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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恩怨(下)

二十 恩怨(下)

樊馨見李致遠兩眼發紅的樣子有些嚇人,不禁顫聲道:“求求你放過我!”

李致遠笑了:“傻孩子,我怎麼會傷害你呢?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說着上前一步,有些癡醉地看着樊馨的臉。

樊馨不禁往後退了一步,繼續說道:“過去的事我不想知道,求求你放過我和陳陽。”

“你說什麼?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說着,又上前一步,樊馨只得又往後退,差點被桌腳絆倒,忙伸手扶住了,臉上一時露出了驚懼的神情。

“等一等,你看到了桌上的照片是嗎?”李致遠瞧見樊馨害怕的樣子,突然想到什麼。

“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的?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是嗎?你爲什麼要騙我。還有,那些歹徒也是你派來的,你害死了一車的人!”樊馨乾脆地說道,只是心中的害怕無以復加,暗暗地想到了陳陽。

“樊馨,你聽我說,我也是剛剛纔知道這件事情的。是,確實有人想要害你,但絕不是我,我爲什麼要害你呢,我發誓,我會好好地保護你。”說着,突然握住了桌上樊馨的一隻手。

樊馨嚇了一跳,忙將手抽了回來,憤然道:“也許是跟我爸爸媽媽的死有關。”

李致遠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眼光變得十分複雜,勉強說了句:“他們不是死於車禍嗎?”

“但有人告訴我他們是死於謀殺。”

“誰告訴你的?”李致遠嚴厲道,“等等,你是在雲陽的家裡發現了什麼嗎,你爸爸的書房裡還藏着什麼東西?交出來,如果有什麼在你手上的話!”

“我不知道,過去的事我不要追究了,我只求你放過我和陳陽!”樊馨哀求道。

“那你要乖乖地,聽我的話。”李致遠湊過臉來,似乎想要親她。

但樊馨絕不願受此侮辱,轉身向門外走去。

“站住!”李致遠喝了一聲,“聽我把話說完。”

樊馨站在了原地,聽他到底要說什麼。李致遠走上來,伸一隻手搭在樊馨的背上,低聲道:“記住我的話,我要你離開那個男孩,跟我回北京,否則我可能無法保證你和他的安全,聽我的話,我會給你一切最好的!爲了你,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你真是個瘋子!難怪我的媽媽會離開你!”樊馨冷冷地道了句,拉開房門,徑直離去了。

“當然你可以再考慮一下,我對你總會有耐心。”李致遠在她身後說道,樊馨捂着耳朵,加快了腳步,周圍的人一個個都低着頭,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

樊馨走後,李致遠關上門,將自己一個反鎖在辦公室裡,一時間怒不可遏,他打爛了幾乎所有可以打爛的東西,靠着辦公桌,頹喪地坐在了地上,擡頭怔怔地看着牆上的水墨畫。

“致遠——大家都在等你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前叫了他的名字。

“哦,我還在處理一些賬目,馬上就好了。”李致遠有些驚慌,忙將一些文件疊了起來。

女孩走上前來,爲他捶了捶肩膀,笑道:“我喜歡你工作時認真的樣子。只是訓練就要開始了,一會兒再忙吧。”

“那好吧,我換件衣服。”說着,李致遠起身去拿他的外套。

這時女孩突然蹙緊了眉頭,盯着桌上的一個賬本,顫聲道:“致遠,你——你這是在幹什麼,你在作假賬嗎?”

李致遠回過頭來,有些不敢看女孩的眼睛:“怎麼會?當然沒有!”

“這個賬本是你兩天前纔買的,怎麼會記着三個月來的賬目?你曾說過,賬目要的不是整潔,而是原原本本,任何經過謄正的賬目都是不可信的。”

“我——我把之前的賬本弄丟了,所以——”李致遠話還沒有說完,女孩已經連連搖頭,因爲她瞥見一旁的火盆裡還有燒剩下的舊賬本的殘骸。

“你是學會計的,怎麼能夠作假賬呢?你掌管着整個學生會的財務,你這樣會被開除的!”女孩情急之下,眼中溢出淚來。

“就是因爲我是學會計的,所以我才知道怎麼作假賬。白桃,你聽我說,我這樣做全都是爲了我們的將來,我們有資格過得好點。政策放開以後,未來的社會誰有本事誰就能夠富貴,相信我,我要給你最好的!我馬上要競選學生會主席,我需要一筆錢來買東西送老師,等競選結束後,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錢補上!”

“致遠,我不要富貴,我只想等畢業後就回到家鄉,在家鄉辦一所舞蹈小學,做一名普通又平凡的教師,和一羣孩子們在一起,教他們舞蹈,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們幹嗎一定要富貴呢?爲了富貴就放棄了自己的品格與操守,值得嗎?”

“是我錯了,白桃!我保證以後一定堂堂正正做人!”李致遠信誓旦旦道。

“知道錯了就好。還有林蘭的事,她三番兩次地來約你,我覺得你可以拒絕她,但你不能夠欺騙她。”

李致遠急道:“林蘭的爸爸是——我不想得罪她!”

“你——”白桃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時哽咽。

“大家在等着你們兩位呢,千呼萬喚始出來吧!”門外笑着走進了一個質樸俊朗的男孩,顯然是被派來催促他們的。

“樊正剛,你出去!我在和白桃說話。”李致遠沉聲道。

樊正剛瞧見白桃的眼角有淚痕,怔了一下,但還是走了出去。

一陣風吹進窗來,地上的李致遠本能地眨了眨眼睛。

在衆學生的簇擁下,李致遠攥着鮮紅的任命單,獨自往藝術團的小禮堂跑去,隔着窗子,她看見空無一人的禮堂裡,白桃端坐在舞臺中央,彈着懷中的琵琶,琴聲很亂。白桃緊蹙眉頭,似乎十分傷心。

李致遠一步翻上舞臺,站在白桃面前,激動道:“從現在起,我就是校學生會的主席了,書記也是我,我一定要讓那些老傢伙看看我李致遠的厲害。”李致遠躊躇滿志,但白桃漠然的反應讓他有些意外。

“恭喜你,李主席。”白桃冷淡道。

“怎麼了?我以爲你約我出來是爲我慶祝的。”

“慶祝?慶祝你爲了當上學生會主席,造謠中傷你的同學,令人家被迫退學?”

“是這件事啊!退學是他自己的意思,又沒有人逼他。還有,所謂謠言部分也是事實。”

“他之所以選擇退學,是因爲你污辱了他的人格!你的人格又在哪裡?”白桃憤然道。

“白桃,我——”李致遠無言以對。

“知道這個地方嗎?”

“當然,這是我們第一次約見的地方,或許有一天……”

“李致遠,我們分手吧。”白桃深吸了口氣,從容說道。

“什麼——”李致遠感到大腦像是受到了一陣重擊,良久才說出話來,“白桃,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做的話,你可以明白地告訴問我,我會改,一定會改!求求你不要這樣!”

白桃站起身來,沒有看李致遠,只是側過頭去,決然道:“這隻琵琶是你送給我的,也是你教會我彈它的,從此以後我不再彈琴!”說完,將琵琶擲到了地上,琴絃應聲而斷。

李致遠知道白桃是認真的,忙拉住了她的手:“白桃,你再原諒我一次,求求你!”

“我原諒你了。但我們分手了!”說完,推開李致遠的手,走出了禮堂。

時過境遷,現在坐在地上的李致遠抱着頭,痛苦地道:“白桃,你當年爲什麼要放棄我,我現在好後悔,真的好後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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