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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殺人魔術

第四十八章 殺人魔術

蔣玲正思量着,呂正風和陸倩連忙跑到她身旁,陸倩關切地說:“玲子你沒事吧!”

蔣玲笑了笑,說:“沒事的,剛纔我是不是嚇到你們了?”

呂正風點頭道:“可不是麼?當然不是說我害怕,我是說你當時簡直是和平時判若兩人。”

蔣玲望着漆黑的夜空,嘆道:“沒有老公保護我,我就得變成女漢子啊。”

陸倩責備道:“那你也不能這樣冒險啊!你要萬一出了點事,無爲是會瘋掉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蔣玲笑着搖着陸倩的胳膊。

呂正風說:“那現在該怎麼辦?”

蔣玲沉吟道:“宋葉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還會找我。至於李叱這個案子,看來單純從人際關係角度是搞不出來了。咱們白天尋訪的時候,也曾聽說之前有自稱警察的人問過他們,根據相貌描述,多半是陸義亭沒錯了。根據時間來看,老陸似乎也沒找到什麼關鍵線索,也不知道他最後是否破解了這個謎。這樣,老呂你和顧念恆聯合一下,把宋葉秋這個不守信用的東西給我辦了,正好你的級別高,那些和宋葉秋有瓜葛的官員也不敢惹你。倩姐姐,咱們就回去繼續討論案情。”

說定了之後,三人驅車回到城內,呂正風親自把蔣玲和陸倩送回房間,這才又跑去警局,跟顧念恆商議事情。蔣玲和陸倩在回來的路上都眯了一覺,此時精神又恢復了許多。蔣玲給陸倩倒了杯茶,說:“倩姐姐,我看這案子的關鍵,還是落實在屍檢上。”

陸倩抿了口茶,點點頭,說:“對,按理說是這樣,不過前任法醫的水平確實是有限,現在我只能盡力而爲,不敢打包票。”

蔣玲搓捏着頭髮,說:“你說這個人的喉嚨裡怎麼會長出刀片來呢?”

陸倩擺擺手,說:“我看這刀片肯定還是外來異物,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給弄進去的,像魔術一樣。”

“像魔術一樣……”蔣玲秀眉微蹙,沉吟道,“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按這個思路推下去。這既然是魔術,就需要道具。那麼……那麼最明顯的兩個道具,就是刀片和滾熱的溶液,刀片進入喉嚨時沒有劃痕,那……”

忽然,蔣玲靈機一動,猛地一拍桌子,興奮地說:“我知道啦!”

陸倩被嚇了一跳,說:“玲子你嚇死我了,知道什麼了?”

蔣玲得意地一笑,說:“還是高科技的玩意兒,記憶金屬!”

陸倩也是高學歷,一聽這個名詞,頓時恍然大悟,喜道:“還真是這樣!肯定是某些不良科學家利用記憶金屬遇熱恢復形狀的特性,進行改造開發,製作成這種暗殺武器!”

蔣玲喝了口茶,翹起二郎腿,說:“而且這個技術還不成熟,還需要被害人喝這麼燙的液體,可以說根本不實用,但是……但是這個李叱何苦要吃飽了撐地吞入記憶金屬,然後再喝滾燙的溶液?咦,想想就覺得難受。”

陸倩伸了個懶腰,說:“我看說不好他真的是變態!”

蔣玲搓捏着耳朵,眼睛滴溜溜一轉,說:“一般能做出這樣瘋狂事情的人,兩種可能性,第一是心理變態,神經病,或者自殘傾向之類的,這第二,便是心理**縱了。”

陸倩秀眉微蹙,說:“他好歹也是副總裁,腦子肯定也是好使的,哪有這麼容易**縱呢?”

蔣玲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說的對啊,除非……除非是信仰!對,就是信仰!很多邪教成員也都是家財萬貫,卻做出種種蠢事,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陸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嗯,有道理,那李叱雖然行爲不端,但是卻篤信佛教,可是佛教也沒有類似的儀式啊。”

蔣玲微微搖頭,說:“不對,我聽老公講過,咱們內地現在所接觸的佛教,大部分都是禪宗,歷史上其實有許多流派,都沒挺過‘三武一宗’滅佛運動。那些流派中,有的就包含比較殘忍的儀式。當然我也不是很懂啦,這些陳年舊事還是我老公比較擅長。要是照這樣看來,說不定是某個佛門小流派的人物,或者乾脆是佛門敗類,甚至有可能是假和尚,把李叱給迷糊住了。”

陸倩喜道:“那這樣就好辦了!再結合之前的思路,只要找出在我哥哥回警局前幾天內圓寂的和尚不就行了?”

“沒錯!”蔣玲打了個響指,笑道:“這下終於勝利在望啦!”

這時,蔣玲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打眼一看,面色微變,哼了一聲,說:“宋葉秋,你終於來找我了!”

說罷,她直接按下免提鍵,語氣強硬地說:“宋老大,今天這份大禮可真好啊!”

手機聽筒裡傳來蒼勁有力的中年男子的聲音:“蔣玲,你殺了我這麼多兄弟,以爲可以全身而退麼?”

蔣玲不屑地笑了一聲,說:“我不殺他們,難道讓他們把我截殺在郊外麼?”

聽筒裡傳來更加強硬的聲音:“你自己犯了規矩,就不要怪別人會殺你。”

蔣玲一拍桌子,怒道:“你倒是說幾條,我犯什麼規矩了?”

聽筒裡的聲音也變得激動起來:“你沒犯規矩?你聯合條子,禍害了我們十幾個堂口!”

“放屁!”蔣玲拍案怒道,“自己鬥不過人家,還陷害本小姐!”

聽筒裡的聲音逐漸變得陰冷:“哼,你會知道做事的代價的。”

蔣玲冷笑一聲,說:“真是個蠢貨,越老越不中用,怨不得被人利用當槍使,也怨不得被顧念恆收拾得這麼慘,你知道疤子臨死前說的是什麼嗎?”

聽筒裡的聲音變得悲憤:“是什麼?”

“圈套!”

聽筒裡沉默了一陣,隨後傳來堅定陰沉的聲音:“無論如何,到了這一步,講和是不可能的了。明天此時,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的話,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蔣玲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很可笑的事情一樣,忽然狂笑起來,笑聲如銀鈴一般,然後突然砰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陸倩怔了怔,說:“你這樣會不會太……這中間很明顯是有誤會嘛,爲什麼不解釋清楚?”

蔣玲翹起二郎腿,說:“跟這些人如果能講道理,還有黑道白道之分麼?黑社會可不像小說裡寫得那樣有江湖情懷,黃賭毒纔是常態,他們玩慣了女人,根本不會認真聽女人說話。再說了,對他們來說,這面子比天大,自己找茬反而被我一個女人完虐,無論對錯他們都會來找麻煩。記得老公說宋葉秋屬於沒有原則的黑道里還有幾分原則的人,現在想來,人心真是變了!”

陸倩愁道:“那可如何是好?要不咱們聯合警察先下手爲強?”

蔣玲擺了擺手,說:“沒這麼簡單,高級的黑社會纔不會整天在大街上當警察的活靶子呢,那些都是不入流的小混混乾的事兒。想擺平他們,談何容易啊!再加上現在我真無心對付他們,一個李叱的案子就夠我們愁的了,我跟無爲商量一下吧,看看怎麼對付他們。”

夜已經很深了,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便各自洗洗睡了。第二天,一陣鈴聲將蔣玲吵醒,她不耐煩地伸手接電話:“老呂,有什麼事兒啊?”

“你說的那個和尚我們已經查到了,是萬霖甘雨寺的和尚,法號化空,就在陸義亭回警局的前一天,他突然圓寂了!”

蔣玲喜道:“好樣的!”

跟呂正風約定好了時間後,蔣玲起牀更衣,然後又把陸倩給叫起來,兩人簡單吃了點“早午飯”。沒多久,呂正風就匆匆趕來,看他那熊貓般的黑眼圈和吸血鬼般的眼球,就知道肯定是沒睡多少覺。於是,就由蔣玲開車,三人一起前往萬霖甘雨寺。

在路上,呂正風拿出一沓資料,說:“化空和尚,五十歲,本名趙四貴,三十歲時出家,在當地頗受歡迎,很多人都是他的信衆。他圓寂時很突然,當時警察也去調查過,推斷爲正常猝死。”

蔣玲笑了笑,說:“說得好,正常猝死。”

陸倩輕嘆一聲,說:“看來又是一個難以確定死因的案子,這次連屍檢報告也沒了,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

過了一段時間,他們到達了目的地。萬霖甘雨寺是一家很普通的寺廟,香火也不旺。三人進去後,幾個和尚先後來勸他們敬香捐錢。呂正風直接亮出警察證,和尚們一看,立刻把住持給請了出來。

住持是個中年和尚,一看就是個精明強幹的人,他連忙請三人來到會客廳。呂正風問起化空和尚的事,住持長嘆一聲,說:“化空和尚是本寺得道高僧,他的去世真的是我們的一大損失啊!我們全寺上下都很哀傷,很多善男信女都哭得死去活來的。”

蔣玲笑道:“哀傷什麼?我曾聽我老公說,佛家講究一個‘空’字,反對這種對生死的主觀執念。既然萬法皆空,死又有什麼可悲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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