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喜歡和喜歡之間也是有細微差別的。
————————特別不像題引的題引
有棲川的事情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沒過多久,幾人閒聊的話題就又被扯回網球上。說起各自部裡訓練時的趣聞,幾個人的晚餐倒也吃得輕鬆快樂。提到青學那幾個‘活寶’的時候, 手冢的表情也是分外柔和, 這讓妃竹覺得其實他也是個內心溫暖的人。
把手冢和不二送上通往東京的汽車後, 另三個人也結伴回家, 只不過幸村第一次發現自己很不喜歡往常三個人走路時的站位關係:真田居中, 他和妃竹一左一右。‘是因爲日子特殊所以纔會感覺特別刺眼嗎?’在路口分別後幸村轉身的時候以手扶額在心裡想,‘情人節也是見面的週年紀念日,這種原本可以算得上浪漫的巧合現在看來還真是殘忍的折磨呢。’
———————————我是當晚真田家的分割線————————————
“誒?見到龍太郎了?”真田媽媽笑着問。
“恩。”真田剛剛把偶然遇到有棲川的事情跟母親說了。
“去年夏天的時候宗一郎還說見到龍太郎了呢, 好像比以前成熟穩重了不少。”真田媽媽對有棲川的印象一直很不錯。“龍太郎自從上國中以後好像就沒來過了,上次在他家見到他也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呢。”
“龍太郎怎麼了?”真田爸爸端着茶杯走進客廳問, 真田和妃竹本來想說的‘那他爲什麼認識小竹(我)’也就沒來得及出口。
“沒什麼, 弦一郎和小竹今天在外面碰到他了。”
“哦, 那孩子不錯,越來越有大人樣兒了。”真田爸爸點頭加以肯定, 說完很自然的坐下看報。
不過妃竹聽了比較驚奇,真田家的人很少會這麼直白的把稱讚說出口,可想而知對方確實非常優秀。
“過兩個月升上高中,弦一郎和小竹要好好向龍太郎學習啊。不過弦一郎也真是的,小時候還經常黏在人家身後喊龍太郎哥哥呢, 怎麼上學以後反倒變得生疏了?”真田媽媽揭老底。
“誒~~~~”妃竹笑眯眯的轉頭去看真田, 聲音挑得長長的, 帶着滿滿的調皮, 在她看來那樣的真田簡直不可想象。
“看他們小時候的樣子, 還以爲長大了弦一郎跟龍太郎會比親兄弟更親呢,結果現在反倒是宗一郎和他聯繫多些。”真田媽媽繼續向好奇的妃小同學透漏機密, 囧得真田以手揉眉不止(他在家裡基本不帶帽子)。
正當妃竹打算就勢打趣一下真田的時候,她手機又響了。“爸爸媽媽我去接電話”,說着跑出去了。
“弦一郎今天晚上吃的什麼?”真田媽媽看妃竹出去了,忽然坐到真田身邊笑着小聲問,不過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烤肉,和同學一起。”真田和‘笨’字本來就不沾邊兒,媽媽想問什麼他當然知道。“媽媽,爸爸,我先回去了。”爲了避免繼續被老媽拷問,他先撤退了。
看着小兒子的背影,真田媽媽重重嘆了口氣,轉回頭來有些怨念的看了眼真田爸爸,“弦一郎怎麼和你當年那麼像?”
真田爸爸從報紙堆裡擡頭,用一種透着絲自豪的語氣理直氣壯的說:“我兒子。”
。。。。。。
—————————我是當晚大阪的分割線———————————
“怎麼樣怎麼樣?我可愛的女兒有沒有被人拐跑?”金色一看見美雪放下電話就湊過來問。本來他是打算直接偷聽順路跟着說上幾句的,不過被美雪連按帶推外加一句‘煩人’給攆跑了。
“金色學長你幹嘛總女兒女兒的叫她?你這不是在輩分上佔我們倆便宜嗎?對了還有我哥的。”美雪很不滿,她跟妃竹可不一樣,想什麼就直接說什麼,管它三七二十一。
“裕次,我被嫌棄了。”金色轉回頭作勢就往一氏身上撲。
“小春,都說過要叫妹妹了,怎麼又弄錯了?”一氏心裡其實想說‘你這是自找的’。
“她那張臉明明就是女兒兩個字的代名詞嘛。”金色不依不饒。
“眼光果然有問題。”財前在旁邊涼涼的接了一句。
“小光~”金色一句帶着顫音兒的叫喊讓財前硬是原地抖了三抖。
“藏之介哥哥,給你,謝啦。”美雪無視打鬧中的幾人,把手機遞還給白石,不用問也知道剛纔的電話費又是誰掏的,不過正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人倒也說不出什麼。
白石笑着接過手機,也沒多說。
“誒呀,表情還真是滿足啊,放心了?”謙也湊過來打趣白石。他和白石同班,白石寫信和妃竹回信的事情他知道得最清楚。曾經他還仗着自己的有利地形偷偷看過妃竹的回信,不過那種正八經兒的語言和內容讓他很是困惑了一把,‘他們倆寫信寫那麼勤就說這些?’他感覺極度不可理解。
“我最不放心誰你比我清楚。”白石笑着說,不過口氣裡的威脅不言自明。他可沒忘了最初聽說的有關妃竹的事情是通過冰帝忍足傳過來的。
“把心放肚子裡好了,表哥有心上人了。不過。。。”謙也故意吊白石胃口。白石抱着手臂轉過身整個人和他來了個面對面,意思是‘有話別藏着,快說’。“聽表哥說,跡部今天去神奈川了,好像還看見她了。”謙也很確定,他隱瞞了某些內容。
白石心裡咯噔一下,妃竹在海源祭上的事情他聽謙也說了,當然消息來源肯定是冰帝的忍足。當時雖然有些懷疑,不過第二天晚上心急的美雪一個電話追過去,得到的回答着實讓他放心不少,在他看來其實跡部那時候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可是今天這種日子他竟然跑去神奈川,還遇見她了。。。要說是巧合他確實有點兒不相信。
“謙也,是不是應該實話實說?”海源祭的事情謙也就曾經幹過某些情節隱瞞不報的勾當,白石還是覺得都問明白比較好,免得自己在這邊兒乾着急讓某些人看笑話。
“被你發現了,不好玩兒了。”謙也撇撇嘴,心說同樣的方法還真不能在白石身上用兩次,沒效果了,難爲他上次看戲看得那麼起勁兒。“不過白石你可真夠墨跡的,追個人還把戰線拉這麼長,我要是你早就結束戰鬥了。”謙也是個絕對的速度派,那種拉拉扯扯的黏糊法他可受不了。
“這叫浪漫叫培養,你懂什麼?”白石不以爲意。
“果然夠慢,慢到這種日子跟着我們混。”謙也奸笑。
“是啊,這裡邊兒就你快,那也沒見你跟誰出去雙宿雙飛。”白石回敬。
“反正你就繼續慢下去吧,小心跟渡邊教練做同類。”對於年過二十七卻仍然跟着他們混而沒有女人緣兒的教練,衆人私下裡在此問題上頗有打擊他的傾向。
“誰背後嚼舌根子誰今天請客啊。”渡邊出聲,謙也鬱悶。
衆人捂嘴竊笑,只有小金大聲歡呼:“今天謙也請嗎?那再給我來五份章魚燒。”忍足謙也好懸沒上去掐死他。
——————————我是當晚柳生家的分割線————————————
“雅緻哥哥走了?”書房門被象徵性的敲了兩下後,就見加奈子在門口探頭探腦。
“恩 ,你今天跟誰出去了?”柳生放下根本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書,決定關心下妹妹今晚的行蹤,順路轉換轉換狀態,她進門的時候可都快八點半了。
“秘密,哥你今天沒約小竹姐出去嗎?哎呀早知道你不好意思說那大前天我就說了。”加奈子照實說話,不過顯然在無意中又讓柳生刺疼了一下。
加奈子今天回來的時候站在門口愣了半天,還以爲自己太高興一不小心走錯跑進仁王家了。爸爸媽媽不在,她進門就見柳生和仁王兩人盤腿坐在客廳地毯上打電動。先不說爲什麼情人節的晚上兩個男生在家,單說柳生打電動這事兒就夠詭異的。
儘管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聊了一陣,但是加奈子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兄長帶着低氣壓的心不在焉,害得她只得以上樓換衣服爲名行暫時躲避之實。等她再下樓的時候發現客廳裡已經沒人了,這才摸到書房探聽下情況。
“加奈子,以後別亂開我們玩笑。”柳生聲音淡淡的,說話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加奈子,顯然心情依舊不佳,天知道每次加奈子這麼說的時候他心裡都是個什麼滋味兒。
加奈子見狀吐吐舌頭,沒敢再說什麼,輕手輕腳的走進屋把手裡端着的東西放在柳生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什麼?”柳生推了下眼鏡。
“巧克力啊,哥你糊塗了啊?左邊的是我做的,右邊的是小竹姐做的。吶,這可是小竹姐第一次做巧克力哦,世界上只此一份,吃不吃你自己看着辦。”加奈子說完一溜煙兒的跑出去了,她以前從來沒發現自家哥哥不高興的時候竟然這麼恐怖。
柳生坐在那跟眼前的一盤東西相了半天面,最後伸手從右側拿起一塊類似心形的巧克力(形狀選擇是加奈子同學的意思,之所以會做成‘類似心形’,主要是妃小同學的技術問題導致實際物品與心形多少有些差距所致)繼續沉默。
下午部活的時候,妃竹的義理巧克力是先於她本人來到網球場的——被吉田等人‘搶’來的。巧克力不多,做成各種小動物的形狀,倒是可愛得很(主要是某些女同學們的功勞)。不多的資源很快被瓜分殆盡,最後一塊兒被送材料回來的上野拿到了手,導致後來的柳和藤本連影兒都沒能看到。
柳生髮現沒吃到的除了上述二人以外還有三個:他自己、真田和幸村。
他不吃是因爲他自己不想,‘義理巧克力嗎?吃到嘴裡恐怕只有苦沒有甜吧?’在他看來,幸村也是因爲同樣的原因纔在看到東西后藉故躲得遠遠的。
看着手上的東西,腦子裡想起前幾天妃竹和加奈子在家中廚房裡奮戰場景,柳生忽然就笑了,‘第一次做嗎?’
巧克力在嘴裡融化的瞬間,柳生真切的品嚐到了甜的滋味,不是很濃烈,但是很持久。甜和苦兩種本處於極端的味道並沒有哪一方被另一方所壓制,但是意外的給人一種和諧感,顯得各有千秋。看着被自己的體溫融化而黏在手指上的巧克力,紳士無聲的嘆了口氣,‘還真是一種讓人想忘都忘不掉的味道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