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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五十四

54.五十四

蘭清涵靠在楚晴風的懷裡一邊剪自己的指甲一邊問:“譚旭嚴?是不是你那個男朋友啊?你們怎麼吵架了呢?”白水蹭到自己的牀邊剛要往牀上爬, 韓露叫了一聲:“白水你要是敢往牀上爬,看我打不腫你!”白水扁着嘴不滿地哼唧了一聲,揀了個椅子坐下, 然後便把自己去譚旭嚴的學校看望他, 結果看到了他在遊戲裡的角色是“雪日清”, 然後就跟他吵架的事說了一遍。等她剛剛說完, 一旁的帥文柯鬆了一口氣, 他轉過臉對韓露說:“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這點兒小事啊?竟然把我們寢室的人都攪來了。”韓露有些抱歉地看着帥文柯說:“我不是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嘛,如果知道就是這種事情,我也不會找你們來了……”帥文柯笑一笑安慰地摟住她。

坐在一旁的白水大爲不滿:“喂喂喂, 你們什麼意思?什麼‘大事’、‘小事’的?難道這不算是大事嗎?”帥文柯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說:“拜託,小師妹啊, 這是大事嗎?不過就是你跟你男朋友耍性子而已嘛!再說了, 你看到他遊戲裡的角色又怎麼樣?你們不是都已經在遊戲裡結婚了嗎?你還有什麼不滿的?”白水強詞奪理地嚷:“但是他沒有告訴我他在玩誅仙這個遊戲啊, 也沒有告訴我他在遊戲裡的名字……”一邊說一邊聲音在衆人的瞪視之下漸漸地小了下去。

帥文柯瞥白水一眼說:“小師妹,不是我說你啊, 這件事的責任實際上不應該譚旭嚴身上吧?”白水瞪大眼睛看着他,帥文柯繼續說:“就算是你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玩誅仙這個遊戲,但是通過在現實生活中和遊戲裡的接觸,你多少也能感覺得出來這是同一個人吧?當初你進幫的時候,怎麼一眼就能認出我們這幾個人來呢?再說了……譚旭嚴就是‘雪日清’這件事也不算什麼新聞了, 大家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啊!”白水的眼睛一下就立了起來:“帥•文•柯!你說什麼?!”帥文柯好心地又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我是說, 其實除了你, 現在坐在這裡的每一個人早八百年前就知道譚旭嚴就是‘雪日清’這件事了!”

良久, 女生宿舍樓裡傳出一聲高亢明亮、底氣十足的叫喊聲——“你們竟然跟着他一起騙我?!”正在跟法國帥哥外教貝爾丹說話的某位聲樂系教授聽到這聲喊叫之後, 由衷地感嘆了一句:“聽聽這聲音,人才啊……”於是, 貝爾丹偷笑到內傷……

晚上寢室熄燈之前,白水在自己的牀上打滾:譚旭嚴就是“雪日清”這件事竟然每一個人都知道了,但是隻有自己還傻了吧嘰地被他哄得團團轉!看來從頭到尾一廂情願的大傻瓜竟然只有自己一個人了……白水鬱悶地再打個滾兒想。韓露站在牀邊拍一下她的屁股說:“不想掉牀底下就安份點兒,不然小心腦袋摔出個包來!”白水哼哼了兩聲悶悶地說:“摔出包就摔出包!反正我都夠傻了,被你們一起騙……”

蘭清涵從自己的牀上坐起來說:“水水,你要有良心啊,我們可沒有存心騙你。我們都以爲你也知道‘雪日清’就是譚旭嚴,所以也就沒有跟你說啊。誰知道你竟然……”曲慧也在一旁跟着幫腔說:“是啊是啊,當初我們還特意找到他求證的呢!本以爲你早就知道了,誰想你不知道。”白水嘟着嘴盤着腿坐起來:“你們既然知道也應該跟我說啊,害我跟一個大傻瓜一樣被他耍着玩!”

韓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扭頭問白水:“水水,就算他沒有告訴你他在遊戲裡角色的名字又能怎麼樣?難道他對你不好嗎?”白水搖搖頭,韓露繼續問她:“他在遊戲裡欺負你?他在現實裡冷落你?”白水把自己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韓露聳聳肩說:“這不就完了,只不過沒有告訴你他在遊戲裡的名字,就讓你險些把天給掀了,那如果再瞞你別的事,你還不得把他給活吞啦?”她放下杯子走到白水的牀前:“水水,如果只是因爲這件事的話,那我可真的要跟你說——這真的真的不值得生氣的。你想一想譚旭嚴對你的好……”說完她拍一拍白水的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就回到自己牀上睡覺去了。

當夜,睡眠質量一向很好的白水同學失眠了……她翻來覆去地在牀上一個勁兒地折騰着,滿腦子裡都是譚旭嚴的那張臉,白水知道自己的心眼兒小了一些、話說得也重了一些、更無理取鬧了一些……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把自己心裡的這個小疙瘩解開——不管譚旭嚴是不是真的故意“騙”自己,便是被當作傻瓜一樣耍的感覺就是讓人沒辦法舒服。在牀上像一隻毛毛蟲一樣翻滾了一晚上的白水,第二天頂着兩隻熊貓眼爬起了牀。

白水一邊洗臉一邊在心裡掙扎着要不要去找譚旭嚴,洗好了臉之後她對着鏡子看了大半天,最後咬一咬牙決定還是先不去找譚旭嚴了!頂着兩隻熊貓眼白水垂頭喪氣地蹭進了琴房,坐在琴房裡彈琴的法國外教貝爾丹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依舊繼續彈着自己的琴。白水坐在貝爾丹的身邊不說話,忽然一聲低沉的略帶着一些憂傷的聲音伴隨着鋼琴的音樂聲穿進了白水的耳朵裡——“今天下午我就要離開了!”白水觸電一樣地擡起頭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這位帥哥外教竟然要走了?而且還是今天下午就走!?

貝爾丹停下彈琴的動作,他轉過頭來,那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睛略帶着一些傷感地看着白水,白水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小女生,但是當今天這個消息擺在她面前的時候,白水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還是酸酸的,她扭過頭去不想看貝爾丹的眼睛。貝爾丹從她的身後第一次結結實實地把白水抱在了懷裡,他好聽的聲音從白水的頭上響起:“小丫頭,想哭就哭出來,不用裝堅強。其實從你的音樂當中可以聽得出來,你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孩子,不必要什麼事都藏在心底,爲什麼不坦露出來呢?你這樣會讓自己很辛苦啊!還有,有些事情如果你錯過了,那就再也沒有機會去彌補了,在那個時候你就是後悔也晚了。”白水抿着嘴、手悄悄地握成了拳頭,過了好半天才聲音澀澀地說:“教授,我去送您。”

貝爾丹放開手,笑着摸一摸白水的頭說:“不必了,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再說你今天不是還要上課嗎?”他彈一彈白水的小鼻子繼續說:“如果你以後有事的話,還可以給我打電話呢!”白水揉一揉鼻子嘟嘟嘴小聲說:“纔不要!我打電話給你可是國際長途啊!”貝爾丹大笑,然後再次捏一下白水的小鼻子說:“來吧,今天是我給你上的最後一次課了!你可給我認真點兒啊!”白水也悄悄地笑了,但是笑過之後還是覺得很悲傷。

上完課,白水慢慢地走回寢室,她很下意識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想要給譚旭嚴打電話,當她熟練地翻出譚旭嚴的手機號時,突然愣住了:什麼時候竟然養成了這個習慣——無論什麼事情都要找譚旭嚴去傾訴去分享?慢慢地失敗一樣地退出電話薄,白水把手機放到自己的枕頭邊,但是人卻在牀上縮成了一團兒,心裡有一個很微小的聲音告訴她:去找譚旭嚴……

在牀上縮了好一陣子之後,白水才慢慢地爬下牀,坐到自己的電腦面前很機械性地打開了電腦。她登陸的遊戲的時候,曲慧恰好也回到了寢室,她看到白水正在登陸誅仙這個遊戲,很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趴到白水的背上,湊近白水的耳朵問:“怎麼上游戲啦?是不是打算到遊戲裡去找那個人啊?”說完還笑了兩聲,白水眨眨眼睛,很含糊也很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話:“貝爾丹今天要回法國去了……”曲慧不笑了,她從白水的背上起來拍一拍她的肩膀很瞭解地說:“水水,要不你就給譚旭嚴打個電話嘛。有些事情說出來會比較好受的,不然你會覺得心裡很難受很難受。”

白水就像是沒有聽到曲慧的話一樣,很木然地登陸了遊戲,然後一個人孤伶伶地站在青雲山玉清殿的麒麟臺上,站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去哪兒、該作什麼。這時,一條密語消息跳到她的眼睛閃動,白水點開之後發現竟然是那個消失了很長時間的合歡派弟子“嚴子軒”發過來的!白水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急忙回信給嚴子軒。等到嚴子軒趕到青雲山玉清殿的麒麟臺上的時候,白水正在那裡一個人縮在水麒麟旁邊,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貓一樣。

嚴子軒跑到她的身邊問:“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白水不吱聲,連理都沒有理他,嚴子軒輕輕地嘆一口氣抱起白水對她說:“我帶你去魚澄溪怎麼樣?”聽到“魚澄溪”這個名字之後,白水微微動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擡起頭看着嚴子軒說:“我不想去那兒……我就想在這裡呆着……”嚴子軒點點頭:“好吧,既然你願意在這裡呆着,我也不勉強你,我陪着你可以吧?”白水點點頭,依舊坐回到高大的水麒麟旁邊。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就這樣一起在水麒麟的旁邊呆了好久,後來白水終於出了聲:“那個……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我不知道該作什麼……”嚴子軒微微地笑着看着她:“爲什麼不知道該作什麼?”白水搖搖頭不說話,嚴子軒看着白水繼續說:“如果我是你,我就先把自己升到滿級,然後再飛昇。至於其他的事嘛!就都等到級別高了或是飛昇了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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