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蔣玲一走出醫院大門,心裡就立刻後悔了,不禁敲了敲腦袋,心道:我怎麼能這麼不給老公面子呢?這別的事兒也就算了,這種事我應該順着他纔對,哎呀,煩死了!
她心煩氣躁,開着車離開醫院,前往秦陵方向,決定再看看秦陵鬼兵的案子。秦陵被稱爲世界第八大奇蹟,反映了秦帝國當年不可一世的強盛與威武,時至今日,看着那虎狼之師的雕塑,仍然覺得氣勢逼人,席捲六國擊潰匈奴的軍隊果真是威武無比。
還沒到地方呢,蔣玲就感覺到一種濃烈的緊張氣氛,無處不在的便衣,拿着棍棒的農民商販,還有來回穿梭的警車,儼然是一副大戰在即的樣子。蔣玲不緊不慢地走到街邊的一家小攤,買了瓶水,問那個攤主:“老闆,這……這是怎麼回事,感覺緊張兮兮的。”
那個攤主是個老大爺,說:“看來你是外地來旅遊的吧,你最好別亂逛,就在園子裡待着。這附近啊,最近不太平。”
蔣玲心中暗笑,臉上卻可憐兮兮,輕聲問:“到底……到底有什麼事兒?您就跟我說說唄,要不我多買你一瓶水。”
老大爺擺了擺手,說:“不用,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害怕,這附近,最近鬧鬼!”
蔣玲故作驚訝,說:“鬧……鬧鬼?什麼鬼?是吊死鬼還是鬼打牆?”
老大爺表情神秘地擺了擺手,說:“都不是,是秦兵顯靈了!我們都看見了,白天晚上都有,你可得小心點!”
蔣玲感謝地點點頭,心道:看來自己派的那幫人確實很給力啊,嘻嘻,真好玩!
再往前走一段路,蔣玲發現竟然有些道士和尚,難不成是被村民請來作法的?還有些老太太在街邊兜售平安符一類的,真是善於把握市場啊。蔣玲笑着搖搖頭,心道:莫說這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幾千年的修爲就憑你們一幫人也能鎮住?真是荒唐可笑。
看這附近沒什麼意思,蔣玲決定開車圍着秦陵繞上幾圈,看看周圍的山川形勢,說不定還能掌握一些新線索。想到這裡,她不禁嘟了嘟嘴,心道:臭老公,我要你不跟來你就真不跟來?這地形我哪看得懂啊?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哼!
兜了幾圈之後,蔣玲發現周圍的村鎮幾乎都已經被所謂的秦陵鬼兵嚇破了膽,甚至大街上都有揮着桃木劍作法的,敲着木魚的和尚更是到處都在。她不禁笑道:“這就是所謂的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吧!他們得多感謝我,嘿嘿。”
她仔細想了想,心道:現在事情鬧這麼大,我看很多大膽不信邪的村民居民都已經自發組織起來抗擊所謂秦軍了,這樣一來,不用我們動手,那些陰謀都會不攻自破的。現在,只需要本小姐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發動人們自發地把事情搞得水落石出,到時候一切不見光的東西,都得拿出來曬曬了。
轉眼間已經到了下午,蔣玲見沒什麼要事,便決定打道回府,她此時正在驪山山脈附近轉悠,悠然地開着車,聽着小曲。忽然,她覺得周圍的情形似乎有點不對勁。
非常時期,她不敢怠慢,一方面加大油門向山區外趕,另一方面仔細觀察四周。車窗外的疾風呼嘯而過,卷着濃濃的殺意,雖然是夏天,蔣玲卻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果然,前行沒多久,道路上居然憑空出現路障,她心知不妙,一個急轉彎調頭向山區內駛去。之前爲了裝神弄鬼,她在山區裡安排了不少人手,此時正好能派上用場。
沒多久,她就在車鏡中看到幾輛汽車在自己車後疾馳,透過車窗隱隱可以看出車內藏了不少殺手。蔣玲的額頭微微滲出汗滴,她神色不變,拼命踩油門,汽車飛速疾馳,風馳電掣,很快就又開進了山區。
身後的幾輛汽車很快追了上來,蔣玲猛地一踩剎車,尖銳的汽笛聲驟然響起,這時,只見有上百號穿着秦兵甲的人從四面八方竄出,手裡都拿着傢伙,幾乎瞬間要將那幾輛車淹沒。一部分人手率先把蔣玲的汽車包圍起來,蔣玲把頭伸出車窗,笑道:“你們幾個,幹得漂亮!”
然而,就在雙方馬上就要交手之際,幾輛大卡車突然開了過來,卡車上竟然坐滿了附近村落的村民!他們看到這個場景,大驚失色,紛紛痛罵指責,幾個青年漢子按捺不住,直接抄起傢伙就向蔣玲這邊衝去!
衆人見此情景,都傻眼了,合着這次是讓人給算計了!原來這所謂的殺手追殺根本就是個圈套!蔣玲冷笑一聲,說:“我說呢,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算我失策了,恐怕要給大家添堵了。”望着外面吵鬧的村民,無措的“秦兵”,她不禁一陣頭疼,本小姐竟然也被算計了,唉,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蔣玲猶豫之時,一輛摩托車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風馳電掣,快若疾風,飛速駛過蔣玲的車旁!蔣玲擡眼一看,愣了愣,立刻一個飛躍跳出汽車,穩穩地坐到摩托車上。摩托車手立刻加大油門,絕塵而去。
摩托車飛速開進山區,蔣玲從容地坐在車後座上,饒有興致地打量着自己身前這位摩托車手,李涵優。
李涵優一邊飛速開着摩托,一邊說:“蔣女士,果然是有膽魄,沒想到你真敢上我的車。”
蔣玲淡淡地笑了笑,說:“李涵優,你的行爲做事真是越來越出人意表了。”
李涵優自嘲地笑了一聲,道:“得了吧,蔣女士這是在刺撓我,我不過就是個紅娘,偶然路過此地,路見不平,舉手之勞而已。”
蔣玲眯了眯眼,說:“果然深不可測,怨不得老公不敢動你,真不知道閣下到底還參與了多少事。”
李涵優笑了笑,說:“你們可不是不敢動我,應該是不屑於動我吧。”
蔣玲說:“或者說,不捨得,你這麼一個麗人,又有幾人願意下手呢?”
李涵優開着摩托順着山區小路飛速疾行,幾個轉彎,沒一會兒就甩開了後面的村民和殺手,摩托車風馳電掣,呼嘯的疾風從兩人耳邊刮過。忽然,兩側的路邊各竄出一個人,一個是黑衣男子,一個是灰衣女子,打眼一看就知道都是高手。
李涵優咬了咬牙,一個急轉彎閃開,蔣玲與李涵優幾乎同時藉着摩托車的速度飛躍而出,就在她們跳出去的剎那間,摩托車被子彈打爆了,燃起一團火焰。
兩人心中一寒,連忙借勢竄到山間亂石中,準備藉着地利與他們周旋。蔣玲問道:“李涵優,你還有什麼招沒?”
李涵優愣了愣,說:“你是神探,這不該你出主意麼?”
蔣玲急道:“我說你現在能不能別裝了啊?就咱倆人。”
李涵優苦笑一聲,說:“我裝什麼呀,我褲兜裡又沒有核按鈕,這對雌雄殺手就在眼前,能怎麼辦?”
蔣玲無奈地搖搖頭,說:“不管了,反正我這次就靠你了。”
李涵優叫苦道:“你可別啊,早知道就不來趟這攤渾水了。”
另一邊,黑衣男與灰衣女相視一眼,立刻幾個飛躍追了上來,兩人步伐配合緊密,彼此形成掎角之勢,簡直天衣無縫,猶如兩道齊頭並進而又互相呼應的閃電,疾速逼近二人。
蔣玲和李涵優看着兩人的功夫和裝備,不禁面面相覷,只能撒丫子就跑,在山林之間穿梭,憑着聰明靈巧屢屢躲開。可是她們知道,這絕非長久之計,得想個什麼法子反擊纔好。
蔣玲道:“我看這黑衣男比灰衣女武功要高,不如先把他引開,然後咱倆一塊速戰速決,把這女的給辦了!”
李涵優點點頭,說:“好!”
於是,李涵優負責虛張聲勢,故意暴露行蹤,引得黑衣男疾速追趕。蔣玲則悄悄潛到灰衣女身旁,準備偷襲。李涵優在黑衣男就要追上她時,忽然貓腰藏了起來,在山林間幾個急轉彎,反過來快步逼近灰衣女!
灰衣女吃了一驚,舉槍便要射擊,這時,蔣玲猛然魚躍竄出,雙手撐地,腳尖如流星一般踢中灰衣女的手腕!灰衣女驟然受襲,猝不及防,手槍立即脫手。說時遲,那時快,蔣玲一腳踢完,第二腳直逼灰衣女的下顎。灰衣女不敢怠慢,連忙一個後空翻閃開。
蔣玲趁機翻轉過身子,與灰衣女交起手來,兩人功夫相差無幾,幾招下來竟難分勝負。這時,李涵優衝了過來,立刻撿起手槍,瞄準射擊,子彈呼嘯着穿透灰衣女的肩膀,鮮血驟然迸射。蔣玲趁機一腳掃中她的下顎,將她放倒在地,掏出匕首架到她的脖子上。
黑衣男眼看灰衣女被挾持,臉上立刻露出焦急的神情,李涵優和蔣玲一看,立刻就放心了,既然他有所牽掛,就說明挾持這個女殺手會很有效果。
灰衣女怒道:“你們……你們殺了我吧!別妄圖拿我作爲威脅!卑鄙小人,有種殺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