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以後,兩人離開住所,前往警局,剛進去,就看見呂正風愁眉不展,何無爲問道:“老呂,怎麼了?”
呂正風無奈地搖搖頭,說:“這個婁進才已經徹底瘋了,根本沒法正常交流。”
蔣玲秀眉微蹙,說:“問題有這麼嚴重?”
陸倩點點頭,說:“是啊,我簡單看了看,他的心理疾病很嚴重,不像是裝的。”
何無爲說:“既然如此,那咱們先去西安,會會那個魯代華。”
幾人正準備啓程,忽然,何無爲的手機響了,他打眼一看,是黃玉瓚來電。他按下接通鍵,聽筒裡傳來黃玉瓚的叫苦聲:“不好了,不好了!盧敏香那個娘們兒自殺了!現在孔大哥正殺氣騰騰地往我這兒趕呢,求救命啊二哥!”
何無爲一聽,臉色就變了,立刻與衆人趕赴黃玉瓚關押盧敏香的地方。路上,蔣玲疑惑地說:“盧敏香怎麼會自殺呢?這不合邏輯啊!無論她背景是什麼,至少現在有孔哲成罩着她。”
何無爲皺眉道:“誰知道呢,真是倒黴,昨晚我們仨好不容易算是稍微撿回點過去的情誼了,現在又來了這一套。”
幾人匆匆趕到現場,那是郊區別墅裡的一個房間,只見孔哲成堵在門口,面色鐵青,黃玉瓚手舞足蹈地跟他解釋。看到何無爲他們來了,黃玉瓚連忙說:“你們快過來,不是神探麼?快證明這自殺案跟我沒關係!”
孔哲成兩眼含淚,微微紅腫,怒道:“你放屁!死在你這兒你說跟你沒關係?”
何無爲等人定睛一看,只見盧敏香趴在窗臺上,依然保持着臨死前的姿勢,面色鐵青,手裡握着帶血的匕首,胸口有一個血洞,鮮血仍然在流淌着。
陸倩打眼一看,心中一動,不禁走近了幾步,秀眉微蹙,說:“她……她好像沒……”
忽然,盧敏香竟猛地轉過身子,嚇得衆人一陣膽寒。只見她雙目兇光畢露,手腕一抖,現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徑直向陸倩刺去!蔣玲當時正好挨着陸倩,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推開。
可是這樣一來,蔣玲整個人就暴露在匕首之下了!盧敏香的匕首似流星般向蔣玲刺去,何無爲、孔哲成等人心中大急,卻都來不及出手!蔣玲一時間驚惶無措,手裡也沒有任何東西,本能地握起拳頭,用鑽戒去擋匕首!
可是出手的剎那間,蔣玲纔想起來,這鑽戒是假的!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涼,可是片刻後,所有人都愣住了,這鑽石竟然擋住了鋒利的刀尖!何無爲趁機一個箭步衝過去,飛起一腳將盧敏香踹出去三四米。盧敏香重重地摔倒在地,吐了一口鮮血,拿起匕首,奮力向頸部劃去!
孔哲成心中大急,喊道:“不要!”然而,爲時已晚,盧敏香深情地望着孔哲成,身體慢慢地軟了下去。他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連忙跑過去抱住她,盧敏香用力地睜眼看着孔哲成,嘴脣顫抖着說:“對……對不起。”然後一命嗚呼了。
一旁,蔣玲呆呆地站着,含淚看着手上的鑽戒,對何無爲說:“這鑽戒居然是真的,你傻啊?”
何無爲笑了笑,說:“本來嘛,我智商確實比你低。”
蔣玲忍着淚水,說:“當初咱們的投資生死未卜,你卻把你全部家產都用來購買如此貴重的鑽戒然後再送給我,你是不是當時已經做好了拋棄我的準備?準備一出事就把我推開?”
何無爲輕輕攬住她的肩膀,說:“往事不提了,現在知道是真貨了,以後好好珍惜這枚戒指就好。”
蔣玲望着何無爲的眼睛,說:“會的,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這時,孔哲成忽然驚道:“這有一封信!”衆人打眼一看,只見孔哲成從盧敏香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顫抖着打開,上面寫道:
“哲成,我對不起你,我承認,我一直是臥底,臥底在你身邊,就是爲了挑撥你們兄弟之間的關係。或許現在說顯得有些多餘,但我還是想說,我後悔了,我後悔這樣做,後悔做這一切。或許沒有人會相信,我真的會愛上你,不知不覺間,我的心已經被你偷走了,我忽然想做一個好人,想要堂堂正正地爭取你的愛。然而,我終究還是沒有這個機會了。我的最後一個任務,是用自己的死徹底激化你們的矛盾,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想再做這樣卑劣的事了,既然要死,就不如拼死一搏,勝敗由天。我沒有資格請求你們的原諒,如果要我解釋,我只能說四個字,各爲其主。”
孔哲成一邊看着,淚水止不住地涌出,最後,他緊緊抱住盧敏香的遺體,悶着頭大哭起來。
蔣玲長嘆一聲,說:“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啊。”
陸倩輕輕搖了搖頭,說:“世間皆是如此,死後方知珍惜。”
衆人正感嘆着,忽然,一個警員跑了過來,說:“報告,秦陵附近的村民發現了一些工程痕跡,看起來像是有人要爆破!”
何無爲眉頭微皺,說:“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真是富有創造力啊。”
呂正風驚道:“難道他們想把秦陵給炸了!”
何無爲點點頭,說:“我看是這個意思,秦陵可是我們中國各大名勝古蹟之首,只要見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記。如果秦陵被炸了,那咱們中國,也就沒臉在世界上混了。更何況,秦陵裡面有很多恐怖的東西,別的不說,單是有可能大量存在的水銀,就足以引發毀滅性災難了。”
蔣玲說:“他們簡直是喪心病狂了!”
何無爲笑了一聲,說:“他們越是這樣,就越是證明要輸了。他們以爲,炸了秦陵真的會導致恐慌麼?”
陸倩問道:“你想表達什麼?”
何無爲清了清嗓子,說:“可笑的是,他們雖然是中國人,但是卻小瞧了中國人。曲阜人頭案,確實會引起恐慌,冤魂行屍案,也同樣會引起騷亂,你們知道爲什麼嗎?”
蔣玲想了想,說:“因爲百姓們不知道敵人是誰,或者說不知道誰是敵人!”
“沒錯!”何無爲說,“但是,一旦秦陵被炸,監獄被毀,就相當於公然宣戰,難道我華夏子民,竟會膽怯麼?不是隨便什麼文明都可以堅持五千年的,至少目前只有一個,他們真以爲這是白給的麼?我們從來是越打越強,越是生死存亡,就越會迸發出史無前例的力量!所以說,他們的失敗,本就是註定的,我等的存在,就是爲了減少一切不必要的傷亡和風險。我們,勝局在握了!”
聽何無爲講了這一通,衆人都不禁熱血沸騰,精神一振,鬥志一下子就揚上去了。處理完了這邊的事,何無爲等人乘車前往西安市。路上,陸倩沉吟道:“這個盧敏香居然是有問題的,看來當初領導們讓秦九龍包圍警局,也許是有深意的。”
何無爲說:“那是當然,除了那些不靠譜的,正常的領導自有常人沒有的獨到判斷和全局眼光,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擔此重任的。所以說,吐槽抱怨歸吐槽抱怨,該聽的話還是要聽。”
過了一段時間,衆人來到西安警局,由何無爲、蔣玲和呂正風三人負責審訊魯代華。此時的魯代華已經與之前大爲不同,他的頭髮微微蓬亂,衣服也不整潔,眼神黯淡無光,呆滯地看着何無爲等人。
何無爲搖了搖頭,說:“魯代華,都是聰明人,有什麼情況趕緊都交代了吧,現在我手裡有你,祝長生,還有古耀三個人,價值或大或小的,但是都足以讓我破案了,所以,條件什麼的就不必談了。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你說了,我們不會給予任何優惠條件,但是如果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折騰你。”
魯代華忽然笑了一聲,說:“何先生真是費心了,其實不必說這許多,你看看我,看看我,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必要跟你們談判麼?想知道什麼,問吧,我都會說清楚的。”
何無爲點點頭,說:“很好,你很聰明,我想問的是,關於這整個陰謀。”
魯代華漫不經心地說:“你不就是想知道整個陰謀的背後操縱者麼?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人,就是董弘馬。”
此言一出,三人都吃了一驚,董弘馬!商業巨頭董弘馬!跟他相比,黃玉瓚也就是個中產階級了。這麼大一個巨頭,何無爲他們還真沒料到,因爲他們覺得,董弘馬什麼都有了,也不像鶴曙目那樣面臨什麼商業危機,冒死折騰這麼一通,圖什麼呢?
何無爲半信半疑地看了看蔣玲,蔣玲微微點點頭,表示魯代華應該沒有說謊。這時,魯代華又笑了一聲,說:“我知道你們現在在想什麼,不就是想抓他麼?別白費力氣了,跟你們說吧,他現在已經把大量資產轉移到國外了,本人藏在國內的一處地方,他的家裡早就人去樓空了。”
呂正風問道:“既然如此,你可知他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