛用過飯食,老院首就到了,等在客廳裡。

白啓帶着阿朵一前一後,來到大廳,老院首見過白啓行過禮,這就給阿朵診視起來。

半盞茶的功夫,老爺子鬍子抖動兩下,心說自己這是真不走運,遇見這樣棘手問題。

“殿下,姑娘是得了失憶症。”該說的還是得說,老院首道。

“是呢,我只記得十三歲的事情。”阿朵這才說話。

“阿朵幼年時候,據她父親說,得過失憶症。當時無藥可解,如今如何?”白啓說到最後,有點急切,阿朵沒有記憶,他就揪不出背後的那個男人,難解心頭之恨。

“殿下,當年無解,如今亦無解。”老院首回答的斬釘截鐵。

阿朵和白啓兩個人同時臉色大變,阿朵心裡惶然,總覺得又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遺忘了。

白啓心裡沉到了底,被人扣了一頂天大的綠帽子,他卻不知那人是誰,這感覺着實太過折磨人。

“可還有別的?”白啓又問。

“倒也沒什麼,姑娘壓壓驚就好了。”老院首看着白啓,心裡自然明白這人問的是什麼。

白啓看了一眼阿朵,“回你房間睡上一覺,其餘的莫要多想。”

阿朵點頭,仍然如以往那般乖巧聽話。由着丫鬟扶着就回了房。

見到幾人走遠,老院首才頂着額頭冷汗,極力維持平靜,向白啓回道,“殿下,姑娘、、”

白啓神情冷肅,一身煞氣,老院首這般吞吐,澆滅了他心頭最後一點僥倖。

他沉聲說道,“接着說,有什麼給我說什麼。”

老院首沉聲說道,“姑娘不光失了身子,脈象看來,已開過花結過果,生育過了的。”

白啓身形晃了一晃,他能想到她定是貞潔難保,卻萬沒想到,已到了生兒育女的地步。

他聲音微顫,又問院首,“那失憶呢?可是真的?”

他的心裡緊張非常,他能容阿朵各種,卻不會容忍她回來騙他,如果那樣,他想他更願意她就此死去。

院首語氣肯定,“這卻是真的,如果用藥物刺激姑娘神經,那怕是隻能得到一個香消玉殞的結果。殿下,您看這、、”

白啓立馬搖頭,“那就讓她忘掉那些過往好了!”比起那個男人的死活,他更在意的是阿朵的生死,還有她的去留。

白啓看着阿朵沉浸在小人書裡,回顧着這些過往,他越發記恨得了阿朵的那個男人。如果他迫了阿朵,那他應該去死!如果阿朵失心於他,那他就更應該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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