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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永嘉五年

第443章 永嘉五年

劉曜道:“你好好養身子,我得空了,便來看你。”

羊獻蓉沒理會他,只是偏頭看着窗外,還未開春,一片灰敗之色。

劉曜也沒多說什麼,對她也算恪守君子之禮,最多抓着她的手,靜靜的看着她,就這麼耗了一天,用了晚膳之後,便在她旁邊合衣躺下,他身上還有血腥味,俊朗的面上也有幾分風霜與疲憊,羊獻蓉看着他,手觸摸到了他腰間的匕首,取了出來,雪白的刀鋒在月光下泛着白光,他的樣子是如此的不設防,倘若,殺了他會如何?

他是匈奴的皇子,戰功顯赫,名聲在外,他一死,劉淵便少了個得意戰將!對晉朝的威脅便少了一層,只是....如今的晉朝,早就風雨飄搖,除了匈奴,羌族、鮮卑、羯族個個虎視眈眈,殺了他又如何?

何況,晉朝的當權者,又哪裡真的將百姓放在眼底?

王浚也是漢人,卻縱容他的士兵屠城,諸王之戰,又死了多少士兵,多少百姓?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她已經分不清了,這男人....對她終究是好的。

她將匕首放回了他的腰間,手突然之間卻被他抓住了,他睜開眼,眼底含着些許笑意:“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殺我。”

她十分不自然的想要掙脫,板着臉道:“你錯了,我只是念及你這些年,也總算幫了我,而我總不能恩將仇報罷了。”

他手一伸,反手從後面抱着她,頭抵在她的肩膀上,眼色如水,聲音低沉道:“你不必解釋,我知你心底有我,就算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的,你等着我,我會光明正大的娶你爲妻。”

羊獻蓉身子僵住了,想要將他推開,卻被他抱的更緊,索性作罷,嘴裡卻道:“這輩子,除了司馬衷,我不會再嫁旁人。”

他卻似沒聽到似的,只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會的。”

他半夜離去,走的時候,一點聲響也沒有,她卻驚醒了,隨即又沉沉睡去,有些事,當不得真,她能守住的,不過是她的心罷了,她愛的只有司馬衷。

公元307年元年,豫章王司馬熾被司馬越推舉登上帝位,改年號爲永嘉,是爲晉懷帝,而他終成爲西晉朝代中的最後一個帝王。

與此同時,封東海王司馬越爲太傅,輔佐朝政,獨攬大權,司馬越終如願以償,成爲朝堂之上說一不二不人,動輒殺戮,引來朝臣不滿。

歲月匆匆而過,幾個春秋過去,已是永嘉五年,“五胡”之勢更甚,西晉朝政已成爲一個空殼,匈奴、鮮卑、羯人與羌族無一不各自爲政,而西晉統治下的軍隊卻節節敗退,無力抵抗,天災人禍,兵禍連連,天下無一塊樂土,四處都是戰亂與饑民,餓殍滿地,人間已是地獄!

金墉城

這裡十分寧靜,守城的侍衛已是越來越少,出入也方便了些,她困在金墉城五年,卻恍若隔世之中,外面的事,甚少去過問,平日多半作畫,唸佛,修身養性,稱之爲避世,也不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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