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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相見

23.相見

沒幾日功夫,太后壽辰如期舉行,皇宮裡準備了晚宴,夠級的王公大臣,晚宴前,帶着所備禮物,早早進了皇宮,等候在承安殿內。

燕崢來得不早不晚,既不顯得他對大安皇族狗腿熱絡,也不會顯得他囂張輕慢對方,多年曆練,自小深得家傳,燕崢深諳此道。

今日裡他穿着一身深紫色衣袍,頭髮全部束起,越發顯得整個人冷肅清俊。

恭王一家,下車的時候,柔嘉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向宮門走去的燕崢,立馬喊道,“崢哥哥,你來的倒早。”

恭王爺看了一眼王妃,哼了一聲,作爲當今的親生弟弟,他自然知道燕崢和白家或遲或晚,總要有一場相對,局勢不明,看不清個了局,自然不願獨女與這人瓜葛不清。

燕崢轉過頭來,看着恭王一家緩步走來,倒是停了步子,靜待在那兒。

恭王爺打量燕崢,高大英俊,瘦削身姿挺拔而充滿力量,就是那張臉,都長得英俊高貴,既不顯得過分陽剛,卻散發着最深沉內斂的男子氣息。

心裡嘆息,“女兒眼光果然不錯,只是可惜了了。”

雙方彼此寒暄過後,在周圍各路人馬的打量下,一起進了宮門,入了承安殿。

在總領太監的引領下,各自坐到了各自的位置。

只柔嘉卻是坐到了燕崢身邊,根本不看恭王爺射給女兒的飛刀眼,“等會兒太子哥哥來了,怕是會帶着阿朵,要是她,我告訴你。”

燕崢微笑點頭,心裡面既期待又害怕。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不一定通過對方言行,只要你足夠敏銳,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兩個人之間的氣場,燕崢相信這點,相信只一面,就能判斷出事情到了何種地步。

柔嘉和燕崢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話的功夫,白啓帶着一女子就來了。

柔嘉看清那是阿朵,“啓哥哥果然最疼阿朵,這丫頭就是做不成正妃,那也是最受寵的那一個。”

柔嘉說完,俏臉微紅,接着連耳朵都紅了。

燕崢沒有應聲,她低着頭也沒敢看他,身爲未嫁女子,在男人面前,提及寵愛二字,就是灑脫如柔嘉,也覺得自己有些口無遮攔了。

燕崢看着緩緩走來的那一對兒,先是看清白啓英俊瀟灑,一身白衣,更顯俊逸出塵,大手牽着小手,那小手兒的主人,一身粉嫩衣裙,梳着少女髮式,微微低頭,小鳥依人,亦步亦趨的跟着白啓,當真是再登對不過的一對兒了。

燕崢咬牙,鳳眸平靜的如同所有人一般注視着這一對兒走進來。

燕崢看清阿朵小臉兒嬌豔如昨,既沒有不情不願悲苦之態,也沒有強作歡顏憔悴之感。

他的心瞬間沉了下去,這人,這樣的狀態,答案在明顯不過,阿朵是安於呆在白啓身邊。

白啓低頭看看阿朵,阿朵感受到他的注視,仰起小臉兒,彎脣淺笑,白啓點了點頭。

燕崢看着這兩個人這樣的互動,一臉木然,然衣袖裡的手握成拳,青筋蹦起。

阿朵在距離燕崢幾步遠,目光被燕崢這樣人物也吸引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阿朵大眼睛裡茫然一片,眉頭緊皺。

正要細看燕崢,卻見燕崢收回目光,動作溫柔的給柔嘉倒了一杯茶。

柔嘉輕聲道謝,正要品茗以消散先前的羞意,擡眼看見阿朵看着他們,大聲說道,“阿朵,啓哥哥將你藏的好嚴,好幾次去找你,他都擋了呢。”

白啓和阿朵停下腳步,燕崢只得站起,準備和太子寒暄兩句。

卻聽阿朵笑臉嬌媚如花,聲音酥軟入骨,諾諾嬌嬌的輕聲說道,“柔嘉,你最近忙着追東安王殿下,可是沒時間找我。休要做那要理賣乖之人。”

白啓笑道,“阿朵休要胡說,咱們面前站着的這位,你看看這氣質相貌,這就是東安王了。”說完對着燕崢點點頭。

燕崢但笑不語,平靜表象下,全部心神都差不多用來收斂身上氣息。

柔嘉卻是大方回答,“我們現在如同兄妹,我也是看東安王一個人坐着孤單,反正大家也熟悉,就賴在這兒不走罷了。”

阿朵撅撅小嘴兒,笑笑搖頭,明顯不相信柔嘉所說。

白啓捏捏阿朵小手兒,溫聲說道,“淘氣。”

燕崢全程笑看兩人,坐下身來,還在看着那兩人向座位而去。

柔嘉給燕崢倒了一杯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口中喃喃低語,“這倒是奇了,阿朵回來這幾個月,啓哥哥可是把人捂了個嚴實。”

燕崢手握茶杯,靜靜品茗,斂聲靜氣,平復內心的顫動。

他心裡亂遭一團,怎麼都想不明白,阿朵和他生活四五年,成婚兩年餘,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兒子,春夏秋冬,她怎麼就能做到對面不識?笑語歡顏,夫子不顧的呆在白啓身邊?

柔嘉的小聲嘟囔,他即使心有所思,有聽了個正着。

他輕聲冷笑,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白啓這是示威,□□裸的示威。

燕崢坐在這裡,看着來往人羣,眼睛掃到大眼睛偷瞄這裡的阿朵,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長了綠毛的烏龜,坐在這裡,看着姦夫□□,平安喜樂。

白啓從進了承安殿起,就留意周圍人的反應,尤其是外地進京的這些男子。

他坐在那裡,心裡挫敗,沒有一點線索,平白拉着阿朵讓衆人瞧了瞧。

京城裡那些皇孫貴族,雖不敢大方盯瞧,卻都在暗中打量他的阿朵。

白啓看看阿朵,這樣的覬覦,讓他新生煩躁。

白啓更煩躁的是,阿朵失蹤,顯然不是京城人所爲,他曾懷疑過是哪裡的地方大員,如今看來也不是。

白啓不敢想象,阿朵當年是落到了山野村夫手裡,這會讓他覺得更加難堪,阿朵之侮,何嘗不是他的恥辱?

當夜色初現的時辰,承安殿裡放置了很多燈火,整個大殿紅亮一片,喜氣洋洋。

皇帝夫婦和太后,身後跟着得寵的妃嬪,就在這個時辰,如同以往舉行晚宴的時辰,相攜而來。

衆人離座,施行大禮,三呼萬歲。

大安朝最尊貴的幾人在這聲聲萬歲中,坐到了高臺上的座位,皇帝醇厚的聲音這才響起,“衆位平身,隨意就好。”

柔嘉坐回位置,撇撇嘴,小聲嘟囔,“隨意,哪個不要腦袋纔敢隨意呢?”

燕崢看看她,不置可否。

接下來,就是承安殿裡的來人,一個個給太后拜壽,送上壽禮,再說上幾句吉祥話兒。

燕崢看着皇家子孫一個個上前,直到這些人完活以後,很自覺的走向高臺下面。

低頭行禮,清朗聲音響起,“臣燕崢特來給太后娘娘祝壽,也沾沾您老喜氣兒。”

燕崢這話說的家常,太后娘娘卻聽得入耳。

她微微點頭,說道,“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多玩兒些日子吧,小人家兒的,正是貪玩兒年紀。”

兩個人寒暄對話,只阿朵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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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崢聲音響起,阿朵覺得莫名熟悉。

她咬着嘴脣,眼裡眸光變深,心裡暗紂“這人遠在山海郡,又是藩王,自己幾年斷層的人生,應該也不會和這樣人物有關,如果和這人有了掛噶,怎麼都不會丟了記憶回來。”

燕崢獻上了準備的禮物,卻是珍珠和海貝放在一起編制的觀音小像,足有半人高。

阿朵見那珍珠,不覺手撫手腕。

燕崢餘光掃到阿朵動作,心裡一喜,原來這人是記得自己的。

整個宴會剩餘時間,燕崢極力剋制自己,不向阿朵那裡看去。

整個宴會期間,白啓掃視這個,看看那個,到底也沒發現什麼。

燕崢是在太后壽辰過去的第二日,帶着侍衛踏上了東歸之路。

證實了阿朵人在太子府,也看見了兩個人的親密相處,心中各種猜測糾纏撕扯,燕崢還是不想放棄。

阿朵不光是他的王妃,更是他獨子春夏秋冬的母親,燕崢對屬下做了安排,總要有勢力進駐太子府,這樣才能時刻有阿朵的消息。

回程的路,每一段都帶有兩個人初相見的回憶,而燕崢想的更多的都是太后壽誕那日的相見。

他無法忘記,宴席結束,皇宮門口,太子白啓抱着阿朵,將她送進車廂裡。

一路上,燕崢想了很多種奪回阿朵的方案,想了一個又一個,最後都被他推翻了。

如果說進京以前,在家的各種準備,還只是以備萬一,如今卻讓燕崢明白,想要一家團圓,唯有自己坐上大安朝最高的那個位置,才能保證妻子無憂。

一路快馬加鞭,二十天左右的路程,燕崢只用了半個月。

在慈安院看見王妃和春夏秋冬,燕崢微紅了眼睛。

王妃看着燕崢抱着春夏秋冬,張了張嘴,想問的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吞了下去。

燕崢看着母親,聲音微哽,心裡的委屈都泛了上來,“母親,阿朵在太子東宮,她原是太子親自養大的未婚妻。”

王妃點點頭,他們母子原就想到過京城裡的那些人,如今不過對方來頭大一點,事情內裡也沒什麼區別。

王妃上前,拍了拍兒子肩頭,冷聲說道,“莫怕,就是天皇老子,從咱們家裡搶媳婦,咱也跟他拼了。”

母子倆眼神相碰,彼此不過一笑,燕家這樣的局面,遲早遲晚,無非是被動和主動罷了,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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