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子壯了壯膽,一咬牙,罵道:“媽的,裝神弄鬼,老子弄死你……”
話還沒完,一棍子敲了過去。
矮小胖子也不躲閃,只伸出兩根手指就把棍子穩穩夾住,鼠眼瞄了瞄西裝男,陰陰的笑着,他笑的時候,眼睛已和額上彎曲的眉毛沒有區別。
“小鬼,你拿了我張陰骨的的傢俱。”
他說話的時候,似乎不願意別人看到他黑乎乎的牙齒,竟然沒有張嘴,而是用的一種腹語。
“呀!”
西裝男大力往回撥着,鐵棍卻是紋絲不動。
突然,張陰骨夾着鐵棍的兩根手指開始變化,手指上的粗糙皮肉慢慢褪去,露出鮮血淋漓的森森白骨,白骨上的鮮血在昏暗中格外的醒目刺眼,一滴一滴沿着鐵棍向下流淌。
西裝男瞪大了眼睛,想叫再也叫不出來,口中發出一陣陣嗚嗚的奇怪聲音,他的雙腿忍不住顫動起來,一股比污水還要騷臭的液體自他的襠部流出,沿着褲管滲透到鞋襪中。
張陰骨捏着鼻子,額頭上擠出幾條鄒紋,斯斯的說:“你在我家撒尿?該死,你該死。”他碩大的頭顱使勁搖着,兩根白骨不斷的生長,直到足有半米來長,才止住了變長的趨勢,而這時白骨上留下來的血液也剛好沾到了西裝男的手上,也不見張陰骨有動作,兩根又細又尖的白骨猛的一顫生生刺進了西裝男的胸口,西裝男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再恐怖的事他都麻木了,他呆呆的望着張陰骨,眼中一片死灰色。
白骨刺穿胸口後還沒有停止,它們就像兩條吸管,貪婪的吸取着西裝男的血液,西裝男蒼白的臉色漸漸佈滿死氣,生機全無。
張陰骨滿足的吸着氣,伸出舌頭舔着嘴角,意猶未盡的樣子,轉過身盯着棕毛青年,道:“你是個乖孩子,你過來。”
棕毛男子癱坐在牆角,絕望的張開嘴巴,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的大腦反應不過來,他全身麻木,連動一動都困難極了。
“過來,我不會傷害你的,聽話,站起來。”
棕毛青年彷彿被施了法術,艱難的點點頭,扶着牆慢慢站了起來。
“過來,拿着你的武器,殺了他。”張陰骨手指上的白骨消失了,恢復了本來的模樣,他指着另一個還活着的人,命令。
棕毛青年非常聽話,手也不抖了,機械的拾起地上的鐵棍,一棍一棍的敲在那人頭部,嘭嘭的聲響在廠房內四面激盪。
“好極了,好極了,你叫什麼名字?”
張陰骨陰冷的神色被慈祥代替,他看着棕毛青年就像看着自己的兒子,伸出一隻手在棕毛頭上撫摸着,口中唸唸有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棕毛青年嚇得半死,但是他不敢動,也不敢看,就那樣乾站着,他以爲自己要死了,張陰骨一定是在給他施法術,他會像西裝男一樣被吸乾血液,然後無聲無息的死去。
他沒有一絲反抗想法,任由張陰骨撫摸着。
他的心還是清醒的,沒有忘記對方在問他話,所以他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叫李洞天。”
“李洞天?”
張陰骨對這名字很滿意,點頭說:“我收你做爲我血手魔的傳人,你願意不願意?”
李洞天心裡是十萬個不願意,但這些比起死亡來說又算什麼?他不住的點頭,生怕張陰骨反悔。
張陰骨走到某個角落旁,手在上面摸索了幾下,他腳下的地面突然挪動,出現了一個小入口,下面是一條地道,張陰骨指着地道說:“下去。”
李洞天就爬了下去,張陰骨後腳跟了下去之後,地面自動的癒合在一起,完整得沒有一點兒裂跡,就跟不存在這樣一個入口一樣。
四具屍體,連同金少都被張陰骨丟進了污水池,如果有人仔細觀看,就會發現,屍體接觸污水後就慢慢腐化,最後整個消失在污水池中,連渣都不剩一點,而那污水吸收了大量的死氣,越發的黑了。
“我們屬於血手魔門,你不用害怕,我不是鬼魂,是人,剛纔你看見的不過是我血手魔門的獨門絕技,‘血手’而已。
地道內,張陰骨跟李洞天講述着血手魔門的歷史。
“血手魔門存在久遠,我們的第一代門主也就是門派的創始人‘血手’在千餘年前是天下第一高手,但是一些正派修道人認爲我們的修煉法門陰毒兇殘,聯合起來打壓我們,致使血手門從第一大派凋落到無名小派,血手門弟子不敢公開露面只得躲躲藏藏,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千餘年過去了,到了我們這一代,血手門僅存兩名弟子。”
“除了我之外,我還有一個師弟,我心中宏願希望重振血手門昔日輝煌,無奈我那師弟居然有了二心,不肯與我合作,才使得我的復仇計劃拖了這麼些年。”
李洞天心中一動,隱隱希翼起來,越膽小的人越希望變的強大,他渴望變得像張陰骨那樣厲害,他有這種想法很久很久了,起初他以爲跟着金少會很有前途,到今天才明白,金少不值一提,他慶幸今天的奇遇。
“你,你的師弟背叛了師門?”李洞天弱弱的問。
“不,他沒有那本事,入了血手門就別想脫身。”張陰骨突然激動的辯解道:“血手門的修煉法門是獨一無二的,學了之後就不可能再學其它的修煉法門,否則只會自爆而死,我們的修煉法門很特別,必須要藉助死氣來修煉,就像修道人需要靈氣一樣,停止修煉一樣會被體內死氣自噬,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這麼霸道?”李洞天后怕不已,開始猶豫要不要拜張陰骨爲師。
“不錯,當年血手門的強勢就是因爲這霸道的法門,只要進了血手門,生是血手門的人死是血手門的鬼,沒得選擇。”
“啊,那我……”李洞天這下真後悔了,忘記了害怕,問了出來。
“你?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剛纔在你身上施展禁咒,你的意識沒有拒絕,已經習得血手法門了,只要你想,隨時可以記起修煉法門口訣。”
“我草,難怪會被正派稱作陰毒法門,名副其實啊!”李洞天心中已經暗罵了張陰骨祖宗十八代,到了這一步,無奈只得認了。
“既然沒有退路,你那師弟他怎麼敢亂來,難道他不怕死。”
“哼,那老小子也算有些天分,雖然不能改動血手法門的根基,但是卻改進了招式,估計是從正派修道人那學來的,他想自立分支脫離魔派,混黑還想洗白,沒那麼容易!”一說到師弟,張陰骨就來氣,如果他們兄弟聯合,說不定現在血手門早不是現在這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