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葉芽一直呆坐著,夜裡那麼靜,靜的她能夠聽到柴禾燃燒發出的闢啪聲。
大哥在爲她煎藥,她要不要出去呢?
淡淡的藥香飄了進來,葉芽想了想,輕手輕腳換上衫褲穿好鞋子,靠著炕沿坐下。如果一會兒大哥來叫她,她就開門,如果沒有,她就等他睡下後自已出去端藥喝。她想吃藥,一是肚子疼得厲害,二是那藥能治她的病,三是……她不忍心浪費他的一番苦心好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牆之隔的西鍋臺上,傳來湯水舀進碗裡的聲響。
葉芽完全能想像出薛鬆的動作,他盛了藥,端起碗,又放下,然後,朝這邊走了過來。當他在門後站定時,她的心倏地加快了跳動,要是,要是大哥叫她,她該立即答話,還是等一會兒然後再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應一聲?
她緊張地等待著,因爲緊張,身上的疼痛似乎都輕了幾分。
門後的薛鬆,手已經擡起來了,卻在觸及門板之前堪堪停下。他收回手,默默地站著,凝神聽裡面的動靜。裡面很靜很靜,只有二弟輕微的鼾聲,他努力尋找能證明她醒著的痛苦吸氣聲,或難耐的翻身聲,可是沒有,大概已經睡著了吧?
她睡著了,他總算放心了些,既然能睡著,說明不是那麼疼了,而且他也不必跟她解釋爲何深夜替她煎藥,現在他心裡有鬼,他怕他的這番舉動讓她誤會。
可是,爲什麼還有一點點失望?是因爲沒能讓她知道他替她做了這些嗎?明明一開始就不想讓她知道的,爲何如願以償時,反而沒有那麼豁達?是不是,其實他隱隱盼著她知曉,暗暗期望她會明白他對她的好,甚至,甚至因此也對他多出一分不一樣的感情?
然後呢,就算她動心了,那又能怎樣?她是他的弟妹,永遠都是。
所以,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罷,她若真的動心了,他的情意於她,也只會是種折磨。她不可能做對不起二弟的事,他也不會做。說到底,是他不該生出這種禽獸念想。
薛鬆無聲地苦笑,轉身,將藥碗坐在鍋裡,簡單收拾了下,回東屋去了。
大哥走了,葉芽撲通撲通直跳的心慢了下來,她都不知道自已在緊張什麼。
約莫過了一刻鐘,確定外頭再也沒有聲響,確定薛鬆睡下了,葉芽悄悄撥開門栓,捂著肚子走了出去。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就算不點蠟燭,月光也亮的足夠讓人看得清清楚楚。可惜竈房裡沒有紗窗,阻隔了皎潔的光線,葉芽不想再費事去點蠟燭,便摸索著走到南門前,很輕很輕地打開了門。月光如水,瞬間涌了進來。
可就是這短短几步路,葉芽就出了一身虛汗。她靠著門板歇了一會兒,然後一手撐住鍋臺,一手掀開鍋蓋。將鍋蓋放在邊上時,雖然她已經儘量小心了,還是發出了一聲類似鐵磨石頭的悶響。她嚇了一跳,本能地回頭望向東屋,見沒有驚到那邊的人,輕輕拍了拍胸脯,俯身去端鍋裡的大碗。
鍋裡的餘熱薰燙了碗沿,葉芽忍著燙將大碗放在鍋臺上,伸手去摸耳垂。
「藥很燙,晾一會兒再喝吧。」身後忽然傳來因爲刻意壓低而顯得異常輕柔的男人話語。
那一刻,葉芽覺得全身血液都涌上了頭頂,腦袋裡一片眩暈,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只能傻傻地繼續捏著耳朵,望著藥碗發呆。完了完了,大哥不是已經睡下了嗎?爲什麼會突然出來,撞見她偷偷吃藥的樣子?
「弟妹?」薛鬆見她一動不動,忍不住走近一步,想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大哥,大哥你還沒睡啊?」葉芽緊張地垂下頭,看著自已的腳,然後,因爲他一直沒有說話,她的目光慢慢移到地上的兩道人影上。
兩個被月光拉長的影子,耷拉著腦袋的那個是她,微微低頭的那個是他,他低頭,是在看她嗎?心跳越來越快,葉芽緊張地想要逃跑。自從知道薛鬆連夜替她奔波後,她就一直避免去想他爲什麼要對她這樣好,不去想再見到他時該怎麼做,現在這樣突然見了面,她不敢擡頭,不敢看他。
葉芽卻不知道,因爲她不敢擡頭,他反而有勇氣默默打量她。
薛鬆看著面前這個還不到他肩膀的小女人,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莫名地有點想笑。自已剛進屋,她就悄悄溜了出來,是不是說明,其實她一直都醒著,甚至聽到了他和三弟的對話?
本來他是不想出來見她的,可又忍不住偷偷掀開門簾一角,看看她。她虛弱地靠在門板上時,月光照到了她緊緊皺著的眉頭,她臉上的痛苦讓他心疼得厲害,很想出去扶住她,替她端藥,但理智讓他忍住了。再後來,鍋蓋發出聲響,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看向這邊,嚇得他慌忙收回手,生怕被她瞧見自已,驚慌之後,他突然又升起了濃濃的好奇,她爲什麼怕被自已知道?爲什麼要躲著他?如果他此時出去,她會如何反應?
理智和衝動在他腦海裡反反覆覆爭搶,而當他看見她做出被燙了的那個熟悉動作後,他的腿自作主張地邁了出去。
現在,她如他所料那般緊張得不敢看他。她沒有梳頭,柔順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垂下了一縷,落在她的胸口,微涼的夜風從門口吹進來,那縷散發就跟著輕輕搖擺,一會兒拂起,一會兒又垂落,吸引著他的視線。目光落在那裡的時間長了,他後知後覺發現了那鼓起來的豐盈,那晚短暫的觸感不期然地清晰起來,讓他亂了心跳,口乾舌燥。
薛鬆迅速移開視線,想起她剛剛的問話,輕聲答道:「我聽外面有動靜,就出來看看。弟妹,你先回屋吧,我幫你把藥端進去。」
「不用,不用了,我在外面喝就行,免得吵了阿樹睡覺……大哥,你先去睡吧,我輕點動作,不會再吵到你的。」葉芽搖頭道,暗暗希望他快點離開,有他在身前,她連呼吸都快控制不住了。
薛鬆聽她說得這樣生疏客氣,心頭不由一陣煩躁,又見她始終不敢擡頭看自已,忍不住問她:「弟妹,你是不是很怕我?」怕他,所以躲著他,不敢看他,不敢像與三弟那般輕鬆地同他說話?
「啊?」葉芽驚訝地擡頭,詫異於他的問題,然後毫無準備地落入一雙明亮深沉的眸子裡。
他就站在她身後,兩人間隔不足一尺。這樣近的距離,她能清晰地看清他俊朗的眉眼,這樣柔和皎潔的月光下,他的眼裡也浮動著恍似溫柔的光彩,而這樣溫柔凝視著她的他,讓她情不自禁想要避開,不是反感,是害怕,怕自已被他吸引……
她慌亂地看向門口,「大哥,我,我……」
身下忽然傳來劇烈的絞痛,葉芽疼得閉上眼睛,摀住肚子想要蹲下去。
薛鬆卻以爲她又要疼暈了,忙扶住她的肩膀,急切地道:「弟妹,我扶你進去!」
葉芽咬脣搖頭,掙脫開他,硬撐著走到門檻處坐下,低頭朝他伸出手:「大哥,把藥遞給我吧,我在這裡喝完,喝完就進去了。」
薛鬆忙把碗端給她,順勢在她身前蹲下,一手扶住她靠著門板的肩膀,一手將碗遞到她面前:「可能還有點燙,你慢點喝。」他的手隱隱發抖,怕她拒絕他的照顧。
葉芽實在疼得難受,顧不得考慮現在的情景,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住碗身,湊過去試探著喝了一口。還有點燙,但那股熱流一路灌進肚子,熱熱的十分舒服,她再也不猶豫,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薛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秀眉緊蹙,難受地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輕輕翕動著。月光柔和,她的臉不似白日裡那般蒼白,反而像夜色裡的玉,瑩潤嫺雅。他不知道這湯藥難不難喝,可她喝得十分認真,纖細的指搭在碗沿上,淺色的脣一直貼著碗,隨著湯藥漸漸落下去,他慢慢擡起碗,於是她也隨著他的動作仰起脖子,好像她喝得不是藥,而是瓊脂玉露,少喝一滴都不捨得,懂事得讓他久久移不開眼,不去看她可能會露出來的玉頸肌膚,只看她的小臉,越發想要憐惜她。
如果葉芽現在睜開眼睛,她定會看見男人眼裡是何等的溫柔,可惜她急著喝藥,急著喝完快點躲開這讓她渾身緊張的男人,又怎會睜眼看他?特別是那隻穩穩地扶著她的大手,溫熱有力,剛開始是因爲疼痛沒有注意,可到了後來,她是不敢注意了,裝吧,就裝作沒有注意到,沒有注意到他的碰觸,沒有注意到他亂人心的照顧。
碗底漸漸清空,薛鬆忽然有點惋惜。他知道她是因爲肚子疼才接受了他的親近,但他依然很滿足,能夠這樣近距離地看著她,照顧她,她也乖乖巧巧的聽話,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而遺憾的是,過了今夜,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既然沒有機會,他決定放縱一次。
等葉芽喝完後,他不顧她的反對,硬是扶著她將她送到門口,然後在她進屋前道:「弟妹,你等一下。」鬆開她,大步朝竈房後面走去。
葉芽疑惑地看著他在米缸旁邊撥弄了幾下。
薛鬆很快走回來,朝她伸出手:「弟妹,吃兩個棗吧,去去苦味。你別擔心,你一定能養好的。」
他想每天都親手喂她吃棗,想每天都告訴她不要擔心,但他知道他沒有那個勇氣,也沒有那個資格,二弟那麼喜歡她,一定會親手做這些的。所以,就藉著這個夜這樣讓人想要放縱的月色做一次吧,反正她已經知道了,不管她躲他也好,怕他也好,他沒有遺憾了。
看著他掌心中央兩顆拇指肚大小的幹棗,葉芽心頭涌起抑制不住的溫暖,還摻雜著淡淡的甜和怕。猶豫半晌,她擡手接過紅棗,終於忍不住看著他,支支吾吾道:「大哥,謝,謝謝你這麼照顧我,我……」其實她很想問他爲什麼要對她這樣好,可她知道,那樣的話,太曖昧太引人遐思,是不該問出口的。
她的眼神慌亂又害怕,薛鬆以爲她是被自已一時的情不自禁嚇到了,所有的勇氣和衝動瞬間消散,忍住心底的悸動解釋道:「弟妹,二弟人笨,不懂得該如何照顧你,我做大哥的自然要替他彌補,你別多想……好了,時候不早了,快進去睡覺吧,記得蓋好被子,別著涼。」說完,再也不敢看她,轉身去關門。再多看一眼,他怕他的眼睛會泄露他的心事。
房門關上,竈房裡又暗了下來,薛鬆知道她還站在那裡,可他再也不敢待下去了,快步回了屋。
葉芽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到炕上的,耳邊一直迴盪著薛鬆清冷的話語,他讓她別多想……
她懊惱地咬咬脣,轉身抱住睡得香香的薛樹,心裡有點委屈,也有愧疚,更多的是自嘲。
她是他的弟妹,她的身子關係到薛樹的子嗣,大哥心疼弟弟,當然要替他照顧她了,她的確不該多想的。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難不成就必須是喜歡?大哥那樣出色的人,連夏花都無法讓他動心,更何況她一個……
不行了不行了,又在胡思亂想了!
一輪明月照萬家,就在葉芽滿懷心事輾轉反側的時候,另一處的雲雨正在興頭。
宋海渾身赤裸站在炕沿前,整個上半身完全壓在身下豐腴的女人背上,他一邊蹂躪著女人綿軟的胸脯,一邊用身下粗長的黑物狠狠頂入女人的蜜洞,口中淫話連連:「這麼長時間沒入你,怎麼你那兒反而越發鬆了,你個騷娘們兒,嗯……說,這陣子讓多少人騎過了,是他們入得你痛快,還是我厲害,啊?」
柳玉娘雙腿分開而立,臻首後仰,一邊努力聳腰迎湊好讓宋海那物入得越發深,一邊嬌聲嗔道:「好你個宋海,老孃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憑什麼爲你守身如玉……啊,輕點……老孃,老孃就是把全村男人都,都睡了,那也跟你沒,沒幹系……」
宋海冷笑一聲,動作不停,聲音卻充滿了諷刺:「你倒是想讓全村的男人騎,可人家不稀罕,有本事你把薛鬆勾來入你這騷穴!」想到那個被夏花印在心上的窮漢子,被夏花誇成世上絕無僅有的「好」男人,宋海就恨得牙癢癢,將全部怒氣轉爲欲-火,恨不得插死身下的騷-婦!
身後的人玩命的插進來,柳玉娘漸漸無法承受,只覺得肚子脹的厲害,那裡也開始疼了,不由掙扎起來:「你心裡有氣,有本事去找他打一架……輕點輕點,你想弄死我,我啊……你把他打得鼻青,臉腫,你那嬌滴滴的夏花妹子自然,啊,自然覺得你比他勇猛,你不去找薛鬆,倒想讓我替你帶壞他,呸,薛家,薛家就沒一個好東西,就算他們跪下來,來求我,老孃也不看他們半眼……啊,別弄了,快死啦!宋海!宋海你個王八……啊!」
柳玉娘越罵,宋海進出的力氣就越大,最後他禁錮著她的腰使勁兒往下拽,接連幾個大力挺刺,猛地狠狠頂進柳玉孃的花心深處,在她的尖聲叫罵中酣暢淋漓地泄了出來。
柳玉娘像脫水的魚一樣趴在炕上,被他末了那幾下頂的直翻白眼,好不容易等宋海抽出那物,離了她的身子,她也不顧身下的疼痛,跳起來就朝宋海背上抓了兩下,還想抓他的臉,卻被宋海扼住手腕,猛地甩了出去,頭髮散亂地跌在炕上。
「瘋什麼瘋!我給你銀子,想怎麼幹就怎麼幹,你再敢動手,仔細我以後都不來找你!」宋海冷聲喝道,隨手甩出兩錢銀子丟在柳玉娘身側。
柳玉娘看著那兩錢銀子,猛然意識到自已犯錯了。
在她的衆多男人裡,宋海是出手最大方的,別的莊稼漢子弄一次最多給個十幾文錢,還得她使出各種手段搶過來,只有宋海完事後直接丟碎銀子,而且宋海人生的高大,往常也柔情蜜意的溫柔弄她,今兒個定是心裡有火,纔在她身上撒氣的。她可不能因爲一時委屈壞了他的興致!
想到此處,柳玉娘忙裝模作樣地擦擦眼睛,扭著腰攀了上去:「你個冤家,就許你打我罵我,我跟你鬧兩下都不行,好不容易見了面,你一來就朝我發火,我能不委屈嗎!」一邊說著,一邊撐開他尚未繫好的衫子,用那兩團豐乳磨蹭他的胸膛。
宋海低頭,對上她嫵媚風流的眼,知道這女人在討好他,他心裡得意,背靠炕頭坐下,將人攬進懷裡恣意揉捏她的乳,玩弄一會兒,微眯著眼問道:「剛剛聽你那口氣,莫非薛家有人惹著你了?」提到薛家,他倒是想起在河邊見過的小媳婦來,那般容貌,就是夏花也略不如她,怎的嫁給了薛樹那傻子?
柳玉娘哼了聲,添油加醋將她與葉芽的恩怨說了出來,「……別看那臭婆娘說的好聽,她就是窯子裡出來的,偏生裝的一本正經,早晚我會抓到她的把柄……」話音忽的一頓,她擡頭瞥了宋海一眼,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幾轉,嬌聲笑道:「喂,你還沒見過她吧?那模樣,嘖嘖,比你那寶貝姨妹還要勾人,不如你找機會去試試她?若是成了,我們姐倆一起陪你……」纖纖玉手拂過男人平坦的小腹,往褲子裡探去。
宋海攥住她不安分的手,嗤笑道:「你說她是她就是?要是你真能證明她以前是窯姐兒,我就遂了你的心,幫你調教她。」想找人替她出氣,也得看看對象是誰,他宋海就算不是閱女無數,那也是花叢裡的老手,單看薛樹媳婦那日的一番舉止,也不像是水性楊花的人,他冒冒失失找上去,弄不好會出人命的,就算得手,薛家哥仨也不會饒過他,到時候事情傳到夏花耳裡,他連平時的好印象都沒了。
想到夏花,想到明日錢家來人送財禮,宋海頓時沒了逗留的心思,扯開人就下了炕,邊系衣帶邊道:「我走了,還是那句話,人前別朝我拋眼兒,咱倆的事若是傳出去半句,哼……」
柳玉娘在他背後撇撇嘴,卻還是扯住他的腰帶,軟語問他:「那你這回兒在村裡待幾天?明晚還來不?」
宋海扯回腰帶,有些煩躁地道:「後天就走。」他也想多待,一直待到夏花出嫁,甚至想跟過去看她過的好不好,可他一個大男人,實在沒有理由住在有待嫁女兒的姨母家。
柳玉娘聽出了他的不情願,心裡動了動,幫他出主意:「既然不想走,那就找個藉口留下唄,生病啊扭腳啊,沒準兒你的寶貝花兒還會心疼你,送你兩滴眼淚呢!」對於夏花,她是十分嫉妒的,不管宋海在自已身上如何繾綣折騰,他心裡始終裝著那個姨妹,連句壞話都不許她說,所以四年前夏花娘拒了宋海娘暗地裡的提親,她偷偷樂了好幾天。
聽柳玉娘拿他和夏花的事打趣,宋海陰森森剜了她一眼,甩門走了。
外面明月高掛,宋海偷偷摸摸閃進姨母家後,情不自禁走到了夏花的廂房前。
裡面住的是他從小就發誓要娶回家的姨妹。幼時她常常黏著他,甜甜的喊他姨兄,撒嬌求他帶她去果園裡玩,求他教她放風箏,甚至當他玩笑著說讓她長大後嫁給自已時,十歲的她也眨巴著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說好。
可是,她慢慢長大了,慢慢的,兩人再在一起時,她常常掛在嘴邊的人就變成了薛鬆,她跟他說薛鬆多好多好,說她某天某天又見到薛鬆了,薛鬆穿什麼樣的衣裳提著什麼樣的獵物。直到有一天,他喊她夏花時,她皺著眉頭對他說:「姨兄,你們倆的聲音太像了,你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喊我姨妹吧,否則我還以爲是他在叫我,白白高興一場。」
就因爲薛鬆,他連喊她夏花的資格都沒有了!
於是他嫉妒薛鬆,仇視薛鬆,知道姨母把她許給旁人做小妾時,他因薛鬆也娶不到她而生出的痛快酣暢甚至超過了對她的憐惜和心疼!
可是,她很快就要出嫁了,去給一個老頭子做妾!
他心疼的厲害,難受的厲害,但凡她喜歡自已一點點,他都願意帶她離開這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