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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四季

18.四季

燕崢和阿朵對視,見小人兒鼓足勇氣,並不躲閃,咧嘴笑了,聲音平穩低沉,心裡起了逗弄心思,“我燕家如果反了,你當如何?”他倒是想看看阿朵會作何反應?

阿朵萬萬沒想到,燕崢會是這般回答。

一時間不知所措,手中筷子都掉落在地,美麗的桃花眼不可思議的看着坐在對面,盯視着自己的這個男人。

待她終於反應過來他的話以後,下意識伸出小手捂住自己那張花骨朵小嘴兒,不解的看着燕崢。

燕崢也不說話,也不催着她給出答案。

他只是靜靜看着阿朵,心裡緊張期待,這是一場賭博,賭的是他這個人在阿朵心裡的位置。

阿朵放下小手,嬌俏小臉兒,一臉緊繃,難得的一本正經起來,咬咬牙,故作輕鬆說道,“上天入地,我只陪着你就是了。”

燕崢笑了,再不是嘴角微微彎起,笑的無聲又開懷,這笑容就像他此時此刻的燦爛心境,阿朵呆呆看着,這樣子的燕崢,在她面前,卸去了全部防禦,她在這一刻,覺得她與他,從沒有過的貼近。

這樣的燕崢,讓她心生歡喜。

“阿朵,你夫君我,還不想爲了一己之私,去做那萬千黎民百姓的罪人。不到萬不得已,退無可退,東安王府都會臣服於大安朝。”

燕崢收起笑容,回答的一本正經。在燕崢看來,阿朵問出這個問題,要麼是心有思量,要麼是和他彼此坦誠無間,而他相信是後者。

阿朵點頭,軟糯糯說道,“這纔是君子所爲。”

燕崢笑了笑,不再言語,只是把手中筷子,遞給阿朵,男人家出門在外,就沒了在家用餐時講究,也就少了一點時間,在阿朵斯文慢嚥時候,他已經吃飽了。

阿朵接過筷子,也不再說話,只專心用餐,她可是記得呢,這人要帶她去四季山。

出門前,燕崢拿了兩件大氅,阿朵知道這是爲那四季山上的冬季飄雪所做的準備,她也不說話,窩在燕崢懷裡,由着燕崢打馬前行,身後十餘侍衛不遠不近跟隨在後。

不過半個時辰,四季山就在眼前,阿朵仰頭看着陡峭山峰似乎直通天際,一臉驚奇,“哥哥,這樣高山,這般陡峭,我倒是還沒見過。山尖兒那白白的,可是雪峰?”

“是呢,四季山山頂常年飄雪,所以人跡罕至。”燕崢回答。

燕崢溫聲說道,“我出行各地,也唯有這四季山如此陡峭,最爲特殊,各地名山大川,和它不可相比。一天之內,四季輪迴,麼說大安朝,就是這天下間,怕是也只有這一處。”

燕崢跳下馬來,兩臂一環,把阿朵抱下馬來。

留下兩個侍衛看護馬匹,剩餘幾人都跟在燕崢和阿朵身後。

今日爲了來此,燕崢沒給阿朵睡懶覺的機會,這會太陽剛剛升起,正是一天中,生機甦醒的時辰。

朝陽籠罩中,一行人踏上了山底小路,順着羊場小路往山上爬去。

阿朵看着周圍春意盎然,鳥語花香,心裡感嘆,這山下氣候已經是盛夏裡最炎熱時候,這山路行了不過一會,這裡溫度適宜,暖如春風,卻不燥熱,可不就是春日天氣?

燕崢大手牽着阿朵小手,一路並不急行,將就着阿朵碎小步子,將遊山玩水,閒散心境,兩相得配,每個人心裡都如同被這和煦春風拂過,恬淡靜然。

在春日氣候籠罩下的四季山巒,不過半個時辰路程。

燕崢由着阿朵像只出籠的鳥雀一般,跳脫前行。中途不時回頭看着阿朵,總怕累到他這嬌妻。

侍衛們不遠不近跟隨,看到主子這樣,心裡暗笑。這些人都是他身邊的貼身侍衛,參與了燕崢撿到那朵的全過程,今日所見,倒是印證了當日衆人心中所感所覺罷了。

進入到半山腰不過,氣候就變了,跟山下一樣燥熱起來。

阿朵沒走多久,香汗淋漓,嬌喘吁吁,嘟嘟囔囔感嘆,“這還真是奇了,到了這裡,就這般炎熱。”

燕崢笑笑,只把包袱裡帶來的涼帽給阿朵戴圍上。

燕崢高高大大,溫柔的給阿朵繫着帽帶子,“這才哪到哪,再往上走,那才叫長見識呢!”

燕崢看着阿朵紅豔小臉兒,又問了一句,“累不累?要不要我揹你?”

阿朵搖頭,先不說那些侍衛跟着燕崢他們,就是阿朵心裡,也不想燕崢辛苦。

這人待他,真沒有一處不夠細心體貼的,阿朵是吃過苦之人,也看得清自己所依仗的無非是這個男人的喜歡,得夫如此,她心裡感恩上天安排,心裡越發珍視起這個男人。

“也好,只是累了,就要說,不可逞強,不然回去再好好收拾你。”燕崢拖着阿朵小手,繼續前行。

阿朵低着頭,跟在身旁,撅着小嘴兒,小聲嘟囔,“你這人,就會耍流氓。”

燕崢笑笑,只當沒有聽見,心說,“能讓我燕崢耍流氓女子,不過嬌嬌你一人罷了。”

隨手摘下路邊野果,在前面幾步遠小溪裡洗乾淨以後,遞到阿朵手裡,“這個是四季果,你看看喜歡不?”

阿朵手拿着嬰兒拳頭大小紅豔豔野果子,小口咬了一口,一張小臉兒輕輕揪起,隨即舒展開來,點着小腦袋,“好吃,雖然有點酸,但味道卻很好。”

燕崢又摘了幾個,身後那些侍衛們,來時每個人都背了一個揹簍,這會正在裝着這些野果子。

回軍營,這也算是給大夥帶回去的玩意兒了。

沒走幾步,晴朗的天空開始陰沉起來,一個侍衛疾步上前,“爺,前面不遠處,有個山洞,咱們在那裡用午食休息吧,看這天色,怕是等會要下雨,咱們在半路上,就要淋了雨。”

阿朵聽完,不太相信,仰頭看着天空。

燕崢點頭,接受了侍衛建議,看見阿朵這般憨態可掬的樣子,笑了笑,心說“這人到底還事一個半大孩子呢。”

沒走幾步,燕崢就找到了那個山洞,空氣更加沉悶起來,燕崢也知這是要下雨了,就由着侍衛們,撿柴打獵。

他則帶着阿朵在洞口山泉處,拿着水囊,灌了半水囊的水,先是阿朵喝了兩口,然後遞給燕崢,燕崢喝完,見阿朵大眼睛裡都是揶揄之色看着自己。

“怎麼了?”他問。

阿朵不答,只搖頭笑着。

燕崢只說了一句,“要是不說,我就親,直到你說爲止。”

阿朵臉上笑意盡散,只用粉嫩小拳頭捶打燕崢胸膛,“你這人的潔癖呢?當初是誰?碰到我就吐的?”

燕崢想起當年破廟初見,也覺好笑,並不覺得又什麼難爲情,坦率回答,“可不是,嬌嬌,你就是弄得比那再臭,我如今也不會嫌你。”

阿朵美滋滋看着燕崢,也不說話,只抿着小嘴兒笑着,心說“這人,到底是有過三十八侍妾的人呢,這張嘴就是會哄女人開心不是?能得他哄着,倒也是我的福分。”

侍衛們剛在山洞裡點了兩堆篝火,打了幾隻野雞,這傾盆大雨就下了起來。

阿朵站在洞口,真是長了見識,“我們山下軍營裡會不會下雨?”

燕崢搖頭“山下都不會下雨,這四季山上夏裡下雨,就是山下我們走過的那段路,都不會下雨,要是路溼了,那水也是這裡的雨水順流而下的。”

大夥再出發,沒走多久,果然地面乾爽,空氣清涼,漫山紅葉,正是別地秋季景色。

燕崢見阿朵速度變緩,知她累了,也不和她商量,彎腰就把人背了起來。

阿朵雖然噘嘴,卻也沒反對。

秋天景色,在這四季山,也就不到半個時辰路程,當前面出現皚皚雪山,漫天雪花飛舞的時候,阿朵歡呼起來。

燕崢寵溺看着她,放下阿朵,給阿朵裹上大氅,自己也披上另一件,才溫柔對着剛平靜下來的阿朵說道,“嬌嬌,四季山,男女走過,意味着相守人間四季。”

阿朵睜大眼睛,一臉認真,語氣嚴肅起來,“哥哥,只要我們一起走過,是不是今生再不分離?”

燕崢點頭,“有我命在,就有你在。”說完彎下腰身,阿朵乖巧的附於燕崢寬闊背上,在這一刻,阿朵才覺得自己將這一生都交給了揹着他艱難爬這陡峭山峰的這個男人。

燕崢揹着阿朵,覺這天地都背在身上。

兩個人站立山尖最高山峰,燕崢大氅包裹着阿朵,相依相偎的兩個人,只露出兩張臉來。

阿朵喜歡這種感覺,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嬌嬌,將來我們生兒育女,小名就叫春夏秋冬,好不好?”

“一個還是四個?”阿朵立馬聽出了這裡的圈套。

“你難道只想給我生一個嗎?”燕崢接話。

“那第一個寶貝就叫春夏秋冬好了,多特別?”阿朵心裡覺得分開命名,總是太土氣了。

“好,要是兒子就叫這個小名了,要是女兒就叫四季吧?”燕崢捨不得自己女兒叫這麼個怪異的乳名。

阿朵點頭,“人生四季,一生順遂,倒也叫得。”

回到王府以後,每每阿朵沉睡,燕崢都會再想,是春夏秋冬還是四季先來同他相見呢?他心念多年的子嗣,先來的會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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