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沒去找院長,自掏一張金票,價值五十金幣:“不着急還。”
潘五很意外:“你這麼有錢?”
陳劍說:“全部家當。”
潘五說:“等羅院長給我晉級丹,我給你兩顆好不好?”
“好是好,不過你吃虧了。”陳劍換話題說:“昨天晚上的事情,別再做了。”
潘五說:“打架?”
陳劍說:“反正別再做了,想打架有的是機會,每年院裡都有比武,今年海陵城也有……報名了吧?”
潘五回話說吳講師替他報了。
陳劍說:“好好努力,爭取進前十。”不等潘五回話,陳劍笑道:“前十名有一百個金幣。”
潘五說:“那就前十。”
他倆在說話,走過來個年輕講師,衝陳劍說話:“南申目來了。”
陳劍一驚:“在哪?”
年輕講師回道:“當然在李大壯那,不然還能在哪?”
陳劍說:“我現在過去,你去麼?”
年輕講師搖頭:“我沒興趣。”
陳劍跟潘五說:“你先回去吧。”
潘五應聲好,拿錢去小漁村找楊小白。
先是翻修房子,再修建院子,潘五要求很低,結實、寬敞就行,院牆要高要厚。
楊小白計算下價錢說:“兩百銀幣。”
潘五沒好氣道:“你是宰我有癮啊?”
楊小白嘿嘿笑上一聲:“村民找點活兒不容易。”
潘五想了下,有些事情不用太計較,拿五十金幣的金票給楊村長看一眼:“錢有,兩百銀幣,只要你能建好房子。”
楊小白也是不放心潘五,索要定金。
潘五不給,經過商談,決定第二天先付五十銀幣。
解決掉這件事情,潘五從海里回去小院。
從這天開始,潘五恢復簡單生活,白天上課,晚上入海練功,再沒有別的事情打擾……只除去薛永一。
薛永一失蹤三天,連潘五大敗田甲一的事情都不知道。
歷史課,陳劍講上一半內容,薛永一開門進入教室。
聯想到棠棠和楊淼兩個妹子,很多同學都是會心一笑:這是有故事啊。
進到教室,薛永一始終低頭不說話。
潘五是最沒有好奇心的人,自然不會主動詢問。可薛永一會找他啊。
薛同學不提失蹤三天的事情,直接問話:你是怎麼贏的田甲一。
在潘五心裡,薛永一就是個不正常的白癡,根本不解釋。
又過兩天,梅韌喊他過去。
一進門,潘五就驚住。
面前是一副黑色軟甲,連頭盔到鞋子都有,黑沉沉的顏色,好像會吸收光芒一樣。
梅韌說試一下。
潘五應下來,邊換裝邊問話:“是鐵線蛇皮?”
梅韌說是,又說:“很費勁,不過運氣不錯。”
很快穿戴完畢,鎧甲很輕,潘五邊看邊摸:“這麼軟?”
梅韌笑了下,隨手拽過來個箱子,打開後又是一套鎧甲:“做了兩套,你身上這個比較軟;這個比較沉。”
“兩套?”潘五很意外。
梅韌也不解釋,又拽過個大箱子:“剩下的在這裡,帶回去吧。”
潘五說不要,留在院長這裡。
梅韌笑了下:“你覺得我需要這些東西麼?”
潘五隻好帶東西回去小院。
當着梅院長面,不好意思嘗試。現在回到房中,拿刀猛砍軟甲,只一刀,牛尾刀斷成三截,軟甲連道劃痕都沒有。
東西是好東西,不過到底是外物,最重要的肯定是自身修爲。潘五暫時封存寶貝。
從這天開始,潘五拋卻所有雜事,專心修煉,希望能儘早築基。
同樣着急的還有薛永一,薛大少爺失蹤三天,再回學校後,除去上課時間,每天比潘五還忙,不回宿舍,也看不到人。
這纔是修者的正常狀態,孤單是必須的,努力更是必須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寂,田甲一落敗的事情漸漸被第三學院的學生們忘掉,取而代之的是海陵城大比。
大比武四年一次,每次比武,所有學院的院比全部取消。
不止是海陵城有比武,天下各城都有,每次比武都是全國人民的節日。
大漢王朝治下九州十三省,每次城比之後就是省比,再是國考。不需要取得名次,只要進入國考名單,就是入了朝廷法眼,就是有了輝煌未來。
潘五想的不是未來,是報仇,仇家是劉三兒。
劉三兒也是這樣想的,當道哥五個人失蹤後,馬上派出劉大方。
在以前,他認爲潘五是個屁,可以忽略,可以放掉。不想竟然是個天才,不過也是個傻蛋。院考第一居然還留在海陵城?
如果潘五去大都、或者去府城,他自然沒有辦法,可現在不一樣。
劉三兒爲了百多銀幣逼死潘五父母,人活一世,再沒有比這個還大的仇恨。作爲老混混,劉三兒太知道什麼是仇恨,什麼是仇恨的力量。
讓道哥幾次表示善意,明顯那少年記着仇,所以不用再說廢話,殺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上次刺殺失敗,劉三兒很生氣,把劉大方好一通罵,不過接下來還是要劉大方出面做事。
行刺失敗,第三學院加強保衛力量……這個不要緊,只要是人就一定有鬆懈時候,等那些人大意後再動手也來得及。
問題是怎麼殺潘五。
上次是三個高手一起動手都沒能成功,爲儘早解決後顧之憂,劉三兒讓劉大方去府城請人,然後伺機下手。
劉三兒記着殺潘五,潘五當然不會忘掉被暗殺的事情。
他想找劉三兒麻煩,可惜沒有機會,也沒有實力。
這天下課,陳劍說羅玉院長找他。
潘五趕忙去見羅院長。
羅玉還是那麼冷,見面沒有廢話,指着桌子上幾樣東西說:“你的,拿走吧。”
一個瓷瓶,一個瓷罐,一把白玉一樣的長鞭。
潘五拿起瓷瓶看:“這是晉級丹?”
瓷瓶很大,比花瓶還要大一些。
羅玉說是,又說罐子裡是養傷藥,雖然不能有肉白骨那麼誇張,但是絕對有用。再有長鞭,是梅韌院長用鐵線蛇蛇骨煉製的武器。
潘五說謝謝。
羅院長說:“這些東西是你的,談不上謝;再有,以後別來了。”
潘五應是,拿着東西回去小院。
最近都住這裡,一樓廚房有機關,打開後是個密閉小屋,裡面有梅韌煉製的兩套鎧甲、一箱子材料,現在又多了兩瓶藥和一把武器。
只是修爲太低,又在武院學習,用不到這些東西。
又過去一些天,明顯感覺到同學們的狀態發生變化,大多數人特別認真,偌大演武場,從早到晚都有人在練習。
海陵城四年一次大比,只要是修院學生,不分年級皆可參加。人數最多一年有八千多人蔘加,單一個決出決賽資格就耗去十多天時間。
今年是四千兩百多人蔘加比賽,第三學院參加比武者共八百多人。
第一和第二學院各有一千五百多人蔘賽,還有四百多人來自軍隊和衙門。
報名後統計人數,安排對戰名單,儘量避免同室操戈。
在這些天裡面,潘五就沒離開過學校,每天是沒完沒了的練武。只是苦了劉三兒,安排人守在學院門口,都是白費。
甚至讓殺手進學院冒險,一直沒等到潘五。
夏至第一天,海陵城大比開始。第三學院八百多名參加比賽的學生一起趕去城主府。
海陵城府衙門前有個演武場,歷次比賽都在這裡。
當第三學院衆人來到這裡的時候,這片地方早已擠滿了人。
有句話是人比人得死,在海陵城,第三學院特別沒有地位。基本上就是考不進第一、第二學院,又是不甘心辛苦度日、高不成低不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那羣人的集中地。
當他們到來以後,第一第二學院那面馬上有人鬨笑:“捧場的來了。”
每次大比,第三學院學生都是負責捧場、負責被淘汰,經年累月也沒有一個人能打進前十名。
潘五站在人羣裡,別的不說,單一個服裝就被比下去。
第一、第二學院有校服,軍隊有軍服,衙門有制服,唯獨第三學院學生好像一羣閒雜人等一樣站在這裡,與其說是比武,不如說是湊熱鬧。
海陵城城主叫公子施,一個四十多歲、偏是打扮成二十來歲的老爺們。
當所有人員到齊,公子施站在點兵臺上,先是掃看四周,慢慢看過兩千多人才開口說話。
還是那通老話,希望大家會努力,不要緊張,比出真實水平,日後報效朝廷什麼什麼的。
一通話說完,衆人解散,不管是休息還是準備、抑或是比武,公子施就不管了。起碼是在決出最後的六十四人大名單之前,他不會再出現。
在他離開後,有個壯漢走上點兵臺,大聲點喊名字,被叫到名字的去場中列隊。
演武場上劃分十六個對戰區域,每次點名三十二人,兩兩對戰。
無所謂公平,無所謂體力,總之是在這個白天要淘汰掉絕大部分人。哪怕打到深夜也不能改變。
兩千多人蔘加比武,只有潘五和薛永一最爲古怪,他倆是不入流的修者,也就是零級修爲。
再看別人,起碼是一級良修爲,最有希望走到最後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例外,全是二級以上修爲!
零級到一級有很大差別,一級到二級有更大差別,當薛永一和潘五的報名表報上去以後,在整個海陵城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