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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六

36.三十六

白水在“荼毒”完帥文柯所在的寢室之後, 帶着自己的戰利品——一大包從方亞平那裡連嚇帶騙過來的零食,很開心很興奮地回到了自己的寢室裡。進到寢室裡又把“戰利品”分給自己的室友,讓她們也跟着自己一起慶祝一下。雖然知道白水的惡劣性格, 但是寢室裡另外的三個人卻在看到她帶回來的零食之後放棄了要“教育”白水的打算, 很高興地坐在一起跟白水“分贓”。

聯誼的日子一天天地臨近了, 白水跟自己寢室的室友們也開始天天練習起爲聯誼音樂會上準備的節目, 而她上網玩遊戲的時候也相對於減少了, 偶爾的幾次登陸游戲她也只是上線看一下,然後沒過半個小時就下線了。至於遊戲裡的老公雪日清的級別到底有沒有升上去、現在他已經是什麼樣子了白水是一概不知道。

大學裡的聯誼其實只是學生們爲了交友戀愛所搞出來的名目而已,正常來說, 學生們的聯誼活動校方是不會跟着瞎參與的,但是今年白水所在學校間接性參與了這次聯誼活動, 其目的估計就只有一個了——顯擺自己學校裡優秀的學苗質量!但是這種顯擺實在是不太得學生的心, 畢竟就算自己是學藝術的, 但也沒人傻到會跑到理工院校學生的面前去得瑟。不過,爲了讓學生們乖乖就範, 學校方面還是想了一個不算太損的主意:音樂會上設置鬥藝環節,凡是參加這個環節的學生人均獎勵100塊錢!

要說音樂藝術學院的領導們確實是老奸巨猾,100塊錢的獎勵對於這些天生就以燒錢爲目標,以賺錢爲常事的藝術學子們當然不算是一回事,但是這一招狠就狠在這個“鬥藝”兩個字上——學藝術的, 尤其是那些學音樂藝術的人, 大多都有一個通病, 那就是心高氣傲, 總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 誰也看不上誰。至於這些在學院裡進修的年輕學子們更是傲得眼睛快長到頭頂上去了。

所以,當“鬥藝”兩個字被提出來的時候, 那些平時就互看不順眼的人自然會抓住這個大好機會,一來展示自己的實力,二來就是以這種“文鬥”的形式來打擊報復那些平時跟自己有仇的人。所以學校的領導們還是爲自己的這一手挺沾沾自喜的。但是,即便校領導們如此地老奸巨猾,也有算漏的時候,畢竟學校裡藏龍臥虎,不見得誰都吃這一套。比如學校裡那幢有名的女生“妖孽宿舍樓”裡的人……

白水在琴房裡心不在焉地練着琴,她現在心裡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這次跟自己所在學院聯誼的院校究竟是不是文平他們的學校?一邊彈着琴一邊在心裡想着:還是等下回寢室之後給文平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吧!想着想着,白水的心思又飄回了遊戲裡——不知道雪日清最近有沒有升級?現在升到多少級了呢?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白水的思緒,她扭過頭向琴房的門口處看去,看到一個女孩子正怯生生的樣子站在琴房的門口朝裡面看,白水衝她點點頭示意這個女孩子進來。那個女孩子進到琴房裡之後先是小心翼翼地樣子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很小心地問白水:“請問,你是哪一屆的?”白水聽到這句話之後先是一愣,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子,然後微微一笑說:“你就直說有什麼事吧!”

這個長相還算清秀的女孩子笑了一下,然後對白水說:“我想用一用這個琴房,行嗎?”白水睜大眼睛看着這個女孩子,她突然笑了一聲,然後扭過頭看着自己擺在鋼琴上的琴譜說:“你是新生吧?”那個女孩子被白水的話問得一愣,連忙笑着說:“是啊,我是今年入學的新生,您應該比我大吧?那就算是我的學姐了吧?我能用這個琴房嗎?”白水又是很詭異地一笑問這個新生:“你叫什麼名字?”女孩子被白水問得一愣一愣的,她秀美的臉上顯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我叫章珏含。”

白水看着這個名字叫作章珏含的女孩子,慢慢地聲音平和地對她說:“章珏含是吧?那你聽好,如果你想練琴的話,可以往下走一層,在下面那一層裡也都是鋼琴琴房;如果你覺得那一層的琴不大好不合你的意,你可以再往上樓上走兩層,那裡也有鋼琴琴房。而且,從我們現在所在的這一層樓向上算起,一共三層琴房,普通學生是不可以用的!明白了嗎?”

白水說完這一番話之後便扭過頭去準備彈琴,突然章珏含的聲音讓她不得不再次轉過頭來:“爲什麼?!不都是鋼琴嗎?憑什麼我不能用這個琴房裡的鋼琴?!”白水看一看章珏含,她很明白這個小她一屆的師妹在氣什麼:同樣是一幢樓裡的琴房,爲什麼有的能隨便用,有的就連進都不能進?!白水淡淡地一笑說:“因爲這三層禁止普通學生使用的琴房是專屬琴房!”章珏含有些不明白地問:“什麼是專屬琴房?”白水很耐心地給她解釋:“就是專供有資格在這三層練習、上課的人使用的琴房,一般的學生是不能隨便使用的。”

想當然,這麼不“合理”的解釋讓這個新生小師妹憤怒了,她氣呼呼地說:“不借就直說啊,什麼叫這是專屬琴房?!你還拿自己當教授了呢?!”說完就很生氣地走了。白水看着這個脾氣火爆的小師妹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感覺不公平了吧?只可惜這種“不公平”可不光體現在琴房上面,還有好多方面是“不公平”的呢!想當初自己也是在普通的琴房呆了很長時間,後來才被授權使用這種專屬琴房的。藝術學校有的時候“勢利眼”的確很嚴重:沒有實力就什麼都得不到,有實力的人才會被學校重視!不過話說回來,學校的作法也可以理解——畢竟藝術這種燒錢的東西可不是光有錢就行了的,實力纔是最有力的證明!

不過新入學的師弟師妹們應該很不習慣這種“勢利眼”的做法吧?白水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收好琴譜準備回寢室去,剛剛走出琴房的門,白水就看到幾個小女生正在衝她這邊張望,其中一個就是剛剛跟她“借”琴房的章珏含,白水走到她們面前問:“你們有什麼事嗎?”被問到的幾個小女生有些不知所措,唯獨章珏含很氣憤地說:“還能有什麼事?!我們想用琴房都用不了,當然就只能等到學姐你先用完了,我們再來啦!真沒想到這個學校裡竟然有這麼多勢利眼和不公平!”

白水笑了——這個叫章珏含的小師妹從骨子裡往外帶有一種傲氣,很剛強、很不服輸的傲氣,按理說,這樣的脾氣實際上在音樂藝術學院裡是並不少見的,況且這個小師妹張口閉口的火藥味兒很強的語氣的確是很讓人不爽,但是白水卻覺得這個小自己一屆的師妹很有意思,覺得她不是那種天天帶個面具在臉上的人,是個敢於流露出真性情的人。白水拍一拍章珏含的肩膀說:“師妹,我雖然只大你一屆,但是學校裡的事情畢竟知道得比你多。首先,我不是不借你用琴房,剛剛我也說過了,這個樓裡有三層的琴房是不允許隨便使用的,除非是教授親點的學生纔有資格使用,不過如果你真的想用的話,我可以暫時借你用一次,以後如果你有那個實力的話,自然會被允許有單獨使用的琴房;其次,這個學校裡的勢利眼的確是很多,因爲大家誰都知道藝術是燒錢的買賣,所以有錢有權的人在這裡並不被人尊重和重視,真正得到尊重和重視的是那些有實力的人;最後,你剛剛說這些規定很不公平,這是實話,這種憤青才能說出來的話也就是在我面前說一說,換一個能擁有獨立琴房練習的人聽了你這話估計都會抽你一大嘴巴!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着呢!這裡應該不是最不公平的地方。所以,如果你真的很想在這裡練琴的話,你可以到我的那間琴房裡去,別去別的屋子裡,不然會有人找你麻煩的!”說着就掏出琴房的鑰匙遞到章珏含的面前。

白水的舉動讓她面前的幾個小女生都愣住了,章珏含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話實在太過讓人難以接受,再加上自己面前這位學姐的舉動也讓她不禁紅了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對不起學姐,我……我剛纔……”白水笑着搖搖頭說:“沒什麼,一開始誰都會覺得不公平,這很正常。吶,這是鑰匙,你拿着去我那間琴房吧!如果有人問你們,就說是我讓你們在那裡練琴的,放心吧,不會有人罵你們的!”章珏含猶豫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接過了鑰匙,然後小聲地問:“那……學姐,我們……我們用完之後怎麼把鑰匙還給你呢?”白水想了一下就說:“你用完琴房之後鎖好門,然後拿着鑰匙到三號女生宿舍樓下面,喊一聲‘白水你給我死出來!’就行了!”

章珏含瞪大眼睛看着白水,動動嘴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白水笑得一臉陽光燦爛說:“放心吧,你喊完沒人會找你算帳的!還有,如果你想盡快擁有自己單獨的練習琴房,那麼這次學校折騰起來的聯誼音樂會你可一定要好好準備,萬一有哪個教授看上你了,那你可能就會成爲重點培養對象了呢!”說完擺擺手扭頭就離開了。她轉身離開的時候,還聽到身後那羣小女生小聲地議論——“這個學姐真好,一點兒也不像有的學長學姐一樣很苛刻的樣子。”“是啊,還給我們鑰匙呢!”“小含,等我們練完琴之後一定要好好謝謝學姐呢!”

白水略帶一絲得意地跑回宿舍,等她站到寢室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有多蠢——借章珏含的那一串兒鑰匙上面還有寢室的門鑰匙!她竟然爲了扮演一位關心學妹的師姐而忘記把那把重要的鑰匙給卸下來了!白水趴在自己寢室的門上一通鬼哭狼嚎,最後沒辦法,只能用手機給韓露打了個電話,硬是把正在跟帥文柯一起磨琴技的韓露給叫了回來。

不過,更讓白水同學鬱悶的是:章珏含這看上去一挺聰明的小姑娘,而且她在琴房跟自己磨嘰的時候反應也挺快的啊!但是爲什麼這麼個聰明的人突然間就變得那麼聽話了?竟然帶着五六個學妹一起站在樓下喊:“白水,你馬上給我死出來!”——結果當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溜出宿舍樓的時候,五六個學妹一擁而上把她圍在中間,章珏含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走到白水的面前,把鑰匙舉到眼前很小聲地說:“學姐,還你鑰匙。”然後第二天學校的八卦新聞就是——實力派人物白水被學妹們圍攻,原因不明!然後白水被帥文柯盡情地嘲笑了一次,以報他過去被白水“壓迫”的仇。

不過,鬱悶歸鬱悶,白水還是因爲借章珏含用琴房這件事在新生當中收穫了不小的好感度,而且她的這一比較“仗義”的行爲也讓學校不得不再次重申了一遍關於琴房使用的規定。

聯誼的日子一天天臨近,白水練琴的次數和時間也慢慢地增加了,並不是她想到時候上臺得瑟顯擺,而是在聽到教授說楚晴風也會參加鬥琴比賽的時候,白水同學的小狼牙又再一次地露了出來——以前就聽說楚晴風的琴技是學校裡出了名的好,上次在教授那裡匯課的時候,他也沒有真正地亮出實力來,這一次非要逼得他動真本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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