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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五十三

53.五十三

由於譚旭嚴不是跟白水從小一塊兒玩到大的朋友, 所以他對於自己這位女朋友的瞭解遠遠不如文平來得透徹,據文平同學回憶,白水的脾氣一向不錯, 但並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一旦觸到這位大小姐的逆鱗, 那可不是普通的什麼“吃不了兜着走”的解決方式, 很有可能直接上升爲流血暴力事件——速度比坐火箭還快!從小到大, 文平天不怕地不怕,被自己老爸按倒在牀上抽大嘴巴的時候也是嘻皮笑臉一副猴兒樣,一到了白水同學的面前立刻就變成一隻小老鼠, 生怕那個地方惹她白水大小姐的不高興,自己就會被活剝了。

所以, 當譚旭嚴決定暫時先不告訴白水自己也在玩誅仙這個遊戲的時候, 文平就很義正言辭地對他說過, 他的行爲就叫……引火自焚!但是譚旭嚴顯得沒意識到事件的嚴重性,他嘲笑文平膽子被白水欺負小了, 用他的話說:“一件纔多大點兒的事,至於弄得這麼嚴重嗎?”文平知道譚旭嚴沒有把他的勸告聽到耳朵裡,於是也就作罷了。

按正常情況來講,白水同學肯自己一個人走出校門跑到文平他們所在的學樣機率實在比較小,而她跑到文平學校之後又很大大方方地走進男生宿舍的機率也很小, 就算進了文平所在的寢室, 看到譚旭嚴正在玩遊戲的機率更是小, 就算逮到譚旭嚴正在玩遊戲, 可偏偏玩的還是誅仙這個遊戲的機率那是小之又小……但是這麼多個小概率事件要是真的在同一時刻湊到了一塊兒, 那幾率就會從“小而又小”一下變成“大之又大”了。

譚旭嚴很倒黴地趕上了這個“大之又大”的時刻,當他拿着一包餅乾走進自己的寢室的時候, 他看到文平一個勁兒地衝自己使眼色,那動作大得幾乎讓人以爲他眼部抽筋了,但是當他看到正一臉陰雲密佈地站在自己電腦面前瞪着電腦的白水時,才突然明白過來:事情嚴重了!

白水慢慢地轉過身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譚旭嚴,瞪得他心裡也開始打起鼓來——以前文平曾經多次警告過自己一句話——“某人炸毛,生人勿近!”這裡的“某人”很明顯就是在指代平時脾氣很好的白水同學。用文平的親身經歷來證明:在白水同學炸毛的時候,絕不會像一般的女孩子大吵大鬧、摔東西砸碗的,如果有一件事觸到了白水的逆鱗,那麼她越是生氣就越會平靜得跟沒有事一樣,這就是所謂的“暴風雨之前的平靜”。當白水真的爆發的時候,文平形容:那就是火山爆發時的樣子……

所以當白水很平靜地從譚旭嚴身邊走過,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時候,譚旭嚴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而文平也在白水走出寢室的時候,急忙走到譚旭嚴身邊推了他一把:“你還愣着幹什麼啊?快去追啊!現在不把她毛撫順了,你小心她爆發的時候就被滅頂了!”譚旭嚴把手裡的餅乾往文平手裡一塞,轉身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白水!白水!你聽我解釋一下,你別走啊!”白水快步走出男生宿舍,她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馬上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寢室去!所以譚旭嚴在她的身後喊她的時候,白水不但沒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

就在白水剛剛走出男生宿舍樓,準備撒腿就跑的時候,她的胳膊被一隻有力的手一下就給拽住了,耳邊響起了一個略帶焦急的聲音:“白水,你聽我解釋一下好不好?就算我有不對的地方,你也不能這麼快就給我判死刑吧?好歹有個緩期讓我申訴一下嘛!”白水慢慢地回過頭瞥了一臉焦急的譚旭嚴,冷笑一聲說:“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這麼完美的人怎麼會有錯誤呢?是我笨,被人當猴子耍我還高興得不得了呢!是我太過自大了!”衝口而出的火氣足可以燒着一個內蒙古大草原,說出的話更是讓譚旭嚴覺得不自在。

譚旭嚴抓着白水的胳膊不鬆手:“你怎麼能這麼說?這件事你聽我仔細地說一遍好不好?這真的是一場誤會……”白水毫不客氣地掙開譚旭嚴的手瞪着他:“我說的怎麼了?覺得不好聽可以不聽啊,你也用不着解釋,我不想聽!”說完扭頭就走,譚旭嚴站在原地皺着眉頭看着白水離去的背影,他現在是追上去也不是不追上去也不是,他站在原地愣了大半天,直到文平在他的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纔回過神來,文平有些擔心地問自己這位朋友:“你沒事吧?”

譚旭嚴再看一看白水怒氣沖天遠去的背影,低頭想了一想,嘴角突然緩緩地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他對文平微微一笑說:“沒什麼,走吧,我們先回寢室去。”文平驚訝地看着自己好友突然間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伸手摸一摸譚旭嚴的額頭,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了,不燙啊,怎麼大白天地淨說胡話呢?”譚旭嚴一腳踹過去:“給我滾!你這張破嘴裡真吐不出象牙來!”文平躲過他的一腳,撇撇嘴說:“喂喂喂,你這什麼態度啊,我可是在關心你耶!”譚旭嚴瞥了他一眼:“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關心我呢?”說完就扭頭走進宿舍樓裡了,恨得文平咬牙切齒地罵:“臭小子,活該白水收拾你!”

白水回到學校後,幾乎是一路跑進自己的寢室的,她剛氣喘吁吁地跑進寢室的時候,倒把正在寢室裡對着鏡子檢查自己臉上痘痘的曲慧和正在聽音樂的蘭清涵嚇了一跳,曲慧跳起來圍着白水轉:“水水,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考覈沒合格嗎?”白水不說話,隨便挑了一把椅子坐下,打着手勢要水喝,蘭清涵給她倒了一杯水,一邊遞給她一邊問她:“怎麼了?看你跑成這個樣子,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水喝下水之後,臉色不太好地抓起兩本鋼琴琴譜一扭頭就跑出去了,留下寢室裡的曲慧和蘭清涵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蘭清涵聳聳肩對曲慧說:“甭問了,肯定是在外面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了,等她晚上回寢之後我們再問吧。”曲慧吐了吐舌頭作了個鬼臉繼續跟自己臉上的痘痘奮戰去了。

白水一路殺進琴房,剛一闖進琴房就把正在彈琴的法國帥哥外教貝爾丹嚇了一跳,他看着自己這位不管什麼時候都顯得很放鬆淡定的女學生,一邊喘着氣一邊走到自己的身邊坐下,有些好奇地問:“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像跑了馬拉松一樣?”白水不說話,只是蹭到貝爾丹坐着的琴凳上,用身子拱了拱他,示意自己要彈琴。帥哥外教像看怪物一樣看着白水站了起來,他仔細地打量着嘟着嘴拼命彈琴的白水,過了好半天才像是明白過什麼一樣突然笑了起來,他在白水激烈的琴聲中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白水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她想:學音樂的人就是敏感啊,外教的話還真是一針見血……白水索性停下自己正在“砸琴”的行爲,她轉過身坐在琴凳上有些委屈地問自己這位帥得沒天理的外教:“教授,如果有一個人騙了你,你會怎麼樣對他?”貝爾丹歪一歪頭想一想笑着說:“那就要看是因爲什麼原因了!騙人的理由有很多,有些是惡意的,有些是無意的,還有些則是善意的,所以要弄明白騙你的人因爲什麼要騙你,纔好下結論。”白水用手託着下巴想了半天才嘟囔了一句:“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惡意的還是善意的……”

貝爾丹摸一摸白水的頭說:“如果騙你的那個人是無意的,你大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再者,如果只是因爲一些無關緊要的理由,你就沒有什麼可生氣的啊。”白水託着自己的下巴不說話,貝爾丹看一看她,微微笑了一下繼續說:“有的時候生氣的怒火會矇蔽我們的雙眼,讓我們的理智靠邊兒站,但是如果你能從那個‘騙’你的人的角度來想一想的話,有些事情其實真的就是一場誤會。”白水聽了自己這位帥氣的法國外教的話之後,輕輕地哼了兩聲,然後纔有些猶豫地說:“其實……我本來想去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如果他不知道是我也就算了,可是他是跟文平一個寢室的……”

貝爾丹再次拍一拍白水的頭說:“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話,何不去問一問他呢?”白水扁扁嘴:“可是我都說了那麼難聽的話了……”貝爾丹笑了:“你看,你都承認自己當時因生氣而說出的話有些不得體了,可見你心裡並沒有怪他,既然這樣,還有什麼不能去解釋的呢?”白水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東西,然後才慢慢地站起身來,抓着自己的琴譜,垂着腦袋搖搖晃晃地走到琴房門口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半天才回過頭來,兩隻眼睛淚光閃閃很委屈地說了一句:“教授,好馬不吃回頭草……”貝爾丹愣了一下,然後笑着磨牙:“你是打算自己回去呢?還是讓我一腳把你踹回去?”白水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然後扭頭就跑……

跑回到寢室的白水被寢室裡擠得滿滿的人嚇了一跳,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寢室裡走,一邊問曲慧:“小慧,怎麼回事?怎麼今天都跑到我們寢室來了?開座談會啊?”韓露伸手撩一撩自己的頭髮沒好氣地說:“你說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呢!我剛回寢室,小慧跟清涵就對我說你今天又抽瘋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水嘟嘟嘴不高興地反駁:“什麼叫我‘又抽瘋’了?說得跟我天天抽瘋一樣……”她一邊收拾自己的琴譜一邊淡淡地說:“我跟譚旭嚴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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