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強寵:夫君傾城 > 強寵:夫君傾城 > 

追夫_第154章 心如刀絞

追夫_第154章 心如刀絞

蔣桃托腮對着蠟燭,一直坐到三更,才聽到推門聲,她驚喜地站起來。

“你回來了!”

司徒柳沒想到她一直等着,一愣之後,半是嘆息半是心疼地摟住她。

“你等這麼晚幹什麼?還怕我不回來不成?”

蔣桃靠在他懷中,語氣驕傲。

“我就是喜歡,你管不着!”

司徒柳低低一笑,將她抱起來放到牀上,又給她拉好被子。

“睡吧!”

說着,便要直起身,蔣桃忙拉住他的袖子。

“你還要去哪?”

司徒柳握住她的手,輕輕移開。

“我和二哥還有點事,再過一會就回來,你先睡。”

蔣桃失望地放了手,看着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嘆氣。

“司徒柳,我總覺得……”

司徒柳轉過身,她卻忽而一笑。

“沒什麼,你去吧!早點回來!”

冷翠山莊琉璃塔位於內院與外院的交界,建於鏡湖之上,五色琉璃瓦在夜裡也不曾黯淡,五光十色如同寶樹。

這是一座佛塔,將佛塔建在自家宅院裡,顯得十分怪異且不合時宜,然這琉璃塔乃第一任盟主--司徒家的老祖宗所建,誰也說不清楚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只知道五百年來,琉璃塔一直死鎖,不管司徒家哪一代子孫,出生起便被告誡不可擅自打開琉璃塔,可以說是一處絕對的禁地。

司徒宜約司徒柳在塔下見,本也無可厚非,但當他拿出鑰匙,試圖打開塔鎖時,司徒柳再也無法淡定,一把抓住司徒宜的手腕。

“二哥!你怎麼會有琉璃塔的鑰匙?”

司徒宜看他一眼,從他手中將胳膊抽出,繼續開鎖。

“這是爹臨終前交待我的最後一件事。”

塔門被緩緩推開,塵灰震落一地,司徒宜用袖子擋了擋灰塵,目光落在司徒柳身上。

“進去吧,直接到琉璃塔的頂層。”

“爲什麼?那裡有什麼?”

司徒宜搖頭,吹亮燈籠遞給他。

“我不知道,爹也不知道,甚至連爺爺,爺爺的爺爺也不知道,第十五代,裡面有什麼,你是唯一有資格知曉的,進去吧!要是有什麼危險,大喊一聲,我就在這裡。”

司徒柳半信半疑地從他手上接過燈籠,一晃照進去,幽暗難見,他也不再多問,徑自順着木梯往樓上走去。

到了第七層塔頂,藉着微光,只見塔內空無一物,但八面菱牆上所繪的壁畫卻如一塊磁鐵,讓他的目光一瞬釘在上面。

手中的燈柄握得越發緊了,司徒柳疾步上前,舉高燈籠一幅幅看過去,每看一幅,顏色就蒼白幾分,到最後一幅時,右手用力得幾乎要將燈柄捏碎。

竟然是真的,文素心的話,那兩本所謂天書裡的無稽之談,竟然都是真的……

司徒宜在琉璃塔下抱臂立在夜風中,不多時,聽得一陣或輕或重的腳步聲自上而下,不由皺眉轉身。

“你輕功一向極好,怎麼今天腳步竟這樣亂?可是裡面有什麼?”

司徒柳不答,徑自向前走了一段,纔回頭突兀地問。

“駱凌之呢?”

“駱凌之?”

司徒宜跟上去,有些不可置信地咂嘴。

“我以爲,因爲弟妹的緣故,你一定是不想見到他的,可這次說起來,也算多虧了他……我想,知恩圖報,便留他住在外院寒碧館,你找他幹什麼?他又調戲弟妹了?”

話未說話,司徒柳早已足尖輕點,掠過鏡湖水面,身影溶於夜色瞬息不見。

夜風徐徐,寒碧館外鏡湖邊,漢白玉石舫靜立於水中,舫內燈光暈黃,有人衣袍獵獵,坐於其中自飲自酌。

司徒柳點

水而至,無聲地飄入石舫中,足尖剛落在地,只聽裡面人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

“司徒盟主大駕,駱某恭候多時。”

司徒柳掀開珠簾,望着那閒適飲酒的背影,冷笑。

“你早知道我會來。”

駱凌之放下酒盅,緩緩站起來轉身。

“你既已明白真相,自然不會再執迷不悟。”

司徒柳隱在袖中的手微微一抖,面上卻笑意不減。

“哦?真相,什麼真相?”

駱凌之皺眉。

“你就是因這真相纔來找我,又何必多此一問?”

司徒柳笑笑,徑自走到駱凌之對面坐下,伸手拈了個凍石杯子倒了杯酒送到脣邊,挑眉看着他。

駱凌之哼了聲,避開他探究的目光。

“也罷,你若執意要問,我便和你說得更清楚些,依照九曜天書所說,花君爲阻止五百年後蜂妖再次作亂,將自己的魂魄投入司徒家,是爲天守一族,天守自古以來的使命便是鎮壓蜂妖,守護地御龍主,可是如今龍椅上這個人,真的是司徒家本該庇佑的龍主嗎?”

司徒柳不言,駱凌之便緊盯住他的雙眸,略顯激動。

“顯然不是,他實該姓姜,是桃夭的親伯父,我這麼說,他,或者他們這樣護着桃夭的緣故,想必你自然也該明白了?現在想來,你奉旨入三聖城的事只怕也不完全是查我這麼簡單,或許真正的目的,只是爲了製造你與桃夭相遇的契機,花君一旦違背誓言,再次與蜂后結合,必給天守一族帶來滅頂之災,他們的孩子若誕生,花君必遭天譴,而蜂妖得了這個禁忌之子,便會肆無忌憚,名正言順地坐穩江山,那時,這天下便再也回不去了……”

駱凌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

“你若繼續和她糾纏不清,只會害了自己,害了她,也害了衆生。”

司徒柳沉默許久,突然湊近他耳邊低聲問。

“那麼你呢?如果九曜天書所言不虛,我想殺了她,你也可以一勞永逸,你會下手麼?”

駱凌之身子一僵,握緊雙拳,蹙眉一字一句答道。

“我承認我的目的是奪回龍位,但從未想過用這種辦法,我……不會傷害她。”

司徒柳目光凝在他臉上,終於勾起脣角。

“駱凌之,衝你這句話,這樁交易還有幾分可談。”

駱凌之執杯的手一頓。

“你……”

司徒柳將手中的酒飲盡,低首注視着空杯。

“前世這種事,太遙遠也太不真實,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阿桃曾經做出過那樣的事,更不相信,上輩子是由我親手殺了她。”

駱凌之瞳仁略縮,張了張嘴欲要說話,只見司徒柳側頭望向窗外一湖碧水,雙目映着水光,閃爍不定。

“說實話駱凌之,那天書於我,就像詛咒,讓你隨時都會害怕逃不過命運的掌控,可是不管到底有沒有前世,前世結局如何,起碼這一世,我想讓她遠離是非,一生平安喜樂。”

駱凌之望着他,心情複雜。

一生喜樂?只怕……在你作出這決定時起,對她而言,就註定是不可能的了。

片刻,駱凌之道。

“我知道這個決定很艱難,但這也是無可奈何。”

司徒柳嗤笑着收回目光,看他的眼神徒然犀利。

“駱凌之,我可以助你奪回龍主之位,但是你要答應我,永遠都不能和她在一起。”

駱凌之渾身一震,難掩激動地站起來。

“爲什麼?你既然已經做出決定,爲什麼還不肯放她自由?”

“爲什麼呢?”

司徒柳轉着手中酒杯,笑道。

“非要問的話,大概因爲我是個極度自私自利

的小人,我所心愛的,即使得不到,也不能讓別人得到,總之,我情願她終生恨着我,也不想由你來陪伴她。”

駱凌之圓睜雙目瞪着他,氣得渾身亂顫。這種荒謬無恥的理由從他口中說出,如此輕描淡寫,他面上的淺笑讓他怒意爆發。

駱凌之低喝着猛然出手襲向他左肩。

“司徒柳,你不要太過分了!”

司徒柳輕哼一聲,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旋身飛出石舫,駱凌之蹬桌借力緊跟而出。

兩人落在湖中一朵石蓮之上,瞬間便過了數招,夜風鼓起兩人衣袍,如同一白一青兩隻仙鶴在湖中展翅互鬥。

司徒柳側身避過駱凌之殺勢,冷然笑道。

“過分?過分的是你吧?你已經有一個老婆了,怎麼還不滿足?”

駱凌之身形一滯,卻以更迅猛的攻勢向他進逼。

“若不是因爲你,她會一直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司徒柳冷笑,拍開他右腕,雙掌推出,寬袖帶着勁風撲面而來。

“哼!說什麼不計前嫌,原來都是騙人的!你根本一直就賊心不死!”

兩人邊吵邊打,越鬥越快,離開石蓮一路踏水急行,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一點遲緩。不知不覺間,已經拆了三百多招,眼見誰也勝不了誰,再打下去也是枉然,駱凌之猛地一個急收,退出三丈落在石舫頂上。

司徒柳飛身而上,在他對面落定,面帶諷笑。

“怎麼?不和我打了?”

駱凌之摔袖哼了聲。

“我在這裡,不是爲了和你打架。”

司徒柳雙手交叉於胸前,不依不饒地強調。

“是麼?貌似是你先動的手。”

駱凌之忍無可忍地道。

“罷了,司徒柳,你不願助我,我也不再勉強。”

“我說過了,我可以助你,但是我的條件,你究竟依還是不依?”

駱凌之咬脣,忍怒望着他。

“你不許我接近她,根本就是因爲你還不死心,你既沒有放手的覺悟,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

司徒柳冷笑。

“我就算不想放手,也總不至於拿二哥和少元的性命開玩笑。”

他抑制住涌上心間的苦澀,低聲道。

“所以……我會放手。”

駱凌之別開臉哼道。

“誰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除非你我在此約定,放桃夭自由,我們兩都不得再去找她。”

司徒柳冷冷一笑。

“可以。”

駱凌之聞言,沉思半晌,緩緩向他走去,伸出右手。

“那麼,我們擊掌爲誓。”

司徒柳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擡起手,重重與他擊了一掌。

駱凌之點點頭,平復了一下情緒,語氣方緩和。

“那麼,司徒盟主,咱們石舫內詳談吧!”

司徒柳擺擺手。

“夜深了,改天吧!”

駱凌之本欲點頭,想了想,又有些不是滋味地道。

“她在等你?”

司徒柳移開目光。

“沒有,只是我累了而已。”

駱凌之於是不再說什麼,只是在司徒柳翩然飄過自己面前時,淡淡道。

“總是要斷,希望你能斷得快些,否則不過是讓她傷得更重,跌得更狠。”

蔣桃抱膝坐在牀上打哈欠,聽着窗外蟬鳴一聲高過一聲,直到門咯吱一聲響起,她連忙翻身躺下拉好被子,穩了穩呼吸假裝已經睡着。

司徒柳望着她背對自己看似睡熟的背影,暗歎一聲。

早在進門的時候,她的小動作就悉數落入他眼中了,司徒柳走過去,脫了外裳,鑽進被子裡從身後抱住她。

(本章完)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