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妹妹,咱們可真有緣,這麼快又見面了。”雖然剛剛主要看到的是背影,但還是沒有妨礙到六裡丘的人認出妃竹。
妃竹聽到聲音的時候在心裡猛翻白眼兒,‘傳說中的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嗎?這也太快了吧。’自己衝進比賽場地,還沒來得及跑回自己學校的大部隊,就被那個說話聲音陰柔討厭的人攔住了。
“誒呀誒呀,看來以後出門我還真得事先查下黃曆。”妃竹一臉笑咪咪的,毫不掩飾語調中流露出的甜絲絲的惡毒,對於這種人,沒必要嘴下留情。
“哼,年紀不大倒是學會逞英雄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說着對方伸過手來。敢從八個人的圍堵之下把人拉跑,他倒要看看這個女生究竟有多大膽子多少能耐。
妃竹迅速向後撤了一步,全身緊繃的進入戰備狀態。雖然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自己都沒學過武術啥的防身技術,但是作爲一個生物體,她還是在預感到危險的時候本能的採取自身認爲最可行的防禦方式。她現在多少有些後悔了,早知道磨磨爺爺,學兩手劍道啥的,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就在妃竹做好準備,打算把對方的‘爪子’打回去的時候,身側伸出一直白皙的手,準確的檔住了對方的手腕兒。
‘柳生學長?’妃竹轉頭,看清楚了關鍵時刻出手的‘英雄’。
柳生向前進了一步,左手一撥,把妃竹擋在身後。
‘騎士啊~’妃竹看到柳生的動作後,心裡忽然竄出這個想法。
“呦~原來是立海大的柳生比呂士啊,打算英雄救美嗎?”對面的人似笑非笑的說着,語調中帶着一絲不屑。
“有什麼事情說清楚就可以了,沒必要動手動腳吧。”柳生的聲音依舊不溫不火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柳生君還真是護着她啊,看上了?”
妃竹挑眉看了對方一眼,用一種有點兒好奇又有點兒挑釁的口氣說道:“閣下不會以爲所有人都是你吧?”‘這人的思想還真不怎麼幹淨。’
“你說什麼?”對方不是笨蛋,聽到這話當然知道妃竹是在諷刺他。
妃竹實在是有些看不上這人,所以從第一句話開始就沒好氣,兩句話夾槍帶棒,明嘲暗諷。
“哎呦哎呦,是誰惹了我家親愛的妹妹啊?”仁王和柳生其實在對方堵住妃竹的時候就已經向這邊兒移動了,她的兩句話一句都沒漏。妃竹平時說話從來都是滿眼帶笑,溫和頑皮。像剛剛那種帶着老大的情緒,擺明了槓上的話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直覺告訴兩人,對方惹着這丫頭了,而且小丫頭貌似很生氣。
“就是他們嘍,”妃竹看着仁王,眼神向對方瞥了瞥。
“怎麼惹到你了?這麼不高興,說出來哥哥給你做主。”仁王對於扮演哥哥的角色一向不遺餘力。
“剛剛一羣人攔住我同學還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又把我的定情信物搶走了,當然不高興嘍。”妃竹順着仁王的口氣開了個小玩笑,把人物關係做了略微調整。
她之所以要提那個球,其實是故意的,因爲她發現美雪的那個網球還在對方一個隊員的手上,想借這個機會要回來。那個網球已經有些舊了,上面好像還有些黑色的痕跡,比較好辨認。剛剛看美雪的表情,好像挺在乎的,反正順路,如果能拿回來是最好。
至於說成是自己的定情信物,那絕對是瞎掰的。她發現在這裡,一般的人對於拿了別人的定情信物這類東西都是比較忌諱的,畢竟拆人姻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她這麼說也無非是爲了減少拿回球的阻力。
“這樣啊,”仁王看了看妃竹向他示意的仍然拿在對方某隊員手上的網球,‘這丫頭說謊都不打草稿嗎?不會真的被我帶壞了吧?’仁王難得的反省了下。
“那位同學,壞人姻緣可是不好的行爲,那個網球還是還回來吧。”仁王笑眯眯的說。
“定情信物?就這個?”聲音陰柔的男生帶着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轉身從隊友手上拿過那個看起來舊得可憐的網球,舉到眼前一通相面,像是要看出什麼玄機一樣。
“對。”妃竹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瞎說,連她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臉皮了,什麼時候練這麼厚了?果然不能常和狐狸這種動物在一起,否則真的會被傳染的。
“你說是你的?怎麼證明?”他印象中這球明明就是剛剛那個帶帽子的小女生的,難道她們是一起的?那另外一個呢?
妃竹一愣,她還真沒法證明,這東西本來就不是她的。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拉個人出來串通一下的時候,柳生開口了。“這不需要什麼證明吧?要不然這樣吧,我們球場上見分曉,如果我們的雙打組合贏了,就要把這個還給我們。”柳生指了指對方手裡的球。
上次的相遇,是六裡丘的人首先提出用網球解決的,這次由柳生提出,也算‘禮尚往來’。
對方聽了這個提議,瞬間露出自信得甚至有些自大的笑容。“好,那咱們就球場上見分曉。不過,如果我們贏了的話,該怎麼辦呢?”聲音陰柔的男生笑得一臉得意,好像他們已經勝券在握。對方用眼光掃過柳生、仁王和妃竹,忽然笑道:“我們贏了的話,這位小妹妹就叫我們每人一聲哥哥好了。”
妃竹看着對方那張笑得賊兮兮的臉,恨不得上去給兩拳,‘太噁心人了’。
身後不遠處的立海大隊員也因爲這句話集體黑了臉,面色一個不如一個,丸井和切原更是打算直接衝過來,不過被桑原和真田按住了。
“這個我看就不用了,如果我們輸了的話,不就爲你們以前的推測做了佐證了?其它的賭注還有意義嗎?”柳生平靜的說道。妃竹不意外的看到了對方隊員臉上露出的混合着遐想的笑容,‘果然,男生對於強弱輸贏有着一種近似於本能的執念。’
妃竹在心底爲他們默哀三秒,不久以後,這羣人就會知道悲慘兩個字怎麼寫了。
“那好,到時候球場上見。”對方顯得自信滿滿。
“好。”柳生從頭到尾表現得都很紳士。
“什麼以前的推測?”依然被桑原連拉帶拽的攔着的丸井看着回來的柳生問。本來他聽到對方要求的時候打算衝上去理論理論的,那種帶着下流腔調兒的話那羣人竟然也說得出來。不過看到柳生拋出的一句話瞬間解決問題,也就沒再發作,不過他顯然沒明白柳生是怎麼讓對方轉變賭注的。
“啊,前幾天遇到六裡丘的人。他們說我們在關東大賽上輸給了名不見經傳的青學,看來立海大已經沒落了,成了一隻弱旅,大概這次全國大賽上會被馬上掃地出局。”
妃竹掉轉視線掃了下柳生,‘嘖嘖,有加料啊~,不過也不算離譜。’
“什麼?!!!”不意外的,柳生一個炸彈拋出,激怒了一羣人。
“還有,他們似乎非常樂見幸村生病,詛咒他不能出院。”
聽說對方竟然連這種惡毒的話都說得出來,立海大的隊員徹底化身火山。ωwш✿ ttk an✿ ¢ ○
“哼。”真田顯然也被氣得不輕。
就連桑原這個平素最識大體的老好人都有些按耐不住脾氣了,“這羣人,太過分了。”
“這種素質的隊伍要是留到最後,也太侮辱網球這項運動了吧?”妃竹也跟在柳生後面添油加醋。反正按照許大的設計,今天立海大的衆位是饒不了他們的,也不怕給他們上綱上線兒是吧?蝨子多了不怕癢,妃竹難得的有機會跟柳生一唱一和。
柳生轉頭笑着看了妃竹一眼,妃竹也回了他一個準備看好戲的眼神兒。‘這小丫頭,看來是真不待見六裡丘的人’,柳生想。
“我看也是,那就讓我滅了他們,省得他們繼續丟人現眼。”切原顯然快要氣糊塗了,還沒上場就有要開紅眼模式的意思。
“對,敢小看我們立海大,一定要打得他們滿地找牙。”丸井的聲音也是恨恨的。
妃竹發現一衆人等中,就屬幸村的表情還算平靜。除了剛剛柳生提到對方說立海大是弱旅的時候他冷冷的掃了對面的隊伍一眼以外,其它時間基本上沒什麼特殊的表情和動作。果然,BOSS就是BOSS,看來和他相比,老哥果然還是差了一個段數。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通以後,第三單打的切原拎着球拍大踏步的邁向球場,連腳步都比平時重了不少,彷彿要將對方死死踩在腳下一樣。‘誒呀,好大的火氣啊。’妃竹在默默爲小海帶加油的同時,重新審視了一下紳士同學,‘不一般,相當不一般。’她現在多少有點兒明白爲什麼他和仁王互相COS了那麼久還沒被同學和老師認出來了,也許兩人在本質上真的有些相通性也說不定。
立海大的前三場比賽打得異常順利,試想一個本來實力就不太強,又盲目自信的隊伍如何與憤怒的老牌勁旅相匹敵?三個6:0,立海大贏得乾乾淨淨,順利晉級。不過因爲全國大賽的前兩場都是要打滿五局的,所以即使已經確定了進入下一場比賽,立海大還是要打完後面的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