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水終於從貝爾丹那裡上完課回到寢室的時候, 韓露正巧也剛剛回到寢室,她一看到白水便興奮地對她說:“哎,白水, 你猜一猜今年我們學院是跟哪一所學校搞的聯誼活動?”白水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樣子說:“管他跟哪一所學校聯誼, 反正也與我無關啊!”韓露卻扒着白水的肩很神秘地對她說:“我聽帥文柯說, 這一次我們學院是跟一所理科學校進行的聯誼耶!”白水眼睛一亮, 她抓住韓露問:“理科學校?那是不是裡面的學生都是戴着眼鏡, 一副嚴肅的樣子?張口閉口就是微積分之類的話題?”韓露有些小失望地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就只知道我們學院會跟一所理科學院聯誼,其他的事情我問帥文柯, 他竟然死活都不肯告訴我……”
白水放開韓露,坐到椅子上回味着她帶回來的這個好消息, 心想:看來今年的聯誼活動應該不會那麼無聊了。白水正在想事情, 曲慧和蘭清涵也都上完了課回到了寢室, 韓露把聯誼的消息告訴兩個人之後,曲慧很興奮地說:“好啊!今年終於不用跟什麼僞小資一起搞什麼煩死人的聯誼了!”蘭清涵也笑着問韓露:“韓露, 你說……那些理科學院裡的學生會不會都是那種特別嚴肅、說話辦事也一板一眼的那種?”韓露攤開手說:“我也不知道啊,誰知道今天我們學院怎麼就選中了這所理科學院,我估計啊……”她頓了一頓之後,便指一指外面說:“不過我估計可能是學生會那幫人跟學校的領導磨了半天才磨出來的結果。不然,估計今年還要跟隔壁美術學院的學生搞聯誼呢!”白水她們聽了之後都笑了, 然後蘭清涵一邊整理自己的書籍一邊說:“不過, 不管怎麼說, 今年的聯誼我想一定不會像去年那樣了, 想想去年……”她想到去年跟隔壁的美術學院的聯誼活動, 忍不住抖一抖身子。
白水趴到自己的牀上不出聲,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猛地從牀上坐起身來,她的舉動倒是把另外三位室友嚇了一跳,曲慧扒着白水的牀沿問她:“白水,你怎麼啦?”白水出了一會兒神之後才又慢慢地躺下說:“沒事,就是想到了一個人而已。”曲慧“哦”了一聲,就縮回到自己的電腦面前,打開電腦又開始玩自己的遊戲去了。
白水仰躺在自己的牀上,她有些一納悶地在想:說到理科學院,文平不就是在一所理科學院裡唸書嗎?學的專業……忘記了……難道這一次自己學校是在跟他所在的那所理科學院聯誼嗎?如果是的話那可真的是太好了,又可以見到他這位高中時的同學了……白水一邊想一邊就覺得自己迷迷糊糊地開始犯睏,她順手把被子胡亂扯到自己身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又一次屈服於周公的召喚之下。
也不知道白水到底睡了多久,等到她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寢室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另外三個室友也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瘋玩了。白水迷迷糊糊地跑去衛生間裡洗了一把臉然後回到寢室,她猛然間在桌子發現了韓露留下的紙條——“白水,我去學生會了,清涵和曲慧出去逛街了,晚飯前會回到寢室。”白水拿着紙條看了半天才,心裡嘟囔着:曲慧、蘭清涵,你們兩個太不夠朋友了,逛街都不叫上我!雖然說白水的心裡對於室友沒有拉她一起出去逛而有一點點的不滿,但她還是慢慢地拉開抽屜拿出半包餅乾有一口沒一口地咬着,突然間白水跳起來到自己的電腦面前打開電腦登陸了遊戲。
其實這個時候的白水並不是十分想玩遊戲,只是覺得屋子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太無聊了,而自己現在又沒有想到應該到什麼地方去玩一玩,所以只能登陸游戲解解悶。登陸游戲之後,白水看了一眼自己的在遊戲裡的角色等級,決定先去下戰場副本玩一玩再說。
操起劍殺入戰場的白水依舊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她一口氣刷了四場戰場副本,正打算着要不要再進一次戰場時,身後突然有人叫她:“白水清幽?!好巧啊!”白水回過頭,看到一位一身金光閃閃活像已經成了佛的天音弟子“我佛慈悲”!白水也很驚訝再次看到這位很風趣的天音弟子,她很開心地問:“是啊,好巧哦,沒想到你也來刷戰場啊?”我佛慈悲笑嘻嘻地說:“是啊是啊,因爲進了遊戲沒有什麼事可作嘛!又覺得作任務好麻煩,還不如刷戰場多認識些朋友呢!”
白水笑着對我佛慈悲說:“正巧,我正想着要不要再刷下去呢,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一起刷戰場副本好吧?”我佛慈悲點點頭說:“可以啊,我還兩個朋友也要來一起刷戰場,我們先等他們一下吧!”白水點點頭主動組了隊,然後點了加入戰場的選項,過了一會兒我佛慈悲的兩位合歡派的朋友也跑了過來,幾個人相互介紹之後,白水同意了兩個人加入隊伍的申請。
白水點開戰場的開啓狀況列表,看到還有十分鐘纔會開啓戰場,於是她也不急着爲隊友加狀態,自己先行在原地運功。這時我佛慈悲的密語閃現在白水的眼前——“知道嗎?那次跟你對殺戰場副本的‘天下我有’幫已經解散了!”白水看到這條密語之後心裡微微地一動,她不動聲色地問:“爲什麼?聽說那個幫派蠻大的啊,怎麼說解散就解散了?他們是什麼時候解散的?”我佛慈悲回過一個困惑的表情說:“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是在昨天上線的時候聽說的——也不算是聽說吧,因爲那個幫的原任幫主夫人昨天刷了很長時間的世界喇叭,大概意思就是在罵那個幫的現任幫主把幫派毀掉了。反正她喊了半天也沒見有人跳出來反駁,後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白水沒有說話,她又想起了自己當初跟刻骨銘心一起在河陽城外的石橋上說過的話——“我們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不經意地擦肩而過,然後就忘記彼此……”是不是因爲自己的這句話他就解散了這個幫派?想到這裡白水自己罵自己自大,自己哪裡有那麼大的魅力嘛?!她想了一下又接着問我佛慈悲:“對了,既然幫派解散了,那幫派裡的成員怎麼辦?還有別的幫會收他們嗎?還有,那個幫主呢?”我佛慈悲歪着頭想了一下說:“成員倒是無所謂,反正自然會有人收他們,至於那個幫主嘛……”他頓了一下接着說,“聽說是刪號不玩了,臨刪號之前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賣了。而且……而且聽說他刪號之前曾經一個人跑到蠻荒的帝王陵呆了一天,然後就解散了幫派刪了號!”聽了他的話之後白水不再說話,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表達些什麼東西比較好了,或許真的就像是自己說的一樣,她跟刻骨銘心兩個人在擦肩而過之後就會忘記彼此,再也沒有什麼交集……
戰場開啓之後,白水帶着自己的隊友很木然地在戰場副本里衝殺,突然間不知道爲什麼,她在兩個箭塔之間停了下來,身後一羣小兵和地仙立刻撲上來對她進行攻擊,而對方陣營的人也是撲上來一通猛烈的攻擊,白水很快就倒在了箭塔之間,她沒有等我佛慈悲來複活她,而是直接點了回安全區,站在安全區裡白水沒有再次衝回戰場裡面,她只是很平靜地站在那裡看着自己的隊友跟對方陣營裡的人拼殺。雖然最後白水所在的隱仙閣還是險勝對方,但是退出戰場之後我佛慈悲就悄悄地問她:“出什麼事了嗎?你今天在副本里的感覺不太對啊!”白水搖搖頭說:“沒什麼,藥沒有了。你們繼續刷吧,我今天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就直接把隊長的權限交給我佛慈悲,自己退了隊離開了隊伍。
白水離開刷戰場的隊伍之後自己一個人愣愣地在河陽城裡的荷花池旁邊站了半天,最後她還是吐出一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踏上自己的爍光飛劍,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後,白水開始了每次上游戲的必作的一件事——作金丹任務。白水從天行者處接了任務之後,就開始在河陽城的上空摘破碎星辰,雖然每次金丹任務全部作下來最少也能吃到三百個左右的金丹,但是由於白水現在已經等級已經比較高了,每升一級都需要呈天文數值的經驗值,所以現在白水每升一級都很吃力,光靠吃金丹其實是漲不了多少經驗的。不過,白水本身的性格比較懶散,而且她又沒有把這個遊戲看得太過重要,所以對於級別究竟高低與否,白水還是不算太過熱衷的。
一邊踩在拉風的飛劍上摘河陽城上空的破碎星辰,白水一邊感嘆着這個遊戲好無聊啊好無聊,正在她感嘆無聊的時候,一個一身□□袍的60級青雲女弟子踩着一把青霜飛劍從她的身邊掠過,掠過之後又是一個轉彎飛回了她的身邊,跟在正在摘星星的白水身邊慢慢地飛了半天,就在白水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終於開口問了白水一句話:“喂,你想嫁人嗎?”白水險些一個倒栽蔥從自己的飛劍上掉下去,她狼狽不堪地回過頭問那個穿着□□袍的小青雲:“你說什麼?”那個名字叫做“香月守望”的青雲女弟子又把剛剛的話對白水重複了一遍:“我是問你,你想不想嫁人?”
白水乾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青雲女弟子,她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香月守望話裡的意思,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問香月守望:“你這話……呃……是什麼意思?”開玩笑?惡作劇?挑釁?白水實在是不知道一個跟自己素不想幹的人突然問這種感覺很怪異的問題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想法。那個小青雲香月守望歪歪頭看着白水說:“沒什麼意思啊,就是想問一下你想不想嫁人!”白水努力讓自己說出的話顯得正常一些:“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啊,爲什麼你會問一個根本都不認識的人想不想嫁人呢?”香月守望發過來一個吐舌頭調皮的表情說:“因爲我有一個朋友,我想幫他找一個老婆!”
白水腦袋上垂下了好幾條黑線——原來是幫朋友找老婆啊!但是這也太過主動了吧?她站在自己的飛劍上又看了看那個穿着□□袍的小青雲,覺得她說的話並不像是騙人的惡作劇,白水又想了一下才對香月守望說:“這樣吧,你先把你朋友找來我們再說好嗎?”香月守望點頭答應了,然後就收回飛劍騎着馬跑開了,白水站在自己的爍光飛劍上又呆了一會兒才繼續去摘河陽城裡的破碎星辰——不管怎麼說,先把任務做完還是比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