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淵建國之後,便意圖吞下幷州,派遣劉曜攻打屯留、中都等地,他用兵神勇,不辜負他的殺神之名。
劉曜趕來之時,已是一月之後,戰局才稍微緩解一番。
羊獻蓉瘦弱了不少,眼底也無半分神采,劉曜來見她時,宮汐已熬製好了藥,勸她喝藥,她卻將藥碗推開了。
他走了進去,從宮汐手中接過了藥碗,宮汐一見他,竟十分順從的退了下去,她不像司馬綰一般,人小不懂事,晉惠帝已死,她又被困在金墉城中,難不成真要娘娘一輩子都困死在金墉城不成?這位劉公子器宇不凡,又可隨意出入金墉城,可見是有幾分本事的,娘娘跟了他也不錯。
劉曜在牀榻旁坐下,看着她,淡聲道:“把藥喝了。”
羊獻蓉沒回應,他又說了一句,她依舊沒有理會,他低頭喝了一口藥,竟對着她的脣餵了下去!
羊獻蓉這才劇烈掙扎了起來,卻又哪裡抵的過他的力氣?一急之下,竟咬上了他的脣!重重的咬了一口,竟咬出了血來!
劉曜這才放開了她,她憤怒的瞪着他,嗔怒道:“你幹什麼?!”
“餵你喝藥。”
“我喝不喝藥,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就算死在這,也是我的命!”
劉曜冷笑一聲,抽出一把匕首丟到她面前,沉聲道:“想死,我成全你,現在就拿刀抹了脖子便是,一了百了。”
她拿起了那匕首,抽了出來,刀身泛着冷意,她一咬牙,便真的朝心口上戳,卻被他抓住了刀鋒,尖銳的刀刃刺穿了他肌膚,血珠滲了出來,她驚訝的看着他:“你幹什麼!”
“你真想死?爲什麼?”
“我哥是我害死的,司馬衷也死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劉曜也沒勸她,反而對宋九吩咐了一聲:“將司馬綰帶過來。”
宋九看了羊獻蓉一眼,最終還是照做了,他很快便將司馬綰帶了過來,劉曜手一用勁便將匕首奪了過去,他持着匕首走到司馬綰面前,手一劃,刀口從她頭上劃過,一縷髮絲掉在了地上,他看着羊獻蓉的眼,眼底並沒有任何玩笑之意。
“你死,她死,羊獻蓉我不是在開玩笑。”
司馬綰被嚇着了,她年紀尚幼,被人用匕首指着,沒當即哭出來,已經算好的了。
羊獻蓉厲聲道:“劉曜,你幹什麼!”
“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尋死,你的女兒,你的那些個奴才,我都殺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又怎麼可能是開玩笑!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他殺人的樣子,面色陰冷,視人命爲草芥,無半點憐憫之意,只是隔的太久遠,她似乎忘記了。
“我知道了。”
她低頭應了一聲,劉曜讓宋九將人給送下去,又端起那藥來,對着她,似換了一張面孔,溫聲道:“現在,乖乖喝藥。”
他喂一口,她便喝一口,十分順從,末了,他替她抹去她嘴角的藥汁,扶她躺下,眼底一片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