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兩層的修爲,對洪孝露來很不容易,她可是修了好幾年才晉了這麼兩層,現在既然知道了哪裡不對,往後那幾句她不修煉直接跳過就是。要她換功法,她着實捨不得,但往後再煉,也要請洪飛雪幫她看過纔敢煉。
洪飛雪輕舒一口氣,將後面幾篇都細細地看過,又拿筆勾畫了兩處。
末了,道:“第五層的修煉口訣有些凌亂,正常一二三四五,這可能是二三四五一,也有可能是五四三二一,我一時尋不到正確的順序。”洪飛雪不解地道:“洪雅前輩爲什麼要錄下錯誤的修煉功法存放藏書閣?”
整個修煉功法口訣全部打亂,以半句作一句,混亂錯插,如果誰真拿它當心法口訣修煉,必會走火入魔。
洪孝露道:“洪雅前輩一家與我們大房有芥蒂,其間詳情許只有老祖知曉。老祖曾言,這功法不是她所創,而是洪雅前輩在偶然之中所獲。原是一部玉簡,可後來她卻毀了玉簡偷偷修煉。待大房當時的大小姐知曉時,洪雅前輩已是築基一層的修爲,比大小姐的修爲還要高。
後來她修煉有成,得族中敬重,可她早前與人爲侍女的事還是成爲她一生的恥辱。
再後來,聽說她喜歡上梅家的一位公子,梅公子卻與大小姐訂了親,她只能與人爲妾。她不樂意,便憤而離開洪城。
離開前,她向族裡獻了此部功法。當時的族長與族老們商議後,她嫁給依靠在洪氏的一個外姓子弟,聽說這子弟無論是品行、才華、修煉都是極好的。就在她獻出功法後第三天,她突然失蹤。一起失蹤的還有她的父母、弟弟,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這部功法也被視爲神秘之物,數百年來,陸續有弟子修煉,可均皆失敗。就在三十年前,安堂叔瞧過這部功法,直說有許多不合理處,曾與老祖討論過功法問題。可安堂叔他原無靈根又不能修煉,雖能知道不妥,卻找不到錯處。”
但凡是功法,必須得自己試煉感悟,才能尋出不妥處進行修改,雖然洪安堂瞧出不妥,讓他修訂,洪安堂根本就做不到。
“安堂叔着實是個功法方面的天才。”
洪孝露笑着,“他傳授妹妹功法理論之後,便回後山修煉去了。老祖賞了他一部妹妹修訂的功法,他如獲至寶,直說妹妹是他的知音。還與我說,他懷疑後面的功法也有問題,叫我閉關前來尋妹妹問主意。”
她有一副幸好來請教了,否則她一輩子都不知道那功法哪裡出了問題。
每篇
幾十字,給你***五個字,你又如何看得出來,又或是修改上五個字,前後貫讀,一樣的通順,你根本也瞧不出來。
洪飛雪道:“第五層大姐姐先別煉。”
“我現在要煉的是第三層、第四層,若此次閉關能順利晉級,我必再謝妹妹。”
“自家姐妹,莫說這等話。”
洪飛雪將內容抄錄到玉簡上,“大姐姐先拿出去,我標註的地方先跳過,我再細瞧了一下,第三層、第四層除了那兩處地方不對,旁的還能成。”
“多謝妹妹,我明早就閉關修煉。”
洪孝露離開了。
洪飛雪拿着那功法,翻來覆去地瞧了一遍,再通讀一下,艱難地整理第五篇,她把融合前面四篇的內容整理第五篇。
築基五層的口訣關係着能不能結丹,洪雅給出一部錯誤的功法,她到底是什麼用意?
這天夜裡,洪飛雪在自己屋裡設下了一比一百的時間禁制,外面一夜,裡面已是五十天的時間,一遍遍地整理,反覆地用筆抄錄,終於理順了。再通讀一遍,又自己照着修煉一番,竟是暢通無阻,將正確的抄錄了兩遍,這才閉目養神。
次日一早,陣法先生按時來授課。
因爲有陣法先生的講解,洪飛雪對鍾雄所授的幾個大陣又有進一步的推衍,要佈陣,首先得學會解陣。
陣法先生便佈下一陣讓洪飛雪來解,早前洪飛雪對一些小陣也要用四五個時辰,再後來,解開一個大陣也只需要用兩三個時辰,而解陣越快,說明她對陣法的領悟越高。
她在穿越前,理科就學得好,她意外地發現,數學是可以用到這裡的,尤其是精通心算的她,學起陣法更是得心應手。
她的速度讓陣法先生讚不絕口,幾乎天天離開,都少不得向七老太爺誇讚一番。
七老太爺一高興,提着個籃子又去集市給洪飛雪買好吃的了。
洪少霆、洪少雨兄妹此刻正蹲在洪安邦家的大樹底下,看着洪平奇提着籃子出門,洪少霆氣得牙癢。
“祖父何時待我們這麼好,天天給那臭丫頭買好東西吃。”
洪少雨原不怨洪飛雪,可上回他們兄妹過來給祖母討公道,竟被洪平奇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直訓得洪少雨大哭了一場,自這後,洪少雨就恨上洪飛雪。
洪少霆道:“少雨,是你去罵她,還是我去?她不就是煉氣期的弟子,看我不好好的揍她。”
“哥哥去,我到外頭巷子裡候着,要是祖父回來,我就大叫,你立馬出來。”
“那賤婦生的臭丫頭,賤婦修爲不高,臭丫頭的行爲也不高,我定將她們母女打個屁滾尿流……”洪少霆說着,挺着胸膛近了院子。
婆子正坐在樹蔭下做針線,一擡頭輕呼一聲:“是霆少爺?”
洪少霆清清嗓子,“洪媚雲、洪飛雪你們給爺滾出來!”
洪母凝了凝眉。
洪飛雪正推衍着陣法,這陣法內的玄機很深奧,是千變萬化的,需要靜心推衍,此刻聽到喝聲,往外一望,“洪少霆,你是不是又欠罵了?”
“欠揍!”
“哦,你不是欠罵,你是欠揍。”洪飛雪出了屋子,冷冷地看着進了院門的洪少霆:“你說今兒,我怎麼打你好?”
洪少霆笑,冷笑、狂笑,“臭丫頭,你一個煉氣十二層修爲,想打我這築基三層修爲的?”
她是築基七層!
在入內學堂時就是築基三層,只是洪安民爲了讓她進天才班,故意用斂息符替她壓低修爲。
“這麼說是……欺負人了。”
她想說:是我欺負人!
扮豬吃老虎,她也會的。
但,她沒說出來,只是往院子裡一站,“出院門打一架如何,若你輸了,別再來我家鬧事,我正忙着呢,被你一吵,我心情很不爽。”
洪少霆想着洪少雨也在外頭,到時候兄妹倆聯手打她一個。
“洪媚雲,你要不要讓我妹妹揍你一頓。”
洪飛雪微微凝眉。
洪母淡淡地望向洪少霆。
女兒肖母,母女倆都是天生的美人。
洪飛雪早前看入洪少霆的眼,可現在越發讓洪少霆生恨。
洪母道:“你確定是你們打我們母女倆?”
這話問得很腹黑,洪飛雪心情大好,“娘,說什麼多作甚,我們到外頭大打一架,送上門的架不打,豈不成軟杮子。”
洪母笑盈盈地道:“雪兒說得沒錯,那我們母女就打一場好了。”
洪母在洪飛雪記憶裡,一直都是溫婉、柔弱的,她還真沒見過洪母打架。
洪母現在也晉了修爲,有時候她接連幾天不離制符房,那不是制符,而是她設了時間禁制在裡頭修煉。
洪飛雪自己的設的時間禁制,控制在一比一百以內還好使,但若到了一比一百,
有可能實際上是一比八十,也有可能是一比五十,總之就沒真正達到過一比一百,倒是她設的一比五十,這倒是準的。
洪母對時間的領悟比洪飛雪要高,設的時間禁制也穩固,人家設的一比一百,那就是一比一百,不像洪飛雪設的還打個折扣,經常搞得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外頭過了多少天。
洪飛雪狡黠一笑,“娘,一會兒我把他打哭,你可不許心軟。”
“好啦,我知道!”
“臭丫頭,你大言不慚,一會兒看我不把你打哭,再剝了你的衣服,讓所有人都瞧瞧你的賤樣兒。”
“洪少霆,這就是你的希望?好,今兒定不負你望。”
她跳出院門,在自家院子外頭的空曠地帶上擺出了架式,這是一處專供人打架的好地方,也可以說是供人比試之處。
“金劍訣!”洪少霆左手掐訣一劃,右手便飛出一把近乎一尺的金劍。
洪飛雪一轉身,雙手托出一枚火球。
洪少霆凝了片刻,他還記得當初洪安邦用火球襲他,讓他落荒而逃,不由連退數步。
噗——
火球飛奔而至,熊熊燃燒的火與金燦燦的劍融爲一體,金劍頓化虛無。
洪飛雪一手召回火球,瞬間消失,而她右手已飛出了一枚金刀。
“洪少霆,且先看看是你的金劍厲害,還是我的金刀厲害!”她一個轉身,口出喊聲“出”,一把金刀、兩把金刀……五把金刀呼嘯而來。
洪少霆手中的金劍只得兩把,兩劍難敵五刀,洪飛雪雙手不停,更有三把刀,砰砰碰撞作音,而洪少霆只覺越來越涼快。
洪母沒心沒肺地道:“雪兒,這招太不雅觀了。”
“娘,是他求着我要剝光衣服的。娘,你見過那麼多小屁孩光屁股,要不要也讓他光着……”
小屁孩,這稱呼不錯。
而洪少霆就是狂妄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