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卓甫雙目紅如血,一步步地逼近孔哲成和黃玉瓚,兩人擺好架勢,準備拼死力戰。這時,何無爲嘴角一笑,說:“大哥三弟莫慌,高手來了!”
這時,只見一個黑影驟然飄到亓卓甫身邊,衆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霍飲瀚!亓卓甫哼了一聲,猛地一拳擊向霍飲瀚,霍飲瀚微微一側頭閃開,一掌切中亓卓甫的下顎。
亓卓甫大吼一聲,變直拳爲勾拳,直逼霍飲瀚的面門!霍飲瀚不慌不忙,面色從容,猛地切中他的肘窩,然後變拳爲掌,借勢狠狠擊中他的頸部,把他打得渾身一顫。
亓卓甫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嘶吼,突然擡膝頂向霍飲瀚的小腹!霍飲瀚面不改色,藉着這一頂之力凌空翻轉,雙拳頂住他的太陽穴,雙膝狠狠地擊中他的後腦!
亓卓甫被打得昏頭轉向,奮力掙扎,霍飲瀚也不和他硬拼,雙膝一頂,身體驟然向後飄,雙腿伸直,兩隻腳實實在在地踹中他的後頸,身子倒退兩三米,穩穩地落在地上。亓卓甫被打得踉蹌着走了幾步,然後也站穩了身子。
孔哲成嘆道:“霍飲瀚的外家功夫簡直已經突破了招數的界限,恐怕我一輩子都趕不上啊。”
黃玉瓚擔心道:“看這兩人相差無幾,一時也分不出勝負。”
何無爲笑了笑,說:“看着吧,很快就有轉機了。”
這時,只見一道閃電般的黑影驟然竄到亓卓甫身邊,帶起一陣疾風。接着,一個大山般的人影也狂奔而來,震得地面都抖了抖。黃玉瓚打眼一看,失笑道:“這就放心了。”
秦九龍,柳月,霍飲瀚,三人圍着亓卓甫,一齊出手,衆人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看見亓卓甫被打翻在地,秦九龍掏出手槍,頂到了他的頭上。接着,呂正風帶着衆警員衝了進來,端着槍將亓卓甫重重包圍,接替了秦九龍的位置。
黃玉瓚這纔想到,之前爲了防止有什麼勢力來攪和他們和解,他把人手都調出去防禦了。他不禁罵了自己一句,連忙下令把人手都調回來,所有人齊聚在花園裡,孔哲成、何無爲和黃玉瓚三方人馬團團圍住亓卓甫,眼神中都是忌憚的神情。
這架勢,就算是十個戚拭天再世,也在劫難逃了。
陸倩一直在旁邊,心如刀絞,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知如何是好。此時看到亓卓甫被制服,她心中五味陳雜,推開人羣,來到亓卓甫身邊,搖着他的胳膊,哭着說:“卓甫,卓甫!我是倩倩啊!你快醒醒,快醒醒!”
亓卓甫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睛中的血色漸漸消散,那種奇怪的氣質也消失了,他茫然地看着陸倩,熱淚盈眶地說:“你終於記起我了,我……我此生無憾了!”
何無爲嘆了一聲,說:“他必然是戚拭天的兒子無疑了。”
此言一出,衆人都吃了一驚,孔哲成說:“戚拭天還有兒子?真是沒想到。”
黃玉瓚說:“這小魔王太可怕了,絕對不能留。”
陸倩眼神一動,面若寒霜,咬着牙一字字地說:“他沒有犯罪,你們憑什麼殺他?要殺了他,先殺了我吧!”
亓卓甫苦笑一聲,說:“倩倩,不必如此,你能記起我,我就什麼都滿足了。其實我早就懷疑自己是被收養的,卻沒想到竟然是……唉,我知道自己有多危險,你們動手吧!”
陸倩眼睛微微發紅,淚水奪眶而出,她說:“卓甫,你不要這樣說,我相信你會克服這一切的,就像我們在山洞裡一樣!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說到這裡,她忽然揚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三人,說:“你們要敢殺他,我絕不放過你們!”
孔哲成、何無爲和黃玉瓚聽到這話,看到陸倩堅定的神情,都不禁猶豫了起來。其實何無爲心裡是不主張立刻殺他的,但是剛纔的那一場惡鬥,實在是讓他嚇破了膽。
這時,蔣玲跑了過來,看到這種情況,說:“要不這樣吧,咱們先把這傢伙關起來,嚴加看管,其他的咱們商量之後再說,你們覺得如何?”
現在也只有這個提議算是個方法了,衆人都表示贊同,陸倩緊緊握住亓卓甫的手,說:“堅持下去,我一定會救你的!”
亓卓甫認真地點點頭,雙目含淚,說:“倩兒,我會的,我永遠等着你!”
問題終於暫時得到緩解了,大家都各回各的住處,柳月瞅了個時機,單獨對蔣玲說:“玲子,看着了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看何半仙最近情緒很不穩定,你趕快想辦法修復一下你們的關係吧。”
蔣玲嘟了嘟嘴,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收拾我。”
柳月說:“反正你可不能這時候迷迷糊糊的,得機靈着點。”
蔣玲微微一笑,拿出鏡子照了照,捏了捏自己臉蛋,又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說:“沒辦法,只能以色事人了,還好現在青春猶在,應該還管點用。”
柳月笑道:“也不嫌害臊,快去吧,快去侍寢去吧。”
何無爲佈置好了種種事務,回到自己房間時,天都快亮了,他一進房門,愣了愣。只見蔣玲身着一襲薄如蟬翼的睡衣,畫着若有若無的淡妝,宛如一個仙女亭亭玉立。她嫵媚地看着何無爲,露出雪白的玉臂和修長的玉腿,兩隻格外大的眸子眼波流轉,秀美的面容清純脫俗而又令人慾罷不能,纖細的手指輕輕搓捏着烏黑的長髮。
何無爲看得春心蕩漾,他強按住情緒,淡淡地笑了笑,故作平靜地說:“其實……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我……”
蔣玲忽然把嘴脣印在他的嘴脣上,輕輕吐了一口氣,讓自己凹凸有致的玉體緊緊貼着他,說:“別說話,老公,咱們去洗澡吧。”
天色漸漸變亮,窗外一片似有非無的朦朧。蔣玲纖細的手臂環着何無爲的臂膀,兩隻修長的腿緊緊盤着他,腰部微微擺動着,說:“你還可以再使勁一些。”
何無爲嘴角一笑,說:“我怕弄疼你。”
蔣玲親吻着他的耳朵,輕聲說:“我不怕疼,只要你不嫌棄我,只要你還要我,你把我怎樣我都願意配合。”
何無爲深情地望着她,輕輕捏着她的下巴,說:“說什麼傻話,你在我眼裡如同仙女下凡,能跟你在一起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蔣玲眼中微微含淚,緊緊地靠着何無爲的身體,說:“說真的,你從來沒有嫌棄過我殘花敗柳之軀麼?從來沒有擔心我的身份會給你帶來麻煩麼?你不覺得我髒麼?不覺得我是一個定時**麼?”
何無爲輕輕撫摸着她,說:“你怎麼會有如此庸俗的見識,所謂污垢,洗乾淨了就沒有了,剩下所謂心理意義上的貞潔,不過是我國幾千年來的集體怪癖罷了。你可是周遊列國的海歸,怎麼也會這樣奇怪的想法?能跟你在一起一天,死我也願意,更何況區區麻煩呢?”
蔣玲靜靜地哭了,說:“我要給你生好多好多孩子,我陪你粗茶淡飯,我陪你君臨天下,陪你生,陪你死。”
何無爲說:“沒事說什麼生啊死的,咱們好好過日子,好好過日子就好。”
兩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們穿好衣服,準備去警局審訊魯代華、婁進才兩人。可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蔣玲透過貓眼一看,居然是李涵優。
蔣玲打開門讓她進來,說:“涵優,有什麼事情麼?”
何無爲拿過一把椅子,說:“坐吧。”
李涵優勉強笑了笑,說:“你們很性福啊。”
蔣玲臉一紅,說:“涵優,你不會就是專程來拿我們打趣的吧?”
李涵優表情認真地說:“當然不是,我是想來問一下,你們可以放過我了麼?”
何無爲愣了愣,說:“你這是……”
李涵優看着何無爲,說:“何先生,你來西北,第一件事就是帶人把我的店給圍了,給我扣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如今,我幾乎所有的利用價值都給你們了,我現在就剩下這個身體了,何先生,你要是想要,我隨時可以給,只求放我們母女一馬,讓我們平平安安過日子,別再給我整一些莫須有的大帽子了。”
何無爲默然良久,說:“好吧,你走吧,我們絕不會再爲難你。”
蔣玲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這個朋友我們交了,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找我們就好。”
李涵優站起身,認真地鞠了一躬,說:“謝謝你們,後會無期。”說罷,她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蔣玲沉吟道:“這個小美人,我還真是看不懂,也不知幾句是真幾句是假。你說她要後會無期,這可能麼?”
何無爲長嘆了一口氣,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總感覺,這緣分,還未盡。”
蔣玲嘴角一笑,說:“說真的,其實你是心動了,對麼?”
何無爲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說:“那又如何,沒聽說一句話麼,這天下,有第一,沒第二。”
蔣玲認真地點點頭,說:“對,有第一,沒第二,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