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與揍敵客家族談過之後, 已經一週了,這一週之內,一夕唯一的感覺就是……揍敵客家的訓練簡直不是人類能夠忍受的!!
按照自己與揍敵客家的約定與計劃, 伊爾迷刺殺“它”的任務截止日期是在5個月之後, 一夕首先在揍敵客家接受爲期一個月的訓練, 然後到天空競技場驗收成果。估計在那裡將會呆到7月, 7月離開天空競技場, 奪回自己的身體,然後9月,在友克鑫市拍賣會上, 販毒的頭目們也會在那裡集合,到時候, 殺。
一切安排的都很好, 很有條理, 但是一夕唯一有一個疑問,他真的能夠堅持到那一天嗎?
每天身上套着一堆增加重量的東西, 不管是什麼生活器具都比平常重出不止十倍,連吃飯喝水都成爲問題還要每天接受慘無人道的訓練?!
現在一夕十分慶幸自己在當獵人的期間還受過些許的訓練,雖然比不上其他的獵人但好歹也比普通人強上那麼一些,否則一夕現在真的已經可以一頭撞死一了百了了……
訓練一夕的是他的“未婚妻”亞路嘉,還有暫時手頭上的工作沒有完成必要而消極怠工的伊爾迷。自然, 一夕的訓練程度完全用不着伊爾迷親自出手, 他只是坐在一邊說幾句話, 指導一夕如何應付亞路嘉的進攻。
但是即使有他的指導, 一夕對於亞路嘉毫不留情的進攻也是拙於應對, 誰叫他現在是被訓練呢,靈契是根本不讓使用的啊!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亞路嘉毫不留情地甩到地上, 亞路嘉漂亮的大眼睛裡滿是不耐與鄙視,“你真是太差勁了。”她的語氣冰冷,“真不知道媽媽爸爸是爲何選擇了你,你是我見過最沒用的人!”
“亞路嘉。”坐在一邊的伊爾迷打斷她的話。亞路嘉咬咬牙,不再說什麼,一夕看得出來,她很敬畏自己的大哥,從來不會對他有絲毫的冒犯。
伊爾迷看看幾次努力想要起身卻無法成功的一夕,開口,“今天到此爲止。”
“是的,大哥!”亞路嘉迫不及待地應到,轉身不到幾秒鐘就消失在樹後不見了蹤影。
伊爾迷起身走到一夕面前,伸手把他拎起來。
在第一天自己被訓練到動彈不得的時候,一夕還幻想過伊爾迷能抱他回房間,但是一週下來,一夕已經被伊爾迷拎習慣了……奢望伊爾迷會“抱”這個動作簡直是做夢,現在一夕的身材矮小,才能用“拎”這個姿勢,估計要是一夕塊頭再大點,大概就是“抗”了吧……
被拎着回到房間,然後被拎到牀上,一夕挪動了一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喟嘆了一聲,閉上眼睛,準備在卡娜莉亞來給他上藥之前小睡片刻。
“今天卡娜莉亞有別的事情,給你上藥的事情我來做。”伊爾迷淡淡地說,但是一夕卻受驚地努力睜開被打腫的眼睛,驚叫,“什麼?!”
伊爾迷瞥了他一眼,懶得重複,直接拿出藥膏走到一夕牀前就要動手。
“男女授受不親啊……”一夕慘叫,伸手想要阻擋,可惜胳膊連擡也擡不起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而且你現在是男的。”一夕反抗的動作被伊爾迷視若無睹,乾脆利落地把一夕上下剝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條小褲頭。
趴在牀上,冰涼的藥膏塗抹在身上,卻反而讓一夕渾身的皮膚燥熱起來。一夕的傷口布滿全身,也就是說,他將會被伊爾迷摸上一個遍,這點認知讓一夕尷尬地恨不得打個地縫鑽進去。
其實,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一夕寧願浪費點靈契的能力來治療啊!
伊爾迷上藥的動作很熟練,沒有讓一夕有任何疼痛的感覺,就像卡娜莉亞那樣,甚至比卡娜莉亞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能是一夕現在全副心神都在伊爾迷那隻手上,皮膚上的觸感更加敏銳的原因吧……
身體內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並不純潔地意識到那大概是什麼的一夕緊緊閉上眼睛碎碎念,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該死的兩個男人在一塊能幹什麼?!
如果一夕很純潔,一夕就會如此義正言辭地反駁。可惜一夕是腐女,曾經看耽美看到無H不歡的腐女!曾經連□□、NP都不放過的腐女!但是該死的喜歡看BL不意味着他想要親身實踐一下BL吧?!而且對象是完全不會配合他的某隻面癱……
一夕只好改變臺詞,我是木頭人我是木頭人我是木頭人我是木頭人……
但是有些事一旦想到了,就很難從頭腦裡面驅逐,一夕只好盡力把跟伊爾迷在一起的那個人換成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隨即,問題就來了。
“吶,你覺得是奇牙好還是西索好?”
伊爾迷有點奇怪,“奇牙是弟弟,西索是朋友。”
“這個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瞭解伊爾迷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想的那個方面,一夕決定說得詳細一點,“就是你更喜歡跟西索做些愛做的事情還是跟奇牙呢?”
“愛做的事?”伊爾迷的聲音已經有了一點淡淡的猶疑與不確定。
“恩啊,把這個短語倒過來就是□□啊啊啊!!!!”一夕慘叫,翻過身怒瞪伊爾迷,“你要殺了我嗎?!”
“剛纔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伊爾迷無辜地舉起爲一夕上藥的右手,修長的食指指尖沾上了新鮮的血液,他用沒有眼神的黑色眼瞳看着一夕,語氣輕緩,“你剛纔在說什麼?”
“不……我沒說什麼……”一夕痛得直抽冷氣,看着伊爾迷的右手食指咽嚥唾沫。剛纔,就是那根手指頭硬生生地插進了一夕的傷口中,一夕深切懷疑伊爾迷的手指甲蓋裡是否殘留有自己的一小塊肉……冷冷地打了個寒戰,雖然一夕本意就是想激怒伊爾迷來點疼痛讓自己擺脫那種尷尬的感覺,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伊爾迷能這麼狠……
好吧,抱希望伊爾迷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原本就是一夕的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伊爾迷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把一夕翻了過來,動作熟練地就像是翻動一條案板上的魚。一夕懷疑赤身露體躺在他面前的不管是男的女的美的醜的死的活的,伊爾迷都不會表現出有任何的不同。
經歷了鑽心的疼痛,一夕再也沒有了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反而是一直提心吊膽伊爾迷會不會再往他傷口裡“不小心手滑”一下……
如此恐怖的上藥,嚴重地打擊了一夕柔弱的心靈,於是第二天,當一夕再次被伊爾迷拎回來,看到卡娜莉亞已經拿着傷藥等候在房間裡的時候,不由激動地熱淚盈眶。
“卡娜莉亞我好想你啊……”一夕衝着卡娜莉亞伸出手,然後被伊爾迷丟在牀上,撞得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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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訓練到了將近兩週的時候,一夕終於漸漸適應了這樣的訓練強度。起碼喝水吃飯已經不用發愁,在一天的訓練結束後也可以自己慢慢挪回房間而不至於動彈不得……
一夕終於有了餘力去關心一下其他的人——那隻可憐地被自家大哥嚴重打擊並拎回家現在正在刑室裡痛苦地被□□的小貓……
有點忐忑地對伊爾迷提出想要去看看奇牙,沒想到他很爽快地同意,於是在訓練之後,一夕拖着快要散架的身體,挪到了刑室。
入眼的是一幅經典的□□場景,渾身是血的銀髮美少年被鎖鏈吊着,沉睡。
被□□地好慘……一夕嘖嘖嘆息,回想自己這兩週的磨練,忽然對他有種同病相連的感覺。坐在一邊正在搗鼓模型的糜稽站起身,瞪着一夕,“你來這裡幹什麼?”
雖然一夕跟糜稽沒有正式見過面,但是都彼此聽說過對方。
“我來看看奇牙。”一夕說,向前走了幾步卻被糜稽喝止。
“誰讓你來的?!走開!”糜稽叫道,胖胖的臉頰抖動着,伸手想要推開一夕。鎖鏈輕顫,奇牙緩緩擡起頭,平靜的面孔上,大眼睛裡沒有半分的疲態。
“二弟。”背後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響起,糜稽猛地停下動作,看向一夕背後,一夕回頭,看見伊爾迷慢慢走過來,停在不遠處,“是我讓他過來的。”
糜稽不再做聲,不甘心地回頭瞪了與伊爾迷同樣沒有什麼表情的奇牙,氣洶洶地大踏着步走開。
“不要待太長時間,你明天還有訓練。”伊爾迷轉向一夕,得到他點頭回應後也轉身離開。
直到閒雜人等都退散了,一夕才慢悠悠晃到奇牙面前。
“聽說你要嫁到我們家來?”奇牙第一句話就問。
“你消息還挺靈通的。”一夕聳聳肩膀,“不過不是‘嫁’,是‘入贅’,我未婚妻是你妹。”
“不是聽說你原本是女的麼?”奇牙皺眉,“亞路嘉說錯了?”
“厄……這個……大概吧……”一夕傻笑。
“你白癡嗎?連自己男的女的都不知道。”奇牙鄙視地看着他。
“你看來過得挺好啊?”一夕磨牙。
“這點小傷我根本不放在眼裡。”奇牙高傲地揚起下巴,哼了一聲。
一夕默然,果然從小訓練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喂,別岔開話題。”奇牙甩了甩鎖在自己手腕上的鎖鏈,“你是女的的話那麼應該嫁我大哥吧?”
“可是你們家人說我未婚妻是亞路嘉……”一夕有點迷茫。
“笨!那些傢伙跟你訂立交換條件的時候是說你必須‘娶’她還是必須成爲揍敵客家的一員?”奇牙翻了個白眼。
一夕努力回想,終於恍然大悟,“他們說的是我要進入揍敵客家!”半餉,卻又迷茫了,“那麼爲什麼要跟我說要娶亞路嘉呢?爲什麼不直接說要我嫁伊爾迷?”
“……大概是在試探大哥吧!”奇牙偏頭想了想,“如果大哥不願意,他們應該也不會強迫他。所以他們不讓大哥接別的任務,而是待在你身邊指導你,是看看大哥對你的態度是不是很牴觸。”
“……如果伊爾迷不願娶我呢?”一夕問道,“那麼我是不是可以不用進揍敵客?”
“這怎麼可能!”奇牙撇撇嘴,“那些傢伙纔不會做無用功呢!一定會把你弄進來的……如果大哥不願意的話……”奇牙同情地看着一夕,“你估計就要嫁二哥了……”
一夕想起糜稽那副尊容,完全地囧了……
幸好……幸好他馬上就會跑路,不會有嫁給糜稽那個傢伙的機會……幸好……一夕抽搐着嘴角,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