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柳生的初戀到底是誰?
答:不是妃小同學嗎?怎麼會有疑問?
問:可我怎麼覺得他好像比較有經驗?
答:天才般的紳士同學很多技能都是與生俱來地。
問:(眼神交流)信你纔有鬼。
答:(眼神交流)你敢說不信試試。
————————————————不是題引的題引
正午陽光下, 白色的雲朵藍色的天,與教學樓天台上那片近似的顏色相映成趣,但擁有如此乾淨明快色調的主人此刻的心情卻異常複雜。
昨天練習賽後柳生與妃竹在角落裡耳語的姿態;
妃竹答應小原又一次‘主動請纓’送人的爽快;
還有解散後她那句‘今天陪赤也補習, 哥你和幸村先走吧, 不用等我。’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心情沉悶。
剛剛去美術社交作品時暮木社長那番別有深意的暗示更讓他心有不甘。
‘感情是你和她的事情,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別人說的話也許可以作爲參考, 但畢竟都是局外之觀,對錯與否終究需要自己把握。’
幸村很清楚,社長是在暗示他不要把僞情侶榜的事情當真, 可他也知道自己心裡其實並不希望這張榜單只是個玩笑。
他確實不願和朋友搶,但偏偏情況特殊, 就這樣還沒說清楚便草草結束也不是他的作風。更重要的是, 以妃竹的EQ, 他並不認爲柳生現在的狀況算是成功追到人。
有些煩躁的按了按頭,幸村覺得心情很亂。
‘到底該怎麼辦?’
他知道如果直接把問題拋給妃竹去選的話, 無論結果如何,至少他和柳生都能從糾結中解脫。但他又不想那麼做,怕逼急了妃竹哪個都不選,那就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萬一不小心便宜了跡部,那就更成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哪種情況他都不想要。
其實幸村一直都覺得妃竹在感情上遲鈍是好事, 雖然追起來麻煩, 不過一旦真正成功就會老老實實跟着你, 沒多少後顧之憂, 可問題在於安心的前提是能追得到。
‘你是不是想急死我?’每次妃竹對他的暗示無動於衷的時候幸村就在心裡狠叨叨的咬牙腹誹,看到對方泰然自若的表情他恨不得拖過來狠狠咬上兩口。
‘氣死人不償命啊。’幸村仰頭嘆氣, 無可奈何。
‘就算不明說,至少也要做得再明顯些。’幸村還是想再嘗試下,哪怕結果不盡如人意。
幸村的打算是爭取創造兩個人獨處的機會然後有所動作,他終究還是不想把朋友間的關係弄得太僵,只不過這樣的想法被下午一個突發事件意外打亂。
“我就說我們輪番揹你過來你還不願意”,仁王有些不滿的聲音響起在部活室門外,“你是怕我們背不動把你扔地下還是怎麼的?”
“她是怕就現在這狀態,女生追殺她跑都跑不掉。”小慄的聲音多少有些戲謔的意思。
“其實我想的是如果死好歹也得痛快點兒,順路留個全屍。”妃竹的聲音也帶着笑意。
“你總怕什麼怕?有你英俊瀟灑的哥哥在這你還能吃得了虧?”仁王第一個推門進來。
“保不準。”門裡的丸井大笑着接話,不過看清後面的情況就笑不出來了。
“小竹你怎麼了?”丸井的聲音充滿驚訝。妃竹一隻腳上纏着繃帶,被小慄攙着單腿一蹦一蹦的進門,應該是走了有一段時間,額頭上隱隱見汗。
“她被老天嫉妒了。”仁王放下手上的書包去開自己的櫃門。
“怎麼回事?”幸村微皺着眉問。
“剛纔體育課上崴了腳。”隨後進來的柳生邊說邊自然的蹲下查看妃竹腳上的包紮有沒有鬆。
“都說天妒紅顏,我今天算是見識了”,小慄搖頭對幸村說,“她和牧野還有我們班那位準班花青江竟然一個都沒躲開。”
“躲?”丸井顯然沒聽明白。
“情況有點兒特殊,我們幾個當時是爲了躲一樣掉下來的東西傷到的”,妃竹模糊的解釋了下。
“這麼看來我還是很榮幸的嘛”,妃竹笑着繼續說,“能和。。。。比呂士,拜託,疼。”
柳生手勁兒鬆了鬆,“現在怎麼樣?”
“好多了。”話是這麼說,不過某同學的表情依舊留有痛苦的影子。
柳生心說疼點兒就疼點兒吧,讓你一天受傷了還笑,都腫那麼高了還像個沒事兒人似地,也不知道是真不疼還是假不疼,害我剛剛亂緊張一把又不讓背不讓碰的。
旁邊的幾個人也跟着心驚肉跳,心說看這樣子可不輕。
小慄打個招呼回了新聞社,剛走沒多久加藤和立谷就到了。大概瞭解下情況,加藤放了妃竹三天假讓她好好休息下——還有一個月縣大賽開賽,部裡大多數情況又都掌握在她手上,放多了加藤也受不了。不過大家都清楚,她就算參加部活也可以坐在場邊,對傷勢沒什麼影響。
“明天早上在門口等就行,我騎車去接你。”放學的時候柳生帶着妃竹打車回家(切原的補習,多有用啊,請親們無視這句吧~),當然仁王坐了把順風車。
“這年頭兒借自行車還附帶司機啊?”妃竹笑着和半路下車的仁王開玩笑。
“十年駕齡,安全可靠,你就偷着樂吧,拜拜。”仁王拍拍胸脯賊笑着保證。
“拜拜~”。“明天見。”
“怎麼了?”妃竹發現自打仁王下車以後柳生就很沉默,有些好奇。
“沒什麼,你剛剛找仁王去接你?”柳生心裡其實很不舒服,從她今天下午受傷開始他就不舒服。
立海大的體育課一般是兩個同年級的班級合在一起上,兩班的男生和女生分開來按照性別各組一隊,分別教授不同的內容。
柳生和小慄同班,組合在一起上體育課的剛好是妃竹所在的F組。東西掉下來的時候不少人都看見了,柳生更是在一瞬間屏住呼吸,然後跟着同學一起首先跑過去看情況。
發現妃竹崴傷的時候他擔心得不行,本來打算抱她去醫務室,竟然被她笑着把伸出的手隔開。柳生當時心裡的失落感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說明,只能眼睜睜的看她被熟識的女生攙着一蹦一跳的走遠。
然後是從醫務室到部活室,長長的一段路她寧可扶着小慄蹦得直喘也不用他背。
妃竹受傷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求援對象並不是他,這種認知本已讓他心生不快。如果是因爲不好意思或者其它原因而找女生幫忙的話,他還勉強可以理解。可現在竟然揹着自己找仁王去接,柳生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對她而言實在有些多餘。
坐在旁邊的妃竹攤攤手,表情有些無奈。
“我只是找他借自行車,沒打算連人都借過來啊。”
“借自行車幹嘛?”柳生大概猜到妃竹是想以車代步,不過以她現在的情況他可不認爲妃竹能自己騎到學校,再加上今天真田一臉自責的表情,想也知道她隨後的一段日子很可能是坐在後座上被真田推來。可真田和幸村上下學向來同路,柳生每每想到推車的是幸村心裡就抑制不住的一陣抽疼。‘你這不是在給幸村製造機會嗎?’柳生的不悅幾乎就要明擺在臉上。
“騎車上學啊,看樣子這幾天走路不大可能。”妃竹指指腳上的繃帶。
。。。‘她還真打算騎着上學?怎麼騎?’柳生有些疑惑的轉頭。
“你的腳能行嗎?”
“以我的技術一條腿也能騎到學校的,放心好了,只不過大概會比較慢也比較累。”妃竹笑着邊說邊盤算着如何儘量避開角度大的上下坡,畢竟一條腿有些用不上力氣。
說到這裡剛好到地方,柳生扶着妃竹下了車,站在原地卻沒去開門。
“你。。。不高興?”妃竹從剛纔開始就覺得柳生和平常不太一樣,試探着開口。
柳生突然把她拉近了些,口氣盡量放溫和,“你男朋友是誰?”
“啊。。你。”妃竹被柳生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發懵,回答得有些不確定。
“那你遇到麻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應該是誰?”柳生繼續發問。
“。。。你。。。?”妃竹這次的回答更加不確定。
“答案是對的,不過記得把疑問句變成肯定句。”柳生心說你還沒糊塗到家。
“哦。”妃竹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今天下午爲什麼拒絕我的幫助?”柳生覺得以妃竹的性子,還是自己問比較好,否者猜是猜不準的。
“那麼多同學都在。。。”妃竹眼神飄啊飄,心說衆目睽睽之下被抱着那我還不得尷尬死?
‘果然’,柳生在心裡嘆氣,心說還真被我猜中了。對於妃竹這種時不時就流露出的害羞,柳生其實是很喜歡的,只不過有的時候也很讓他鬱悶就是了。
“人多不好意思?”
“恩。”妃竹老實點頭。
“我知道了。”柳生轉身用另一隻手掏鑰匙開門。
‘知道了?哦,那就是知道了。’妃竹看了眼柳生也沒多想。
正當她打算一手扶着柳生一手扶着門框繼續她的單腿跳的時候,被柳生彎腰一把抱起來。
“比呂士。。。快放我下來。”妃竹被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掙扎着讓腳與地面重新接觸。
柳生根本沒理她的要求,一側身用手肘和背部把門頂上,然後徑直往屋裡走。
“摟緊點兒,別亂動。”
“快放我下來吧。”妃竹囧死。
“不是人多不好意思嗎?現在又沒別人。”柳生依舊維持着聲音的平穩,只不過微微牽起的嘴角泄露出某人心裡其實在偷笑。
“啊。。。比呂士,你這是鑽語言空子。”妃竹也不敢動作太大的掙扎,萬一掉下去疼的可是自己。
“那好,我記得有人曾經說過‘如果是腿腳上有傷抱着還比較合理’吧?怎麼,才半年就忘了?”柳生的聲音中透着一絲笑意。
“比呂士,原來你也會翻舊賬啊。”妃竹驚奇,心說這下完了。這話是她自己說的,當初高燒留在柳生家的時候,他要抱着她下樓她不同意,纔有了上面那句話。只不多事後證明反對無效罷了,卻沒想到成了把柄。
柳生沒接話,心說我這關於你的舊賬多了去了,以後咱們慢慢翻。
把人放到客廳的沙發上,柳生伸手按住妃竹的肩膀纔開口。
“小竹,我是你男朋友,你遇到麻煩我會擔心會着急,所以以後有問題的時候第一個要告訴我,遇到事情要首先想到找我幫忙。不要什麼事情都想着自己解決,你要學會依賴我,我是可以保護你也是最值得你信任的那個人,記住了嗎?”
妃竹紅着臉點頭,“記住了。”
“只是記住還不夠,要付諸實踐。”
“好。”
柳生終於鬆口氣,心說看來需要一點點兒教。
當天晚上,仁王同學接到搭檔的電話,談話內容屬於機密範疇。
總之,第二天早上妃竹出門看到的並非仁王,而是推着自行車等在門口的柳生。
春天清晨的陽光下,遛彎兒歸來的水戶爺爺和水戶奶奶在經過街角時聽到兩個中學生如下一段對話:
“你確定沒問題?”
“不是說過要相信我?”
“哦,可是怎麼感覺你好像沒騎車帶過人?”
“帶過,加奈子七歲的時候帶過兩次。”
“。。。。。。”
“。。。反正時間還來得及,我推着你走好了,還能多說會兒話。”
“老頭子,這麼多年你都沒騎車帶過我。”
“我不會騎車。”
“那你至少也應該學學人家推我一次。”
“都八十六了,我還能推動嗎?”
“榆木腦袋,七十年了都不開竅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