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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YGO.暗表)不息·III·46

50.(YGO.暗表)不息·III·46

【46——】

“回到剛纔的話題。”

女神官很合時地露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是?”

玄紫色的目光從外頭黑色的獅身人面像上撤回,阿圖姆不厭其煩地又問一遍:“我選這裡爲第一站,並不是單純因爲這裡是法老城的港口城鎮吧?”

聽到年輕的法老提問, 神官一陣沉吟, 之後神色凝重。“這裡, 出事了。”說出這話, 那陣話音冷不丁地變得嚴肅。

似乎被話音中那份嚴肅和清冷感染, 阿圖姆終於正視那個恭敬地立於自己面前不遠處的神官——直至說及正事,這個先前總是在嬉皮笑臉的女神官端出鄭重的神色。

“要守護這裡,就必須和影響這裡的力量對抗。”

在恭敬的稟告中, 這位女神官低垂着腦袋。興許是因爲置身於室內陰影中,這時的她看來就像是被黑暗侵染那樣。

“根據留守在法老城的大神官預言, 將會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會摧毀這裡。儘管這股力量的正體不明, 但大神官已經作出說明:那是一股, 會令法老王您心感動搖的黑暗力量。”

“這樣啊……”感覺恍惚地一聲輕嘆,阿圖姆轉回去望向室外, 看上去若有所思。

隨着他轉身的動作,暗紅色的披風被氣流帶起,隱約露出這位少年法老王背後的一角。剎那間,這名女神官的眼神幾不可見地一下瑟縮,像是被什麼刺痛那樣。

她知道, 那是一個暗紅色的環形飛龍紋章。

“總之, 無論你之後如何打算, 那都和我無關。”說完正事, 女神官的說話口吻又變回一開始的隨意, “我出發到別的地方咯。”

阿圖姆卻因爲神官的突然變故而驚得一個激靈之後迅速轉身回望,瞪圓雙眼難以置信地叫道:“喂喂、有你這樣充當臣下的嗎?!”

依琪諾佯作不滿地抗議:“什麼呀, 明明是你指派我去出任務的,想反悔嗎?”

阿圖姆氣勢一斂,下意識地想要辯解:“不、呃……”

只是這話剛開口,阿圖姆就隱約意識到有哪裡感覺不太對勁。

(等等,我什麼時候給她安排過任務了?)

終於想到這點的阿圖姆準備攔住她,誰知道對方的動作比他更快。

“再見咯,法老王。”

說完,她就不知以什麼辦法於原地隱去蹤影,快得阿圖姆連伸手阻攔也來不及。

“現在該怎麼辦吶……”

自個兒站在這個空蕩的房間中,阿圖姆覺得現在的自己完全沒有頭緒,如同迷失於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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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自己的呼吸中會有氣泡浮起,但很神奇地,哪怕張開雙脣,自己竟然沒有絲毫溺水的感覺呢,就像在夢中那樣。

緩緩地昂起頭來望向遠方,見到自己頭頂的那一大片浮游的光芒,似乎由無數或圓或方的光斑交疊形成。

不知道是否受到海浪浮沉的影響,清楚自己是處於浮游狀態的遊戲感覺有些恍惚。

(那是……海面?)

低頭收回視線,遊戲喃喃自語:“那麼我不就是在……海底?”

說着,遊戲他不自覺地朝上頭遠方的那片光伸出手。這時他隱約見到,在自己的手臂上,像是什麼東西要浮現出來那樣。

正當他要定睛細看時,注意力卻被一個驀然而至的聲音給引開。

“正解。”

沒想到自己的自言自語會換來一個從身後傳來的冷靜回答,遊戲猛地轉身回望,只見在一段伸手不及的距離開外,一名穿着黑色衣裙的捲髮女子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海水令她捲曲的長髮一束束地浮起,遙遙看去,如同神話所指的潛伏於海中伺機的海妖。

驟眼看去與常人無異,但遊戲很快就留意到對方的眼睛。

一雙,綠瞳黑底的眼睛。

憑着這雙並非常人的眼睛,遊戲認出來了:對方是當初那名站在不明花型怪物上的女子。

“是你帶我們過來這裡的對吧?”儘可能穩住自己的反應,遊戲謹慎地向對方發問,“另一、呃不——阿圖姆他在哪裡?還有,你把我的卡組拿到哪裡去?”

然而對方罔顧遊戲提出的一連串問題,甚至不受影響地提出反問:“想離開嗎?”

“當然。”遊戲並沒打算多說什麼,雙眼依然死死地緊盯着她。

對遊戲的警戒不以爲然,那個女生隨意往四周張望,同時漫不經心地說:“要想離開這個空間,就必須打破這裡的幻境。”

意外聽聞得離開的方法,遊戲頓時愣了下。只是反應過來後,這點情報還是沒能讓遊戲直接放下戒心。

“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遊戲充滿戒備地如是問道。

“信不信是你的自由。”對方漫遊的目光投落到遊戲身上,說話的態度依舊感覺漫不經心,“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忤逆這場遊戲的規則。”

遊戲沉默了,不知是在持續自己與對方的僵持,還是在掂量對方說話的可信程度。

“七天。”不管遊戲相信與否,那名女子自顧自地把話說完,“你有七天的時間,只要打敗BOSS,就能令支撐這個幻境的城市沉沒。到時候,這裡的大門會被打開,你就可以藉機離開這裡。”

“什麼城市?”

不料對方又在這個時候賣起關子:“你很快就會知道。”

“等等!另一個我他——阿圖姆他到底在哪裡?你還沒回答我!”察覺到對方有轉身離開的打算,遊戲急得連忙大叫,下意識地伸手挽留。

在遊戲伸出手臂的同時,那名女子的目光隨意地掃了一眼過去,動作似乎有瞬息的停頓,但那又好像只是遊戲自己的錯覺,因爲她之後還是徑直隱去自己的身影。

當那個身影消失後,一時間,遊戲覺得四周的海水恢復成常態,無論是海底的冰冷,還是深水的壓強,統統如同爭先恐後的不速之客,向着自己爭相壓迫涌入。

不善水性的遊戲下意識地掙扎撲騰,狼狽地蹬腳划水,本能地往着頭頂那片碎金一般的光拼命上游。

其實按道理,遊戲這種不顧對海水壓強的階段適應就拼命上浮的行爲,是會有很大可能引發足以危害性命的潛水病。

然而,在這個拼命的節骨眼上,遊戲沒空想起這個問題。

伴隨遊戲求生的努力,那片光芒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逐漸擴散開去的光芒吞沒遊戲的視野,同時也在吞噬他殘餘的意識。

在隱約中,遊戲聽到:在海潮起落的聲音中,好像有誰扯着嗓子喊着什麼話。

只可惜這時遊戲已經抵不住缺氧的感覺。身不由己地泄掉死命憋住的最後一口氣息,這時的他終於完全失去意識。

因此他並不知道……

“帕里斯!”有一名貌美女子驚慌地在船舷邊回身呼叫,白玉般的手臂指向那個漂浮在海中的人影,“帕里斯,不好了!那裡……那裡有個人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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