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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過年

10.過年

翌日,燕崢帶着阿朵來到慈安院,燕崢講明要叫阿朵學學繡花兒。

王妃聽說昨日阿朵去了後園,怎麼不明白燕崢心思?特地給阿朵派了王府裡手藝最好那個繡娘。

這王妃還遺憾道,“她哪裡能比過嬤嬤?只不過嬤嬤到底歲數大了,近六十歲人了,眼睛花了。”

燕崢看看阿朵,乖巧坐在王妃身邊,“母親倒不用遺憾這個,原也不指着她能學出個什麼樣兒來,就是給她找個玩兒的。”

王妃點頭,“倒也是。”

阿朵對於燕崢看過來眼神,卻有些不服,“我倒要繡出一朵花兒來。”

王妃樂了,燕崢也嘴角輕抿,這兩位都以爲阿朵要發出什麼豪言壯語來,結果人家只要繡出一朵花兒來就好。

燕崢帶着阿朵去了書房,繡娘跟在後面。

書房院落門口,燕崢指着緊挨着那間房,“阿朵,你們去那間屋子裡學,七官會給你準備好吃用。”

阿朵雖然點頭,小嘴兒卻是嘟嘟着,心裡不情不願,只是燕崢好意,不好反駁,只好硬着頭皮,帶着繡娘進了那間屋子。

燕崢看着阿朵,心裡好笑,坐到書案前,這嘴角都彎着。

自己等着她長大,她卻只像個小孩子。

沒有幾天就過年了,燕崢心想,過了年就十四,等一年,十五歲,天福女,應該可以成婚生子了吧?

燕崢等阿朵長大,還要兩年之久,他不得不面對現實,在夕食過後,沐浴洗涑,在阿朵狀似沒有留意的視線下,邁步走出屋子,向後園而去。

阿朵喝着花茶水,心裡不是滋味,只覺得逛遍後花園的燕崢,和他一身冷硬剛直,很不協調。

燕崢也不是滋味,走在路上,不禁想到,將來阿朵長大,對自己起了心思,這一段往事,會不會成爲自己黑歷史?怕是總要爲此在阿朵面前矮上一頭。

燕崢再從後園出來,還是沒忍住,抱着那棵大樹,又是一頓狂吐。

樹冠中暗衛撇開臉去,直覺都沒臉看了,心說,“哪家爺們去了通房小妾房裡,再出來,不是渾身舒泰,就這位爺,把自己整的跟□□一樣。”

燕崢回來,直接進了浴室,又一番洗漱,纔回了內室。

見阿朵穿着杏黃色睡衣,正在布繃子上,飛針走線。

他皺皺眉,這一番折騰,天色很晚了,“你怎麼還不睡?你這麼大,正是長身體時候。”

阿朵看看燕崢,一身白色中衣,一身正氣,真正找不出來一絲猥瑣氣息,心中暗暗可惜,臉上卻露出燦然笑意,“你回來了,我就睡了。”

燕崢鳳眼深沉,“你爲何等我?”

阿朵昏暗燭光下,大眼睛亮晶晶看着燕崢,“你在旁邊,我睡得踏實。”

燕崢看着阿朵放下牀帳,他也躺進被子裡,放下牀帳,心裡又美又澀。

阿朵依賴他,他樂不得如此,只是當着阿朵面,去找侍妾,總覺得這對於阿朵是一種輕待。哪怕他這樣出身,妻妾成羣,那是理當如此。

阿朵躺在被子裡,心道,“這廝去好久,也不知道,是找哪一個?是那個皮膚油黑的,還是白無血色那個?”

新年前一天,阿朵和燕崢一早來到慈安院,三人吃完朝食,王妃看一眼嬤嬤。

嬤嬤上前“小姐,跟老奴來,咱們啊,去試試新衣裳。”阿朵點頭,乖巧跟着嬤嬤就出去了。

“這也沒兩日,都做得了?”燕崢低頭問王妃。

王妃笑笑,“你放心,給這小人兒做衣服,都是府裡手藝最好那兩個。”

燕崢笑笑端起茶杯喝茶,也不言語。

阿朵再進來,穿着一身天藍色一夾裙,不同於以往所穿衣裳,這衣服上都是銀絲刺繡上牡丹花,嬰兒拳頭大小,一朵朵閃着暗暗熒光,端莊,高貴,又有一種低調奢華,再稱着阿朵紅顏麗質,兩者相得益彰,碰撞出最好效果。

這身衣服加持下的阿朵,別說是一個藩王正妃,就是皇宮裡寵妃,過兩年,那也是能夠當得。

燕崢看了眼王妃,王妃眼裡又喜又憂。

這樣的阿朵,很可能在京城裡是和那皇家貴胄有所牽扯,那麼將來燕崢要以阿朵爲正妃,卻難光明正大,就是去進京,也不好帶着阿朵,去應對那些豪門貴婦。

一眼被認出,燕崢說不好,丟了王妃,還要惹禍上身。

阿朵睜着大眼睛看着這母子倆反應,總覺哪裡不對,這話就問出了口。

王妃搖頭,笑道“怎麼有這麼好看女孩兒,幸好來到我家。”

阿朵笑嘻嘻看着王妃,“幸虧來到您家,才認識您這麼好人呢!”

燕崢笑看阿朵,粉紅小臉兒,巧笑嫣然,一雙大眼睛看向王妃,那裡並不是阿諛奉承,全是最真摯的孺慕之情。

燕崢一愣,這纔想到,阿朵也許是沒有父母兄弟姐妹之人,雖被男人疼護着長大,那也無非是養大了承對方之寵罷了。

燕崢看明這一點,王妃豈能看不明白,“來阿朵,上我這來坐着。我啊,就喜歡女孩兒,偏偏不得,不如你就給我當個乾女兒?”

阿朵站在那裡,大眼睛看看王妃,又看看燕崢,正要說話。

燕崢卻道,“母親,不要嚇到阿朵。”

燕崢一句話點醒王妃,這將來燕崢要阿朵爲婦,小人精沒準拿着不存在的兄妹關係作伐子,這可不成。

王妃立即到道,“說得也是,阿朵人生自己做主。”

阿朵正要張口,表示自己願意呢,看出燕崢有攔阻之意,心生不爽,大眼睛委屈看向燕崢,燕崢立即喝茶。

王妃看着好笑,見嬤嬤拿着一大包衣服,“這些都是這幾日做得,明日過年,阿朵就穿今日這套。”

阿朵福了一禮,真心道謝。

兩個人出了慈安院門,阿朵跟在燕崢身後,嘟嘟着小嘴兒,眉頭輕皺。

燕崢看她有意不跟自己腳步,轉頭問她,“就那麼想當我母親女兒。”

阿朵點點頭,“還不是你不願意?”

燕崢待阿朵走到身邊,摸了摸她今日所梳雙丫髻,“這裡就是你家,你哪裡都不用去。”燕崢沒說,你哪裡也不能去。

阿朵看着燕崢鳳眼裡笑意,吞吞口水,有點緊張。

色狼怎麼會不喜歡她這樣女子?其實阿朵也不明白,只是感覺來自於大腦混沌一片中,很堅定清晰。

阿朵順嘴嘟囔出一句,“你不許打我主意。”

燕崢一口口水沒吞嚥好,立馬咳嗽起來,沒幾下,滿臉都紅了。

他笑看阿朵,看到阿朵眼神微驚,小小嘴巴緊抿着。燕崢有心來一句,“我還真就有心打你主意。”

只是想到明日過年,小姑娘今日又得了新衣服,才說道,“放心,你在我眼裡就是稚童,再說爺也不缺女人,三十八個呢。”

阿朵笑笑不再說話,心說你那三十八個,可都不怎麼樣呢。想到此處,大眼睛裡精光突現,後園或許是自己唯一機會?

大年一早,燕崢帶着阿朵就來到慈安院,阿朵穿着昨日新得銀絲裙,燕崢一身酒紅色衣袍,顯着更是精神好看。

王妃看見這兩個,臉上全是笑意,佳兒佳婦,正是說此二人,沒有比這再般配一對呢。

阿朵看着盛裝王妃,雖人到中年,卻是溫柔美麗,貴氣天成。脫口而出,“王妃娘娘,就是皇宮裡娘娘也不及您美麗。”

燕崢逗弄阿朵,“你見過嗎?”

阿朵卻認真點頭,“我覺得我見過呢,只是想不起那人影兒。”

王妃笑道,“我家阿朵,真是小嘴兒抹蜜,說得我心裡美的很。”

阿朵仰着小臉兒,一臉孺慕看着王妃,“原本就是,阿朵又沒說謊。”

王妃一把拉着阿朵小手兒,“我們要去祭拜先王,阿朵要不要一起去?”

燕崢鳳眼也看向阿朵,心裡也是贊同母親這一提議,阿朵早晚是他王妃,提前給父王看看,也沒什麼。

阿朵張張嘴兒,大眼睛裡全是困惑,心裡覺得奇怪,卻也不好拒絕王妃提議,只好點頭。在人家好吃好喝好玩兒呆着,出於禮節去祭拜一下王妃王府,燕崢亡父,好像也沒什麼。

一行人,來到王府祠堂,給老王爺和列位祖宗上了香。王妃雖然有些感傷,但是兒子今年得了阿朵,這喜意,讓她覺得可慰亡夫了,燕家香火,依然有希望。

燕崢家裡人員單薄,在這年節日子,顯得尤爲明顯。

三個人在這慈安院,無非是吃吃喝喝,阿朵心裡覺得無聊,可也而不好提什麼。阿朵看到新年這樣日子,燕崢那些侍妾,也不能跟着他們母子倆一起過年。

“這人對女子,當真薄情。”阿朵對燕崢有了這樣判斷。

黑夜來臨,王妃披上大氅,帶着燕崢和阿朵來到花園,“每年新年,咱們王府都會放很多煙花,給山海郡百姓們瞧看。”

煙花漫天開放,阿朵仰着小臉兒,看着煙花轉瞬即逝,剎那芳華,臉上沒有燕崢以爲的生如夏花,只有一臉沉思。

她心說,“這樣煙花漫天,是誰說過愛我一生一世?”

燕崢在不遠處看着阿朵,心裡一緊,這煙花,阿朵又想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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