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一個箭步跨到大鐵門對面十幾米處,衝着門裡連開數槍,可是,門裡卻傳回幾聲悶響和石頭崩裂的聲音,就好像子彈打到什麼堅硬表面上反彈到石壁上一樣。
那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何無爲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接着,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飛速傳來,整個大廳都微微顫抖,一股冷冽的寒風從門中呼嘯而出,令人膽戰心驚,不能自已。
漸漸的,門裡的黑影變得清晰,乍一看好似一條巨大的鮎魚,但是有粗壯的四肢,渾身披着鱗甲,高三米,寬四米,長約五米,兩隻眼睛像燈籠一樣,口中吐着紅色的信子,面目猙獰可憎。更瘮人的是,這個怪獸頭頂生着黑色的毛髮,面目竟隱隱與人類相似!
何無爲雖然身經百戰,但此時也不自禁地微微顫抖,驚慌無措。怪獸張開血盆大口,兩顆匕首般的犬牙佈滿血絲,何無爲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恨不得立刻插翅飛走!
怪獸一個飛躍跳出門,把地面砸出幾道裂隙,何無爲縱身一跳閃在一邊,旁邊那幾個躲在角落裡的人幾乎都被震翻在地,怪獸一口一個,將他們全都吞了下去,屁股又同時把一些腐肉排泄了出來!
這簡直是天生的殺人機器,單爲殺人而生!
這時,何無爲注意到劉天愛趁機溜進了鐵門後的洞裡,看來他早就預留了退路了。何無爲罵了一聲,眼看怪獸一口吃一個,馬上就要逼近曾玉燕了,只好奮力衝上去。
怪獸立刻回身向何無爲咬去,尖銳的牙齒似乎隨時可以將他撕碎。何無爲凝神定氣,猛地掏出一個**扔進怪獸口中,然後一個地滾翻利索地閃開。
何無爲本以爲這下可以一舉成功了,卻不料怪獸竟然很聰明,吃了**之後立刻吐了出來,結果**剛落地便炸裂了,把怪獸和何無爲都炸翻了,還好何無爲提前跑開,否則必死無疑。
怪獸的嘴被炸了一個缺口,它憤怒地爬起來,狂躁地怒吼着,一個飛撲衝向何無爲,真好似泰山壓頂一般!何無爲嚇得腿都快軟了,奮力向旁邊一躍,勉強躲開,然後立刻瞄準怪獸的眼睛,狠狠地開了幾槍。
這幾槍下去,怪獸的眼珠瞬時被打爆了,發出悽慘的嘶鳴。它渾身一顫,狂怒着向何無爲狂奔而去,整個大廳幾乎都要被震塌了。
何無爲深吸了口氣,雙腿用力一跳,飛躍到旁邊的桌子上,奮力一蹬,桌面立刻碎裂。他借勢凌空而起,狠狠地踹中怪獸的頭部,感覺就好像踹到大山上一樣,身子立刻被反彈,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掉落下去,踉蹌着倒退幾步後摔倒在地。
怪獸停也不停,張牙舞爪地向何無爲撲咬而去,何無爲牙根一咬,掙扎着爬起來,掏出砍刀,一個飛跳避開怪獸的衝擊,然後狠狠地劈砍下去,力道之大使刀口都捲刃了,然而,卻也只是把怪獸的鱗甲劈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何無爲不禁覺得一陣膽寒,這玩意不畏刀槍,可怎麼整?
這時,大廳裡忽然火光四起,曾玉燕喊道:“老師,可以了!咱們快撤!”
何無爲看了看形勢,咬牙道:“你先走,到外面等我!”
怪獸被火光所激,變得更加狂躁起來,何無爲心中涼了半截,難道自己要交代在這裡了?
說時遲那時快,曾玉燕忽然一陣狂奔,疾速衝向怪獸,雙腿肌肉繃起,奮力一跳,身體借勢凌空飛到怪獸身上!曾玉燕一邊在怪獸身上疾速奔跑,一邊嘶喊道:“老師快跑!”
何無爲眼眶一熱,一個箭步衝到門口,吼道:“跳下來!”
曾玉燕深吸一口氣,奮力一跳,可這時,怪獸似乎反應過來,突然回頭撲咬,亮出兩顆匕首般的犬牙,眼看曾玉燕就要被血盆大口裹住!
何無爲一眼就看出情勢不妙,突然大吼一聲,抄起一個三米多長的大鐵桌奮力向怪獸砸去,只聽砰的一聲,何無爲被震得飛出門外,怪獸渾身一顫,踉蹌着倒退數步,曾玉燕趁機跳下來,快步竄到通道里。
兩人一匯合,便立刻拔腿飛奔,背後的轟隆聲驚心動魄,兩人的魂魄都要被嚇散了。何無爲善於短跑,但是長途奔逃就差了點,一開始是他拉着曾玉燕,後來變成曾玉燕拽着他,兩人互相拖拽,一路狂奔,跑到了眼鏡男的那個房間。
何無爲眼神一動,計上心來,他一把拽住眼鏡男,像拖死狗一樣拖着他穿過巨蛇飼養間,然後道:“玉燕,你一會兒注意潑油!”
曾玉燕怔了怔,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見何無爲重新跑進養蛇間裡,用槍把籠子的鎖全部打爛!
曾玉燕急道:“老師,你這是……”說到這裡,她忽然眼前一亮,笑道:“果然妙計!”
怪獸很快就衝破牆壁追到了這裡,七八條巨蛇此時也恰好破籠而出,怪獸相遇,頓時打成一團。何無爲冷笑道:“哼,看來我所料不錯,實驗室裡的人造怪獸,怎麼會懂得生態策略?玉燕,潑油點火吧!”
此時巨蛇已經和怪獸纏成一團,怪獸鋒利的犬牙則撕裂了幾條巨蛇的皮囊,血肉模糊難分彼此。曾玉燕趁機把油潑到它們身上,然後扔出打火機,熊熊烈火嗡的一下燃起,怪獸和巨蛇瞬時變成一個大火球。
兩人趁機溜走,拖着眼鏡男一路狂奔穿過長廊,來到崩塌的電梯口,手腳並用爬到一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柳月和王幸在一樓搞暗殺突襲,像死神一般來回飄蕩,如同地獄的幽靈一樣索命無形,那些打手們幾乎都要哭了。
曲春面色煞白,嘴脣微顫,眼珠泛紅,眉宇間現出幾分狠絕,她一把抓起一名少女的頭髮,拿匕首頂住她的頸部,嘶吼道:“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把她們全都殺死!”
柳月眉頭一皺,腳跟一蹬,身體驟然離地,貼着牆皮疾速升起,衆人一看,立刻衝着那面牆開火。可這時,柳月早就消失在黑暗中,不見了蹤影。
曲春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以爲我不敢殺了這幾個小賤娘們兒嗎?”
話音未落,工廠頂部忽然傳出五聲連續急促的槍響,曲春身邊那幾個貼身保鏢立刻頭頂冒血癱軟在地。打手們都嚇傻了,紛紛舉槍射擊,可這時,工廠的另一個角落裡卻突然傳來一陣不分男女的聲音:“你殺她們一人,我殺你們十人!”
那些打手們都是惜命的,聽見這話,都下意識地看了看曲春。曲春知道這些粗野漢子爲了利益什麼都敢做,只好鬆手放開那名少女。
地下轟隆隆的爆炸聲陣陣傳來,曲春等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們想過會遇到什麼樣的敵人,卻沒有料到會碰上這樣的對手。殺人,爆破,再殺人,再爆破,長驅直入,不留活口,他們完全沒有機會耍任何計謀,也沒有時間組織任何反擊力量。
被動挨打,是他們唯一的選擇。現在,所有人都開始想着如何保命,因爲他們知道,這次已經陷入必敗之局了。
何無爲和曾玉燕跑上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三點了,他們幾乎就在曲春等人面前帶走了被囚禁的少女們。那些女孩兒全都激動得哭了,處於深淵泥沼中這麼久,她們終於看到了久違的光明!
兩人領着衆少女,拖着眼鏡男離開工廠,曲春等人縮在角落裡,猶豫不決,進又不敢,退又無路,不知如何是好。
柳月和王幸則負責殿後,何無爲等人撤走後,她們倆也竄了出去,直到最後,曲春等人也沒能看到兩人的真面目。
離開工廠之後,何無爲道:“玉燕,幸子,你們帶着女孩兒們和俘虜先走,月兒,你暗中跟着保護她們!”
“那你呢?”柳月問道。
何無爲哼了一聲,道:“斬草要除根,既然都做到這一步了,就不能手下留情了。”
與此同時,工廠內,曲春漸漸冷靜下來,說:“現在他們跑出去了,我們必無活路!其實他們一共沒幾個人,剛纔不過是趁我們不備突襲得手而已!外面地勢空曠,他們的策略便沒有了用武之地!”
那些打手們大都是粗人,被這麼一糊弄,很多都紛紛拿着武器衝了出去,還有一部分看出曲春的不對勁,都縮到角落裡不動彈。
看着那些人跑出去,曲春嘴角一笑,也跟着離開了廠門,不過中途她就一拐彎鑽進山林中了。那些打手們張牙舞爪地追擊王幸和曾玉燕等人,被救的女孩們由於長期被折磨,都嚇破膽了,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這時,一道黑影驟然飄出,那些人甚至沒看見人形,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脖子一涼,滾燙的液體噴射而出,這些人悶哼一聲,紛紛癱倒在地。
女孩們看到此場景,紛紛拍手稱快,精神也爲之一振,曾玉燕和王幸抹去現場痕跡後,便繼續帶着女孩們和俘虜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