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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中共“理論家”陳伯達政治沉浮記(4)

第48章 中共“理論家”陳伯達政治沉浮記(4)

這次會後,、康生等人繼續由拋開陳伯達,張春橋、姚文元牽頭組織人起草九大政治報告。不久,張春橋、姚文元越過陳伯達這個九大政治報告起草小組組長,通過、康生,直接將報告稿交中央政治局討論。討論中,陳伯達很激動地抨擊了張、姚的報告稿,說:這個報告稿存在一個很大的缺陷,就是忽略生產。還是要發展生產,搞好生產,提高勞動生產率,不能盡搞運動。你們只強調搞運動,是在搞伯恩施坦主義,伯恩斯坦就主張運動就是一切,而目的是沒有的。張春橋立即反駁陳伯達說:你是在宣傳“唯生產力論”。中國現在就是要搞運動。你強調搞生產,不符合中國的實際。會上爭論很激烈。表態說:陳伯達的意見是對的,可以考慮在報告中加進陳伯達的意見。周恩來也說,陳伯達的意見是有道理的。也表示陳伯達的意見好,要加上。

但是,隨後,康生和繼續到那裡告陳伯達的黑狀,說陳伯達另搞一套,不與其他人合作,報告偏重強調唯生產力論。因此,採用了張春橋、姚文元起草的報告,對陳伯達送上來的報告稿看都沒有看就退給了陳伯達。陳伯達看到連裝報告稿的牛皮紙口袋都沒有打開,知道已經反感自己。自己寫的報告稿,連讓人打開紙袋,隨意瀏覽的興趣都沒有了。陳伯達看着完整如初的牛皮紙袋,感覺五雷轟頂一般,關起門來大哭了一場。

1969年4月1日至24日,九大在北京召開,作政治報告。大會討論和通過的黨章把“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理論”寫進黨章,並把作爲“同志的親密戰友和接班人”寫入總綱。隨後召開的九屆一中全會,選舉爲中央委員會主席,爲唯一的副主席,政治局常委共5人,即、、周恩來、陳伯達、康生。在21名政治局委員中,、集團的成員佔12人。

雖然九大仍然保持了陳伯達原來的第四號人物的位子,但是,陳伯達自己知道,已經不再信任自己了,中央文革小組組長名不副實了,原來由自己分管的部門,已經被逐步接收了,自己陷入孤立了。

八、折戟九屆二中全會,結束政治生命

九大之後,陳伯達通過不斷地給葉羣打電話,開始主動向靠近。對來說,手下大都是赳赳武夫,也需要陳伯達這樣的“理論家”。所以,很快,葉羣向陳伯達轉達了對陳伯達的敬意,說:同志十分尊敬你,認爲你是我黨不可多得的人才。林副主席是關心你的、支持你的工作的。有一次過節,陳伯達見別人家都有海螃蟹吃,也想吃點海螃蟹。葉羣聽說後,讓廣州軍區用軍用飛機給陳伯達送去一大筐。陳伯達一介書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回贈,但寫得一筆好字,從不給別人寫,於是主動給和葉羣題字。給的題字是:“天馬行空,猛志常在”,“天馬行空,知無涯”。給葉羣的題字是:“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據的秘書回憶,陳伯達給葉羣的“每臨大事有靜氣,不信今時無古賢”題字,葉羣高興得自我飄浮起來。沒過多久,陳伯達就成了在毛家灣家裡的常客。

陳伯達爲什麼要向靠近呢?晚年陳伯達講道:“到了1968年把開除出黨以後,我們就對**感到厭煩了,對我說過:‘這個**應該結束了,再搞下去就會搞到我們自己頭上。人心思治,誰也不願意這麼無休無止地折騰了。’我說:‘看的打算,運動還要繼續深入,鬥批改的任務還遠遠沒有完成呢。’講:‘那不是一年兩年能夠奏效的事情,要是把**持續那麼長的時間,誰也受不了了。頂多開完九大,就該結束運動。不然就會犯運動就是一切,目的是談不到的那樣的錯誤。’這也是我在給九大起草的政治報告中主張九大以後要集中精力抓生產的原因。”

九大之後,召開第四屆全國人大提上議事日程。召開第四屆全國人大面臨一個重要問題,就是設不設國家主席問題。被打倒後,一些需要國家元首必須出席的場合,由國家副主席董必武出面。但一個國家長期沒有元首,總不是個辦法。所以,九大前後,就有關於設國家主席的議論。1970年3月,提出召開四屆全國人大和修改憲法的意見,同時提出“改變國家體制、不設國家主席”的建議,指出修改憲法時,“不要寫國家主席這一章,我也不當國家主席”。4月上旬,向中央政治局提出“設國家主席,並請兼任,副主席可設可不設”的書面建議,得到政治局多數成員的贊同。下旬,在政治局會議上第三次提出不當國家主席,也不設國家主席的建議,並借用《三國演義》中的典故說:“孫權勸曹操當皇帝。曹操說,孫權是要把他放在爐火上烤。我勸你們不要把我當曹操,你們也不要當孫權。”

1970年8月22日下午,在廬山召開中央政治局常委會,相當於九屆二中全會預備會議。會上,除外的四個政治局常委,即、周恩來、陳伯達、康生,提出根據羣衆的願望和要求應實現黨的主席和國家主席一體化,也就是設國家主席,並請做國家主席。鑑於身體不是很好,周恩來提出:如果設國家主席,今後接見外國使節等外交禮儀活動可以有國家主席授權。陳伯達則說:如果這次再擔任國家主席,將對全國人民是一個極大的振奮和鼓舞。陳伯達講後,也附和。仍然堅持不設國家主席,不當國家主席的意見,說:“設國家主席,那是個形式,我提議修改憲法就是考慮到不要國家主席。如果你們願意要國家主席,你們要好了,反正我不做這個主席。”

第二天,即1970年8月23日,九屆二中全會在廬山開幕,主持會議。會議議題是討論修改憲法問題、國民經濟計劃問題和戰備問題。會議第一天,發表講話,仍然堅持設國家主席,並大肆鼓吹“天才論”,極力主張把偉大領袖、國家元首、最高統帥的地位,用法律形式固定下來。第二日是小組討論,討論的講話。在小組討論發言中,陳伯達、葉羣、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等人,包括其他不少會議代表,在分組會上都建議設國家主席,並請擔任國家主席。會上同時還散發、宣講陳伯達編纂、審定的《恩格斯、列寧、關於天才的幾段語錄》,形成大講天才問題、歌頌和設國家主席的一邊倒輿論。如果說及其一夥鼓吹“天才論”和堅持設國家主席有他們個人野心的話(至今尚無有力證據證明是爲了自己當國家主席而鼓吹天才論和堅持設國家主席),其他的中央委員們至少大多數是希望同志擔任國家主席,結束中國長期沒有國家元首的不正常局面的。

鑑於在九屆二中全會之前審定憲法修改草案的工作會議上,吳法憲主張在憲法中要寫上“思想是全國一切工作的指導方針”,在表達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前面要加上“天才地、全面地、創造性地”三個副詞,而康生、張春橋則反對。同時也可能更多的是因爲張春橋不斷插手軍隊事務,引起手下軍隊系統代表的憤恨,還可能是因爲陳伯達失寵後張春橋成爲的紅人,引起人們對小人得志的不滿。各小組在讚頌“天才”和堅持設國家主席、請擔任國家主席的同時,張春橋成爲衆矢之的。與張春橋有宿怨的陳伯達在其中表現最烈,應該在情理之中。

在24日的華北小組會上,陳伯達攻擊張春橋道:“現在竟然有人胡說‘同志天才地、創造性地、全面地繼承、捍衛和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把馬克思列寧主義提高到一個嶄新的階段’這段話是一種諷刺。”“有人利用的謙虛,妄圖貶低思想。”“有的人說世界上根本沒有天才,但是他認爲他自己是天才。”“我們知道,恩格斯多次稱馬克思是偉大的天才,他的著作是天才的著作。列寧多次稱讚馬克思是天才。斯大林也稱馬克思、列寧是天才。我們也稱過斯大林是天才。否認天才,是不是要把馬克思、列寧全盤否定呢?更不用說要把當代最偉大的天才一筆勾銷。”“我看這種否定天才的人無非是歷史的蠢材。”“有的反革命分子聽說不當國家主席,高興得手舞足蹈了。”

吳法憲在西南組發言說:“這次討論修改憲法中,有人竟說‘同志天才地、創造性地、全面地繼承、捍衛和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是個諷刺。我聽了,氣得發抖。這是黨的八屆十一中全會就肯定下來的,林副主席在《語錄》再版前言中肯定下來的,怎麼能不寫呢?不承認,就是推翻了八屆十一中全會的決議,推翻了林副主席寫的《再版前言》。”“要防止有人利用的偉大謙虛,來貶低思想。”

葉羣在中南組發言說:“同志在很多次會議上都講了是最偉大的天才。說比馬克思、列寧知道得多,懂得多,難道這些都要收回嗎?堅決不收回,刀擱在脖子上也不收回。”

李作鵬在中南組發言說:“本來林副主席一貫宣傳思想是有偉大功績的,黨章也肯定了的,可是有人反對在憲法上提林副主席。所以黨內有股風,是什麼風?是反馬列的風,是反的風,是反林副主席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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