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在桃紅柳綠服侍下,清清爽爽,一身乾淨窩在被窩裡,經過一天一夜擔驚受怕之後,阿朵腦子清醒了,她一個孤身獨女,即使離了燕崢,在外面,怕也是不好求生。
她腦子裡都是王妃最後那幾句話,燕崢是爲了子嗣,纔有了那麼多女人,只是她真要和那些人一起分享這個男人嗎?
阿朵死來想去,懊惱搖頭。
燕崢走進內室,一個眼神,桃紅柳綠就出了門。
阿朵看見燕崢經過洗浴,一路風塵之色盡掃,英俊嚴肅的臉,鳳眼沉思盯着自己,她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
這位就是自己以後的夫呢!
燕崢看着阿朵那又認了命,又很無奈,又有一種找尋到答案的釋然,本來心裡還有所猶豫,如今也覺得自己對着這小人兒是有些強取豪奪了。
他想到此處,也不再糾結,幾步站在阿朵牀邊,在阿朵注視中,坐了下來。
就那麼看着粉嫩小人兒,也不說話。
“崢哥哥、、、”阿朵吞吞口水,怯生生叫了一聲,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阿朵,嫁給崢哥哥好不好?山海郡女子十五歲,就可成婚。”燕崢這話,說得很是誠懇,阿朵他是要定了,只是還想求一個心甘情願。
阿朵水潤潤大眼睛看着燕崢,雖沒有答話,只是那眼神裡,就訴說了所有心事。
燕崢心裡明白,後園那些人,在阿朵心裡,是不容迴避的話題。
“阿朵,如果我答應你,從現在始,到我們成婚,婚後我再等你三年,如果你還是沒有給我生下子嗣、、”燕崢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阿朵微微搖頭,這心就沉到了谷底,這話就說不下去了。
“王爺,你是這王府獨根獨苗兒,這子嗣大事,卻是頭等重要。”阿朵低下頭,軟糯糯說道。
“阿朵,如果你能給我生兒育女,我還要那些女人做什麼?”燕崢回答的毫不猶豫。
阿朵震驚擡起頭來,怒目盯着燕崢,嫩白小手指着燕崢,“這就是你這人,最大的問題,是不是在你心裡,你的女人,都是你生兒育女的工具?”
燕崢看着阿朵反應,硬着頭皮,接着說出心中所想,“是,那些女人,我本就對她們無意,和他們同房,也不過是爲了子嗣。只是阿朵,你和她們不同,你是我心裡想要的那一個。”
燕崢見阿朵小臉紅透,直接伸出大手,將那指着他的柔嫩小手包在掌心。
阿朵驚嚇到沒有反應,燕崢在她面前,還沒有過這樣無禮行徑。
燕崢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順手就把阿朵圈了過來。
懷裡抱着阿朵,燕崢覺得心才安定下來,更是脫了鞋子,帶着阿朵,躺睡在牀上,一夜趕路他也累了,這小人兒經過這一天一夜折騰,也應累了。
阿朵看着燕崢做派,心裡說不清喜怒,這人這是吃定了自己,在以前,卻是不會這般,話說開了,阿朵也明白了,燕崢這人呢,是真心中意她,她一個孤伶女子又能如何?
她也不反抗,乾脆在這男人懷裡,安心入睡,不一會,在燕崢氣息包裹中,酣然入睡。
燕崢睜開眼睛,看着睡的香甜的阿朵,心裡卻想,自己二十出頭,既然想要阿朵做婦,那麼把子嗣的希望壓在阿朵身上,幾年時間,他還是可以賭,也賭得起。
這樣,這小姑娘,還有什麼顧慮了呢?她想要的,他給就是。
燕崢心思既定,想到再不用把自己送到一個個不一樣女子寢牀之上,心情豁然明亮起來,就像妓子從良,再不用強面心裡不喜的那些髒污。
他把懷裡小人兒摟的緊了緊,隨即也安然入睡。
兩個人睡到夕食之前,阿朵先醒來,睜着大眼睛看着燕崢,燕崢睜開鳳眼,也只看着阿朵。
阿朵看見燕崢眼裡的自己,莫名覺得心安,終於鼓足勇氣“崢哥哥,你真要我爲婦?”
“嗯,我要你做正妻,除非你不生育,不然也不會再去後園。”燕崢剛醒,聲音暗啞,讓這句話更加嚴肅認真起來。
“崢哥哥,我現在還小,你說成婚前,也不去找她們,能否做到?”阿朵盯着燕崢,問得認真。
“阿朵,你我接觸日久,你當了解,我不是重念之人。與那些女子敦倫,無非是求得子嗣,也因我並無中意之人。如今有了你,我自然想在你可生育之下,給你全部疼寵。”
阿朵目光躲閃,再不敢看燕崢,這人把老底都透露給她,今日又有了這樣承諾,自己一個出身不祥孤苦獨女,這般相待,卻已是深情了。
燕崢看阿朵害羞起來,忍不住伸手捏捏小人兒嫩白小臉兒,心裡也有幾分雀躍,“阿朵,你是不是心裡也有些心悅哥哥?”
燕崢這樣驕傲男子,雖然打定主意,必是要阿朵做婦,卻是還想着這人能夠心悅於他,男女情愛,最好不過兩情相悅。
阿朵沒有立馬回答,很認真考量了一下心底所想,這人各方面都是人中龍鳳,這些日子相處,阿朵對着人呢,依賴有之,防備有之,心動、、嗯,也有那麼一點點。
“嗯”阿朵幾不可聞的給了迴應。
燕崢卻是聽了個清楚,他那鳳眼放出不一樣的光芒,那是來自心底最真的喜悅。
阿朵看着這個男人,俊美五官,溫柔嘴角,一時被惑了心神,脫口而出,“你既然一定要娶我,那就只能有我。”
燕崢鳳眼裡喜意更甚,卻是搖了搖頭,“阿朵,你當知道,那些女子,我喜與不喜,都已是我後院人,我沒辦法不負責她們後半生的生活。”
阿朵從燕崢懷裡坐起來,盤着小腿兒坐在燕崢對面。
燕崢瞧這架勢,明白了這是阿朵和他,勢必要進行的一場談判,也坐直身子,認真看着咬着嘴脣的小姑娘。
“那你又不去找她們,又把她們圈在後園裡,她們豈不是太可憐了?”阿朵質問燕崢。
“這些人進府,那都是心甘情願的,我沒強迫過任何人。阿朵你要知道,她們是妾,無論她們多少個,而我就一個。不論我娶妻立妃與否,她們在這王府裡的日子,註定是孤冷寂寞,如今這般,無非是更寂寞些罷了。”
燕崢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並不覺得讓這些女人在王府後園守着活寡,過着後半生,是多殘酷的事。
阿朵看着燕崢,眼裡先是困惑,隨即即是瞭然,這人,也只不過是因爲看中了自己,才讓自己有了談判的資本。
實際上,燕崢對女人,心裡冷硬不會受到女人半點影響。
阿朵有了這層認知,本要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嚥了回來,燕崢所說,實際上也沒有錯,那些女人實際上也都是有所圖的。
“阿朵,你是要我把這些女人,放她們歸家,允她們外嫁?”燕崢追問。
“崢哥哥,你要兒女,以後我長大了,嫁給你,我給你生。何必要那些女人呢?”阿朵不死心,哪個女人不想家裡只有自己這一個正牌女主人呢?
“阿朵,我說過,婚前婚後,我從今日起,就不去後園,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答應你,以後我只疼你。”燕崢這句話說得尤其魅惑。
讓阿朵聽完,覺得那三十八個侍妾,根本就可以當做不存在。
燕崢瞧着阿朵,看似安心不少,又接着說道,“阿朵,我即使想如你所說,把這些人送走,她們的後半生,怕也是難逃玩物的命運。你想一想,我是這一片地界兒藩王,對於外面那些男人來講,還有比王爺侍妾更得意的玩兒物嗎?”
阿朵睜大眼睛看着燕崢,“所以你爲了你自己的顏面,也會把這些女人困在在後園,哪怕你再不去找她們。”
阿朵聲音有些尖銳,同樣身爲女子,她爲那些女人感到悲哀。
“阿朵,人各有命,你入了我的眼,你就有做王妃的命,而她們自做了我的女人那一天起,就沒有改嫁這一說。當然,除非我死了。”
燕崢話說的斬釘截鐵,不容有變。
阿朵不再說什麼,這人給了她這般條件,已是他能做到全部了,她不敢不知足,也不敢不滿足。
在只能自保的情況下,她也沒法子幫着那些後園的女人了。
阿朵心裡也清楚,那些女人礙不着她什麼,而燕崢放那些人歸家,怕是那些人也沒幾個願意的。
阿朵不再說話,燕崢也不想就這個話題談論下去,沒的剎了風景。
他站起身,大手伸向阿朵,既話已挑明,這小姑娘就是自己的天命王妃,那些凡塵俗禮就沒了遵守必要。
“走吧,我們去和母親一起用夕食,嬤嬤肯定親自下廚給你做了拿手好菜。”
阿朵伸出小手被燕崢拉到牀邊,慢吞吞穿上繡花鞋兒,就隨着燕崢出了門。
出了院門,燕崢也沒放開阿朵的小手兒。
桃紅柳綠在後面看着面面相覷,她們進府多年,都以爲自家王爺對女子一向冷淡,如今看來,不過是分對誰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