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春等人全部愕然,一時間都嚇傻了,打手們人心浮動,人人都開始算計着怎麼逃跑。過了一會兒,曲春咬了咬牙,定了定神,朗聲道:“朋友,既然來了,爲何不現身!”
這時,一個打手驚呼道:“死人!”衆人循聲看去,只見廠房中一個昏暗的角落裡,幾個打手躺在地上,脖子上赫然有一道不斷冒血的血痕!
接着,驚呼接二連三地傳來,原來,廠房裡幾乎所有的視覺盲區中,都堆積着打手的屍體,而且渾身只有脖子上一道血痕!
他們幾乎已經被同伴的屍堆包圍了!
趁着他們大亂的功夫,何無爲與曾玉燕悄悄地溜進廠房,避開人流,來到廠房與地下室的電梯口處。
何無爲仔細看了看,說:“看樣子,這個工廠上下兩層是幾乎完全隔絕的,唯一的電梯口也是指紋鎖。”
曾玉燕急切地問:“那該怎麼辦?”
何無爲嘴角一動,說:“還能怎麼辦?只能炸開!”
曾玉燕愣了愣,說:“炸……炸開?”
何無爲一邊從隨身的包裹中拿出幾根**,一邊不緊不慢地說:“玉燕,記住,鬥智取巧是手段而不是目的,絕不可過分依賴聰明而忽略最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怎麼樣,看咱這手法高明不?以後我教你,其實很簡單的。好了,行了,後退,快後退!後退!別回頭!趴下!”
隨着一聲劇烈的炸響,一二層之間的電梯設備徹底被撕成碎片,何無爲笑道:“你看,這一炸不僅炸開了通道,也炸亂了地下一層的所有部署,咱們就負責去摧枯拉朽就可以了!”
兩人快步穿過硝煙,從廢墟中爬到地下一層。這座工廠真可謂是冰火共存,一樓是粗野低俗的****,到處是**圖片和器具,裝修風格也充滿了原始獸性。而地下一層卻截然不同,大理石地面,潔白的牆壁,精密的儀器,淡淡的化學品氣味,兩人瞬時有一種置身科研院所之中的感覺。
何無爲與曾玉燕一路勢如破竹,那些文縐縐的科研人員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都嚇得落荒而逃,匆忙躲避,少數幾個守衛也被兩人三兩下給打翻了。
何無爲說:“只可惜倩姐給我的藥霧彈都用光了,而偏偏這種彈藥又極難配置,否則幾個彈甩出去就萬事大吉了。”
曾玉燕笑道:“我看現在也很順利啊!”
何無爲輕輕搖了搖頭,說:“你想簡單了,這裡絕對不是這麼好闖的。我看,必有陰謀!”
曾玉燕說:“那怎麼辦?”
何無爲一腳踹開一扇門,道:“我之所以敢孤軍深入,就是料定對方是烏合之衆,雖然如此,以少攻多,必須快準狠。無論有什麼陰謀,只要咱們堅持神擋殺神,佛擋**,穩紮穩打地前進,應當無礙。”
兩人一連踹開或炸開數扇門,遇到人員就是一頓暴打,跑得慢的都被一槍了結掉。他們一路前行,發現地下一層的房間裡大都是一些實驗器具,沒有什麼特別變態的裝置。
這時,何無爲注意到房間的一側有一些生化防護服,於是兩人匆忙換上,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
曾玉燕抱怨道:“這也太熱了。”
何無爲嘴角一笑,說:“你不知,我一路前行,等的就是這些衣服,只有換上防護服,才能真正深入。”
說着,兩人又踹開一扇門,來到一個很長的走廊裡,看來這就是曾玉燕之前來過的長廊了。
何無爲望着一扇扇指紋鎖的門,咬了咬牙,又安置了幾根**,在一陣炸裂聲中,走廊兩側的牆壁幾乎全部倒塌,煙塵四起,土石迸濺,天花板出現裂紋,似乎馬上要砸下來。
何無爲拍了拍腦袋,說:“不好,**使猛了,咱們快走!”
於是,兩人快步穿過長廊,一邊跑着一邊看兩側的房間,裡面大都是一些實驗器具,人基本都跑空了,偶爾幾個剩下的也被一槍了結掉。
他們跑到走廊盡頭,發現有一扇大門,已經被震得半開半閉了。何無爲一腳踹開,兩人定睛一看,原來是曾玉燕之前去過的那間飼養巨蛇的大房間。
何無爲擲出一根熒光棒,環視四周,基本沒有看見一個活人,全都是碎屍,令人感覺陣陣發嘔。
曾玉燕捂着嘴說:“看起來這裡沒有幸存者了,咱們還是向前走走看看吧。”
何無爲點點頭,快步穿過大房間,一腳踹開門,來到曾玉燕之前偷窺的那個屋子,定睛一看,不禁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看着自己的同類在培養瓶中半死不活的,何無爲和曾玉燕都不禁感到一陣發自心底的恐懼。
屋裡一片凌亂,紙張、器皿散落一地,人基本都跑光了,除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這男子相貌清秀,年紀應該在四十上下,但是很顯年輕,他穿着白大褂,頭髮梳得很整齊,看起來很有修養。他眼神淡然自若,平靜如水,頗有書生氣質,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不是在這裡遇見,一般人一定覺得是遇上了一個高雅才子。
曾玉燕驚道:“這就是那個眼鏡男!”
何無爲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擡手就是一槍,眼鏡男胸口中彈,身體被衝擊得疾速後退,撞到牆上,摔倒在地。
曾玉燕定睛一看,說:“不好!他有防彈衣。”
何無爲嘴角一笑,槍口穩穩地瞄準眼鏡男的額頭,眼鏡男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是表情依舊鎮定,說:“看來你真不想留活口了。”
何無爲道:“所以你想通過投降來保命?只可惜,這次我不收降兵!”
眼鏡男連忙說:“當然不是!我有籌碼,這裡的一切都是我設計的,而且我知道最幕後的東西,你需要我!”
何無爲笑了笑,從包裹裡拿出一個藥丸,說:“吃了它,我就饒你一命。”說罷,他把藥丸扔到眼鏡男面前,同時手指緩緩按動扳機。
眼鏡男幾乎都要哭了,急道:“好!我吃,我吃!”他幾乎沒有什麼猶豫,一口吞了下去,不到幾秒鐘就面色發紫,渾身抽搐,癱倒在地。
曾玉燕說:“他不會真死了吧?”
何無爲哼了一聲,說:“如果這次咱們的行動有剩餘時間可以把這個活口帶走,他應該死不了,但是終生會被劇毒困擾。”
曾玉燕愣了愣,默默點了點頭,她突然發現她的這位老師下手着實是狠辣,強中自有強中手,惡人還需惡人磨,這話真是一點也不假。
何無爲看曾玉燕在愣神,便拍了她肩膀一下,說:“快點,別忘了救人和銷燬病毒纔是咱們最重要的目的!”
兩人衝出屋子,又炸開幾扇門,來到一個通道口,兩人向裡面一瞅,發現通道里有幾個全副武裝的男子正持槍準備突襲,通道盡頭又是一扇大門。
何無爲冷笑一聲,拿出一個**扔了進去,隨着一聲驚心動魄的炸裂,通道里血肉橫飛,慘不忍睹。曾玉燕不禁一陣咋舌,她這位老師的厲害武器也太多了,怨不得敢於這麼深入,他究竟是什麼背景,竟有如此資源!
兩人快步穿過通道,踹開大門,只見裡面是一間大廳,到處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員,都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地面上擺放着許多大型科研儀器,最大的像卡車一樣。這裡的瓶瓶罐罐全都被嚴密封存,裡面不知道裝着什麼液體。培養箱裡有許多小型培養皿,裡面都是些細小的幼蛇,還有一些稍大一點的玻璃瓶,裡面竟然裝着人類的器官,而且似乎正在生長!
看來這就是整個病毒怪獸基地的終極與核心了!
大廳幾乎是全封閉的,除了何無爲闖進來的那扇大門以外,只有角落裡的一扇大鐵門,可是,奇怪的是,人們似乎都竭力遠離那扇門,絲毫沒有想要奪門而出的打算。難道那扇門後是死路?還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不過,還是有一個人站在鐵門邊上,他是大廳裡唯一不穿白大褂的,從上到下一身名牌,眼神中充滿了戾氣。看年紀,他也就二十出頭,身材中等,細皮嫩肉的,肌肉微微凹凸,看起來應該是練過。他眼睛佈滿血絲,面若死灰,眉宇間透着一般人所沒有的陰狠,精神似乎已經到了要崩潰的邊緣。
“劉天愛,別來無恙啊?功虧一簣的感覺怎麼樣?”何無爲沉聲道。
劉天愛身體微微顫抖着,眼神陰毒,就像是一條陷入絕境的毒蛇一般。他忽然陰冷地笑了起來,然後歇斯底里地吼道:“何無爲,我是輸了,但是你也沒有贏!”
說着,他猛地打開那扇門,然後一個地滾翻利索地藏到門後。鐵門後一片漆黑,陰森不見底,何無爲和曾玉燕不禁屏住呼吸,心裡七上八下的。
片刻間,門後的黑暗中忽然出現一個模糊而巨大的身影,何無爲咬了咬牙,道:“不好,恐怕是他們培養的什麼怪獸,玉燕,你趕快把這個大廳裡所有的製劑全部銷燬,這是高濃度燃油,這是銷燬工具,你拿好,讓我去對付對付這個大傢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