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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狗洞

11.狗洞

年後初一,燕崢帶着阿朵來到慈安院,慈安院院子裡,燕崢那三十八侍妾,全侯在那裡。

每個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阿朵仰臉兒看看燕崢,燕崢只掃了這些人一眼,一臉平靜,就往正房走去。

阿朵從這些侍妾身旁經過,皺皺鼻子,這些人用的香粉太多了。

王妃和燕崢端坐主位,阿朵坐在一旁,眼睛裡神色不明,看着一次三個,進屋來給燕崢和王妃請安。

王妃端莊大氣,燕崢一臉嚴肅,兩個人在侍妾們說完請安話以後,都會親手給上一個紅包。侍妾們再拿着紅包,道謝離去。

一波波來人,一波波走,阿朵起初眼裡都是興味兒看着,看到最後,心裡卻很可憐這些女人。

他們都是燕崢的女人,卻仍是這王府裡的外人,燕崢看到這些女人,連個笑臉兒都沒有,這讓阿朵對燕崢,心裡看法更重了幾分。

正月裡,燕崢再不把阿朵帶在身邊,而是開始應酬忙碌,王妃也每日裡要應酬上門拜年來的山海郡貴婦,阿朵一個人在清風院裡,繡花兒,讀小人書。

沒幾日,阿朵倦了,這日看着燕崢一早去忙了,阿朵帶着桃紅柳綠兩人,就去了後園。

阿朵站在後園門裡,喃喃自語,“這大好青春,就葬送在深宅內院裡,也是可憐。”

桃紅柳綠互看一眼,低着頭,心裡卻想,“這些人有些是家裡人送來的,有些是王府買來的,甚至有些是這山海郡有頭臉兒家的女孩兒,看上的也不過是王爺這個人。”

今日阿朵並不進這些人的院子,只是在這後園逛了個遍,桃紅柳綠也不知道在這正月陰沉天氣裡,這姑娘又什麼可逛的?

也卻是沒什麼可逛的,阿朵無精打采回了清風院,不過下午,把自己往牀裡一埋,整個人心鬱難當。

燕崢回來,就見小人兒矇頭大睡,一向防着自己的牀帳子也沒拉,就那麼無所顧忌酣睡着。

燕崢皺眉,坐到牀邊,一把拉開蒙在頭上被子,看着被子下粉潤小臉兒,長長睫毛,花骨朵小嘴兒,心道,“本王再等你一年。”

阿朵睜開大眼睛,看見燕崢盯着她看,也不害怕,也不害羞,反倒撅起小嘴兒,可憐巴巴道,“我想出去玩兒,我纔不要做這籠中雀,跟後園那些女人一樣,整日困在王府裡。”

燕崢皺眉不語,阿朵伸出小胳膊摟着燕崢胳膊,“哥哥,帶我出去玩兒吧,我以前可不是這樣被圈着養大呢。”

燕崢盯着她看的眸色更沉,腦海中閃過各種畫面。

燕崢心裡不是滋味,一個大男人把自己泡進醋缸裡,總歸不是能見檯面之事。

燕崢想了想,“帶你出去,不能亂跑,只能着男裝,我再叫顧展給你做個面具,省得來人刺殺。”

阿朵不服氣道,“淨騙人,我住進王府,也有一個月,怎麼沒有一次刺殺針對我?”

燕崢好笑,“你是說,都是來刺殺本王?”

阿朵眨眨大眼睛,卻沒說話,隻眼神已經承認了心中想法。

燕崢也不和他爭辯,轉身躺倒自己牀上,回想起顧展,今日對他所說之話,“你這樣把那小人兒,藏着,又能藏多久?除非你不給她名分,只是那丫頭卻未必肯呢!”

燕崢陷入糾結,一方面想派人去京城,暗查阿朵身邊那人,只是一個不慎,太容易打草驚蛇,尤其在對方很可能暗中尋找阿朵的情況下。

顧展建議,永絕後患,防患於未然。

燕崢承認有道理,只是真對上白家父子,他就要做好叛變準備,爲了一個女子,爲了他燕崢一份私情,將萬千黎民拉入戰火之中,燕崢還不想這麼幹。

他和阿朵將來,面臨着很多難題,他能彌補她,也無非是對她儘可能好一些罷了。

沒兩天,阿朵一身小廝裝扮,臉上帶着顧展所做面具,一張平庸的臉,阿朵覺得自己掩了真實樣子,躲在人羣中,看着來往行人,這心情,太舒爽了。

七官和阿朵並排走在燕崢身後,一個規規矩矩,一個蹦蹦躂躂,燕崢既無奈又好笑,也不管她。

這小丫頭,有點人格分離,有時候無比成熟睿智,有時候懵懂幼稚如孩童,這是這些日子在王府裡,當真是把人憋慘了。

燕崢帶着阿朵,來到一家小店,阿朵看這民巷裡這家小店,就是牌匾都只有一塊烏漆嘛黑舊木頭,上面,雕刻兩個字,那字還七扭八歪,不比她繡出來要給燕崢看看,那朵半成品花兒來得好看。

阿朵皺皺眉,燕崢看看她,“這家烤海鮮,尤其好吃。大酒樓講得是排場,氣派,那菜色排盤,也講究一個花樣兒,只是有時候,那味道,當真不怎麼樣。”

阿朵大眼睛咕嚕嚕轉着,似信非信。

燕崢拉起阿朵小手,就把她帶進門來,直接去了最裡面那一桌坐定。燕崢看了一眼點菜回來的七官,七官只得坐下。

待到店家把烤好的各類海鮮端上來,再嘗過食物味道以後,阿朵由進門前對這小店的嫌棄,到點頭稱讚。

燕崢看着好笑,任由阿朵邊吃邊說,他只是安靜聽着。

日子一天天這樣過,王妃看着燕崢整日帶着阿朵,也不反對。

她和老王爺是有真感情才成婚的夫妻,心裡也想着兒子能有自己的可心人兒。姑娘真心把兒子放進心裡纔好,這沒有一個母親不願見的。

阿朵小日子過得滋潤,燕崢看着整日裡吃喝玩樂的阿朵,心裡也就踏實了。

這日燕崢帶着阿朵會友,中途阿朵要去方便,燕崢當着滿桌友人,自不好親自陪她,燕崢看了一眼七官。

七官立馬低頭跟在後面。

阿朵皺眉,進了茅房,心說“這次不跑,還待何時,真待長大給燕崢做妾?被那廝霸佔?反正從王府裡不好逃,只要把七官搶了,倒是容易些。”

阿朵一時熱血上涌,從進府第一日,就有了逃跑心思。

這東安王燕崢,是大安國最大那個異姓王,阿朵隱約知道,這人有不臣之心,他雖於破廟相救於她,那也不到她陪他送死這個地步吧?

阿朵出了茅房,七官有些害羞,看她出來,低着頭,不好看她,跟在她身後,心裡倒是懷念,那些燕崢不帶阿朵出行日子,沒得如此麻煩。

阿朵看見酒樓院子裡放着兩個小花盆,大眼睛眨了眨,再回頭看眼七官,這年念頭還是打消了。

用勁兒小了,打草驚蛇,用勁兒大了,沒練過,也沒個準頭,再一下子把七官小命收了,那真是罪過了。

燕崢當晚在浴房裡,泡在浴桶裡,七官給他擦着後背,正自舒服着,七官說話了,“爺,我感覺,最近姑娘有點不對勁兒呢,今日在酒樓,看着院裡花盆子,我都覺得她要拿那擂我。”

燕崢皺眉,只道,“我知道了。”

燕崢穿戴妥當,進了內室,站在屋裡,聽着小丫頭均勻呼吸聲,心知這是睡了。

他轉身出門,又一次踏上了去後園之路。

來到那棵大樹下,燕崢站定,“黑一,阿朵白日在院子裡什麼表現?”

黑一併不落地,只在樹冠裡回答“王爺,今日小姐看那花盆,兩眼放光。”

燕崢點點頭,走了。

黑衛看着燕崢繼續往後園走去,小聲嘟囔一句,“這位爺可真夠忙活呢。”

燕崢深吸一口氣,這小姑娘,是存了心思,十有八九是想走呢,只是也不想想,一個半大姑娘,出了這王府,逃到哪裡安全?

燕崢一邊走,一邊想着,不撞南牆,不回頭。

阿朵想跑,總要給她一個嘗試機會不是?不然這人,怎麼甘心留在王府?

阿朵聽燕崢說他去見酒肉朋友,多是眠花宿柳之輩,不方便帶她,也沒什麼不高興,“那你去就好,我會在家好好繡花兒。”

燕崢點頭,說罷大步走向院子,心說,“小傢伙,我倒要看你折騰出多大水花。”

阿朵整日帶着桃紅柳綠兩個沿着王府各面外牆,轉了個遍。

好在四月天氣,大地回春,不然這小半天都在外面,沒得凍到。

燕崢回府,黑衛就把阿朵一天所爲向燕崢透個底兒亮。

燕崢也沒回清風院,乾脆回了書房,翻看起阿朵那些小人書。

不過半個時辰,燕崢就知道那小腦袋裡想着什麼,無非在狗洞,才子佳人暗中幽會,怎能缺了狗洞?

燕崢回清風院,已是夕食時辰,阿朵正癱坐在外室椅榻上,無精打采,一臉挫敗。

見燕崢回來,立馬坐直身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哥哥回來了?我都餓了,就等你回來開飯了。”

燕崢一個眼神,丫鬟們自去廚房取飯食,“今日怎麼這麼乖?我不回就餓肚子?”說話間就去了內室,換了一身深紫色家常長袍,又隨意坐在餐桌前。

阿朵睜着大眼睛,看着燕崢,心說“這廝要不是侍妾滿園,端看外形,稱得上一句偉丈夫呢。”

阿朵想到此處,小臉兒微紅,見燕崢看過來,立馬低頭。

燕崢暗自冷笑,覺得阿朵典型是做了虧心事纔有這樣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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