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倩笑道:“這倒也是個好辦法,你哥哥魯代華的府邸可不是一般人敢進的。”
魯依依說:“還行吧,希望那個無聊的混蛋能夠知難而退。”
呂正風說:“放心吧,我們警方一定會徹查這件事的,如果那個傢伙再敢出現,我們肯定將其繩之以法。”
陸倩說:“對,有什麼事隨時找我們就好。”
呂正風安排了幾個警員護送魯依依搬家,然後,兩人便離開魯依依家,驅車回到了酒店。
兩人各自回屋,草草沖洗了一下就倒在牀上睡着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夢如潮水般在他們的腦海中激盪,轉眼間天就亮了。
呂正風依然裹着被子吹着空調呼呼地睡着,直到急促的手機鈴聲將他吵醒,他拿起手機打眼一看,恨恨地罵了一句,然後立刻起牀更衣,來到陸倩房門前把她叫醒。
陸倩睡眼惺忪地打開門,說:“老呂,怎麼了?”
呂正風嘆了口氣,說:“又出事了,昨天午夜時分,一名走夜路的女孩被人用繩子勒死,屍體被剖腹掏心。巡邏民警凌晨兩點左右發現屍體,孔哲成連夜偵查,基本結果已經出來了,現在他請我們過去商議。”
陸倩說:“好,對了,把亓卓甫也叫上吧。”
很快,衆人就齊聚在會議室,孔哲成放映幻燈片,只見一名年輕的女孩躺在地上,化着濃妝,面目扭曲,兩隻眼睛瞪得滾圓,一根繩子深深地嵌入她的脖頸,留下一道血痕,她嘴巴大張,似乎臨死前還要呼喊什麼。她的腹部被剖開,臟器散落一地,身下的地面已經變成血泊。
孔哲成沮喪地說:“我們忙到現在,依然沒有什麼突破性的發現。”
呂正風翻了翻案卷資料,說:“兇手很狡詐也很瘋狂,現場根本沒有足夠的指向性證據,真是難辦啊,不怕變態,就怕變態高智商啊!”
這時,陸倩看了看亓卓甫,只見他雙眼微閉,臉上竟浮現出滿意享受的神情!難道他現在正在體會兇手的心境?陸倩不禁覺得有些害怕。
孔哲成和呂正風又討論了幾句,都沒什麼好見解,這時,亓卓甫忽然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說:“老闆,男人,老頭,溺死!他下一個目標會是一箇中老年男人,大老闆,而殺人手段會是……會是溺死!用水殺人!”
孔哲成說:“好,我馬上安排人以此爲重點進行巡邏。”
呂正風嘆了口氣,說:“巡邏吧,巡邏吧,再這樣下去,咱們都得丟飯碗。”
孔哲成無奈地捶了一下大腿,說:“可不是麼,想我孔哲成也算是……怎麼現在竟如此狼狽!”
陸倩看大家都如此沮喪,便想安慰安慰大家,可是動了動嘴脣,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低下頭默然不語。
散會後,亓卓甫打算坐公交回家去,陸倩叫住了他,說:“亓先生,要不你跟我們一起查案吧。”
亓卓甫說:“嗯……這個……”
陸倩扯住他的衣袖,笑道:“別這個那個的了,跟我們走吧。”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到了夜晚,望着一片漆黑的夜空,所有人都暗自捏了一把汗,別再死人了,千萬別再死人了!大家都暗暗禱告着。
呂正風、陸倩和亓卓甫一直忙到現在,也都有些累了,各自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呂正風說:“小亓,我算是佩服你了,我看你運算速度就快趕上計算機了。”
亓卓甫淡淡地笑了笑,說:“過獎了,我離計算機還差得遠呢。”
陸倩笑道:“你倒還真謙虛,對了,你是不是就屬於那種天才,翻一遍書就全記住了的那種。”
亓卓甫搖了搖頭,說:“倒沒這麼誇張,可能就是運算能力稍微快一點。”
陸倩轉了轉眼珠,說:“那你告訴我,一點三四的十五次方是多麼?”
亓卓甫隨口答道:“保留五位小數的話,是八十點六四三九八。”
“好厲害!”陸倩讚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亓卓甫說:“其實沒什麼技巧,我就是正常運算,只是比平常人快而已。”
呂正風說:“你還真是個天才,就好像這案子吧,就算是何無爲他們來了,也不可能預測下一場謀殺的特徵,但是你卻能感受到。”
陸倩說:“亓先生,我覺得真是可惜了,像你這樣的資質,爲什麼要沉寂於市井之中呢?你只要好好發揮自己的才華,大家早晚會認可你的。”
亓卓甫冷笑一聲,說:“認可?我的思想,豈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與其對牛彈琴,還不如賣報紙逍遙自在不受氣。”
陸倩還想再勸,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打眼一看,接通了電話,沒聊幾句,臉色就微微變了。掛斷後,她說:“依依又出事了,咱們去她哥哥家看看吧。”
魯依依哥哥居住的小區位於市中心,是高檔貴族小區,亭臺樓閣花草樹木,基礎設施一應俱全,整個小區處於城市高地,上風上水,因此環境頗爲雅緻。
三人很快就來到目的地,看到一輛警車停在樓下。呂正風走過去問了問,一個警員說:“有一個女的說有歹徒跑到樓頂去了,可是我們上去後發現天台上空無一人,只是在角落裡發現一根繩子從樓頂一直垂到地面一個偏僻的角落,現在他們正在偵查呢。”
呂正風說:“依依,要不你和卓甫先上去,我去看看偵查情況。”
陸倩點頭道:“好,有情況隨時聯繫。”
於是,陸倩和亓卓甫上了六樓,來到魯代華家門前,按響了門鈴。過了一會兒,魯依依打開了屋門,她身着休閒裝,面色看起來又憔悴了不少。她身後站着一男一女,男子戴着眼鏡,身材中等,穿着整潔的白襯衫,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眉宇間透出紳士氣質。女子長相清秀,身材高挑,兩個明亮的眸子格外可愛,是個俊俏的少婦。毫無疑問,他們就是魯代華和他的妻子李涵優了。
兩人與他們打過招呼,進入房門。魯代華家的陳設比他妹妹家氣派多了,高檔傢俱,古玩字畫,幾乎是什麼貴擺什麼。魯依依請兩人在客廳沙發坐下,魯代華家客廳的佈置很得體,一看就是用心打理過的,傢俱幾乎一塵不染,各種陳設的擺放都讓人感覺很舒服。
這時,臥室方向傳來了小孩的啼哭聲,一個衣着淺綠童裝的萌寶寶跑了過來,李涵優臉上流露出幸福和滿足,她快步走過去,把小女孩抱起來,笑着頂了頂她的鼻子,說:“寶寶,不哭不哭。”
陸倩笑道:“這小姑娘是你們女兒吧?真可愛。”
李涵優笑着點點頭,眼神中滿是自豪,說:“謝謝,初初,快叫阿姨。”
初初有點蒙圈,茫然地看着衆人,兩隻大眼睛彷彿紫葡萄一般,稚氣的小臉蛋可愛無比。魯代華說:“涵優,抱着孩子到房間哄哄吧,我們這邊還要談些正事。”
李涵優溫柔地說:“好的,老公,你們有什麼需要叫我就好。”然後,她輕輕抱起小初初,走進臥室中。
陸倩說:“魯先生好福氣,嫂子這麼漂亮賢惠。”
魯代華點點頭,說:“還行吧,非常感謝你們仗義相助,依依,你把剛纔的情況跟二位說說吧。”
魯依依點了點頭,喝了口茶,說:“我剛纔下樓去買東西,可是,就在我下樓梯的時候,地面上突然出現張牙舞爪的人影!我嚇得頭也沒回就跑下樓去,好心的鄰居和我一起又跑上樓堵截那個人,我們一直跑到頂層,發現從頂層通往天台的通道已經被打開了,很顯然那個人已經上了天台,但是我們誰也不敢上去,然後就報警了。”
陸倩說:“依依,你做的很對,真不知道那個跟蹤狂爲何如此執着,卓甫,你能想到什麼嗎?”
亓卓甫閉上眼睛冥想了一會兒,然後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我沒有什麼感受。”
魯代華眼睛一眯,說:“哼,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撒野,要是讓我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他!”
這時,呂正風走進房間,說:“天台上果然有長繩垂下,繩子落在一個幽僻的角落,我們在附近發現了腳印,按照腳印的特徵,初步判斷是一個高壯的青年男子,身高可能到一米九左右。”
陸倩秀眉微蹙,說:“一米九?那這特徵也夠明顯的了,依依,你認識有類似體貌特徵的男子麼?”
魯依依怔了怔,嘴脣微顫,說:“哦……哦,不認識。”
呂正風面色嚴肅地說:“魯依依女士,如果你想找我們辦案,就請不要有所保留。”
這時,魯代華笑了笑,說:“呂警長別生氣,我這妹妹是嚇壞了,你們就先別逼她了,等她明天神情穩定了,再問不是效果更好?”
呂正風心有不快,但也不好發作,於是淡淡一笑,說:“那……那也好。”
三人離開魯代華家後,呂正風忿忿地說:“陸倩,不是我駁你面子,你這朋友的事兒我真不想再管了,整天支支吾吾的,什麼事兒也不說,還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