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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入京

20.入京

燕崢一個月以後纔回的王府,一路風塵出現在王妃的慈安院裡,看着在護欄牀上攀爬的兒子,一臉凝重。

王妃擔心,忍着沒問,心中卻有猜測,大體是阿朵有了消息,而這個消息對於燕崢來講,打擊不小。

“你且去梳洗乾淨,再來陪我們娘兩個用夕食。”王妃是容不得孫子沾染一點髒污的。

燕崢點點頭,邁步就走。

回到清風院,泡在浴桶中,精神一鬆,心底的挫敗翻涌而出。

想他燕崢,在這大安朝,那也是無人敢惹的人物,偏偏就護不住妻室,實在是此生大辱。

翌日清晨,燕崢抱着春夏秋冬剛到慈安院,就有侍衛前來通報,京城裡來了宣旨太監,人已經到了府門前。

燕崢母子對視兩眼,心照不宣,這又是京城皇位上那位又起了什麼幺蛾子。

燕崢站起身來,從容對王妃說道,“母親,我去去就來,您先用飯,咱們莫慌。”

王妃說道,“去吧,該來的總會來。咱們娘們也沒什麼可怕的。”

燕崢受到了母親鼓舞,燕家後宅一個婦人都有這樣風骨,何況他這個東安王府的掌權者?

他身姿挺拔,大步從容,向前院走去,心裡想着,原本就要去京城,這也許是個送上門的藉口。

宣旨太監人等在客廳,王府管家,早就爲對方奉上茶點,相待上賓。

燕崢進門,這太監立馬站起身來,彎腰行禮,“奴才剛到,皇上有旨,譴派奴才來見過王爺。”

燕崢微微還禮,“一路辛苦了。”

太監搖頭,立馬站直身體,從懷裡掏出皇帝聖旨,宣讀起來。

燕崢聽着陰人鴨嗓宣讀的內容,眉頭都沒皺一下,皇帝借他老孃大壽藉機敲他竹槓,他燕崢受着就是,左右送些華而不實之物罷了。

燕崢如今恨意已生,總想着將來討還回來。

“太后娘娘六十大壽,燕崢定會親自前往,沾沾她來人家的喜氣兒。”太監宣讀完畢,燕崢笑的滿面春風。

“那奴才就告辭了。”太監拱拱手,燕崢也不挽留。

就送着這太監出府,也不過走出了這個院子,王爺之尊給了對方足夠體面,也就在院門這裡止了步。

管家立即送着太監出門,隨手給了對方一個錦囊,那裡是數量可觀的銀子。

燕崢再回慈安院,王妃已用過飯食,嬤嬤把給燕崢留的那份端了出來。

燕崢不急不緩用過飯食,喝了兩口香茶,這纔開口,“母親,太后六十大壽,兒子要親自前往。”

王妃明顯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冷笑起來,“白家人,真夠無恥,一個做壽,山高水遠的,也不忘從我們這刮點油水兒,當真可惡。”

燕崢心說,真正可惡的倒還不是這個呢,只爲了不讓母親擔心,他還是什麼也沒說。

燕崢每次入京,王妃都會擔驚受怕,日夜懸心。

就怕那白家老匹夫,一個不要臉面,害了她燕家這根獨苗。王妃又問,“此次入京,可會有危險?”

燕崢搖頭,“母親,他們動手,也不會用些授人把柄的手段,我燕家不是他想除就能除的,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在耍這些不入流手段。”

“你也不必親自前往,派人送去禮物就是了。”王妃說道。

“母親,家裡我會做好萬全安排,只我離家日子,辛苦母親了。”燕崢話音很平靜,卻是很堅決。

王妃不再反對,只點點頭。

知子莫若母,她又怎會想不到燕崢此次西行的最大目的,還不是爲了阿朵?

就是她都覺得東安王府的小王妃,就在他白家王孫的哪個庭院裡。

何況她的兒子?

她皺皺眉頭,還是叮囑“此去遇見什麼,萬不可衝動,總歸要從長計議,不然就只有害人害己。”

燕崢看看母親,明白母親所說,只道,“母親,就是看見了阿朵,我也不會貿然行事。這點我能做到,我懂。”

王妃沒再說話,燕崢也不想在此逗留,他起身出門,去安排各項事務,後方周全,他才能放心離家。

不然老母幼子,他又怎麼能離開?

“嬤嬤,這孩子肯定是得到了阿朵消息。”王妃幽幽嘆息,兒子沒提,怕是以燕家實力,也不能夠有絕對把握把人搶回來。

“娘娘,上天給了王爺這福分,那這福分就是咱們王爺的,旁人就是想搶,那也是搶不去的。”嬤嬤說的很堅定,這只不過是一個年老婦人家,對天上神靈的敬畏。

燕崢在嬌妻失蹤半年以後,心情複雜,在漫山落葉飄舞中,踏上了西行入京之路。

燕崢端坐馬背上,縱橫馳騁山間林道間,腦海裡回想着那年在漫天飛雪中,抱着阿朵一起東行回家。

那時候,還沒有動了心思,卻也感覺心裡滿滿的,哪裡是如今這般,如同這秋風掃落葉一般淒涼冷寂?

燕崢爲了早日到達京城,特派了一對人馬護送禮物,而他則帶着貼身侍衛,騎馬奔行。

作爲一地藩王,並不能隨意入京,這一次助壽,對於燕崢,倒是一場及時雨,他怎麼會錯過這次機會?

一路也算順利,十多日功夫,燕崢就到了當初遇到阿朵的那個土地廟。

大夥圍坐火堆旁,也沒有人說話。

儘管燕崢一臉平靜,跟在他身邊的這些人,最瞭解這個主子,也都瞭解關於這土地廟的一切。

燕崢帶着兄弟們,進了京城裡東安王府置下的大宅子。

一夜休整以後,燕崢沒有做任何安排。

身邊人帶的再多,此時也無用武之地,他這次進京,能做的事情,怕也只能是確認一下暗衛送回的消息了。

距離太后生辰不過半月有餘,京城裡陸續有世家大族送給太后的生辰禮物進京來。燕崢這一行人,此時進京,倒也不算太打眼。

生辰禮未到,燕崢卻在進京第三日上交了公函,至於皇帝接見他與否,這沒什麼重要,只是爲人臣子,臣服之態,總要做足,不留人與把柄罷了。

這日燕崢準備去韓王府登門拜訪,以往進京,燕崢從來不做此爲,如今爲了阿朵,卻是不得不爲。

只人剛出了府門,就被一人攔住。

燕崢看着這人,臉色平靜,只鳳眸中閃過一絲不耐。

“柔嘉郡主,你如今已是大姑娘了,你我單獨見面,這不妥當。”他的聲音溫和清朗。

柔嘉咧咧嘴,臉色雖微微變紅,卻並不羞窘。

看着燕崢一身酒紅色長袍,玉樹臨風,整個人透出一種冰涼出塵的氣質,她心想“果然是我的崢哥哥,再沒有比這人更出色的男子。”

“我今年十八歲了,我等你來娶我好幾年了。”她說的一本正經,毫不扭捏。

燕崢被這姑娘的厚顏氣樂了,聲音越發冰冷疏離,“柔嘉,幾年前,我話已經說的清楚,你今日又作何糾纏?如今我有妻有子,你不要再說這般渾話,失禮人前。”

柔嘉咬咬嘴脣,大眼睛看着燕崢,早就蒙上一層水霧。

燕崢也不迴避她的注視,只看着她,少女芳華,十八妙齡,正是花開正豔的時候,白家人本就生的好看,柔嘉也生的很美。

燕崢心說,“你再好,終究不是我所尋。”

“君子可求淑女,那我柔嘉一樣可以追求哥哥。你有拒絕的權力,卻沒有阻止我心悅於你的權力。”

燕崢不說話,到底逼的柔嘉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燕崢鳳眼微挑,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女子,的確少見,在性情上,熱情奔放,並不拘泥俗禮,一切隨心而爲,好不瀟灑。

燕崢心裡欣賞這份灑脫,只得又道,“郡主再莫胡說,我已有家室,並且答應過我的正室,再不會有旁人。”

柔嘉看着宅門口開始有人路過,這個話題也就不再繼續,只問燕崢,“崢哥哥這是要去哪裡?”

燕崢見她不再糾纏,回道,“以往我進京城,並沒時間拜會各家兄弟,如今先於禮物入京,倒是有時間和大夥敘敘舊。我今日準備去韓王府。”

“我和你同去可否?我回家也是閒悶的慌,這幾日我可以陪着你去各家。”

柔嘉大方提議,她是知道的,整個皇室對於這大安朝,唯一的異姓王,心裡有着怎樣的猜忌。

這也是無論她怎麼鬧騰,也沒求來皇帝聖旨賜婚於她與燕崢的原因。

燕崢看着柔嘉眼底一片坦蕩,知道她明白自己難處。

異姓王進京,再接觸各個皇子,這在白家那幾位看來,這裡面就是大有文章了。

燕崢心裡感激,卻也不想拉着這姑娘下水。

幾年前進京,這女孩就癡迷上自己,卻是一個單純的姑娘,燕崢也不想利用她對自己的這點心思,做些對她不利的事情。

“你還是回府吧,都是爺們相見,你去多有不便。”他的聲音柔軟兩分,只因心裡感激。

“倒無礙的,我不過一個郡主,總是要外嫁的姑娘,誰能和我一般計較?你帶着我就是了。我也正好去見見我的小侄子們,只是這上門禮,就勞你費心吧。”柔嘉說完就跳上了燕崢府裡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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