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母苦笑了一下,在《離婚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上面清楚地寫着:富貴花園E區第七棟花園洋房判給洪母,另,給洪母寶馬車一輛,花城市紅旗路王妃美容院歸洪母所有,另,洪安邦再給洪母五百萬。
簽完了協議,洪母問:“你不上樓看雪雪?”
“我工作忙,不上去了!”
他已經回了家,卻不願再走那幾步樓梯,走進女兒的房間,哪怕是看一眼也好副。
洪母的心沉到了谷底,看着這個自己愛了一生,又爲之傷了一身的男人。
劉麗雲提高嗓門,“牲\畜,有了新人忘舊人,你連自己的髮妻、女兒都不要了!晨”
洪偉華憤然地看着劉麗雲,“劉二小姐,這是最後一次,看在你是媚雲的孿生妹妹情分上,我不與你計較。以後再敢罵我,對我不敬,休怪翻臉無情。”
洪母與妹妹劉麗雲是孿生女,可兩姐妹長得並不是十分的相似,其相似程度約在七成,且洪母更爲高挑,體形上像了劉外公,劉麗雲則更爲清秀嫵媚隨了劉外婆。
洪偉華走了。
在外面的黑車寶馬轎車前,站着一襲藍裙的張梅香,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一走近,兩人就抱到了一起,張梅香熱情地親\吻着他的臉頰,如果不是大白天,怕就要撲上去與他做些什麼。
劉麗雲冷漠地看着那個俊朗、年輕的律師,不過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卻有一雙犀厲而狡黠的眼睛,“你就是本市慕容律師事務所的鐵心鐵嘴慕容傲?”
“劉女士有何吩咐?”
劉麗雲冷哼一聲,“慕容集團如日中天,堂堂大公子不繼承家業,偏偏做一律師,而且還做洪偉華那種人渣的律師。”
他淡然一笑,“我助洪董事長順利離婚,張小姐給我二百萬酬勞。”
劉麗雲歪頭笑,“得了吧,花邊小報都出來了,洪飛霜是你的女朋友?”她舒了一口氣,又帶着責備地對洪母說道:“你就不該那麼爽快的離婚……”
張梅香出賣自己的女兒,利用洪飛霜的美色去引/誘慕容傲這個鐵嘴律師,這也在整個離婚過程中,劉媚雲從最初的淨身出戶,同意分一半家產的原因。
“麗雲,我累了,我只要雪雪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重要。”
“洪偉華多大的家業,我們都清楚,你陪他熬過了貧苦日子,卻要讓其他女人來撿幸福……”
“誰讓張梅香是他的初戀。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當初的我,就是他太容易追求到……”洪母悠悠輕嘆一聲,“麗雲,你幫我送客,我上樓看看雪雪。”
“雪雪!又是雪雪!劉媚雲,你年輕時候圍着丈夫,現在又圍着女兒,你能不能爲你自己活,劉媚雲……”
“丈夫也許會被人搶走,可女兒永遠不會拋棄我。”
洪母的話音落,洪飛雪的淚水迷漫。
媽媽,如果我不回來,你是否會這樣再次崩潰下去。
她記得給媽媽服下了駐顏丹啊,爲什麼媽媽還是這樣的疲憊?
她要給媽媽吃延壽丹。
洪飛雪想到這兒,上了樓,又通過神識與媽媽溝通,“媽媽,張開嘴。”
“雪雪!雪雪!是你嗎?你回來了嗎?”
洪母張了嘴,洪飛雪把一粒延壽丹喂到她的嘴裡。
一股暖流從後背傳來,洪母頓覺神清氣爽,一時間有道不出的輕鬆。
劉麗雲上了二樓,“姐,你怎麼了?”
“麗雲,雪雪好像回來了。”
“你又說胡話了,雪雪就躺在牀上。唉,這麼下去何時纔是個頭。”
“麗雲,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接下來的日子,洪母忙碌着王妃美容院的事,這是她開的,當年她沒在洪偉華的公司裡幫忙後,便開了這家美容院,這在花城市也算是頗有名氣的。
美容院裡新聘了一個保安,是一個三十出頭的退役軍人,名叫洪安邦,爲人踏實誠實,話不多,他時常看到洪母看着車往返美容院。
然而這天,特護段蓉推着洪飛雪去富貴花園樓下曬太陽,就轉了一個身,回頭洪飛雪就不見了。
“劉姨,雪雪不見了!嗚嗚……我找遍了四周都沒尋到人。”
兩天了,依舊沒有洪飛雪的消息。
洪母、劉麗雲、年邁的劉外公、劉外婆也坐在客廳裡。
電話終於響了。
那頭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劉媚雲你聽着,馬上準備好一千萬贖你的女兒,不許報警,否則我們就殺了你那個植物人女兒。”
一千萬!
這是一筆天文數字!
然,全家人爲了救回洪飛雪開始積極的湊錢。
最終,洪母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賣掉富貴花園的房子。
然而,那邊
tang打來電話,又漲到了一千五百萬贖金。
洪偉華離婚時留給洪母的五百萬,再加上這裡賣掉後得的一千五百萬,扣掉賣房的手續費還差一些。
洪母又賣了自己的一些首飾,外公更是賣掉祖輩傳下來的一副字畫,這才湊足了一千五百萬。
慕容姨父道:“我陪姐姐去。”
洪母道:“不行,那些人凶神惡煞,還是我自己去。”
劉麗雲道:“姐姐,你的美容院不是請了一個退役軍人嗎?讓他賠你去吧。”
下午,洪母打量着這個叫洪安邦的男人,長得還算端方,略有些靦腆,與他閒聊了幾句:此人三十二歲,四年前因一場意外事故,導致手下一名士兵喪生大火,被上面責罰,只得提前退役的消防軍官,未婚,有一個哥哥,幾年前哥嫂死於一場車禍,現在他與一個上高中的侄兒相依度日。
他離開部隊後,每一份工作幾乎都是做保安。
雖然掙錢不多,因爲他退役有一筆退役金,叔侄二人倒還過得平靜。
洪母講了自己要去救女兒的事。
洪安邦沉吟片刻:“劉姐,我陪你一起去,贖金夠嗎?如果不夠,我可以借你,我們家……還有二十多萬的存款。”
不過是萍水相逢,卻能得到他真心的關懷,洪母心頭一陣感動:“謝謝!”
如果沒有女兒,她也活不下去,即便對方開出天價,她一定要救回女兒。就算在所有人眼裡,女兒是個活死人,可她依舊相信,終有一天女兒會醒過來。
兩年了,兩年來她天天都在煎熬,天天都是祈禱上蒼,希望女兒能早日甦醒。
洪飛雪跟隨着洪安邦、洪母,看他們坐着黑色奔馳車,駛進了一條小巷,拐進了一個已經瀕臨拆遷的民居。
手機響了。
洪母接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把錢丟到路邊,你的女兒在危房二樓,你們自己帶她離開。另外,不許報警,否則,你女兒的裸\照將會在網絡上傳開,你不想你女兒醒來後會面臨這樣的尷尬吧?”
洪安邦輕喝一聲“畜\牲”,他們威脅一個柔弱的女人算什麼,這個女人剛離了婚,女兒又成了植物人。
他緊握着拳頭,不說多話,直往二樓跑。
洪飛雪卻比洪安邦跑得更快,她進了二樓,靈魂啓開了雕眼,很快就發現東南方向的高樓裡有幾個人,一閃身進了大樓,拿着電話的哪裡是女人,分明就是張梅香,而他的身邊站着一個猥瑣的男人。
張梅香掛斷了電話:“我讓你拍洪飛雪的裸照呢?”
猥瑣男人道:“張女士,那洪飛雪雖說是個植物人,身材還真不錯。”
張梅香惱問:“你把她怎樣了?”
“我能把她怎樣?我對個木頭可不感興趣,但照片可都拍了,是我親自拍的。張女士、張梅香,一夜夫妻百日恩,你這回可是弄到了一千萬,分我五百萬如何?”
男人走近張梅香,肆意地在她身上撫摸起來,親\吻着她的耳朵。
“夏候南,你別太過分。二百萬,多一分都不能。”
“五百萬,少一分都不行。否則,我就把你綁架洪飛雪,要脅劉媚雲的事告訴給洪偉華。”
“我要裸\照!”
叫夏候南的男人遞過了數碼相機,洪飛雪走近,用力一拍,那相機頓時跌落到地上,她快速地調出了照片,看着裡面那不堪目睹的畫面,她快速按下了刪除鍵,這個男人居然趁着她昏迷,敢剝\她的衣服,她……
她飛起一腳,狠、重、快地踹在了夏候南的胯下。
他立時跳了起來,撕心裂肺地大吼:“張梅香,你瘋了!”
張梅香拿着數碼相機,這裡面什麼也沒有,“混\蛋,你什麼都沒拍下來,你看!你居然敢騙我,我要殺了你!”她正飛腿猛踹夏候南。
就在這時,只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與張梅香有幾分相似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手裡拖着一口偌大的皮箱,“那口皮箱我拖回來了,這劉媚雲還真夠蠢的,我們要多少錢她就給多少。”
張梅香狠聲道:“這還遠遠不夠,她給了我十幾年的痛苦,我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洪飛霜冷聲問夏候南:“叫你把她給奸了,你到底做沒做?”
洪飛雪看着這個妹妹,她傳說中的妹妹,竟然給夏候南出了這麼個主意,她恨!她好恨!她也是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如此狠毒的人,不配做她的妹妹。
夏候南面露怯容。
洪飛霜擡手就是兩巴掌。
張梅香將她扯到一邊,“你瘋了,他是你親生父親。”
“我的父親是洪偉華,纔不是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你到底有沒有做\掉她?”
夏候南咬了咬脣,吐出兩字:“沒有!”
“爲什麼?
”
“我用手一碰她,雙手就跟針在扎一樣。”
“那你是如何拍照的?”
“用棍子……”
洪飛霜全都是惱意,“你能想到棍子剝她的衣服,爲什麼不用棍子捅她?捅壞她……”
話未落音,洪飛雪再也控抑不住,一掐指,洪飛霜一個踉蹌摔落在地,她在修真界天天念着回來,一回來要面對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切。
胸腔裡跳動着火苗,她恨不得使了法術將張梅香母親女捏成火燼。
張梅香擡手打了夏候南兩耳光:“你敢打我女兒?”
“我沒打她。”
“沒打她,她爲什麼跌在地上?夏候南,你去死吧,這錢你一分也別想得到。”
洪飛雪看了一眼那筆錢,她心下一沉,打了個手訣,將箱子收入自己的儲物戒指。
惡毒的洪飛霜,根本就不是她的妹妹。
洪飛雪諂了兩個指訣,一點夏候南,很快又與洪飛霜施了個法術,之後又給張梅香施了法術,既然你們想毀我的母親和我,我就先毀了你們。
她看了一眼數碼相機,按了一下,張梅香一臉媚笑,正往夏候南身邊走去。
洪飛霜似着魔,也奔向夏候南。
這……
將是一出精彩的好戲。
她洪飛雪經歷幾番生死,早已經不是早前那個白蓮花。
這可是你們自找的,你們欺我母親,我必須得報。
她出了房間,過了大半個時辰後,只聽張梅香一聲怒吼:“夏候南你這個畜\牲,那是你的親女兒,你居然敢……敢和你的親生女兒……我要殺了你!”
洪飛霜渾身不沾一物,此刻正抓着一條裙子遮住自己的身體,“你不是我父親,不是!我爸是洪偉華,纔不是你這種無賴、流\氓。”
洪飛雪打了個手訣,然,數碼相機並沒有如願被她收到儲物手鐲裡,她明明可以把大皮箱收進去,這次怎麼不行。
她再試了一次,還是不能。
夏候南被張梅香追着打,他拾了衣衫,快速從地上抓起衣褲,見旁邊的數碼相機還在運轉,一把抓起,飛野似地奪門而去。
啊——
有女子尖叫一聲。
大白天的,怎的奔出個裸\男?
夏候南不以爲然,一路進了男廁,快速穿好了衣衫,他拿着手裡的相機,看到早前那活色生香的一幕,他不僅吃了張梅香,便是洪飛霜也沒放過。
她不是我女兒,我沒有女兒,洪飛霜是洪偉華的女兒。
他自我安慰地想着,將相機收了起來,“張梅香,敢不給老子錢,老子就把這個放到網上去,到時候叫你們好看。”
洪飛雪依舊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只有她能瞧見,明明她可以的,怎麼拿相機就不行,早前都可以的啊。
也不知道母親和洪叔怎樣了。
她一轉身,用雕眼一掃,發現二人已回美容院。
接下來的日子,洪安邦似乎與洪母越發熟絡,洪母上下班總要與他打招呼。
爲示感謝,洪母特意單獨請了洪安邦吃飯。
洪母多喝了兩杯,開始哭訴自己失敗的婚姻。
洪安邦開車將洪母送回了劉家。
富貴花園的房子賣了,家裡也沒多餘的錢,洪母只能在離父母近的小區裡臨時租了一個二居室,一個是女兒的房間,一個是她的。
洪安邦將她扶回房間,便推開了洪飛雪的房間,看着牀上靜默躺着的少女,他坐了下來,低聲道:“雪雪,我叫洪安邦,是你媽媽美容院的保安。”
說完,他傻傻一笑,轉身離去。
*
又幾天後,洪母又喝醉了。
洪安邦再次進了洪飛雪的房間:“雪雪,你媽媽近來醉得更厲害了,她心裡很難受,近來有幾個女人總來鬧事,非說你媽美容院進了僞劣化妝品毀了容,你媽媽今天請人吃飯,給人賠禮,她一個女人真不容易。”
她第二天靜默地跟在洪母身後,看她強裝笑顏,與三個被毀容的女人賠禮,可她們咄咄逼人,有一個對洪母又打又罵,直叫嚷着:“賠我們的美貌,賠我們的青春。”
待洪母走後,洪飛雪便一路跟着她們。
她們進了花城市最熱鬧的一家茶語咖啡廳。
“洪太太,怎麼樣,我們三姐妹的戲演得不錯吧?”
張梅香!
不錯,她們辱罵、誣賴洪母后,又見了張梅香。
張梅香抽着外國雪茄,動作優雅,從包裡拿出了一張支票:“給!這是你們的,你繼續給我鬧,鬧得劉媚雲破產。她不是自恃高貴麼,我就要看她一無所有!越慘越好!”
時間在一點點推移着,洪飛雪又試了幾次回到身體裡,無一例外,都被彈了出來,她只能靜默地待在房間裡。
好幾次,她試着像以前那樣與母親溝通,可母親什麼都不能感受到,也什麼都不能聽到。
她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裡,爲什麼她再不能與母親溝通。
看着母親一次次離開,又一回回醉酒歸來。
這天,洪安邦又扶着醉得酩酊不醒的洪母回來了。
“雪雪,你媽媽的美容院破產了,三個毀容的女人各賠了一百二十萬,你媽媽……這回真的一無所有了。就剩下那輛奔馳車,她今天說,明天要把車買了……”
洪飛雪不明白,爲什麼剛開始可以施法術,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她甚至不能把收入儲物手鐲裡的錢取出來。
她只能看着母親一次次大醉而歸。
“媽媽……”看走近母親的房間,看着洪母醉後的呢喃。
“雪雪,雪雪……媽媽沒用,媽媽一無所有了,媽媽沒錢給你治病了,媽媽好沒用……媽媽甚至請不起護理照顧你,媽媽真該死。”
她一陣蝕入靈魂般的絞痛:“媽媽!”
這不是喚,而是吶喊,是發自靈魂的痛呼。
一聲出,她似被什麼吸卷而去。
“媽媽!媽媽……”
洗手間裡,洪母拖着疲憊的身體,拍着劇痛的腦袋,隱約着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雪雪!”她一轉身,快速往女兒的房間奔去。
“媽媽!媽媽……”
“雪雪!”洪母握住了女兒的手,激動得無法自抑,“雪雪,媽媽在,媽媽在啊,雪雪!你快醒過來,你再不醒過來,媽媽就撐不住了,雪雪……”
那聲聲呼喚,洪飛雪啓開了雙眸,看到面前那張熟悉的面容,“媽媽!”她一個猛撲,抱緊了洪母,“媽媽,你不要再喝酒了,這些日子,我就是醒不過來,我什麼都知道。”
“你醒過來就好,媽媽很高興,只要我的雪雪健康無事就好。”
洪母去買菜,女兒醒過來了,她有信心,洪飛雪一定會康復的。
洪飛雪下了牀,僵硬的身體需要練習,又得從走路開始,可身體是這樣的笨重,笨重得似乎承載不住。
她在母親離開後,便對自己渾身上下都搜索了一番,沒有玉葫蘆,沒有儲物袋,沒有儲物手鐲,屬於那個世界的東西都沒有,有的只有她現在的自己。
洪母一下樓,便與相識的人道:“張大媽,我女兒醒了。”
“雪雪醒了嗎?啊,真是太好了。”
“李大叔,我女兒醒了,我今天去菜市場給她買魚。”
“好啊,是得好好補補了。”
待她走遠了,小區的女人便議論起來:“小劉不容易呀。”
“唉,嫁的男人靠不住,女兒又成了植物人,現在總算醒了。”
周圍的鄰居對洪母抱以莫大的同情。
“聽說她的美容院也關了,就剩一輛奔馳車。”
“唉……”
洪飛雪一步、兩步地走着,她一定要儘快恢復起來。
她不能倒下,她是媽媽最大的精神支柱。
錢沒了,她們可以再掙。
什麼是愛?
愛是世間最無私的奉獻,是最廣博的關懷,是不離不棄的人間真情。
恨又是什麼?
她恨洪偉華。
媽媽曾陪他吃過那麼多的苦,待他有能耐便拋妻棄女,甚至還要脅媽媽。
愛恨情仇,也是一種意境與道念,她是修真界的洪飛雪,到底今生是曾經的前世,還是修真界的洪飛雪才得自己的前生,她已經迷糊了。
洪飛雪習慣性地盤腿坐在牀上,試着用自己熟諳的修煉法進行修煉,身體還是很僵硬,如果能打通全身上下的穴脈,許能就能好些。
無靈根修煉術,得從靈動初期開始。
此念一閃,她揹着口訣開始聚氣,一遍不行,試兩遍;兩遍不行,試三遍;如此往復,她一遍又一遍地試,時間彷彿在此刻停凝下來,她明明沒有設下時間禁制,卻似突地放慢了。
靈動初期、靈動中期、靈動後期……
突地,她感覺自己打通了全身百穴,煉氣一層。
全身出了一聲汗,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臭味。
她停下了修煉,試着下地行走,果然比早前要靈活許多。
她進了浴室,衝了個澡,尋了乾淨的衣裳穿上。
一陣敲門聲傳來:“叮咚!”
洪飛雪打開房門,眨了眨眼:“爹!”她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看清楚門外那個男人,瞧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手裡提着兩個超市布袋,袋裡裝着滿滿的蔬果。
這不就是她在修真界時的父親洪安邦麼?
也是一樣的年紀,甚至有一樣的笑,讓人覺得安心而踏實。
他比洪飛雪更好奇:“雪雪,你醒了?
”
“嗯!爹,我娘……”她爲什麼要說娘?這裡是叫媽媽,她勾脣笑道:“媽媽去菜市場買菜了,說要給我熬鯽魚,還說要燉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