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我已經嫁過人了,還有個女兒,怎麼可能嫁你,何況你是異族之人!”
“那又如何?我們匈奴從來都不計較女子貞潔之事,說到異族之人,你們晉朝人,個個自相殘殺,難道又比我們異族之人好多少?若非那些諸王的私心,晉朝又如何會成了這般,你可算過,這終年兵禍,到底死了多少人?”
羊獻蓉啞口無言,天下禍亂,多始於當權者的私心,如今胡人趁機亂華,當權者卻再無能力反抗!
“你放開我,我羊獻蓉這輩子,只會爲司馬衷守節,斷然不會跟隨別的男子,你不必妄想,你若再逼我,我便會自盡於你面前!”
劉曜漸漸鬆開了她,眼底的炙熱卻未褪去半分!他淡聲道:“到了適當時機,你會願意的,你哥的事,的確是個意外,我也沒料到會這麼巧,組織中的人,多半是孤兒,他不記得從前,又十分擅長於僞裝,與晉惠帝的身形也有幾分相似,便讓他當了傀儡。”
她低着頭,心底抽痛,這件事,她不怪任何人,因爲最該被怪罪的人,是她!
“你走吧,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沒了半點用處,在強權面前,任何心計都沒有用處。”
“難道你不想殺了司馬越?”
“他如今大權在握,出入有上百名侍衛護着,怎麼殺了他?”
劉曜低頭看她,眼底有着細碎的光,他笑了笑:“你殺不了的,我來替你殺,外面很亂,這金墉城倒成了好地方,你就在這待着,不要耍性子,就讓宋九跟着你,要有什麼事,也好聯繫到我,這裡偏僻,缺什麼東西,回頭我讓宋九給你送來。”
羊獻蓉怔怔的看着他,她實在想不明白,他爲何單單看上了她?
他沒待多久便走了,一直躲在暗處偷看的司馬綰走了出來,她長的有些像司馬衷,只是那一雙眼像她,只是此時,眼底並無半點溫度,反而透着一種防備與不屑。
“那個男子是誰?”
“什麼?”
她大聲道:“我問你,那個男子是誰!父皇死了,你就找了別的男子嗎?”
宮汐見狀忙走出來,幫着解釋道:“公主誤會了,那只是娘娘的屬下。”
“我不信!父皇死了,母后你就迫不及待的找別的男子嗎?母后曾讓我讀過女戒,母后你的女戒讀到哪裡去了,父皇屍骨未寒,你....我以你這個母后爲恥!”
說完這話,她轉身便跑了,羊獻蓉臉色慘白,如受重擊,宮汐見她如此,忍不住安慰道:“娘娘,你切莫難過,公主只是一時之氣,她說的話,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羊獻蓉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嗤笑道:“她說的不錯,她該恨我纔是,我纔是千古的罪人。”
她起了身,踉踉蹌蹌的回了寢殿,隨即大病了一場,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宋九暗中請了大夫,抓了藥,可她依舊纏綿牀榻個把月,也不見好,彷彿身體內所有的力氣都抽光了,整個人,半點求生意志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