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瓚輕嘆一聲,說:“喜歡不喜歡的,我不知道,也不想說,說了你們也不會信,只有那些單純少女纔會信這些。我只能以朋友的身份保證,我定會認真待她,至少不會傷害她。”
蔣玲知道黃玉瓚是極重友情的人,看他以朋友身份保證,便信了七八分,說:“嗯,那好,我想在追女孩子方面,亓卓甫必不是你的對手,預祝你成功啦。”
這時,黃玉瓚心中一動,說:“二嫂,說起來,冒昧的問一句,你打算把孔大哥關多久?”
蔣玲怔了怔,嘴脣微顫了一下。柳月接話道:“這幹我家玲子什麼事兒?找秦胖子理論去,我們先走啦!你慢慢追求吧!”說着,她便拉着蔣玲離開了。
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黃玉瓚嘆道:“雖然聰明堅毅,到底也是女人,至情至性,二哥和大哥的樑子,看來是難解了,我夾在中間真是難受。”
夜空蒼茫,星辰黯淡,夜晚爲大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黑紗。監獄宿舍裡,一箇中年犯人迷迷糊糊地睡醒了,他打了個哈欠,隱約間覺得門外似乎有個什麼東西。他定了定神,仔細一看,只見門外忽然閃過一道黑影!
聯想到最近魔王現世的傳言,他不禁打了個寒戰,慌忙把獄友們給叫起來,宿舍裡的老大喝令一個瘦弱矮小的男子去門口看看,其他人則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跟着。那名男子無奈,只好渾身哆嗦着走到牢門口,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血淋淋的面色猙獰的臉!緊接着,忽然從門外伸進一隻粗壯無比的手,猛地攬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狠狠撞在門上!他拼力掙扎卻毫無作用,只能歇斯底里地喊叫。
其他人看見這架勢,嚇得魂飛魄散,紛紛鑽到牀底下,監獄裡爲防止犯人自殺,基本上什麼都沒有,他們只能緊緊縮在角落裡,看也不敢看一眼。沒一會兒,外面射來手電筒的光,傳來陣陣呼喝聲,原來是獄警趕到了,緊接着傳來劇烈的打鬥聲和悽慘的哀嚎,就這樣大約過了幾十秒,外面又陷入了一片漆黑與死寂。
秦九龍和紅紅匆匆趕到時,現場已經是一片狼藉,宿舍外血跡斑斑,兩個獄警倒在地上,雙目圓睜,胸口都裂開一道大口子,呼呼地冒着血,眼看是沒救了。宿舍內,一名瘦弱的男子頭骨碎裂,脖頸被生生扭斷,倒在門上,很顯然已經死了。剩下的幾個犯人嚇得面色蒼白,語無倫次,幾乎都精神錯亂了。
再看周圍,手電筒被摔碎在地,監控攝像頭也被砸爛了,殘存的影像中只能看到一個瘦弱的人影匆匆閃過。看到這樣的現場,所有人都覺得心中寒意陡生,後脊樑直髮涼,難道殺人魔王戚拭天,真的復活了嗎?
秦九龍面色黯淡,說:“看來警方馬上就要來了。”說罷,他撥通手機,低聲說:“把呂正風警長放出來吧,這裡需要有經驗的公安刑警主持大局。”
這時,紅紅一邊盯着監控錄像,一邊說:“你先別沮喪,我好像有發現。”
秦九龍連忙說:“紅紅,你發現什麼了?”
紅紅指着屏幕說:“這裡的監控雖然被破壞掉了,但是根據周圍的監控錄像,在可疑時間內活動的人,符合咱們之前所推理的條件的只有兩個。”
秦九龍定睛一看,驚道:“副監獄長雷韜,分隊長姜輝,難道魔王是他們倆其中一個?”
紅紅點頭道:“我覺得很有可能,他們的身材都不算高大,而且行爲舉止感覺都有點不對勁,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
秦九龍一拍桌子,說:“咱們把他們全抓起來!審審搜搜就知道了!”
紅紅連忙按住他,說:“不可,你這樣是打草驚蛇,既然咱們現在心中有數,就應該守株待兔,以靜制動,纔可以事半功倍。”
秦九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是我太沖動了。”說到這裡,他凝視着紅紅的雙眸,道:“紅紅,你真是我的智囊啊,我覺得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紅紅得意地一笑,噘着嘴說:“現在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
後半夜,呂正風帶着衆警員匆匆趕到現場,與秦九龍和紅紅碰面,看到秦九龍時,他哼了一聲,默然不語,當看到紅紅的時候,他愣了一下,剛想說話時,紅紅忽然開口道:“呂警長你好,我是王紅紅,秦警官的助手。”
呂正風又愣了愣,點頭道:“哦,是這樣啊,你……你好。”
秦九龍清了清嗓子,說:“嗯……呂老哥,之前的事情……”
呂正風揮了揮手,沉聲說:“不必說了,我這個人,公私分明,你放心就行了。”說罷,他便立刻帶着警員們開始對現場進行偵查,沒一會兒,他的眉頭就微微蹙起了。
秦九龍問道:“老呂,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呂正風面色陰沉,表情嚴肅,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他輕輕皺了皺眉,說:“嗯……沒什麼,兇手的反偵查能力極強,並沒有留下太多證據,根據現場痕跡推理的結果,與證人的描述以及監控錄像大體相符。”
秦九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那……那好吧,看來抓兇手的事兒只能從長計議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蔣玲和柳月離開醫院回到住所,各自洗刷後,坐在一起聊天,說些姐妹體己話,聊着聊着就聊到案子上了,柳月問道:“玲兒,其實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等什麼?”
蔣玲愣了愣,笑道:“月兒真是越來越聰明瞭。”
柳月說:“不是我聰明,而是我知兵,雖然不如隋翼遙那麼用兵如神,但基本套路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從表面上看,似乎是玲子你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突然從北京帶着王嬌和隋翼遙來這裡與幕後主使者決戰,但實際上,按你目前的玩法,你不是主力,而是前頭部隊,是先鋒,是爲後面打開格局的人。”
蔣玲嘴角一笑,說:“看來我是瞞不過你了,不過千萬記住不要跟別人說哦。明天早上,我們真正的主人公就要回歸了,我們也要與真正的幕後高手正兒八經地開始過招了。”
第二天,清晨,隨着旭日東昇,西安古城漸漸熱鬧起來,就如同它在過去數千年一樣。在市區一條既不算吵鬧又不算冷清的街道的邊上,一家精緻的小店如往常般開門迎客,小店上頭掛着一個小巧的廣告牌,上面寫着:“優優婚介所”。
不知何時起,西安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忙碌的行人紛紛撐開雨傘,在薄薄的雨幕中來回穿梭。一個高大俊朗的青年男子信步走到小店門前,他的眼神中散發着儒雅氣質,臉龐與身軀卻頗有硬漢線條,眉宇間充滿英氣,他身着深色休閒裝,既寬鬆得體又有棱有角,顯得悠然而又不失氣度。
小店裡,一位高挑俊俏的青年女子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看着電腦屏幕。在她的身旁,一個小女孩自顧自地玩耍嬉鬧着。女子時而看看電腦,時而看看門外的雨,時而看看女孩有沒有闖禍,她身着一襲青色調的女裝,配之高挑的身材,真如同一塊修長的碧玉,玲瓏剔透,溫潤可親。
男子不緊不慢地走進店中,微笑着說:“老闆你好,請問可以讓我避一下雨麼?”
女子深深地看了男子一眼,嘴角微翹,說:“好啊,請便。”
男子笑着說:“謝謝!”
女子擺擺手,道:“沒事。”
男子簡單打量了一下小店,說:“老闆,你就是李涵優吧?”
女子輕輕點點頭,說:“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男子翹起二郎腿,說:“其實,我來這條街,本來就是要找一家婚姻介紹所的。”
李涵優笑了笑,說:“哦?莫非先生是想找個好姻緣?來我這裡就對了,保準滿意。”
男子嘴角一笑,說:“只可惜我已經結婚了。”
李涵優眉角微顫,說:“先生,既然你已經有婚姻了,來婚介所又是爲了什麼呢?”
男子隨口答道:“做生意,做大生意。”
李涵優淡淡一笑,說:“哦?只怕我這廟小,容不下大神啊。”
男子看着李涵優的眼睛,說:“李女士太謙虛了,所謂,陋室不陋,惟吾德馨,大小不在外表,而在人心。”
李涵優迎着男子的眼光,從容地說:“先生可真是擡舉我了,不妨說說看,看我能否做到。”
男子看着窗外的雨幕,一字字地說:“我想要的,是寧靜,最近我太累了。至於對價,李女士看着開就好。”
李涵優笑了一聲,說:“原來是要解決心理問題的,那先生你可算來對地方了,雖然本店是一家婚介所,卻也很樂於解決顧客的心理問題。按照慣例,先生,先說說個人背景吧,姓名方便提麼?”
男子嘴角一笑,說:“恰恰相反,我能說的,只有姓名,至於其他的,相信作爲一家合格的婚介所,應該不需要我刻意交代吧。”
李涵優不緊不慢地說:“原來先生這是在出題考較啊,那麼,請問貴姓?”
男子笑了笑,遞出身份證,說:“免貴姓何,名無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