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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真相

13.真相

六月裡,阿朵在經過燕崢一番警告之後,很是乖巧聽話,經過多少次失敗,在六月第五天,終是繡出一塊娟帕來,哪怕只孤零零一朵牡丹花在上面,也讓阿朵很是高興。

王妃看着阿朵美滋滋遞給自己這塊手帕,心裡雖欣慰,也是相當遺憾,這醜巴巴一朵花兒,要是送給兒子,他還不知多高興?

王妃卻是不敢提,笑着接過手帕,細看那朵花兒,心裡直抽抽,小半年裡,這孩子,這手藝學得也夠差着勁兒的。

“阿朵繡成第一朵花兒,我都捨不得用呢。”王妃笑道。

阿朵笑着搖搖小腦袋,“王妃娘娘,您用吧,下次我再給您送個蝴蝶兒。”

王妃拿眼偷瞧自己兒子,點點頭,“那好,我啊,就等着你的蝴蝶兒。”

燕崢瞅瞅母親手裡那塊手帕,“母親,那怕是得到過年時候,能讓您見到那隻蝴蝶兒了。”

阿朵大眼睛盯着燕崢,“哥哥,你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小心到時候,我送給你一個禮物,保管叫你驚喜。”

這個燕崢以爲的禮物,在盛夏七月來了,這幾日燕崢帶着侍衛去山海郡下面的縣鎮,查看莊稼,這一走就走了五天。

這一日剛回驛館,接到飛鴿傳書,阿朵逃跑了。

燕崢咬牙,看完信紙上內容,真是掐死阿朵心思都有。

燕崢心說,“大夏天跳進運菜筐裡,原來這纔是她總去後園原因呢。”

燕崢立馬張羅大夥連夜啓程,暗衛早得了燕崢指示,也不親自把阿朵抓回王府,只不過暗中監視,看看這小姑娘,要鬧成什麼樣兒。

燕崢騎行在山間林道上,心裡氣悶難平。

他是知道阿朵要逃,但也沒想到這人真有逃跑勇氣,“長成那樣兒,還沒長個心,真要被人賣到青樓裡,看她能待怎樣?”

燕崢越想眉頭皺得越緊,拍馬前行速度也就越快。

王妃這會兒心裡着急,嬤嬤坐在旁邊,正給阿朵做着衣服。

王妃看着這衣服,“也不知道那孩子跑出去,遭沒遭罪?”

嬤嬤擡起頭來,看着王妃一臉擔心,“這您倒不用擔着心,王爺早就防着呢,這身邊肯定都藏着人呢,這就是讓小姐自己折騰呢,沒什麼大危險,就是得吃點兒小苦頭罷了。”

王妃臉上擔憂並未消退,“你說這孩子也是,那裝着家禽筐子,裡面多臭?她也能受得住?也不知道燕崢爲何就入不得她眼裡去。”

嬤嬤笑道,“就是沒有記憶,心裡不落地啊,咱家王爺,在人堆兒裡,比他打人眼男子,有幾個?”

嬤嬤說話間,停了針線,繼續說道,“還是人兒小,孩子氣厲害,就不懂得爲自己終生大事考慮呢。”

王妃點頭,“倒也是啊,本就才十四歲,半大不小的,再加上心智孩兒氣,我那兒子啊,還有得熬呢!”

阿朵這會兒正窩在破廟一角,身上衣服是最簡單小廝服飾,上面還沾着雞鵝鴨糞,阿朵忍着臭味兒,再想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懷裡揣着從燕崢那裡偷的銀票,卻纔想到一個問題,沒有戶籍,她一個孤伶女孩兒,又當如何?

阿朵咬咬牙,心說這女扮男裝一定要僞裝好,遇見機會,遠離這燕崢封地,在哪個村子落上戶來,自己應該也能夠應付。

這會兒天還沒黑透,她也不敢出去,想着明早早起買上幾個饅頭,就逃離這山海郡。

七月天氣,夜裡並不寒涼,只是蚊蟲卻多。

阿朵低着頭,也只敢淺淺地打個盹兒。

燕崢趕到這破廟不遠處樹林裡,天還沒亮,這一夜拍馬瘋跑,也消磨掉了燕崢心裡怒氣,這會兒離着不遠,看着不遠處破廟,還有那破到不能擋風遮雨的破門,心裡卻是無奈。

阿朵跑出來,也沒想想她有沒有自保能力?

晨曦破曉,破廟破門被人打開,阿朵小腦袋探出來,大眼睛四處看着,那小心翼翼模樣,把暗處這些人看得直笑。

燕崢嘴角緊抿,在阿朵走出幾步以後,手拉繮繩,黑馬邁着優雅閒適的步子,向阿朵走去。

阿朵看着黑馬背上的燕崢,輕咬嘴脣兒,大眼睛怯怯看着一臉嚴肅的東安王。

黑馬來到阿朵身前,阿朵微微有點害怕,小步往後退了幾步,小腦袋也低了下去。

燕崢看着阿朵也不說話,只是伸出手去。

阿朵餘光掃到燕崢動作,擡起頭來,認真看着馬背上這個男人。

她是明白的,自己伸出手去,究竟意味着怎樣的將來。只是在當下,她明白,再不能激怒燕崢,唯有認命一途可走。

她挪着小碎步,向黑馬側身走去,把自己小手伸向燕崢。

燕崢卻俯身,一把將阿朵撈到馬背上,將她安置在身前,輕拽繮繩,向王府方向跑去。

一路上,燕崢一句話沒說,阿朵也是如此。

王府門前,燕崢下馬,阿朵跟在身後,兩個人一前以後,向慈安院走去,一如阿朵最初進府那天。

慈安院裡,王妃已經起牀,確切說來,昨晚一晚就沒有睡。

燕崢帶着阿朵進了大廳,王妃看見阿朵,卻也不說話,只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她。

阿朵走到王妃身前,“娘娘,我回來了。”

王妃冷聲說道,“你不是能跑嗎?還回來做什麼?”並不把頭扭過來看向阿朵。

阿朵看看回頭向燕崢求助,燕崢卻是也把頭轉向一旁,明顯也是生着氣呢。

阿朵皺皺眉,她心裡也委屈呢,那筐子,她都鑽了,她也不想進去,好吧?

“王妃娘娘,阿朵感謝王爺救命之恩,只是我不能當這裡爲家。”阿朵說得認真。

王妃看了一眼燕崢,燕崢眼神裡都是無奈。

他轉過頭來,看着阿朵,“我查過你身世,你、、”

阿朵眼睛裡都是狂喜,小嘴兒微張,大眼睛看着燕崢,等着燕崢接下來的話。

“阿朵,你是京城天香坊培養多年,準備用來撐起門面的頭號花魁。”燕崢看着阿朵一臉震驚,皺着眉頭繼續說道,“你在那破廟裡,也是跟着天香坊小倌兒,一起偷跑到那裡。”

阿朵不可置信看着燕崢,心裡卻也明白,這不是沒有可能。

自己樣貌出衆,會唱曲念詞,隱約記得有個哥哥要自己等在那裡。

燕崢看着阿朵滿眼疑問,又接着說道,“阿朵,哥哥派人找過,那人爲了把人引開,被殺死在附近樹林裡。”

阿朵眼睛裡立刻水潤起來,心裡酸澀難當,眼裡水汽越來越濃,最後匯成大滴淚珠兒,淌落下來。

她雖非完全相信燕崢,但也知道那人多半凶多吉少,不然自己又怎麼會那身裝束,躲在那裡?

燕崢撇開臉去,再不看阿朵,只由着她哭。

王妃看阿朵哭着傷心,到底心軟,站起身來,拉着阿朵坐到自己身邊,一邊給她擦淚,一邊溫聲細語,“好孩子,莫哭了,你哥哥,定是厚葬了那人,也不枉他救你一場。以後再莫亂跑,這兩日可是擔心死我了。”

阿朵淚流滿面,只一個勁兒點頭。

王妃看看燕崢,又接口道,“好孩子,以後這裡就是你家,待你大了,我就給你和你哥哥完婚。”

阿朵震驚的看着王妃,拋開她願意與否,她這樣出身,就無法匹配燕崢,正妻自然不可,做妾倒是可行。

阿朵很有自知之明,立馬搖頭,“哥哥三十八侍妾,不缺我一人。”

王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擡頭看看燕崢,燕崢也不接話,只坐到了她們對面兒。

燕崢皺着眉頭,看着阿朵,心裡有所思量。

他自是不喜那三十八人,卻還不敢把子嗣問題都壓在阿朵身上。

“阿朵,我不要你給崢兒做妾,我要你做這東安王府小王妃。”王妃說完,阿朵咬着嘴脣,卻不說話。

王妃看着阿朵反應,又問道,“阿朵,你崢哥哥不好嗎?”

阿朵搖頭,只不說話。

“你是不是介意後園那些人?”王妃又問。

阿朵怯生生看向燕崢,漲紅着小臉兒,只不說話。

燕崢見此,深吸一口氣,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阿朵人小,心卻是大呢,她介意那些人。

燕崢站起身來,邁步就走,阿朵愣愣看着燕崢背影,總覺得今日話題,就不真實。

王妃看着兒子出去的身影,一聲嘆息,“阿朵,你崢哥哥,他其實也不想有那些個女人!”

阿朵愣愣看着王妃,眼裡神情都是不解,只沒說出口罷了。王

妃知道阿朵心中所想,“你是不是想說,他不想要那些人,還弄進府來那麼多人?”

阿朵低頭,小腦袋幾不可查點了點。

“阿朵,你崢哥哥,也是有苦衷,雖爲正常男子,只子嗣上尤其艱難,纔不得不爲之。”王妃這句話,說得艱難,這是東安王府裡最大機密,也是東安王燕崢身上絕對隱私。

阿朵蹙着眉尖兒,看着王妃,心裡一下子就落了地,知道了燕崢這個底細,她哪裡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她咬着嘴脣,心裡不辨喜憂。單就個人而言,嫁與燕崢,她想她也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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